她眼中只看到鲜血的颜色,那么绚烂,那么美!
她眼中闪过一丝痴迷,骤然抬手,握着匕首用力的朝她肩胛刺下,“既然你这么喜欢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啊!”夏蔓绫痛的尖叫一声,面容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她扭曲着挣扎,铁链撞击石床发生清脆的响声,却更加刺激了黎酥的神经。
她握着刀柄的手腕一转,用力的碾压,夏蔓绫只感觉一阵昏天暗地,自己的骨头都好像被搅碎。
她痛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如鬼,看向黎酥的眼神如淬了毒的蛇,阴狠毒辣:“雷恩。诺!你有种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呵呵呵,夏蔓绫,我到底是哪里给了你错觉,让你以为…我是那么好的人呐!”
黎酥用力的拔出匕首,夏蔓绫痛的大喊一声,浑身痉挛,如同水里捞出的死鱼。
她闭上眼睛急促的呼吸,剧烈的疼痛让她恨不得晕死过去。
带出的鲜血直接喷洒在她自己脸上,有些许溅到了黎酥的衣服上和额头,她嫌弃的蹙眉,心里的暴虐气息好像达到了一个顶点。
黑狼早在黎酥拔匕首的一瞬间就行动比脑袋快的一个闪身,一点血都没有溅到。
他得意的扬起眉,就见他家老大朝着他吩咐:“黑狼,去拿几个铜盆来。”
他诧异的挑眉,这是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好主意?
“好的老大,我这就去。”
黑狼出去以后,黎酥走到一旁的案架上,从各种针剂中抽出一支透明的液体,拿起优雅的走近夏蔓绫。
“不要怕,我不会杀了你的,这只是一支可以让你浑身无力的好东西,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
她抬起腕表看了一眼,笑道:“放心吧,你还有半小时的清醒时间,这半小时你一定会非常难忘的!”
夏蔓绫怒目而视,瞪着她的眼神仿佛吃人的野兽,恨不得上前扑咬着她,把她啃成碎片。
只可惜她现在浑身无力,肩胛上的伤虽然不致命,但却痛的她大脑阵阵发黑。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雷恩。诺那个疯女人,把整支药剂全部推入她的静脉,感受着自己身体逐渐失力。
“雷恩。诺…你最好是能一次弄死我!不然……我一定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黎酥随意扔下针头,优雅的拂着裙摆坐在她面前,笑容灿烂:“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你是绝对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哦对了!刚才说的三个问题还剩最后一个,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她凑近夏蔓绫耳边,低低的说:“其实你猜的没错,你确实是被我下毒了!那是一种可以慢慢蚕食神经的毒,悄无声息的潜伏,再慢慢一点点让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无视夏蔓绫仇恨的目光,继续欢快的说:“我给这种毒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暗香来。”
“你是…怎么给我下毒的!”
“就知道你会问这个问题,还记得零送你的香水吗?不,应该说…还记得第一次在秦川身上闻到的香水吗?”
夏蔓绫激动的睁大眼睛,“原来…从那时候起,你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黎酥微笑着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调皮的说:“不是哦~是从一开始你们就是猎物!”
优秀的猎人往往会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而她和沈妄恰巧都是!
她非常有耐心的给夏蔓绫说了沈妄的计划,让她知道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一切,都是他故意为之。
如果沈妄从来都没有被催眠的话,那么她刚才所有的挑拨都成了一场笑话。
而她夏蔓绫就是天大的笑话!
黎酥刚说完黑狼就拿着几个铜盆过来,他看向黎酥有些欲言又止,“老大……”
“黑狼,把四个铜盆分别放在她的手脚之下。”
黑狼听到她的吩咐到嘴的话咽下,他拿着铜盆上前摆弄好。
黎酥翻转手里的匕首,笑靥如花的走近夏蔓绫,在她吃人的视线中,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划。
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在夏蔓绫手腕,鲜血缓缓流出,砸落在铜盆里,嘀嗒…嘀嗒的作响。
那声音,犹如水滴撞击着铜鼓,在这空气逼人的暗室流转,撞击着她的耳膜,试图击垮她的心里防线。
“雷恩。诺!”明白过来黎酥要做什么,夏蔓绫凶狠的瞪她。
只可惜她那视线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威慑力,黎酥根本不放在眼里。
她继续自己的动作,把夏蔓绫四肢都划下一个细小的伤口,然后扔下匕首,捏住她的下颚,无视她凶狠仇视的目光,笑魇如花。
“别担心,这样小的伤口,半个小时之之内是不会致命的,而且你放心好了,别墅里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医生,就连黑狼也会一点简单的医术,你是不会死的!”
“你只会慢慢的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失,无力的感受着,倾听着鲜血一点点从体内流走。”
“好好享受吧,这可是一种极致的…听觉盛宴!”
黎酥笑着转身,离开暗室,寒冷如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黑狼,看好她,一定要让这血流够半个小时,别让她死了。”
“哎老大!那个你男人在房间等你!”
黎酥走的较快,没一会就消失在转角,黑狼的话飘散在空气中,却并没有传到她的耳中。
第107章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黎酥觉得身上的鲜血有些作呕,只想快些回房间洗掉这难闻的味道,所以并没有听到黑狼的话。
所以当她推开房门,见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毫无准备,她怔愣在原地,心里有一瞬的惊慌。
沈妄从黎酥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站起身,他直直的站在原地,看着门口的黎酥。
黎酥刚做完坏事,身上的血腥味浓郁,额头上还有几滴被溅上的鲜血,她表情冷漠,紧抿着红唇,看着有些许的紧张。
沈妄被她的模样刺到,那股刚压下去心痛又开始翻涌,他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挤捏,痛的他身形都有一瞬的不稳。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缓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轻的擦掉她额头上的血迹,语气像说小孩子似的。
“你看你,还像个小孩子一样,脸都不擦干净就到处跑。”
没有责怪,也没有询问她脸上的血迹从哪里来的,甚至没有好奇,只是温柔的包容,仿佛她脸上带着不是什么血迹,只是在哪沾染的灰尘一样。
黎酥抿紧红唇,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试图找到他眼里别样的情绪。
她没有说话,沈妄也不在意,只是小心的给她擦着额头上的血迹,直到露出她漂亮的小脸,他才满足的停手:“好了。”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黎酥突然开口,沈妄笑看了她一眼,反问:“那酥酥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她眸子一沉,骤然露出一抹蛊惑人心的笑,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吐气如兰:“哥哥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
她一只小手轻轻划过他的喉结,眼神妩媚,却凝结着寒霜。
从见到男人的第一眼她就敏感的发现不对,哪怕极力隐藏,可那一丝细小的情绪还是被她捕捉到。
尤其是他通红的眼,看到她时隐忍的表情。还有他一反常态的动作。
要是往常看到她满身鲜血,早就抓着她好一番教育,段然不会这般不闻不问。
一切的反常,通通都指向一个答案。
他,已经知道了!
只要稍微动脑子一想,黎酥就知道是谁告诉他的。
她表情变得耐人寻味,也不再刻意伪装。
松开环抱着他的手,走到沙发上坐下,撩开额前散落的碎发,目光灼灼的看他。
“这是夏蔓绫的血,别墅底下一层有一个暗牢,她就关在里面,我刚刚给她放了点血,对了,我还拿了几个铜盆给她接着。”
“不仅是她,还有之前暗堂失踪的人,都是在那间暗牢受尽折磨。”
“哦,对了,还有院子里那片娇艳似血的玫瑰花看到了吗?”
“那都是我用他们的血,一点点…浇灌的!”
她缓缓的说着,表情稀疏平常,笑容灿烂,仿佛她口中并不是什么血腥残忍的事,只是平常到不能平常的小事。
只是她那眼神却直直的盯着男人,里面隐藏着极深的小心和一丝害怕。
她仔细观察他眼中的情绪,但凡他露出一点不喜或厌恶,不要怀疑,她一定会造个牢笼把他锁起来。
折断翅膀的笼中鸟,也一样很美不是吗?
黎酥心里暗暗的想,紧绷的弦却一刻不得放松。
好像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沈妄心痛的上前,一把抱住她,轻轻的抚弄她的黑发,带着淡淡的安抚。
“酥酥,我的小公主,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最爱的人。”
“是我从十五岁起,就发誓,要捧在手心一辈子的小公主!”
“不管你是善也好,恶也罢,你变成什么样子,我就喜欢什么样子,哪怕你满身血腥,也是我最喜欢的样子。”
爱可以冲破一切,也不会因为爱人的改变而改变,如果能轻易改变的爱,那就不是爱了。
而沈妄对黎酥的爱,从来不是一时兴起,是日积月累的细水长流。
在他情窦初开的年纪,那颗叫黎酥的种子就已经种在了他的心间,和他心长在一起,成为他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毫不夸张的说,哪怕黎酥身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沈妄也不会因此放弃爱她。
他只会用尽力气为她洗去一身鲜血,哪怕最后化成一场雨,一阵风,消失在空气中,也不会放弃拥抱她。
这就是沈妄的爱,深厚、浓郁、又带着对她一切的包容。
爱润万物,促生机,包纳一切。
这句话在沈妄身上很好的具象化。
黎酥在他安抚中渐渐稳定下来,听着男人坚定深情的话,她的心也逐渐放松。
放松过后就是深深的疲惫,她软软的环住他的脖颈,低低的说:“哥哥,我有些累了。”
沈妄轻“嗯”了一句,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累了就睡吧,我守着你。”
黎酥低低嗯了一声,她可能真的是太累了,放松下来不一会就进入绵长的睡眠,就连沈妄给她洗澡都没有醒过来,格外的乖巧。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从浴室出来,沈妄抱着她躺在床上,拉上被子把两人盖好。
他侧身静静的看着他,伸手摩挲着她的小脸,语气低哑:“酥酥,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以后不会了,这次任务之后我大概率会升职,我也已经提出要转职的意思,相信上面会同意的。”
他知道,其实上头一直有意让他接手军区,老师也有意培养他做接班人,但如果代价是黎酥的话,他想,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在责任和黎酥之间,这一次他选黎酥。
往后的每一次,都是黎酥!
至于老师,相信他会谅解的。
而他以为会谅解的老师,正坐在自己办公室,看着面前的申请书,气的横眉竖眼。
蔺首相刚踏进办公室,就被风迟的怒气惊了一瞬:“怎么了这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沈妄那小子任务圆满成功,消息刚传回来的时候,这老家伙可是天天乐呵的,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这才不过短短一天,怎么就一副土地被日子侵占的表情?
“老蔺,你来的正好,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脑壳上的包,好好的军区首长不干,要去从什么劳什子的政?是不是脑壳被驴踢了!”
蔺首相看了他一眼,还真是气的不轻啊,家乡话都飙出来了。
再一看那申请书,哟呵!也难怪老哥们生气。
沈妄那小子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要退出一线,转文职。
这可不得了啊,风迟屁股下的椅子都已经准备好给他腾出来,结果他来这么一招,这不是想把他焊死在椅子上吗?
退出一线还好商量,反正到了风迟这个位置也不用去做任务,但转文职就有些不好说了。
呕心沥血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军区最年轻的指挥官,眼看着就要飞走了,能不吐血都算他心理承受能力强大。
“咳!那个沈妄小子的心思也能理解,他们这些年不容易啊,尤其是黎丫头!”
第108章 娇艳的玫瑰,在最美的花期败落
首相叹了一口气:“先等等吧,把这件事先压下,等他伤好了,再慢慢商量。”
沈妄的心思他们能理解,之前之所以会派他去做一些高危险的任务,也是为了能尽快锻炼他。
在这个和平年代,想要坐上风迟屁股下的椅子,如果没有什么特大军功的话,最少都要五十岁以上。
风迟当初也是摸滚打爬,死里逃生,用一身数不清的伤痕才成功的坐上这个位置。
哦,那一年他39岁。
39岁授少将军衔,坐上军区最高指挥官的位置,又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升上将,成为总区首长统领整个军区,他现在55岁。
本来还有五年他就可以退休了,按照他的想法,现在沈妄坐上军区指挥官的位置,再过个五年,他把位置让给他,谁也说不出一句不是。
毕竟现在放眼整个军区,只有沈妄有能力坐上这个位置,这是所有人默认的。
结果好好的路他们都已经给他铺好了,结果他不走了?
这不能够!!!
想转职,想都不要想!
看在那臭小子刚回来,脑袋不清醒的情况下,暂时不和他计较,让他好好休息休息,放放水。
等到脑袋的水抖清了,他再去找人好好说道说道。
哎!这都是什么事啊!
天际最后一丝曙光消失在地平线上。
夜幕来临,地面仿佛被笼罩了一层神秘的黑纱,天际陷入一片黑暗。
清晨的第一缕微风袭来,带着希望的曙光,暖暖的轻抚在床上睡着的人身上。
黎酥睫毛轻颤,在清晨的光线中缓缓睁开了潋滟的双眼。
“醒了?”低磁微哑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她转动着脑袋,仰头看他,双眼带着初醒的朦胧,有些许呆滞。
“哥哥?”
“嗯。”沈妄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你昨天下午睡着了,黑狼来找过你,不过被我打发走了。”
黎酥听到后面一句话氲黑的眸动了动,不过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现在几点了?”
沈妄大手摸着她柔顺的黑发,“七点半,还要再睡会吗?”
她摇头,在他颈窝轻蹭,就像一只偷懒的猫,“睡不下了。”
昨晚是她这五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也是最沉的一次,没有噩梦,不需要时刻警惕,也不用担惊受怕,甚至不需要安眠药。
放下一切沉重的包袱,原来竟然是这种感觉?
熟悉的让人心尖发颤。
“好。”沈妄说完就下床,一把抱起她,黎酥配合的抬起手圈住他的脖颈,像个小废物一样被他抱到洗漱台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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