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晋将手轻轻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也生出了无限的力量,她忽然明白了,这,大概就是“为母者强”的意思吧?
“嗯!”董嘉柔赞许地点头。
又聊了一会儿,董嘉柔担心五福晋坐久了,影响腹中胎儿,便直接掏出一叠银票递给五福晋,道:“五嫂,这段时间,你安心养胎,想吃什么尽管去买,不过还是要让太医看过,什么东西都不要过量食用,别的我也帮不了什么,我也就有些银子,这些您先拿着,如今您没时间打理庶务,干脆让底下的人先去折腾,您这边缺银子了,只管同我说。”
董嘉柔如今当真是穷得只剩银子了。
五福晋见董嘉柔摸出一叠银票,眼中先是意外,从来没见过有人连银票都是一摞一摞给的,就董嘉柔这一摞,五福晋瞧着,至少得是上千两了,五福晋眼中满是感动,“嘉柔,你这……”她娘家亲姐妹,都没有这般给她送银子的。
倒是不对娘家姐妹有什么意见,毕竟,大家日子,谁也不比谁宽松多少,谁也没董嘉柔这般家财万贯。
五福晋最近确实手头有些紧,因为怀孕,很多事情都有些力不从心,五阿哥后院一大群女人孩子,都是她管着,如今,每月还多了济善堂那三百两银子的开销,五福晋已经有些捉襟见肘了。
这会儿董嘉柔的这笔银子无疑是雪中送炭,真的解决她的难处。
董嘉柔也是考虑到这些,所以才给五福晋送银票的。
将银票直接塞在五福晋手中,董嘉柔便起身道:“五嫂,收着吧,我如今穷得只剩银子了,您好好养胎,没什么比腹中孩子更重要,就当我这是给孩子买吃的了,有劳五嫂传达给孩子。”
五福晋眼角微红,“嗯,那我就先替孩子谢谢他九婶婶了。”
董嘉柔的这份恩情,五福晋记下了。
等董嘉柔离开后,五福晋翻了下手中的那叠银票,都是一百两和二百两面额的,每样有十张,竟是整整三千两!
比她预想的一千两整整多出两千两!
有了这笔银子,五福晋完全不用再操心每月府中的开销及济善堂那三百两银子了。
五福晋将银票妥善收好,伸手抚在微隆的腹部,对腹中的孩子道:“孩子,你可一定要好好的,额娘和你一起努力,咱们一定要平平安安,将来长大了,一定要记着你九婶婶的好!”
……
“怎么样?五嫂没事吧?”与董嘉柔一起上了回府的马车,九阿哥就问道,“我听五哥说,太医来看过,五嫂和腹中的孩子都挺好的。”
董嘉柔道:“五嫂是做了个梦,有些吓着了。”
“啊?就因为一个梦,所以将你叫过来?你什么时候还学了解梦不成?”
……
经历了温宪公主的事情,又有五福晋的梦,董嘉柔回去后,就开始认真回忆董鄂嘉柔那一世的大事小情,并且将董鄂嘉柔的那一世,与自己如今的情况认真对比起来。
董嘉柔只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改变了多少,以此推断,自己到底能不能改变历史。
另一边,董嘉柔开始特别关心弘晖的身体,这主要表现在三五不时地与四福晋聚一聚,不是去四福晋府上,就是邀四福晋来九阿哥府上。
这种频繁地交往,必然是需要个由头的,董嘉柔和四福晋嘛,自然是用现成的由头。
于是,两人频繁往来两个月后,京中多了家首饰铺子。
第78章
九月初十, 京中女子,几乎无人不知,这是那家神秘银楼开张的日子。
不管需不需要买首饰, 都暗中关注着, 不少没吃过鹅肥肝的男人, 更是对这家铺子盯得紧。
随着鞭炮声响起, 门口蒙着红绸的招牌终于被挑开了“盖头”, 露出四个圆滚滚的字——那家饰品。
这字体是弘晖在董嘉柔的指点下, 新学的卡通字体, 字形可爱,是这个时代从未出现过的。
人们看到招牌的时候要,先是愣了下,这名字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仔细一念叨,才明白,“那家饰品、有间食肆”这可不就是九福晋铺子的那个调调?
“我说怎么这银楼这么大手笔,买满一百两,免费送一片鹅肥肝呢,原来都是九福晋的铺子。”
“不会吧?一开始就说了的, 这不是九福晋的铺子的, 要真是九福晋, 她也犯不着不认吧?”
“也对,那看来这东家也是非富即贵的, 不然怎么能弄到鹅肥肝当赠品?要知道, 如今京中的鹅肥肝哪里那么容易买到, 这东家居然拿来当赠品!”
“确实, 瞧着这名字就取得挺别致,虽然与有间食肆有点一个调调的意思, 但我觉得,这铺子更别致,你们看那字,多特别,京中这种买头面、首饰的多是银楼,这家却叫饰品……”
“快别说了,再说下去,里头东西都卖没了,人家送鹅肥肝只限今天,今天每满一百两送一片鹅肥肝,明日你就是来买一千两,也没有鹅肥肝送给你了。”
说完这话的人,一溜烟地跑进那家饰品,开始挑选首饰。
如今鹅肥肝的价格日益增加,那些食肆每日供应的量还有限,他们这些上不上、下不下的老百姓,真的是咬牙捧着银子都尝不到一片鹅肥肝。
听说那鹅肥肝,可是皇上吃了都夸好的玩意儿,各宫娘娘也是争着想要……
对面茶楼上,四福晋、弘晖,以及董嘉柔正再窗后看着铺子的情况,听着下面人们的讨论。
弘晖满眼的欢喜,“额娘,他们夸儿子的字了呢!”原来,他的字真的写得不错!九婶婶或许多少会因为那字是他写的,为了安慰他,故意说他写得好看,可底下那些人,根本不知道那字是谁写的,他们的评价只针对那字。能得到认可,说明他的字是真的不错呢。
四福晋也点头,“是的呢,额娘和九婶婶不是一直都告诉你,你的字写得很不错的嘛,这回你真的相信了吧?”
“嗯!”弘晖点头,以后额娘和九婶婶说的,他都信,一点都不怀疑那种。
四福晋瞧着自己这些日子努力下来,那个只有两个门脸的三层铺子,看着铺子里掌柜的,和小厮忙前忙后的,四福晋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有这么一间铺子。”一间全是卖她自己设计的首饰的铺子,她的那些花样子,全都能做成首饰,还有他儿子弘晖花的图纸。
说话间,四福晋眼眶微红。她是真的激动。
绘制图纸这些事情,她们只是闲暇时候画着玩的,这些所谓的匠人的手艺,是拿不上台面的。
但是四福晋自小就喜欢画这些,弘晖大概也是随了她,正经书画学得挺一半,但这种图纸,他却挺喜欢。
这些在别人眼中,就是不务正业,或者说是自甘堕落的行为,她一直只敢自己画几张玩玩,不是特别喜欢的,她都不会保存。
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当真能改变她的生活。
这段时间,各家福晋都为济善堂那每月三百两银子愁,她也不例外。
她们这些做福晋的,看着光鲜,谁能明白管着一府上下的艰辛?阿哥们一年的俸银,平均到每月里,差不多也就只有三百两。四福晋甚至怀疑,皇上开口,让她们每月捐三百两,其实就是想将发出去的那些银子又收回去。
不然这个数字怎么就刚好这么多?要是多要些,她们中,总会有胆子大的敢冒头,哭个入不敷出,这样,大概也就捐不下去了。
这几个月,若不是有嫁妆铺子、庄子的收入填补着,四福晋根本就顾不过来了。
如今,这些福晋们,也都是在硬撑着,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该有人撑不下去了,但是她,定不能做那撑不下去的人。
“恭喜四嫂了,四嫂铺子这般生意兴隆,往后,当真是要财源广进了。”董嘉柔笑着在四福晋身侧笑道。
四福晋笑了笑,却又有些担忧,“嘉柔,我这铺子的首饰,都比外头的贵了一成起,今日开业,因为是送鹅肥肝,生意才这般好,这鹅肥肝,我也不可能日日送,这,过了今日,我这铺子还能有今日的一成生意,我就满意了。”
言下之意,这是担心,没了鹅肥肝的加持,她这铺子生意会一落千丈了。
董嘉柔笑着道:“四嫂,你想什么呢,你这铺子的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市面上都是从未见过的,都是你设计的,卖得贵些是正常的。放心吧,在你这里买了首饰的,只会觉得赚翻了。”
开玩笑,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得一件皇后设计的首饰,都够当传家宝了。
而且,那件饰品里面,五十两银子以上的首饰,都只做一件,绝无同款。
四福晋也同董嘉柔一样,将图样在官府备案了的,类似与注册了专利权,要是敢仿制,是要被罚银子的。
首饰上刻有“那家饰品”的字样,五十两以上的首饰,在售出的同时,还给给出一张盖了那家饰品印鉴,以及官府给出的真品鉴定书。
而且,戴五十两银子以上的首饰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谁还愿意去买个仿货?戴出去丢人现眼吗?
四福晋心中有些惴惴,但见董嘉柔这般有信心,莫名地就信了几分。
首饰许多都是大件,动辄上百两。而且开业这天,许多人为了凑单满一百两,获得鹅肥肝赠品,咬牙买了贵重首饰,更有甚至,两人一人买一件五十几两的首饰,凑一百两,好分那片鹅肥肝。
开业这天,四福晋当真是赚得盆满钵满。
第二日,四福晋以为没有鹅肥肝的加持,生意会一落千丈,不过因为有了开业大赚的那笔,让四福晋觉得够维持府里开销一年了,也就不太关注第二日的生意了。
没想到,不到晌午,就有那家饰品的掌柜就派人来找四福晋了。
听了来人汇报,四福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铺子里,五十两以上的饰品卖光了?”
伙计隔着屏风跪在外头,道:“是的,今日一早,自铺子开门做生意,买卖就没停过,还都是五十两以上的买卖。”
这……着实出乎了四福晋的意料,都没有鹅肥肝了,怎的生意还是这么好?
所以,这是说明,她的画出来的那些首饰,是真的能让人喜欢到趋之若鹜了?
四福晋也体会到了昨日弘晖的快乐与满足。
强稳住心神,对伙计道:“那今日先打烊吧,另外,让师傅们今日多受累点,赶紧再打出一批首饰,这几日,工钱都翻倍。”铺子才刚开业,总不能因为断货,就关门了,要是再多关上几日,指不定,别人就以为她这店开不下去了。
伙计高兴地应了声,回去传话了。
四福晋身边的婢女忍不住激动地原地轻轻跺脚,“福晋!”
“九福晋真是料事如神!”
四福晋点头,“是呢,九福晋当真是料事如神!”若是没有董嘉柔指点,她那些图样,只怕永远都只能是一堆废纸。
只是,四福晋是真的没想到,她的首饰会这么受欢迎……
原来,昨日开业,大多数人,都是冲着鹅肥肝去的,仔细看首饰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只盯着价格。
这些盯着价格的人中,一大半都是男子,那种情况下抢购的首饰,他们买回去后,自然是送给自己后院最得宠的女人。
女人们收到首饰,看到还有官府盖章的“独家”证明,十分新奇,越想越觉得证明上那句“独一无二的我,才配得上独一无二的你”,简直说到了她们的心坎里。
于是,第二日,便掀起了那家饰品铺子的大额消费风潮。
这股消费风,一直维持了十来天,才渐渐消停。
四福晋觉得,多半是,大家的荷包差不多空了。
九阿哥这些日子没少关注那家饰品,他自然知道那是四福晋开的铺子,而且还是再董嘉柔的指点下开的铺子。
眼见着他的西子妆生意一日不如一日,九阿哥终于忍不住跑回来求救,“嘉柔,你也给我出出主意吧?那家饰品的生意,已经严重影响我西子妆的买卖了。”
终于同她坦白西子妆的所有权了?董嘉柔低头抿嘴一笑,抬眼时却已经换上了满眼的惊讶,道:“西子妆是九爷的?怎么之前从未听九爷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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