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董嘉柔在五福晋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五福晋却是收获满满,直言,等她将稿子画完,再去找董嘉柔商量下一步。
五福晋的这些图纸,五阿哥看见过,却完全没放在心上,还说她那是女人的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挣不了什么银子。五福晋本就不服,什么叫女人的玩意儿挣不了什么银子?五爷这真的是太外行了,但凡他去街上多看看,就应该知道,买东西的,大多是女人!
今日得了董嘉柔的肯定,五福晋更是信心百倍。
这么多人都在努力挣银子,董嘉柔自然也不甘落后,回去就找来林晚晚,打算研究新小吃。
连续几日下来,董嘉柔和林晚晚还没琢么出能推出的新小吃,京城却再度被一则重磅消息惊翻了天。
“太子遇刺!”
第99章
“太子不是刚去热河避暑山庄吗?这是在路上遇刺, 还是在避暑山庄遇刺?”
紫苏摇摇头,“奴婢只是在街上听说的,具体情况奴婢也不知道, 街上都在传, 废太子遇刺了。”
董嘉柔皱眉, 废太子遇刺?这种说法还挺奇特。虽然康熙已经下令废了太子, 朝臣便称胤礽为二阿哥, 而在京中百姓看来, 胤礽虽被废了太子之位, 但还没有立新太子,废太子那也是太子,百姓还是习惯称呼胤礽为太子。
就连紫苏,如今都还有些转不过来,开口就直接是“太子遇刺”,别说紫苏,就是董嘉柔自己,也都还没转过来。
再说,废太子遇刺这种事情, 怎么会在街头巷尾传开?九阿哥这边都还没得到消息吧?“九爷呢?”
“奴婢还没来得及派人去问, 金宝就让人回来传话, 说是九爷进宫去了,让福晋不必担心。”
“这么说来, 太子遇刺这事也是才传回京城的?怎的这消息, 这么快就传遍大街小巷了?”
“是传令官一路纵马大喊, 废太子遇刺, 一直到皇宫,京城便传开了。”
董嘉柔皱眉, 又不是什么八百里加急,更不是什么大捷,犯得着一路大喊吗?还废太子!是生怕京中众人忘记太子已经被废了吗?若说那传令的没有问题,董嘉柔头一个不相信。
这种道理董嘉柔都能想到,康熙和他的人精儿子们哪里会想不到。
只是现在事关太子安危,康熙也顾不上这些,只忙着询问具体情况,然后又是送药又是派太医,好一通分派,这才算稍稍歇口气。
想了想,还是觉得很不放心,便道:“朕想亲自过去看看。”
这会儿,养心殿内只有康熙与一众阿哥们。
直郡王担忧道:“皇阿玛,不可,二弟刚遭到刺客的刺杀,这会儿,指不定刺客还在附近,您现在过去,指不定正好落入刺客的圈套。”
“指不定,指不定,什么是指得定的?那是胤礽,是朕的儿子,他原本好好地呆在京中,你们非逼得他去热河,如今出了事,还要朕眼睁睁看着他没命吗?”康熙也怒了。
一众阿哥连忙起身,跪地道:“皇阿玛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现在太子生死未卜!”
“皇阿玛,胤礽已经不是太子了!您不能为一个谋逆之人,以身犯险!”直郡王跪地请求,他心里十分不甘,都已经废了,还太子太子的,京中百姓这样也就罢了,可如今,他的皇阿玛还这样,直郡王心中不甘,也有些惶恐,难不成胤礽还能再成为太子?
康熙眯了眯眼,眼神锐利地朝直郡王看去,感受到康熙情绪的变化,一众阿哥们直接低头不敢看康熙。
想到胤礽可能会重新成为太子,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直郡王却没注意到康熙正盯着自己,眼看着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却转眼因为胤礽遇刺,太子之位可能又要回到胤礽手里,直郡王忽然觉得,这一定是阴谋,至于是谁的阴谋,自然是谁得利,就是谁的。
对!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皇阿玛,胤礽遇刺的事情到目前位置根本不知道真假,说不定这是胤礽的阴谋,为的就是让皇阿玛内疚!”
康熙闻言,不仅不怒,反而语气平静道:“哦?朕内疚,他能得什么好处?”
直郡王听康熙这么问,还以为康熙是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更是坚定道:“自然是想皇阿玛接他回京,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康熙甚至给了直郡王一个鼓励的眼神。
“然后再让他重新成为太子!”
康熙眼神有些复杂地看向直郡王,这也是他自小带大的孩子,之前明明挺机灵的一个孩子,怎么如今能蠢到说出这样的话?就差没将自己的野心写在脑门上了。
康熙闭着眼睛点头。
直郡王受到莫大的鼓舞,道:“皇阿玛,胤礽这样的乱臣贼子,理应诛杀,儿臣不怕背负骂名,愿当皇阿玛手中的利刃,扫除一切对大清不利的人!”
康熙猛然睁眼,眼神直直地看向直郡王,“你当真是这么想的?”
直郡王立马表忠心,磕头道:“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
康熙点头。
九阿哥却立马道:“皇阿玛,不可,太子,哦,二哥定是被索额图蒙蔽的,他本就是太子,完全没必要行谋逆……”
直郡王不等九阿哥说完,就怒道:“胤禟!你闭嘴,胤礽谋反的事情证据确凿,岂容你说有没有必要!”关键时刻,岂容老九乱了他的布局!
四贝勒瞥了眼康熙,察觉到康熙看向九阿哥的眼神中似乎透着一丝丝赞赏,立马道:“皇阿玛,儿臣也觉得二哥不会做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直郡王的一句“老四”刚出口,另一边,五阿哥也开始为胤礽说话。
就在直郡王生出“被全世界背叛”的愤怒与无奈的时候,康熙发话了,“乱臣贼子,确实该死!”
直郡王心里一喜,还来不及赞同康熙,迎面就被康熙砸过来一盏热茶,“哐”“哗啦”瓷器落地直接碎了一地,“朕说的就是你!老四、老五、老九尚且知道顾念兄弟之情,你这个当大哥却一心想置胤礽于死地,他当太子的时候对你这个大哥可是礼遇有加的,你呢?在他落难的时候,不说替他说话,反而一再逼他入绝境!”
直郡王被康熙这一茶盏,直接砸蒙,再听康熙这一顿怒吼,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方才到底是他怒令智昏了,呐呐道:“皇阿玛!”
“朕不是你皇阿玛,朕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康熙怒道,“胤礽被你逼得离开了京城,现在再热河遇刺,你一点都不内疚吗?当初要不是你伙同朝臣逼着他离京,他如今会遇刺吗?现在他生死未卜,你一点不担心,反倒还想要他的命,对待亲兄弟你都能这般赶尽杀绝,你的仁义道德都学到哪里去了?说,这次的刺杀,是不是你干的?”
直郡王瞬间被恐惧笼罩,“皇阿玛,儿臣没有!”
康熙此刻却根本听不进去直郡王的话,怒道:“没有?逼他去热河的不是你?想对他赶尽杀绝的不是你?”
直郡王颓败地坐在地上,康熙却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你这样的乱臣贼子,朕可不敢用你!”说完扬声道:“来人!将这乱臣贼子关押起来!”
“皇阿玛!儿臣知错了!”直郡王痛哭流涕,悔不刚才,眼见着康熙丝毫没有心软,心知,这一局,自己彻底输了,便哭喊道:“皇阿玛,我也是您的儿子,您不能太偏心了……”
康熙摆摆手,压着直郡王出去的侍卫立刻堵住了直郡王的嘴巴,直郡王的声音立刻消失。
一众阿哥都心有戚戚。
方才还一副胜利在握的直郡王,转眼就彻底败了下来。九阿哥只觉得,幸好自己对那个位子没有兴致,不然,这般一败涂地,他实在接受不了,还是当个自由自在的皇商好。
偷眼瞥身边的四阿哥一眼,九阿哥觉得,还是四哥重感情,甚至生出,若是四哥这样仁厚的登基,他们那些斗得你死我活的兄弟们才有活路。
直郡王被拖下去后,康熙明显倦了,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一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朝众阿哥们摆摆手,“都退下吧,朕累了!”
刚发生那样的事情,众阿哥们也不敢多言,老实地退下。
原以为这事情到了这里,应该就是往热河那边传来胤礽康复的消息的方向发展,却不料,三阿哥向康熙举报,“直郡王使用巫蛊之术,使得前太子神志被操控,犯下谋逆大罪!”
康熙闻言,立马派人将直郡王府上搜个遍,结果还真的发现了巫蛊的一应用具,康熙大怒,直接圈禁了直郡王……
董嘉柔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心里感叹:历史的齿轮,终于朝着她了解的方向转了!
却不料,没几天,这齿轮又转往她不了解的方向了。
直郡王被关没几天,康熙就下旨接胤礽回京。董嘉柔以为,接下来就该上演复立太子的剧情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胤礽最后是以“一具尸体”的方式回京的。
“二阿哥薨了!”
消息传到康熙耳中的时候,康熙直接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太医院一通手忙脚乱中,康熙悠悠转醒,却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太子呢?太子到底怎么了?”
所有人都觉得康熙称废太子为太子有些不妥,却没有一个人敢这时候提出。
被问话的侍卫甚至十分配合地回话,道:“回皇上的话,太子之前遇刺本就有毒在身,收到回京旨意后,当夜再次遭到刺杀,随行的太医原本劝太子留在热河养好身子再回京,太子却着急回京见皇上,说自己前些日子浑浑噩噩,犯了大错,要当面跟皇上谢罪,昨夜,眼看着要到京城,太子一时高兴,突然咳血,竟是看着京城的方向直接咽了气……”
康熙悲痛欲绝,他的儿子,他亲手带大的儿子,就因为是太子,遭人陷害,被逼出京城,遭遇不测,丢了性命……
康熙几度呼吸不畅,幸得太医及时施针……
亲临现场的董嘉柔,全程脑子都是木的,她这穿越到的,到底是不是她了解的那个清朝?
若是,太子怎么没走完两废两立的剧情直接就死了?
若不是,为什么这里的人物,以及许多事件都与她知道的那个清朝这般相似?
难不成,她的穿越蝴蝶效应,竟然掀起了这般惊涛骇浪?
康熙命内务府将胤礽的丧事以太子的规格办理,胤礽下葬后,康熙的头发一夜间花白大片。
直郡王被圈禁后,将手里的势力全部交给了八阿哥,经历胤礽的事情,直郡王自知自己已经被淘汰出局了。而放眼这些阿哥们,只有自小同他一起长大的八阿哥登基,他才最有希望恢复封号,重新过上郡王的生活。
之前的太子派同直郡王派的斗争,随着太子和直郡王同时出局,很快就演变成了三阿哥派和八阿哥派的斗争。
八阿哥接手了直郡王的人脉,处理各种事务越发得心应手,但办大事,怎么能少了银子?如今手头事务渐渐多了起来,用银子的地方也更加多了,八福晋掏了嫁妆都完全不够八阿哥的往来开销。
于是八阿哥又想起了九阿哥夫妻。
当初因着济善堂的事情,各府都拮据的时候,只有九阿哥府上的一应开销丝毫不见缩减,不仅如此,这两人还各自豪掷巨款,兴修水利。
因为银子充足,四阿哥的的差事办得相当顺利,在康熙面前很是得脸,但四阿哥却是不悲不喜,一副闷头做事的做派,在八阿哥和三阿哥斗得火热的时候,也丝毫不不关心,一副“谁当皇帝,他就辅佐谁”的做派。
康熙对四阿哥的这种做法十分满意,时常召弘晖前去说话。
弘晖的得宠,众人看在眼里,但四阿哥淡泊的样子,在众人看来,都快要修行成世外高人了,众人一时间也摸不准康熙的心思。
历史超出董嘉柔认知的时候,董嘉柔心中也很惶恐,每日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一个蛙鸣蝉叫的夏日夜晚,董嘉柔正准备洗漱躺下,却有婢女匆匆跑来,急切道:“福晋福晋,四福晋派人来了,说是弘晖阿哥发热,还起了一身的疹子。”
“哐啷”董嘉柔失手打翻了桌上的茶盅,幸好紫苏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才没让这茶盅落地。
“怎么了?”九阿哥刚洗漱完,一边系着腰间的带子,一边问道。
“弘晖出事了,我要去看看!”董嘉柔面色有些难看,这些天她只顾着自己彷徨了,却忘记了弘晖的命数,所以说,这,其实还是她了解的那个清朝!
九阿哥正色道:“我陪你一起去!”
之前,董嘉柔对弘晖的关注,九阿哥也注意到了,如今见董嘉柔面色惨白,九阿哥也十分担心。
因着董嘉柔的关系,九阿哥没少与弘晖这个侄子接触,弘晖本就是个乖巧的孩子,接触得多了,九阿哥自然就与弘晖十分亲近,这会儿听闻弘晖出事了,九阿哥心中也是十分担忧。
两人很快收拾好,不顾夜色,直接一路驱马车,直奔四贝勒府。
“嘉柔!”四福晋双眼通红拉住董嘉柔的手,“怎么办,弘晖他,全身起了疹子,还高热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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