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苓舔了下唇瓣,超小声:“那我此刻做坏女孩,怀慊哥。”
傅怀慊眸光再次下移,落在那双被粉色舌尖舔了一下的唇瓣上,他垂下眸,长睫覆盖着那双褐色眼眸,依旧是无波无澜的语调。
“爷爷养育你十年,不会想看到你为了好奇我是否勃/起的事变成一个坏女孩。”傅怀慊:“温苓,再告诉我一遍,你要做好女孩还是坏女孩?”
温苓鼓腮:“我做一会坏女孩不行吗?”
她想强调,抬起一只手,竖在两人脸颊中间,“就做一分钟坏女孩!你别告诉爷爷,爷爷不会伤心的。”
傅怀慊握住少女举起的手,她此刻满脑子只关注他身下,丝毫没注意到她举起的手已经挨着他的唇瓣。
他将她的手摁下,冷漠:“不行。”
温苓沮丧但不气馁,手指被压下去,她又挣脱,再次举起三根手指,争取:“那就三十分秒!”
“不行。”
他又来压下她的手,温苓这次学聪明了,自己手往下躲,然后又飞快再次举起,“二十秒!怀慊哥求求你了,我真的好奇——”
温苓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头顶灯光倏地亮起。
光线一瞬间布满这间小房间。
因为黑夜视线受阻肆无忌惮使小性子的温苓,一下子看见了离她不过两厘米左右的傅怀慊,两人脸颊几近相贴,男人深黑的眸平静地看着她。
呼吸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温苓能感知来自男人极度规律的鼻息,灼热平缓,一下一下扑在她鼻尖和唇瓣上。
呼吸隔空纠缠,仿若下一秒,四片唇瓣便会胶合。
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她拍戏时也演过相同的情景,不过当时用的是借位。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演过相同情景的脑子先入为主,温苓总觉得傅怀慊下一秒会亲过来,纠缠起她的柔软唇瓣。
说不上来是吓得,还是紧张,温苓倏地往后撤。
撤地太快,温苓忘记了自己睡在单人床上,她上半身完全悬空,下半身跟着跌下床,不出半秒她整个人就会彻彻底底掉下床。脑袋兴许会磕出一个大包,温苓害怕地立即闭上眼尖叫,“啊!!”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温苓腰上多了一只修长手臂,牢牢将她悬空下落的身体捞回床上。
眨眼间的功夫,吓得小脸微白的温苓稳稳当当躺在了小床中央。
她回过神来时,小床已经独属于她。
温苓脸从被子里抬起,看向已然站在床下的高大男人,下意识问出口:“怀慊哥,你、你不睡了吗?”
傅怀慊面容平静,弯腰捡起因为温苓不老实而滑下床的半截被子,将它放回床上,直起身时,没再看温苓一眼,大步朝外走。
“想起来还有一份工作邮件没回复,你先睡。”
温苓没说话,不再追问了,她小手扯住被子蒙住半边脸,脸颊恢复红润,那双杏眼比今夜任何时间段都要湿润明亮。
因为——
傅怀慊刚才转身往外走时。
光线太过明亮,她清楚看见了他睡袍下的起伏。
天擎柱一。
无法忽视。
温苓半边脸埋在被子里,呼吸受阻,小脸很快被憋红。
她小幅度调整姿势,以最舒服的睡姿占据整张小床。
她关掉唯一一盏顶灯。
室内重新陷入黑暗。
温苓小手摸进被子里,抚摸着鼓起的孕肚。
“怪不得喝好几天的藏红花你都没事,宝宝,你的生命起源地无比伟岸,也怪不得你的生命力如此强悍。”
但凡男人能拥有傅怀慊这样的资本,跟女人结合孕育的宝宝恐怕都很难滑胎。
片刻,温苓抬手摸了摸发烫的小脸,一阵后怕。
虽然她痛恨给她下药的人,但此刻也无比庆幸自己中了春药,不然那一夜,清醒着的她估计要疼地死去活来了。
这么胡思乱想着,温苓的困意重新到来。
她卷了下被子,侧过身,闭上眼就睡了。
一整夜傅怀慊是否回来睡过觉,温苓不得而知,反正隔天醒来,房间里只她一个人。
傅怀慊没让温苓吃早饭,因为两人今天返程后,要去医院孕检。
一直到出发,傅怀慊始终没有跟外公外婆提温苓昨夜于心不安的事,坐上车,温苓降下车窗同两位和蔼可亲的老人挥手告别,等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那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温苓才道:“怀慊哥,不告诉外公外婆吗?”
傅怀慊:“事情已经过去,不必旧事重提徒增他们伤心。”
温苓反应了几秒,才听懂傅怀慊的意思。
傅家的人重视门第,看不起大伯母的普通人身份,自然更瞧不上大伯母的父母,如果被两位老人家知道大伯母死后还因为骨灰的事被嘲笑一通,即便是撞破头估计也是要跟傅家要说法的,可傅家那些因身份地位嘲笑大伯母的人本就品行恶劣,哪里会理会两个耄耋老人。
她情绪低落起来。
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大伯母也不会死后还要被人嘲讽一通。
所以傅怀慊对她的憎恨应该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轻易消散吧。
想到此,温苓下意识地把身体往车门处靠了靠。
对傅怀慊的胆怯去而复返。
但三个小时后,空腹在医院抽血的温苓因为麻药失效太快,疼的她泪眼汪汪,她再一次把对傅怀慊的胆怯抛之脑后,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抓住傅怀慊的大手便递到嘴边,紧咬他的虎口缓解痛疼。
这次检查主要是唐筛,结果要半个月后出来,抽完血的温苓坐上傅怀慊的副驾驶,两人从医院回傅宅的路上,情绪缓过来的温苓窝在驾驶室,偷偷看向握着方向盘的那只大手。
傅怀慊的手很漂亮,掌心宽厚,手背上覆着漂亮青筋,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可眼下那只漂亮大手上的虎口上多了一个巨深的咬痕。
她毫不怀疑,血要是继续抽下去,温苓可以把他的虎口咬破。
“怀慊哥,疼吗?”温苓心虚着问了一句。
傅怀慊余光看了眼少女,口吻淡淡:“我以为你要在诊室吃了我,温苓。”
“……”
倒也不必如此形容疼痛。
温苓更心虚了,她软声道:“我给你吹吹。”
“不——”
「用」字还没发音,右手就被两只柔软小手抓住,拉到了她面前。
傅怀慊改为单手握着方向盘,余光瞧着少女捧着他手腕鼓腮吹拂他虎口的动作。
大人哄受伤的小孩也是这样,小孩子居然也天真相信伤口被吹一吹就会痊愈。
他没有把手抽出来,目视前方,任凭淡淡的温热气息拂在手背上。
虎口那里早就不疼,少女气息拂在上面,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痒。
那些痒蚕食到心脏。
第28章 chapter28
抵达傅宅在上午十一点。
温苓一下车, 就裹紧羽绒服快步进了宅子大门。
傅怀慊将车子停在围墙外,下车后只听见空气中飘来少女慢慢消散的尾音:“怀慊哥,我想珠珠啦, 我先回卧室去看它!就不等你了!”
目光里早无少女的身影。
傅怀慊步伐沉稳走进大门。
会客厅里人很多,不止是傅家本家的人, 还有很多旁支亲戚。
傅老爷子看见他,抬手招他过去,商量了好一会明早出发祭拜祖宗的事宜。
说完正事, 傅怀慊没在会客厅多做停留,转身往老宅最深处走去。
天气寒冷,小楼旁茂密的竹子早已枯萎,只楼前几株迎客松常年青绿。
傅怀慊抬步上楼,走到卧室门前,伸手推门。
入目的画面并非少女抱着她的猫坐在沙发上亲昵地揉搓摆弄, 而是穿着单薄的少女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门旁, 见他推门,仰头看他, 杏眼弯成一道月牙。
他垂眸扫她一眼,走进卧室,脱掉大衣, 挂在衣架上。
少女紧跟其后。
“怀慊哥,告诉你一件事情。”
傅怀慊拧开一瓶纯净水, 侧眸:“说。”
温苓转身绕到他面前,雪白漂亮的脸颊仰着, 把背在身后的双手拿了出来。
“你让我重新下单的内裤到了,我还让女佣洗过了。”温苓掌心托着好几条颜色不统一的平角内裤, 她眨巴眨巴眼,“我怕你不喜欢猛男粉,还给你买了红色的愤怒小鸟款,黄色的小黄人香蕉款,都比之前大了两个号,不会紧了,你看看你喜欢哪个?”
傅怀慊低垂的余光里都是不堪入目的恶俗内裤,一口水梗在喉咙里,他面上却没什么情绪表露。
温苓见他不动也不说话,提醒:“怀慊哥,你说了,你说话算话的。”
她刚才飞快回卧室才不是为了见珍珠,而是检查到货的内裤。
“必须今天穿吗?”傅怀慊转身朝她,“明早祭祖,爷爷让我今晚晚上先过去山里别墅。”
温苓嘴一瘪,泫然欲泣,“借口。”
“今天还有一整个下午,要是怕对祖宗不敬,你明早就可以换了。”温苓:“怀慊哥,你想说话不算话。”
她说着,眼尾耷拉,眼眶说红就红。
傅怀慊搁下纯净水,伸手在她掌心上方停了停,几秒后,他拿起那条小黄人香蕉款的内裤,走进了衣帽间。
几分钟后,傅怀慊照旧西装革履走到抱着猫咪玩的温苓面前,大手搭在皮带扣上。
一副宽衣解带任她检查的模样。
温苓立即抬手,捂住了小猫的眼睛,“怀慊哥!这次不用检查!我相信你!”
傅怀慊不作停顿,转身往外走,“我下午出门,你自行安排娱乐活动。”
“哦。”
温苓目送着傅怀慊离开,那具身体高大挺拔,昂贵西装下的身体蓬勃修劲,可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他西裤里面是一条小黄人内裤,光是想想,温苓就压不住嘴角,她实打实开心了。
微信上得知汤如翡被她爸爸拐去了马尔代夫,天气又冷,温苓下午就没出门,窝在房间里逗猫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四点,手机铃声吵醒了她。
温苓手从深色绒被里探出来,迷糊着摸到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傅京曜。
温苓还困着,不想接,直接挂断了。
傅京曜却坚持不懈地打来。
第五通电话响起时,温苓被吵的两眼发黑,嘴唇抿着,人从舒适温暖的被子里坐起身,拿起手机,按了接听键。
“京曜哥你最好有天大的事找我!”温苓语气不悦。
傅京曜却语气平平,“哦,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喊你出来玩。”
温苓气的直接给挂了。
傅京曜改为给她发微信。
傅京曜:【苓苓,大哥下午出门了,你现在闲着也无聊,我带你出去玩呗,以前过年都是我带你出门玩的】
温苓给他回:【我跟你都结婚了,因为你跟怀慊哥是兄弟,我才没法跟你彻底断了关系,京曜哥,你能明白这一点吧,反正我无聊到爆都不会跟你出去玩。我,有夫之妇,你有妇之夫,不合适。】
傅京曜:【就是普通的聚会,陈之瑶知道也同意了,又不是私会,你怕什么?你嫁给大哥后,难不成就跟我一刀两断完全不说话了不相处了吗?】
又一条消息发过来。
傅京曜:【还是说你怕你对我余情未了,不敢跟我出门,怕自己不小心给大哥戴绿帽子?】
明知是激将法,温苓还是上钩了,她见不得傅京曜这么自信,以为自己对他「余情未了」。
两人相约出门,傅京曜开车,见温苓从大门口出来,粉蓝撞色羽绒服白色长裤,脸颊雪白,杏眼明亮,娇美过甚。他眼前亮着,走到副驾驶,给她开车门。
温苓目不斜视掠过他,“我喊了司机,不坐你的车。”
傅京曜脸色黑了点,“嘭”地一声重重地关了车门。
还是老地方「空城」。
傅京曜聚会的老窝雷打不动。
包厢里人不少,温苓松口气,还以为傅京曜真的有私心搞一个双人聚会。
傅京曜的兄弟多数都在,吴侗向铭还有陈望都在,这次温苓没有被当作空气了,吴侗主动过来跟她说话。
温苓稀奇着,随后想到了原因。
吴侗爸妈身体不好,他比向铭陈望这些公子哥更早接手家里产业,吴家又常年跟傅家保持深度合作,眼下傅家是傅怀慊坐着执行总裁的位置,手上还暂代傅爷爷位置的董事长权利,他对于傅怀慊自然是要捧着的,而她作为傅怀慊的妻子,还是怀了孕的妻子,吴侗可不敢像以前一样拿她当空气。
温苓没兴趣跟这些年轻少爷们闲聊,坐了一会就打算走,她来只是走个过场,让傅京曜别那么自以为是。
傅京曜见她起身,立即跟了上来。
两人一同出包厢,温苓要往南电梯间走,傅京曜用身体拦着她说;“那边电梯在维修,去北边吧。”
温苓摸不着头脑,来的时候坐的就是南边的电梯间,但傅京曜用身体挡着,她懒得同他多说,转身往北边电梯间走。
走过好几个包厢,傅京曜突然停下,同她说:“苓苓我同你说真话,大哥不是你的良人,即便他再有钱再有势力,长得再帅,你也别对他动心。”
温苓狐疑:“你好奇怪,怎么突然说这些?”
傅京曜继续道:“别看大哥在你面前一本正经眼里心里只有公事,可你不知道他在国外那十年是不是有过女人是不是跟金发碧眼的性感女人夜夜笙歌,当然暂且不提国外,只说大哥回了国内,即便他养了女人也不会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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