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现下正往顾淮声的沧濯院回。
顾淮声见姜净春面色看着有几分古怪,不免去问,“方才母亲同你说了些什么?”
难道是母亲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
姜净春现在也还在回想方才顾夫人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幸福生活和顾淮声行不行这到底有些什么关系啊。
不懂。
听顾淮声问她话,也没心思好好回答,随便道:“没说什么,就叮嘱了两句而已。”
听她这样说,顾淮声便也没多想,两人一路无话,回去了沧濯院。
两人醒过来后有些晚了,干脆早膳连着中午那顿饭一块用完了。
顾淮声挺忙的,即便是成了婚在家休沐也不知是忙些什么,用完了饭后见姜净春不搭理他,便也没再烦她,去了书房那处。而姜净春和沧濯院新来的那些丫鬟混个眼熟,自己个儿就在院子里头消磨时间。
直到用晚膳,顾淮声才从书房那处回来。
他们才大婚,便去膳厅处去和顾夫人他们一起用饭。
去了膳厅之后,见了礼后两人便一起入了座。
顾淮声坐定之后,顾夫人就一直催促他动筷用菜,她道:“你前段时日忙着当监临官,昨个儿里头又大婚,忙活了一日,累坏了吧,赶紧吃些菜补一补。”
顾淮声觉着顾夫人今日这般殷勤有些反常,但却也没多想,依言动筷,一旁的姜净春在顾家已经轻车熟路,和顾夫人顾侯爷在一起用膳也没什么陌生不适感,也没去听顾夫人和顾淮声说些什么,自顾自用膳。
这顿饭用得倒也还好。
直到晚上时候,两人同塌而寝,姜净春警告了顾淮声不许再挤她之后便睡了过去。可顾淮声躺在床上,却不知为何格外燥热,分明昨夜都不曾这样,今夜是怎么了?
没法,身上实在难受,又加上姜净春躺在旁边,他实在有些忍耐不住,起身让人端了凉水进净室,冲了趟凉出来才终于好受了些。
顾淮声终于想起了今晚顾夫人那不大寻常的样子。
今夜的菜有问题吧......
*
敬华堂内。
顾侯爷和顾夫人两人方行了房事,现下净完身躺在床上闲话。
顾侯爷面上露出几分苦色,“你这差不多得了吧,这些菜也太补了些,伏砚行不行是不知道,我是真要不行了啊。”
侯夫人白了他一眼,“你自己个儿馋得要命,我喊你少吃些了,你偏不肯,饿死鬼投胎似的。”
顾侯爷忙道:“你这能怪我吗?你这些菜,有哪一盘不是壮阳的?我就是想挑盘菜吃,你都是壮阳用的韭菜......”
听着顾侯爷抱怨,顾夫人却没放在心上,他难受她可管不着,现下顾淮声的人生大事才重要。
她觉着奇怪得很,“你说这都这样补了,沧濯院那头怎么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都这么给他补了,怎么他那院子里头还这么安静呢?
顾夫人脸色难看,“坏了,若这样都没用,那下回真是要找些医师来看一看了......”
顾夫人只怕顾淮声已经“病入膏肓”,还在想着怎么让才能让他好起来,殊不知她这害得他有多苦。
*
次日晨曦微露,天才方亮。
顾淮声昨夜睡不好,没想到这早上一醒来就有了反应。
虽然从前也有过,但从没这一回来得这般汹涌强烈。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腿间,又看了眼旁边还在睡着的姜净春,只怕一会她醒来后要被吓到,便想着赶紧去净室中解决。
他眉心都疼得厉害,不知道母亲是想做些什么,弄这么些大补的菜......难不成是想和父亲增进感情?
顾淮声去了净室没多久后,床上的姜净春也醒了过来。
今日是成婚后的第三日,是归宁的日子。
姜净春平素起得都不大早,可想到今日还要回去姜家见祖母,便早早醒了过来。
她偏头看向了窗外,天色看着还算早,她看身侧空荡荡的也没多想,顾淮声起得比她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或许想到今日要去姜家,也已经早早起身去了外头。
姜净春方醒来脑袋还有点晕,在床上又眯了会,可眼看天也已经亮了,想到一会还要梳妆,怕耽搁了回门的时间,最后还是起了身,先去净室洗漱。
她往净室的方向走去。
屋内安静,偶尔有翠鸟的声音从窗外传进,清晨的风从窗棂透了进来,只穿着一件中衣便有些冷了。
她搓了搓肩膀,继续往里面去。
可越走近,越觉古怪。
她怎么好像听到有些奇怪的声音呢?
像是男人的低.喘声......
姜净春觉着有些奇怪,疑心是自己一下子起太早,脑子有些糊涂,可摇了摇头后,这声音却更明显,除了喘声,好像还有其他的声音。
好奇怪。
是从净室里面传来的,还是从哪里传来的,顾淮声难道没出去吗?
脑中想法千奇百怪,可脚步却已经不自觉往里头迈去了。
越往里走,这声音越响。
姜净春心中怪异愈甚,直到进了净室,看到了眼前一幕,她整个人都傻在了原地。
第四十九章
净室中有方浴池。
浴池边上坐着顾淮声。
顾淮声的上身还穿着睡觉时候的中衣, 依稀能得中衣下大片冷白的肌肤,他的头发未曾束起,就这样披在身后,平日里头一丝不苟的人, 在此刻略显那么几分凌乱, 那双桃花眼中,似泛着热。
他的下身亵裤半褪, 一只手撑在旁边的浴池上, 另外一只手正......
细长的手指衬托的手上的东西更显狰狞。
平日里头生得谪仙模样的人,现下却在净室的浴池边做这样的事,这副样子实在太有冲击力了。
顾淮声没想到姜净春今日竟然醒得这般早。
两人对视。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这个突然的闯入者, 眼中慾.色再掩饰不住,忽地, 他再也忍受不住,低头发出了一声悶哼, 就像是水珠砸到地面一样,淅淅沥沥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响若惊雷。
室内安静, 耳边似乎还荡着他的低喘声……
姜净春被眼前的这幕冲击到了不可动弹的地步,她甚至就连惊呼的声音都发不出了, 整个人被定死在了原地。
就算再如何不懂, 她也该知道他现在是在做些什么。
顾淮声这是在自己玩弄自己吗……
姜净春被眼前这个画面撞晕了脑,恨不得马上昏过去好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之时, 就见到顾淮声抓过了一旁放着的方巾擦了擦手和那物,而后若无其事整理好了衣装 , 起了身。
他将方巾随手丢去了一旁, 走到了盥洗台那边,他自顾自净手, 他见到姜净春仍旧没有动作,淡淡出声道:“表妹,我是个正常男人,做的事情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她这样怕他做些什么,他怕吓到她,都躲起来做这事了,但被撞见了,那也实在没办法了。
而且他也不要她如何,他疼得要死了也没有强迫她,她怕些什么。
他说,“你别怕我啊。”
饶是面上神色没甚变化,可是他唤她的称呼又重新下意识成了表妹,即便是再如何做镇定,心也还是不可遏制有些乱了。或许昨日被补得太过,今晨不论怎么都弄不出来,可看到她惊慌失措,像兔子受惊那样瞪圆了双眼,他就那样当着她的面控制不住出来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耳根已经悄无声息红了透。
但他总不能和他的表妹一样,被吓傻了愣在那里吧。
那不大行的。
现在这样已经够丢脸了。
姜净春感觉自己脸烫得厉害,听到了顾淮声的话后许久才回了神来。
这很正常。
顾淮声说得不错。
上次和他在一起亲嘴的时候她就该知道,他是个正常男人。
他又没要她做些什么,他自己一个在那里给他自己解决需求,她怕些什么。
没什么好怕的。
但这样想着,那种奇怪的感觉迟迟散不掉,直到顾淮声再次出口提醒,“再不梳洗,一会回门就晚了。”
听到了这话,姜净春才终于有了动作,她行尸走肉般地走到了盥洗台处。
净室中光线有些昏暗,下头门窗闭着,只有天光从高处的小窗散了些进来,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有些无法忽视。
两人都有些心照不宣没去提方才的事,姜净春匆匆漱了口搓了把脸,弄好了就头也不回离开了这处。
出去了这里之后,姜净春坐在妆奁旁任由花云给她梳妆。
顾淮声的房间挺大,里头干净素雅,就如顾淮声这人一样,只是前些时日方大婚,现下这里头还有些红布红绸没有扯下,让房间也染了几分喜庆。
姜净春嫁进来后,屋子里头又多了张紫檀案,案上放着妆奁和许多的小物件。
没过多久,姜净春这边才开始疏发,顾淮声就从净室里头出来了。
他已经重新恢复成了平素模样,面色冷冷淡淡,眼中淡漠得再无情.欲,恍若方才坐在浴池边做那样事的人不是他,墨发随意散在身后,矜贵如玉,铮然冷冽,他又重新成了那样清冷到不近人情的谪仙公子。
人模狗样的东西。
姜净春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目光愣愣落在了眼前的铜镜上。
方才的画面怎么也在脑中挥散不去。
还是顾淮声脸皮厚些,被人撞见了也能什么反应都没有。
在这点上面,谁也比不上他。
只不过她也只在心中鄙夷,好歹也是没再去提这件事了。
顾淮声从净室出来后便去换了衣裳,后来也没再去旁的地方,就坐在旁边等着姜净春,等她好了,两人便一同出了门。
他们也都心照不宣没有再去说起那事,就当做了什么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女子出嫁后第三日就要归家,虽然这两日顾淮声一直在书房里头,但早就让人准备好了回门礼,两人装好了东西就上了马车。
姜净春从没有觉着从顾家去姜家的这条路有这么长,因着有早上的意外,所以两人一路无言,就连顾淮声也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姜净春的脑袋趴在车窗上,看着外头疾驰而过的景色。
行驶的马车最后缓缓停在了姜家的大门前。
上次送姜净春出嫁,一家人都在,这回归宁,也是一家人。
姜南和姜净春不大亲近,当初姜净春在的时候他对她也怎么好,但他是个看重面子功夫的人,虽一家人从前打打闹闹过得确实不大好,但这人都嫁出去了,也没必要再跟着赌气,好歹也是归宁的日子,这缺了面也不大好。
顾淮声能和姜净春走到一起他还是有些意外,本还想着若姜净慧对他有意,也能想着法子撮合一下,却不想老夫人那边匆匆就给那两人定下了亲。
姜家虽不及顾家,但这桩亲事勉强也算门当户对,亲上加亲。
姜净春能有个好归处,也算不错。
就当是全了他们那本就稀薄的父女之情了。
他的视线落在顾家的马车上。
只见马车稳稳停下,一身湛蓝锦衣的顾淮声先从上头下来,而后朝着马车上的姜净春伸手,将人半托半扶了下来,或许是新婚燕尔,他们之间这关系瞧着是极不错。
那边,顾淮声朝着姜净春伸手,想要扶她下马车。
可姜净春看着他的手,不可遏制又想到了方才出门前发生的事,她不大想碰......但想到祖母又在一旁看着他们,没法子了,只能把手搭了上去。
她怀疑顾淮声故意用力扯了下自己,只觉自己几乎是被他半抱着下了马车。
下意识又想要说他,可方一抬眼就同他视线相碰,他笑道:“外祖母可一直看着呢。”
姜净春口中的话硬生生就这样被咽了回去,只能瞪了他一眼才算作罢。
顾家的下人在旁边搬着回门礼,两人朝着那一行人走去。
才行了礼,姜净春就被老夫人拉过去看了看。
她问,“这几日在顾家过得可好?伏砚可有欺负你?你姑母他们待你可还好?”
这并不是姜净春第一次离开姜家,可是这一次离开不大一样,老夫人难免多问多想。
即便知道这顾家是个不错的去处,但总也忍不住问。
姜净春自是笑着说好,她纠正了老夫人的话,道:“祖母,我现下应当喊姑母为母亲。”
她这话也在侧面回应了老夫人的问题,她过得挺不错的。
现下都改口唤他们母亲父亲了。
姜润初在一旁听着却觉挺奇怪的,这辈分好生凌乱。
那往后顾淮声是表弟还是妹夫?
可想了想后,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他从前的时候也不喊他表弟,一直都喊的都是他的名字。
只是姜净春和顾淮声两人之间怎么称呼,他就有些好奇了。
是表兄表妹?还是娘子夫君?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听一旁的顾淮声开了口,只听他道:“外祖母放心,我们断不会委屈表妹的。”
姜润初听了之后,暗想,果然这顾淮声还是这般正经,从前喊了这么些年的表妹,哪里一下子这么就容易改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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