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坐着无聊时,有两个人一同走进来,跟他打招呼,他一看发现是语文科代表贝晨雨跟邓绍聪,两人一同牵着手出现,他就明白那天王佳怡问他的话。
这帮人高中生怎么个个早恋。
“你怎么会在这里,配眼镜吗?”贝晨雨先开口。
“我陪我表妹过来配眼镜,你们看你们的,不用管我。”
两个人都检查调整完眼睛的度数后也开始慢慢挑镜框,有说有笑,看着像是在热恋期。
王越这个时候就无比想念智能手机,至少能打发时间。
“表哥,这个颜色好看吗?”
陈香香稚嫩的脸庞上面有一个蓝色的镜框,颜色特别显眼。
他皱眉,说不好看,让她不要选那么跳的颜色。
“我觉得还挺好看的。”陈香香努努嘴,嘀咕一句,又接着挑。
没等陈香香挑好,王越见到周秋曼跟杨真真走过来,紧接着推门进来,难得周末,竟然碰到这么多同班同学。
“王越……”杨真真声音里充满雀跃,眼神里满是惊喜。
王越朝着她笑了笑,问了一句:“过来配眼镜?”
“嗯,准备换一副,你呢?”
“我陪我表妹过来。”
杨真真跟贝晨雨他们打招呼,也算是第一次见到他们一同出现,跟王佳怡说得一样,他们两真的在一起了。
邓绍聪也喊了周秋曼一声班长,周秋曼笑着点点头,在杨真真验光的时候,她随便坐了一个凳子,离王越比较远。
王越等了一个小时,陈香香还没挑好,连贝晨雨他们都离开了。
周秋曼看了一眼生无可恋的王越,不由觉得好笑,他这表妹可真是挑剔。
“秋曼,这副怎么样?”
“挺好看的。”
杨真真也很快挑好镜框,选好镜片交好钱后跟王越打一声招呼就离开。
两拨人都走了,陈香香还在挑。
第24章
“陈香香,我给你十分钟,你再磨蹭,我就走了。”王越冷着脸对陈香香说话。
陈香香撇撇嘴,知道自己耽搁了很长时间,也怕王越真的生气,就选了最中意的那一副,在挑选镜片的时候,她看向王越,“表哥……”
王越这才过去帮她挑镜片,其实就是看价格,工作人员在一旁给他们介绍上千块的镜片,防蓝光防辐射之类的。
“表哥,你有多少钱?”
“你配眼镜,为什么要我出钱,你自个没带钱吗?”
“我没带啊,这不是有表哥在嘛,哪轮得上我冲锋上阵,不过待会我请表哥吃饭。”陈香香歪着头,凑到他面前,嬉笑道。
王越白她一眼,挑了一对七百块的镜片,付了钱之后,工作人员跟他们说要三个小时后才能拿到,两人就先离开,去附近的餐馆吃午饭。
“表哥,我刚才看你们班几个女生长得好像都不错,所以你有没有早恋?”
王越抬眸,沉声道:“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问问嘛,我跟你说我们班就有人早恋了。”
“那也不关你的事,好好读书,好好学习,别总是躲在被窝里看书,眼睛度数再加深,我就告诉你爸妈。”
“别告诉我爸妈呀,我知道表哥人最好了。”
吃完饭后,两人就回家了,一回家,陈香香就看电视,还在他们家待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是他特意一个人去眼镜店给她取的眼镜,小姑娘乐得跟什么似的,一直在镜子前不断脱下再戴上。
一个周末过去后,陈香香才回自己家,王越也陪了一个周末,没怎么学习。
周日晚上七点,王越提前半个小时到教室自习,教室里除了他只有三个人,其中学习委员方颖一如既往坐在第二排低着头学习。
他刚坐下不到五分钟,周秋曼跟着出现,跟他打招呼,他嗯了一声后没抬头。
因为原身之前不怎么学习,他的学习资料大多是空白崭新的,正好适合他从最前面开始一页一页做题,把高一的知识点通过做题一点点回顾起来。
周围从喧闹到安静时,他才注意到已经上课,教室里只有书写翻书的声音,再抬头看讲台的方向,贾勇民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上面监督,只不过过了二十分钟,他再抬头的时候,贾勇民又走了。
他转了转笔,在思考解题思路时,前桌的杨真真转过来,拿着物理习题册指着一道题问他,他自己先在草
稿纸计算一遍后再跟她讲解,并没有注意到两个人距离靠得很近。
杨真真耳朵变红,有时候目光跟他对上时,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跳到嗓子眼,砰砰砰直跳,频率特别快,等他讲完后,她大概只听进去一半,不过她发现他得出来的答案是正确的,思路也是正确的,本是想着多跟他接触说话才问他问题,没想到他物理好像还不错。
她转过身后,人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偷偷地长舒一口气。
一旁的周秋曼瞟她一眼,然后又继续学习。
王越并不知道杨真真此时的心思,得到解题思路后又继续做题。
课间的时候,他去一趟卫生间。
晚上九点二十五分时,距离下课还有五分钟,教室里开始有比较大的动静。
王越还在做题时,杨真真迅速传了一张折叠好的纸给他,小声跟他说让他回去再看,他忍不住皱眉,这姑娘平时看起来温温的,没想到还是一个锲而不舍的人,上一次情书这件事闹得有点大,他也没给她什么回应,结果她又给他递信。
他把那张纸收进书包里,又继续学习。
等下课后,王越一直留在教室里学习到十点才回去,回家的时候才打开杨真真给他的信,内容大概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一点点小事,然后牵出一堆赞美的话,写得比较真情实感,大概有八百字了。
他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撕了两张比较完整的信纸给杨真真回了一封信,也写了几百字。
第二天早上,他早早来教室,把信放到杨真真的书桌抽屉里,没有下去做早操,他之前体育课扭到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懒得下去一趟再上来。
杨真真跟周秋曼是做完早操后再上来。
早读课开始后,杨真真从抽屉里拿书的时候才注意到抽屉里面的信,大概猜到是王越给她回的信,她的心跳异常地活跃。
周秋曼在数钱的时候也注意到杨真真手里的信,她的手都是颤抖的,她忍不住小声问道:“谁的信?”
杨真真连忙攥起来,有些慌张,“没……没谁的。”
周秋曼也很有眼色,又回过头做自己的事情。
之后杨真真把一沓书摞在两人中间,抬头看一眼教室,没有老师巡逻后她才小心翼翼打开那封信,如获至宝一样阅读起来。
王越的字写得并不好看,不过胜在工整。
“致杨真真:
很高兴你能喜欢我,但你了解到的我只是一面,甚至你都不了解我,你看到的只是片面,你说我好相处,待人温柔,实际上我并不好相处,也不算温柔,我脾气很差,尤其是我搞不出研究结果的时候,差到周围人都能感觉到我心情不好,我一旦心情不好,就会无差别对待周围的人,甚至会把无意识把怒火撒到他们身上,这一点,我身边的人深受其害。
我并不温柔,我做不到你生气的时候,我会很耐心哄你,尤其是我忙的时候,我做不到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及时出现,我是一个需要别人迁就我的人,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这种迁就不是一时半刻,很可能是整段恋情持续期间,无限期迁就。
有时候你会找不到我,因为我会沉浸在实验室里,短则一两天,长达一个月,我一旦投入,研究就是我的一切,我剥离不了,也不想剥离,曾经我有一任女朋友跟我说,我最好不要谈恋爱,因为跟我谈恋爱很折磨人,你想要的甜蜜与相伴,我通通给不了。
你说我很善良,我只是不去做违法的事情,我并不善良,尤其是感情上,我甚至可以说是残忍,还是那一任女朋友跟我说的,原话,她说我就是残忍,她感觉不到我的爱,她说我只会让别人迁就我,永远不会迁就别人,尤其是她,我把她的迁就当成是理所当然,后来,她就跟我分手了。
你问我难过吗?我好像来不及难过,难过的感情就过去了,哪怕当时我们谈了五年恋爱。
她期待我去挽回,然而我并不会挽回。
我也很冷漠,不属于热情的人。
事实证明,我不适合谈恋爱,更不适合在高中谈恋爱,我成绩很差,这一点你是知道的,而我此时又想考上国内最好的大学,所以我需要花大量时间跟精力,我不认为我有时间去谈恋爱,周末我也没时间常常跟你出去玩。
你说青春允许我们做平日里不敢做的事情,不想虚度青春,所以你若跟我在一起,就是虚度青春。
你是一个好女孩,你的青春纯真善良会让你找到一个愿意陪你在最美好的青春期做遍所有浪漫的事情的人,那个人不会是我,因为我要学习。”
杨真真看完,眼泪就跟着下来了,一半是因为他的拒绝,另一半是因为他的信,他能认认真真写几百字信来拒绝她,说明他看完她写的信,还记在心里,甚至一条条反驳她。
“真真……”见到她掉眼泪,周秋曼有点被吓到,连忙给她递纸巾,“怎么了?”
“没事,你别理我。”
随后杨真真把信又完完整整叠好之后就趴在桌子上,无声地抖动肩膀,很明显是在哭。
周秋曼往后瞥了一眼王越,眼神询问,一看就是跟他有关。
可惜王越很快低头继续学习,并不关心杨真真。
整个早读课,杨真真都趴在桌子上,第一节数学课上课,她还趴在桌子上,周秋曼忍不住提醒她老师来了。
杨真真这才抬起头,擦了擦眼泪。
周秋曼也不敢多问,她觉得肯定是王越拒绝真真了,之前那封情书应该是真真写的。
整个早上,杨真真情绪都很低落。
周秋曼还希望王越能安慰她一下,结果王越很冷淡,没有过来安慰一句,她早就觉得王越人好归好,但绝对不是好相处的人,这种人就是比较冷漠的,没有很多同情心。
放学后,两人一起走出教室,周秋曼就问是不是王越拒绝她了。
杨真真点头,“你看出来了?”
“当然,那么明显,你看上王越什么,我怎么觉得他人不行,脾气一看就是差的。”
“他脾气很好啊,你别乱说,看上就是看上了,还看上什么,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杨真真跟周秋曼混熟以后,说话也随意很多,也开始把她当真正的朋友。
周秋曼无奈转眼珠子,“你胆大,我可没有那个胆跟人表白。”
“胆大有什么用,他还不是拒绝我了。”杨真真失落地说了一句。
两人走到校园大门口后才分开走。
第25章 第25章
杨真真被王越拒绝后, 接连两天,两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尴尬感, 其实更多是杨真真单方面尴尬,王越很多时候就是静静坐在座位上学习,两耳不闻窗外事。
原本她之前还敢跟王越打招呼说话,现在反倒不敢,有时候看到王越跟周秋曼讲话时,她都要不自然地避开, 不能插入话题。
周秋曼显然也注意到这一点,中午放学后跟她聊天:“你这两天怎么跟王越那么尴尬,正常说话都做不到?”
杨真真嘴快否认:“没有的事,我挺好的。”
“是挺好的, 就是不能说话,我觉得王越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你就正常跟他说话就好, 我觉得他这个人在这些方面还是很大气的。”
杨真真委屈的眼神看向周秋曼, 撅着嘴, 随后开口道:“那我就更伤心了, 感觉只有我一个人放在心上, 他转眼就忘, 我告个白怎么就那么难。”
周秋曼笑了笑, 惹来杨真真一顿轻拍, “你有没有良心,还笑得出来,我都哭好几回了。”
两人顺着坡下去, 刚刚放学,入眼全是校服、学生跟自行车。
虽说是秋天, 但依旧炎热,上课第四周,还有四天到国庆节,即将进入七天长假,每个人脸上感觉都洋溢着放大的笑容,估计只有杨真真是愁眉苦脸的。
周秋曼无所谓地摆摆手,“估计过几天你就敢王越说话了,慢慢来。”
杨真真也收起这个话题,问她要不要打耳洞。
“学校不是禁止上学期间戴耳环之类的饰品吗?耳洞打了有什么用?”
“只要不在风纪检查的时候戴就行,而且我们
也不会戴那么夸张的,戴个耳钉,用头发稍微遮住就没人发现,学校很多女生都是这样,甚至有些人戴的耳环很夸张很显眼都没事,学校跟老师也没管,我们也不会有有事的,而且现在不打耳洞,要等到什么时候打?”
周秋曼看了看杨真真,不由问道:“你这是在叛逆期吗?”
杨真真又打她,娇嗔道:“乱说什么,我就是觉得戴耳钉应该挺好看的,我们一起嘛?”
“我还是算了,我怕疼。”
“那你陪我去,就今晚下晚自习,我们就去,前面就有一家打耳洞的店铺。”
周秋曼没意见。
本来两个人打算一起去,下午王佳怡一听也想过去打耳洞,于是变成三个人,周秋曼是陪同那一个,三人下晚自习后到一家卖耳环首饰的店铺,说明来意后,老板很快从柜子里面拿出打耳洞的枪,简单消毒后开始给杨真真两人打耳洞。
周秋曼在一旁看着,感觉那一枪打在自己耳垂上,不由闭上眼睛,不敢直盯着看。
“好啦,回去自己常常消毒,耳钉最好戴两周以上再摘下来,不然会再次黏合在一起,一共十块钱。”老板手脚很利落,很快打好了
杨真真跟王佳怡起初还不觉得疼,等她们走出饰品店时,四只耳朵变得通红,痛感慢慢加剧,火辣辣的疼。
“班长,好疼……”王佳怡丧着脸,甚至不敢摸自己的耳朵。
“叫班长也没用了,回去记得消毒,这叫美丽的代价。”
三人分开后,周秋曼走回到她家的路上时发现蹲在地上修车的王越,他的车链掉下来了,他正用纸巾试图把车链弄上来,弄的时候也生怕弄脏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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