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反正就是不见了,我找不到。”
“上体育课的时候不见的?”
“不知道,我下午来的时候放进柜子里,走的时候想拿走就发现不见了。”
王越神情也变得有些凝重,七千块毕竟不是小数目,更何况对于周秋曼而言,“就单单撬你的柜子吗?”
“我看过去,就只有我柜子被撬,算了,你学习吧,我自个想想办法。”
周秋曼又回过头,坐在座位上冷静几分钟,随后就拿上书包走开了。
教室内只剩下不到十个人,王越是最后一个走的,回到家的时候,他父母还没回来,他就先煮上饭,然后回到房间学习等他们回来。
吃饭的时候,他提到下周末开家长会的消息。
“这次考得怎么样?”罗丽芸问道,“有没有进步?”
“还行,有进步。”
“有进步就行,妈妈请个假过去。”
他妈话语刚落,他爸就问他明天要不要过去医院,他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八点,他就跟他爸过去医院,跟往常一样,因为他来的次数多了,他爸那些同事也就认得他,纷纷调侃他这是打算继承他爸的衣钵,子承父业。
一早上相对平静过去,等到下午的时候,他爸就被紧急call走了,他一个人在他爸的办公室看医书,过了一会儿,有一个陌生人过来敲门,问他爸在哪里。
“应该在手术室。”
“哦,那我在外面等一下王医生。”
两个小时过后,他爸才回到办公室,把刚才那个陌生人带进来,通过他们的谈话,他才知道那个人是医药代表,过来推销药品的。
显然那个人不是第一次来他爸的办公室,相对比较熟稔。
那个人走后,他拿过药品的报价单简单看几眼。
“爸,这个你有回扣拿的吗?”
“想什么呢,你爸不会做这种事,这个人每次都会来跟我推销药品的,医院跟他们公司有合作,你不能直接拒绝别人,你爸还不是院长,有时候就要应酬,而且有时候病人的确需要一些药,你还小,不懂这些事,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王建喜还是不想说得太明白直接,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接触的。
“有些病人或许不需要药。”
“是,有些病人生理的确不需要药,但心理是需要药的,作为医生,不仅仅要考虑病人的生理状况,还要考虑心理状况,既然他们需要,医生有时候是不能直接拒绝的,给他们一个心理安慰也好,医生毕竟不是万能的,不能包治百病。”
王越看了手上那份报价单,又看了看他父亲,这或许就是他更喜欢实验室的原因,没有那么多曲曲绕绕,没有人情往来,实验成果是最好的成绩跟报答,才是最重要的。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跟在他爸后面去查房,到一个单人病房时,他见到孟彦东,他看了一眼病人的名字——-孟堂平,六十五岁,脑溢血进医院的。
除了孟彦东,还有很多家属都在,年轻的,不年轻,看着像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不过这个单人病房很大,那么多家属还是稍显空旷。
显然孟彦东也见到他,两人并没有打招呼。
他爸检查一下孟堂平的情况,跟家属沟通几句后才接着去下一个病房。
查完病房后,他听到护士八卦,说是医院进了一个大人物,就是刚刚的孟堂平,家里非常有钱,一来就叫各个医生过来查看情况,还聊到家产的问题,突然脑溢血,醒来后估计人也不会太清醒,不知道家产怎么分配。
这些八卦传到王越耳中,就跟现实中一些豪门分家产差不多,刚才看着孟堂平那个样子,感觉也不会有太多日子,六十五岁似乎年轻了一些。
第34章 第34章
第34章/公北
第二天, 周日,王越没有去医院, 他在自己房间学习,这次月考,他考得并不算太好,数学跟化学考得不错,但其他科就是刚刚及格的水平。
想要考上华北大学,这
种成绩是绝对不够的, 甚至连本科都不敢保证。
因为他父母要工作,他家常常就只有他一个人,尤其是他住在第二层楼,整层楼就只有他, 屋内静悄悄的。
下午五点多,他就去学校, 先是在学校附近吃了晚饭, 再上教室, 这个时间点就只有他一个人。
等到六点半才有一两个人来教室。
周秋曼来得也比较早, 六点四十分就来了。
“钱找到了吗?”
“哪那么容易找, 又没看到是谁拿走。”
周秋曼这两天是寝食难安, 七千块对于她这个穷人来讲简直是天价, 不过她自个在家细细想了想, 总不能其他班的同学知道她怀有巨款, 然后又知道她柜子是哪一个,然后撬开她的柜子,其他人的柜子完好无损, 知道这些信息的人肯定是9班的人。
9班的同学跟她有仇的太多,张启天估计跟她的仇最深。
“那你打算怎么办?”
“努力找呗, 不行的话,我自己贴钱补上。”
“你有钱吗?”
一说到这,周秋曼就回过身子,面对面跟他说话,双手合十,“大好人,我要是找不到,你能不能借钱给我,我以后再慢慢还给你,不会赖账的。”
“我不一定一下子能拿出这么多钱。”
“那你有多少?”
王越想了想,他钱包里有三百,家里的存钱罐没打开过,所以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估计零钱居多,大数目的钱少,顶多两三千。
“现金三四千吧,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我可以拿出七千的。”
周秋曼定定地看着他,沉默几秒才开口,“王越,虽然你脾气不大好,但是人很好,谢谢,没有拒绝我无理的要求。”
面前这个男孩真的很让人心动,他的慷慨,他的善良一一在他那双茶瞳色的眼睛里呈现,非常干净的一双眼睛,她大概能明白为什么杨真真能喜欢他。
“是借,不是给。”
周秋曼笑出声,“知道,我肯定会还你的。”
随后她转过身。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后,周秋曼开始朝着张启天的位置看过去,就坐在座位上看着张启天的一举一动,看着他跟其他男生有说有笑,根本不看她,她又觉得钱不是张启天拿的。
观摩了十分钟,张启天一眼都没看她。
目前资料费丢失的事情除了她跟王越,还没有人知道,对方的目的估计是要让她出糗失职,丢钱又丢人。
上课后,她才收回视线。
过了十分钟,班主任贾勇民过来,问她资料费收齐没有。
“还没有,还有四个人没交,我催一下他们,这两天收齐后再拿给您。”
“嗯,尽快。”
贾勇民一离开,周秋曼就注意到贝晨雨在看她,她坐在第五排,转过头看她就挺奇怪的,她跟贝晨雨这帮人也是有仇的,好端端地看她干什么。
很快,贝晨雨就转过头。
放学后,周秋曼就特意跟在贝晨雨她们身后,快走出校园的时候才跟她们说话。
“钱是不是你们拿的?”
贝晨雨:“你在说什么,我们听不懂。”
“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你们知不知道我可以报警,说你们盗窃,侵占他人财物,七千块可以让你们坐牢了。”
杨馨桐冷笑一声,依旧不承认,“我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七千块,你把班里的资料费弄丢了?我就说你没资格当班长,趁早跟老师说你没能力,别占着茅坑不拉shi。”
贝晨雨跟姚雅两个跟着冷笑,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笑话一样。
周秋曼气不打一处来,肯定是她们拿走那七千块,她也是第一次遇到心眼那么坏的人,死死盯着她们,“钱是你们偷的,信不信我报警。”
“有本事你就报啊,看警察帮帮你,别空口诬陷我们,你把钱弄丢就赖在我们身上。”贝晨雨嚣张地说,随后拉着杨馨桐两人离开。
周秋曼一个人站在原地,气不过的她真的大晚上就去警察局报警了。
警察显然不想搞麻烦,问了一堆话,说没证据,他们不立案,要是每个人都跑过来说钱丢了,他们就不用干活了。
“可我钱是真的丢了呀,七千块,不是小数目。”
“小姑娘,你这样,我们没办法帮你,我们怎么知道你的钱是真丢还是假丢,是你自己弄丢还是被别人偷走,更何况你说的还是同班同学,你跟你同学关系不好吧,这种事,我们建议你去告诉老师,不建议你来报案。”
警察的态度不是很好,一副要赶人的姿势,许是见她穿着校服,还是学生,所以不把她当一回事。
人生第一次报案以失败告终,周秋曼走出警局的时候,双肩耷拉着,又气又想哭,前两天都没哭,被这么一打击,她就突然想哭,十六岁的她还是懵懵懂懂,走在人少的街道上,昏黄的路灯衬得她皮肤发黄。
她走回到家,怕父母担心,擦干眼泪才开门。
家里人都睡了,她以最小的动静回自己房间,关上门,趴在床上又无声地掉眼泪。
她这辈子都没碰到七千块,一下子要她拿出七千块补上,她一时也拿不出来,她父母起早贪黑,赚一年可能才赚到七千块。
她顿时想不做班长了,不做班长就没那么多事。
胡思乱想了大半夜,导致睡眠不足,第二天有点起不来,她起来的时候,她父母已经不在家,去早餐店那边工作,她迅速洗漱,经过他们家早餐店时拿了几个包子跟酸奶就去学校,直奔操场,做完操踩才上去。
她把酸奶放在王越桌面上。
刚坐下的王越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她。
“有求于你。”
“真找不回来了,你要不要告诉老师?”
“告诉老师不能解决问题,钱还是丢了,而且还是从我手上丢的,难不成让大家平摊吗?”
杨真真在一旁听着一头雾水,“什么钱?”
“所以你打算一个人扛下来?”
周秋曼无奈地摊摊手,说没有办法,只能她一个人扛。
“哦,那我知道了,我尽量借给你。”
被忽略的杨真真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游移,等到他们结束对话,才跟周秋曼说话,“什么钱,你为什么要跟王越借钱?”
“我把资料费弄丢了。”
杨真真惊讶到张大嘴巴,“那怎么办,你告诉老师没有?”
“嘘,小声点。”
杨真真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大声,她凑近周秋曼一点,“那怎么办,真的丢了?什么时候丢的?”
周秋曼简单把事情说一遍,没说是贝晨雨她们拿的,无凭无据,说什么都没有用。
“七千块?很大一笔数字,你要一个人承担吗?”
周秋曼点点头。
“所以你跟王越借钱是因为这个?其实我也可以借给你,我那里有两千,是我的压岁钱攒起来的,我借你两千吧。”
周秋曼半抱住杨真真,“真真,你真是小仙女,怎么对我那么好。”
杨真真笑了笑,“因为你是我朋友啊。”
结果当天晚自习的时候,周秋曼经过三个人就筹够七千块,杨真真借给她两千,王佳怡五百,王越四千五,个个都是大方的人,她拿着这七千块觉得沉甸甸的。
“你们几个就是我恩人,要不你们以后的早餐我都包了,我帮你们打包到教室,你们想吃什么跟我说,绝对不会要你们多给钱,多少就是多少。”
“快拿去给贾老师吧。”
周秋曼这才把钱拿给贾老师,回来的时候把这次月考成绩排名表带回来,她跟杨真真先在座位下看。
“第十,你考得不错耶。”
周秋曼这次月考成绩在班级排名第十,年级第189,这是她目前的水平,学校成绩排名前两百内免学费,她还在免学费的边缘徘徊,一不小心说不定就不能免学费,她还是需要努力的。
“王越排在第几?”杨真真想着看王越的排名,一个个看下去,发现王越排在第36名,班级中间的位置,年级就相对靠后,她在第2
8名,“又是孟彦东考第一。”
周秋曼:“年级第一吗?”
“年级第三,太厉害了,成绩真的稳定。”
两人非常小声地讨论,坐在他们前面的人也回过头看成绩。
周秋曼怕引起躁动,在他们看得差不多后就把两份成绩单从第一组跟第四组开始传着看,然后全年级那份暂时就放在她那里。
每次大考结束,成绩无疑是最能引起关注的。
很快,教室就出现窸窸窣窣的交流声,大家争着看成绩单。
周秋曼跟杨真真还在下面翻看那份全年级的成绩单,他们高二级一共有983人,成绩整体是不错的,周秋曼看到排在后面的大多是八中的学生。
就整体成绩而言,八中的确不如二中。
翻得差不多后,周秋曼才把成绩单全部给杨真真观看,她开始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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