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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上课后, 依旧有不少同学的目光是往后面，落在王越身上。
贾勇民让他下午叫家长过来, 但他没有，下午依旧来上课，晚上来自习，在自习的时候，有人叫他去一趟老师办公室，他在办公室见到罗丽芸才知道贾勇民给他家里打电话了。
罗丽芸跟贾勇民道歉, 说她回去一定好好说他。
“王越，你跟老师道个歉，保证下次好好读书，不在课堂上看课外书。”罗丽芸说道。
王越站在旁边, 一声不吭。
“这孩子比较犟，我回去再好好教训他, 这一点我跟贾老师保证, 贾老师, 你就别跟他计较, 他最近的确有在好好学习, 但是在课堂上看别的书是不对的, 跟老师顶嘴更是不对的, 真是辛苦贾老师对学生这么负责。”
贾勇民也不好说什么, 说这是他应该做的事情后就让他们离开。
王越送罗丽芸下楼。
“你这孩子真是……”罗丽芸想不出词语来形容他, “你说你跟老师起什么冲突，还不告诉妈妈，在上课的时候就应该认真读书, 别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听到没有？”
“不是乱七八糟的书。”王越解释一句。
“不是最好, 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还是高考，不行的话，我们就出国。”
“我知道了。”王越也不想跟他妈争辩什么，应了下来。
到校大门口时，罗丽芸让他回去自习。
“那我走了。”
“嗯。”
送走罗丽芸后，王越返回教室。
马经越问他老师找他什么事。
“他把我妈叫来了。”
“还真叫家长，老贾也真行，不知道还以为他也到更年期，天天骂人。”马经越嘀咕一句，明显对贾勇民把家长叫来有所不满，“没说什么吧？”
王越摇摇头。
第一节自习课一下，张启天就过来跟王越说话。
“王越，你知道为什么老贾发那么大脾气吗？”
任谁看来，张启天主动过来跟王越说话就是求和的证明，正常人应该借此跟张启天聊起来，可王越只是瞟一眼张启天，没有搭话。
倒是周秋曼搭话了。
“为什么？”
“因为他老婆最近跟他离婚了。”
周围的同学一听有老师的八卦，立即伸长脖子凑过来的。
九十年代离婚可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很少有人真的离婚，更别说还是自己班的班主任，个个眼睛瞪得老大。
周秋曼：“真的假的，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当然是真的，我消息灵通。”
周秋曼很捧场：“的确消息灵通，厉害厉害，你还知道什么？”
张启天见周秋曼这么捧场，脸上很明显带有笑意，被女生追捧的他有些飘飘然，“我还知道他们有两个孩子，大的跟了他老婆，小的跟他，还是他老婆先说离婚的。”
“为什么离婚？”旁边有同学接着问。
“估计是因为老贾脾气不好，天天叨叨，把他老婆吵烦了。”
张启天这话一说，周围同学跟着笑了。
周秋曼听着也笑眼弯弯，对于老师的八卦，几乎大部分同学都会感兴趣，离婚也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李德明：“说不定是他老婆出轨，老贾受不了被戴绿帽，于是就离婚了。”
“你又没有趴在人家床底下，就别揣测人家离婚的原因是什么，总之大家最近安分一点就是了，张启天，你还有其它八卦吗？”
张启天又接着说其它任课老师的八卦，包括化学老师三十六岁依旧是单身，大龄女青年，英语老师跟外教曾经有过冲突，因为排课问题等等。
在他说完后，周秋曼对他竖起大拇指，称赞他消息灵通。
十五分钟的课间时间很快结束，张启天满足地回到自己座位。
王越因为坐在谈八卦的中心，自然也接收到八卦。
“你没必要这么板着脸，人家跟你说话了，你说就是，多一个朋友总好比多一个敌人吧，大家都是同学，一天能碰到好几百次，闹那么僵不别扭吗？”
周秋曼小声跟王越说话。
“你不是也跟他不和吗？”
“多说话不就和了，我很好说话的。”
“你把他当朋友？”
“不啊，我只是不想跟他持续闹僵，我是班长，要有容人之量。”
周秋曼很愿意去维持表面的平和，尽量不去发生大冲突，只要对方向她示好，她就能跟对方虚与委蛇，大概她内心处于讨好型人格。
王越深深地看了周秋曼一眼。
“我做不到。”
周秋曼无语，回过头，不再跟他说话。
……
期中考为期两天，考完就放周末两天假，一考完，大家的心顿时就野了，张启天组织大家周六下午去溜冰场，叫了十几个人，还特地叫了周秋曼。
周秋曼不想拂他的面子，答应前往。
“去吗？”孟彦东过来问张一雯。
“多少钱？”
“租溜冰鞋大概要五块钱。”
张一雯想了想，她还是有五块钱的，于是点点头，她问丁晓柔想不想去。
“他们没邀请我。”丁晓柔怯怯地说。
“没事啊，都可以去，不用担心，有我，还有秋曼真真她们。”
“我跟杨真真也不太熟。”丁晓柔考虑得比较多，她在班里就只有两个朋友，一个是一雯，一个是秋曼，况且张启天没邀请她，她不好意思去。
“没事，真真佳怡人很好的，你多跟她们玩就熟了，去玩一玩，别老闷着。”张一雯还是希望丁晓柔能够更融入集体一些，至少多交几个朋友，在她努力劝说下，丁晓柔还是点点头。
王越自然是不去的，哪怕曹文军过来劝说，他也说自己没空，想在家学习，说是在家学习，其实他又跟他爸去了医院，前两个星期因为要准备期中考，他全身心放在备考上，没有去医院，难得考完有时间去医院，他不想浪费时间。
杨真真跟王佳怡两个人自然也是去的，两个人比较喜欢参加班里的集体活动，还有姚雅她们都答应去。
周六下午三点，大家出现在溜冰场，各自去柜台租冰鞋，三块钱一双，可以在冰场玩到关门，是一项相对实惠的运动。
“之前玩过吗？”
孟彦东坐在张一雯旁边换鞋。
“来过四次，会滑一点点，你待会要带我。”张一雯撒娇道。
孟彦东笑着点点头。
丁晓柔跟周秋曼已经换好鞋子上去旱冰场，两人牵着手一起滑到最旁边，都是扶着围杆，不敢有大幅度动作，技艺生疏。
“我好久没滑了，我只来过三次。”丁晓柔还是比较忐忑的，抓着围杆不松手。
“多在旁边试一试，我也只来过几次，别摔倒就好。”
两个人都是菜鸟级别，自然不敢到中心场上去滑，怕撞到人，她们看向张一雯那边，有孟彦东这个男朋友在，张一雯明显玩的幅度大一些。
丁晓柔有些艳羡地看着他们。
“他们不怕别人知道吗？”艳羡过后就是担心，丁晓柔忍不住问道。
“没事吧，你看张启天他们不也教其它女生，拉着其他女生的手在滑，我们玩我们的，要对得起三块钱。”
旱冰场有很多男女生拉手组成一条队在一起滑动，看上去就很好玩，前提是技术还可以，至少能平滑，她们平滑都是问题，不敢贸然上场。
两个人就在周边滑来滑去。
“不行，慢一点。”张一雯攥紧孟彦东的手，让他慢一点。
孟彦东放慢速度。
“你之前跟谁来过？”
“晓柔啊，还有以前我们班也组织过一次。”张一雯看着动作娴熟，如履平地一样的孟彦东，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跟黑色朋克裤，少年气十足。
“为什么这样看我？”
“你帅啊。”
一听这话，孟彦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你也好看。”
两人对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甜蜜恋爱的气息，在孟彦东想凑过来亲她时，张一雯赶紧躲了躲，“不能让别人看到，不要在同学面前亲我。”
“我亲我自己女朋友还要顾忌别人？”
“当然，因为你女朋友要你顾忌别人，不然小心你女朋友打你。”
“家暴啊你。”
“那又怎么样。”
孟彦东牵她的手牵得更紧，两人在场上畅快滑行。
姚雅跟杨馨桐看着他们，总觉得不对劲。
姚雅：“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杨馨桐：“不至于吧，孟彦东会看上张一雯，张一雯不是从八中过来的嘛？她家里不是很穷吗？”
众所周知，孟彦东家境优渥，高富帅，他眼光怎么那么低看上张一雯，张一雯一股穷酸子气，穿的用的背的都是很旧很旧的东西。
“不是谈恋爱，为什么他们那么亲昵？孟彦东跟她有说有笑，还牵她的手？”
“没听说他们两谈恋爱，班里没人说啊。”姚雅觉得疑惑，要是班上有人早恋，很快就有人知道，并传遍全班的，“会不会是孟彦东人好还是他跟张一雯关系好，张一雯不是转校生，她怎么认识孟彦东？”
杨馨桐：“不知道，多留意他们就知道，我们过去。”
杨馨桐跟姚雅朝孟彦东他们两滑过去。
第43章 /公北
“彦东, 我们一起，你都牵着张一雯的手, 顺便牵我们，我们四个一起滑。”杨馨桐试图牵孟彦东的手，被孟彦东躲开。
“我能保证一个人，不能保证三个人，你们自己滑。”
张一雯对上她们不怀好意的眼神，松开孟彦东的手, 摇摇头示意她没关系，“我拖后腿了，你先跟她们玩一会，我自己在旁边玩一会。”
孟彦东：“那我去玩波浪坡, 你自己在旁边玩。”
张一雯点点头，她技术不好, 不适合玩那种有难度的波浪坡, 在孟彦东离开后, 杨馨桐跟姚雅凑到她附近, 问她是不是跟孟彦东谈恋爱。
“不是, 你们多想了。”
“那他为什么宁愿跟你玩, 不愿意跟我们玩？”
“这我哪知道, 你们去问他啊。”
杨馨桐跟姚雅不再说什么, 很快滑开。
张一雯滑着滑着就发现有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她鼻子里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鼻子，手指上很快沾有鼻血，她低着头, 没注意到前面有一八九岁的小孩朝她滑过来，对方一时控制不好速度跟身形, 就这样撞上她。
两人都倒在地上，张一雯只觉得膝盖传来痛意，抬头看小孩那边，“没事吧？”
孟彦东他们赶忙过来扶他们，好在除了一点点膝盖手肘擦伤，没有其它大伤。
小男孩也跟她道歉，张一雯无所谓地摆摆手。
“撞到鼻子了？”孟彦东十分紧张，眼神担忧。
“嗯，拉到我到椅子那边坐一下。”
张一雯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把旱冰鞋脱下穿上自己的鞋子，鼻血流了一点又不流了。
“纸巾。”
丁晓柔把纸巾递过来，张一雯擦了擦自己的鼻血。
“还是仰着头吧。”周秋曼怕她再流鼻血，让她仰着头。
张一雯摇摇头示意她没事，在孟彦东买好创口贴想要掀起她长裤时，她缩回腿，“不痛，应该没事，我回去再贴。”
孟彦东跟她对视，见她坚持，于是作罢，只给她手肘上的擦伤简单清理一下，贴好创口贴。
张一雯见一帮人围着她，她很不好意思，让他们继续玩，她自己在这边坐一会就好，最后只剩下孟彦东陪着她，给她买水跟零食。
“怎么能摔到，真的不疼？”孟彦东有点后悔自己去玩别的，依旧很担忧。
张一雯笑了笑，“真的不疼，摔得不重，一点点小伤口而已，你别大惊小怪。”
“我这是在担心你，你都撞到流鼻血了，你给我看看还流不流鼻血，仰头？”
张一雯不大乐意让他看到自己糗样，哪有仰头让他看鼻孔的说法，她撒娇道：“真的没事，你下次别放开我的手就行，这点小伤口应该也不会留疤，有衣服挡着，擦得不厉害，你再去给我买一包跳跳糖，我想吃跳跳糖。”
孟彦东见她真的无恙，又去小卖部帮她买三包跳跳糖。
张一雯往他掌心倒一点，示意他快吃。
细碎的跳跳糖含在嘴里发出声音，一蹦一蹦的，张一雯边含着边看着他。
“好吃吗？”
她点点头。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买很多给你。”
“别浪费钱，吃一两包就够了，糖吃多了不好。”
大家玩了两个小时就不玩了，陆陆续续回家，孟彦东原本想送张一雯回家的，被她制止，她跟丁晓柔一起坐公交回去，直到坐到公交上，周围没人跟她说话时，张一雯脸上才显现出一抹慌张。
她自己知道是撞之前就流鼻血了，她已经第三次无缘无故流鼻血了，是不是身体哪里出了问题，她要不要做一个检查，张一雯在心里想了很多，又担心又害怕，也在斟酌怎么跟她爸妈开口去医院做检查，还是瞒着她爸妈，自己去做检查。
一路上想了很多，回到家后她妈妈还在休息，她蹑手蹑脚回自己房间。
……
两天假期很快结束，周日晚上，数学课代表先到讲台上开始抄答案，原本安静的教室又变得有些窸窸窣窣，对答案的对答案，聊天的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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