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那个勾引京市少爷的女生?听说她成绩还很好?”
“长得一副狐狸精样,怪不得会让他迷得死去活来的。”
“得罪了人家,难怪我们蓝寨最近有些建设的项目都撤资了,实在是倒霉!”
“害人精!山鸡还想变成凤凰!做梦去吧!”
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因这场舆论跟风讨论,变成了加害者,纵使她是无辜的受害者。
明明事实并不是这样。
那段时间,却没人敢替她出头,也没人敢出去澄清。
如果不是贺俞洵坚定地告诉她,他相信她,周绵喃或许会扛不住这样的压力,做出无法想象的事。
语言暴力是一场严重的战争,战场里她孤身一人,对面却是千军万马。
今晚许芮的难过买醉让她想起了过去那段灰暗的经历。
周绵喃醒来时冷汗连连,打开手机,看见两分钟前发来的贺俞洵说自己回家的消息还有些恍惚。
他问她要不要吃夜宵。
周绵喃怔怔地看着那几个字,有些失神,反应过来后,她慢慢地回。
[z]:不吃了,阿洵。
[z]:刚刚我不小心睡着了,才醒。
刚发送完,通话邀请就在手机屏幕亮起,他原本发的是视频邀请,周绵喃不想让他见到自己憔悴的样子,改成了语音接听。
“被我吵醒了?”他温磁的嗓音透过电话传来,让周绵喃回到现实,瞬间有种安心的感觉。
“没有。”她带着些惺忪的鼻音,闷闷的显得像撒娇。
贺俞洵轻笑了声:“怎么不视频。”
他想见她。
周绵喃揣测到他的意思,低头看了眼自己,穿着的睡裙散开,头发有些乱:“你等我一小会儿。”
她坐起身整理了一番,刚刚弄好,突然听到金毛叫个不停,是门铃声响了。
周绵喃踩下拖鞋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熟悉的身影。
她嘴角终于抿起一点笑,立即拧开把手。
还没来得及开口,整个人就被他揽入怀中,他的怀抱是温暖的,带着熟悉的雪松气息,很好闻。
周绵喃乖乖地由他抱着,心底里的那点空茫随着他的出现,消散得无影无踪。
“做噩梦了?”贺俞洵问。
原来他刚刚早就察觉到不对了。
周绵喃没想隐瞒,轻轻点头。
头发被他揉了揉,带着安抚的味道。
“什么样的梦。”
“醒来看到你就忘记了。”周绵喃带着笑,仰头看他,“阿洵别担心。”
女孩子的笑颜温恬,一头海藻般的乌黑直发披在身后,黑发黑眸,衬得她唇红齿白,气质清冷如窗外的圆月,可那笑容又中和了这样的冷感,变得柔软而富有亲近感。
贺俞洵的喉结滚了滚,视线向下,触及的是她的蕾丝吊带睡裙,露出细腻光洁的肩头和纤伶的锁骨。
她的吊带微微滑落在肩头,贺俞洵伸手,很自然的地替她拎起,触感柔腻,差点就放不开手。
突然想起,不久前她故意发了张露腰的照片,也是穿的这条睡裙。
那时候贺俞洵就生了些不可言说的隐秘心思,对她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
都说苗族姑娘会下蛊,他的确中了她的蛊,无法脱离,甘愿沉溺其中。
“看来我还有让你瞬间失忆的功能。”贺俞洵垂眸看她,变魔术似的,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
热气腾腾的奶茶。
她最爱喝的口味。
周绵喃眼中瞬间就绽放出光芒,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惊喜。
“原本想用这个来哄你。”
周绵喃接过奶茶,唇边的笑柔柔的,她忍不住主动贴上去亲了亲他:“谢谢阿洵。”
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拨开插管,替她插进杯筒,递到她唇边:“我们之间没有谢。”
他亲昵地叫她:“宝贝。”
他开始攻心,最擅长的。
纵横文创界的大佬对心理的把控永远游刃有余。
“...嗯?”周绵喃浑然不觉,乖乖地喝一口,幸福感蔓延,不自觉眯了眯眼,她捧着奶茶,分享似的递给他,“好喝。”
贺俞洵微微低头,就着她的吸管也浅浅抿了口。
甜的。
看她满足的样子,他也跟着笑了下:“要是再做噩梦,想第一时间能够哄你。”
周绵喃抬眸看他,撞进对方深邃含情的眼神,紧接着,听到他发出自己根本无法把持住的邀请。
“所以,要不要去我那儿睡?”
第44章
他的眼神如湖水般幽邃,目光凝着她,清晰地映出身影。
说话的语调很温柔,低哑的嗓音仿佛被沙砾磨过,染着几分纵容。
周绵喃的心颤了下,有如羽毛拂过的撩拨。
不心动是假的。
可同居…她还没完全准备好,各种意义上的,心理或客观条件。
看出她的犹豫和纠结,贺俞洵眼睫半敛耐心等待。
“过两天...可以吗...”
“等我整理下东西...”
她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有些忐忑,嗓音里带着小心的试探,倒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
明明是他在征询她的意见。
贺俞洵猝然失笑,修长白皙的手指拂过她的唇,擦去奶茶的水渍:“好,等你。”
-
晨光熹微。
一抹暖煦的薄光投射到周绵喃的眼皮上,温暖的触感,让她缓缓掀开了眼皮。
周绵喃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早,昨晚她听许芮电话哭诉,迷迷糊糊才睡着。
她闭了下眼,再度睁开时,已然恢复清明,微信恰如其分地连续推送了几条新消息,是贺俞洵发来的。
[阿洵]:醒了给我发消息。
[阿洵]:待会想吃什么。
他们之间好像有特别的磁场,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感应对方。
周绵喃不受控制地翘了翘唇.
[z]:都可以,我不挑的。
刚发完,对方就发了视频邀请过来,周绵喃想也没想就按下接受。
她注视着屏幕,不经意的瞬间被映入眼帘的画面狠狠冲击到。
贺俞洵同样躺在床上,身上仅盖了一条薄被,虚虚地没过胸膛,露出锁骨和大半个胸膛,明晃晃的勾人,肌肉线条明显,看着很有力量感,又因为背景是床枕,显得格外暧昧。
他表情慵懒,黑发微微凌乱,柔化五官,没了平日的禁欲和肃然,有种日常的率性感。
周绵喃愣了愣。
一个紧张,手机不受控制地滑落,‘啪’地落在被子上。
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屏幕变成熟悉的天花板,贺俞洵眯了眯眼,哑着声问:“怎么了。”
嗓音低沉性感,带着刚醒来的沙哑,妥妥的美色。
周绵喃故作镇定地拿回手机,不自在地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垂着眼控诉:“你...怎么不穿衣服。”
屏幕里女孩子扭捏的模样很明显,耳根更是染着一层绯红,贺俞洵眼中含着不明的笑意,故意问:“睡觉要穿什么衣服。”
“…”
“穿了,散在下面。”再逗下去,她可能要害羞得挂电话了,他漫不经心解释,那双修长骨感的手握住被子,作势就要掀开,周绵喃余光瞥到,顿时阻止:“别...”
他还真就止住了动作。
只是这样一来,要揭不揭的,就显得更加暧昧,那片胸膛/裸/露的面积更大,紧实的腹肌肉眼可见,比例完美,宽肩窄腰,往下人鱼线若隐若现。
“以后迟早都要看。”他面不改色地打预防针,语调悠长,意有所指,“阿喃要做好心理准备。”
周绵喃:“...”
她没有回应,但贺俞洵知道,大概已经害羞得快冒烟了。
他也不急着逼她,毕竟这的确是迟早都要适应的。
贺俞洵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下姿势,微微翻身。
“汪汪汪!”
听到说话的动静,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激情嚎叫,几秒后,白色的身影出现在屏幕,是萨摩耶扭动着小身体,兴冲冲跑了进来。
贺俞洵伸出一只手,随意地摸了摸它的头,语调慵懒:“过来,给妈妈打招呼。”
他将摄像头调整了下,周绵喃更加清晰地看清了他的动作。
“汪!”
她目光率先触及的却是那只手,手背泛着青筋,对方摸萨摩耶的动作很随意,手掌微微弯曲,在柔软蓬松的毛发中抓握、揉捏。
宠爱的、漫不经心的。
周绵喃突然有种奇怪的错觉,自己竟然也想被他摸摸头。
...好羞耻。
“乖乖,早上好呀。”她强行甩掉想法,抿出一点笑,温柔地跟它打招呼。
萨摩耶听到她的声音,更加兴奋。
“别急呢,等会就过来看你。”被它打断,周绵喃彻底恢复镇静,“阿洵,我们起床吧。”
“好。”
她浑然不知,这话听在他耳里别有一层含义。
...…
做完遛狗、吃早餐等琐事,两个人出门。
这几日周绵喃更忙了,可小情侣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免不了要黏糊,每次下车前,他总是抱着她厮磨好一会儿才肯让她离开,周绵喃免不了需要经常补口红。
知道她害羞,不喜欢有外人在,每次都是他亲自开车。
周绵喃暂时没有公开的打算,他们此前也讨论过这个话题,贺俞洵无条件尊重她,往往提前把车停在十字路口的拐角。
上午的日程是此前约好的报刊访谈,周绵喃坐在摄影棚里,唇边笑容温柔,再不复往日清冷。
“我很高兴,蝶羽能逐渐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让蜡染走进日常生活。”
“希望它能越来越好,完成我师父的愿望,将蜡染发扬光大。”
“…听说周老师此前还为繁花女性基金会捐赠过几笔数额不小的款项,我想在您的创业过程中,一定也遇到过很多困难。”主持人语调温和,接着问。
“自己淋过雨,所以想为别人撑伞,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我敬佩,能分享下您的心路历程吗?”
“坦诚地说,我在途中受过许多的质疑、冷眼和轻视。”她云淡风轻,只是在说到后面时,弯唇笑了下,“但始终有人在身后默默地支持我。”
“——是他让我明白,爱是支撑,更是守护;拥有爱,便拥有无可比拟的力量。”
周绵喃的眼眸里好像蒙上一层熠熠的光。
“所以,我也想尽绵薄之力,将这样的爱传递给许多跟我一样创业的女性。”
-
周绵喃采访完回工作室。
许芮已经打着呵欠过来等待着,她没精打采地摊在沙发上,眼底浮现淡淡的青色,明显没睡好。
“芮芮,你...”
周绵喃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伸出手指,细细查看她眼周的状况。
“你眼睛肿了。”
“啊?!真的吗?”许芮皱眉,“有这么明显吗...啊,我铺了三层粉底!!”
“你看。”周绵喃拿起身旁的梳妆镜,果不其然,映出她自己肿得跟大灯泡似的双眼。
她缓缓捂脸。
“好丑...”
周绵喃安抚性地揉了揉,转身去拿了什么。
许芮还在哀嚎,眼皮忽然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是周绵喃拿出眼霜,温柔地替她擦拭。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拿起那支眼霜好奇地查看,感叹。
“哇靠,这牌子超贵的!老婆尊嘟越来越有钱啦!”
“这个,是阿洵给我买的...”
不仅是眼霜,他还送了其它的名贵礼物,和好以后,经常各种投喂她。
“又幸福了阿喃。”许芮对她挑了挑眉,差点把眼霜弄花,被周绵喃按住。
不经意瞥过去,许芮蓦然瞪眼:“等等,你嘴皮怎么破了?”
“…没有。”
周绵喃欲盖弥彰地抿了下唇。
许芮更好奇,非要凑过去仔细查看,表情一梗。
周绵喃知道她肯定猜到了,只好承认:“嗯。”
这是清早离开时贺俞洵留下的印记,他亲太久了,周绵喃推他时,不小心磕到牙,当时并没太注意,只顾着补妆。
现在被许芮提醒,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有多明显。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许芮假惺惺地嚎了两下:“嗷,磕到了磕到了!妈的,我也要去找个男人骗他可劲对我好!”
昨天的一场大醉,让许芮彻底扼杀掉了对陈斯泽的感情,她现在要做潇洒姐,感情里秉持可以玩玩,但绝不认真的渣女态度。
毕竟爱只是概率,不爱才是天经地义。
她不想让自己再次受伤。
话音刚落。
敲门声忽然响起。
小箐:“老师,外面有位先生想见许芮姐!”
“他说知道她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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