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言又止,心好像揪成一团。
“唐知弦”
到了最后,他竟然说出口的只有一个他的名字。
唐知弦笑的自嘲又难堪:“你现在可以不用演戏了秦灼,你可以嘲笑我了。”
他装了这么好几个月,应该也挺累的吧。
明明讨厌的想要报复她,却还要装成一副痴情的模样。
秦灼站了身,高大的身影将唐知弦所包裹,他眼底微红。
他没有大仇得报的喜悦,只怕以后跟唐知弦联系也联系不成。
“我不是这样想的”
唐知弦回过头,她娇艳的脸上千娇百媚,满是绝情:“你敢说,你不是这样想的?”
秦灼沉默了。
唐知弦冷笑了一声,她眼里决绝:“秦灼,以后咱们两清。”
她不会再有渣他的愧疚。
他也不必在对她念念不忘。
就在她跑出村委会那一刻,唐严宽又给她打来了电话。
“宋家为什么突然说不订婚了。”
唐知弦冷嗤一声,她觉得可笑至极:“管我什么事。”
但唐严宽话里没有几分不悦,他又接着询问:“你什么时候跟秦灼走的这么近?”
唐知弦:“?”
唐严宽却笑声洪亮:“宋家都跟我说了,秦家张了口的追你两个多月了要你做媳妇,我告诉你,拿下秦灼。
不然小晨的音乐和学校都不用去了,他可以待在他的卧室一辈子。”
唐知弦心下收紧:“你拿小晨威胁我?”
“我们是互助互利,我这么多年养他没有点用处,多么的可惜。”
唐知弦攥紧了拳头。
“而且,媒体那里还有你谈的每一任的合照,媒体可是说了,五天内没有五千万她就要把照片公布。
你如果不答应,我可能一不小心真的不赔了。”
第72章 冬天要降临
电话挂断,唐知弦就收到了一个文档的威胁。
里面全是她与各任前任亲昵照片。
唐知弦记得,这些一开始是他为了气唐严宽的管制,故意谈恋爱,想让媒体拍到,去找唐严宽赔钱。
没想到有一天,也会被他倒打一耙。
至于秦灼,她不想去招惹。
小晨她也会让他自由。
一时之间,唐知弦感觉脑子乱到要爆炸。
事情接踵而至,让她漫无目的的在河边走。
阵阵冷风吹过,唐知弦决定这两个月内,不在理会唐严宽的事情。
他爱对她的职业生涯做成怎样的规划就做吧。
至于小晨,她想要激发一下江然对唐晨的母爱。
她想知道,江然对唐晨到底还有没有一丝眷顾。
想到最后,唐知弦也走到了小河的尽头,是一座烂尾房。
她回过身子,浓浓黑夜里只有她手中的手电筒里可以看到一丝光亮。
她不想再去理会秦灼。
从今以后,他们也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到了晚上唐知弦回去时,已经不知道是了几点。
但院子里的饭菜都被盆子所盖住,已经没了秦灼的身影,只有他留下的一张纸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字迹娟秀好看,唐知弦阖了阖眼,将纸条攥在手心,扔向了一边的垃圾桶。
饭菜她留给了隔壁家的留守儿童,自己去泡了桶泡面。
夜间,唐知弦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打起台灯,开始备课。
在不远处的秦灼也只能站在路边,看着村委会还亮起的屋窗。
秦灼心里满是落寞与难受。
可能他是真的做错了,就算想报复也不能用这样阴险的招数。
让一个女生,确实很没有面子。
但也在被唐知弦发现那一刻,他也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心。
他不想让唐知弦发现他在耍她,担心她发现后彻底将他甩开。
一点没有报复后的喜悦。
支教这两个月间,秦灼总是明里暗里的讨好想跟唐知弦说清。
但唐知弦对秦灼心里不知是有气还是厌倦,她不想跟秦灼有相处。
终于再一次下课后,等同学们都走后,秦灼将唐知弦拦在了教室里。
“唐知弦,你已经躲了我一个月了。”
唐知弦整理着桌面上的书,她抬眸冷然看着秦灼:“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秦灼的手放在她课本上,阻挡她的动作。
“我们不可能好好聊聊吗?”
“聊什么?”唐知弦所幸站直了身子,等待秦灼的回答。
“聊我们。”
唐知弦听着觉得很是可笑,她歪着头,勾着唇:“有什么必要吗,我们彻底结束了,秦灼。”
这一个月内,就算有什么活动,唐知弦也从来不跟他有一丝互动。
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扔给过他。
“我最讨厌别人把我当傻子。”唐知弦眼神冰冷的看着秦灼,她伸手将秦灼打在一边,径直穿了过去。
到了晚上。
唐知弦隔壁房子的小姑娘突发高烧,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爷爷,不知所措,只能过来敲响村委会的门,寻求帮助。
唐知弦还在备课没有睡觉,听到敲门声立马动身去开了房门。
当她推开门那一刻,就看到了身子瘦弱的大爷正背着娇小的孙女,孙女小君的脸上涨红的,看起来很是不安全。
大爷充满了失落与焦急:“唐老师,你们这有车吗,可不可以送我们到镇上。”
车。
三轮车只有村长家才有一辆。
唐知弦看着大爷怀里的小君,因为发烧烧的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唐知弦心里也是担心小孩发高烧容易烧坏脑子,连忙让他们先等待,自己去村长家里借车子。
现在正是深夜,唐知弦提着小灯,身上套了一件厚重的羽绒服便大力拍响着村长家的大门。
手掌拍向冰冷刺骨的大门冻得唐知弦手心很疼,院内的大黄狗听到声响立马惊慌的大叫起来。
扰的屋内的村子与大娘都醒了起来,秦灼睡在外屋,他最先发现动静,起了身就跟里屋的村长说:“我去看看,你们先别出门了。”
毕竟屋外冷,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了。
秦灼出了屋子,拉开门外的灯绳,听到大门外的敲门声,他一推开门就看到带着帽子只套着羽绒服的唐知弦。
对上唐知弦视线的那一刻,唐知弦没有时间理会秦灼,她只问:“村长家的三轮车在哪里?”
秦灼指了一个方向,是个带着棚子的蓝色三轮车:“有什么事吗?”
“张大爷家的小君发了高烧,挺严重的。”
这样的情况,村卫生院看不了,联系去镇上的医院看看。
“你会开三轮?”秦灼问唐知弦。
唐知弦“嗯”了一声:“帮我借下钥匙。”
三轮算是大家都比较常见通往镇上或者县里的工具,唐知弦也耳濡目染的学会了。
秦灼去向村长要了钥匙,天色已晚,就没有去惊动村长让一起去。
秦灼看唐知弦就要将车开走,叫住了她:“我跟着你一起去吧,有事我能帮一下。”
唐知弦没拒绝,毕竟去了医院,需要办的手续很多。
她也不放心让张大爷一个人去办理别的事情,毕竟年纪大了,还有一些痴呆。
现在已经是两点,到了医院已经三点,只能抓紧挂了急诊。
经过一番治疗,检查只是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热,众人心也是降了下来。
等到输上液,天已经蒙蒙亮,都是一夜没睡,秦灼先是起身:“我去买点早餐,你们要吃什么?”
张大爷守在小君的床边,他眼中满是泪水,很是感激:“真是谢谢你们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大爷,小君没事就行。”唐知弦问大爷:“大爷你要吃点什么,包子粥行吗?”
张大爷立马点头:“我都可以。”
唐知弦不想去使唤秦灼,她理也不理,直接转身出了病房。
留在原地的秦灼,看着唐知弦这孤傲的背影。
他觉得自己快要留下悔恨的泪水。
思索再三,他还是出了病房,走前不忘叮嘱张大爷:“大爷,你有事按呼叫铃就可以,我出去一下。”
等秦灼出病房时,外面已经没有了唐知弦的身影。
他知道医院附近只有两家早餐店,直接就下楼了去了早餐店。
他还算幸运,刚到了第一家早餐店,就看到了唐知弦,她手中正拎着早餐。
秦灼走上前,扫了一眼。
唐知弦当没看到他,就要掠过,被秦灼抓住,他叹了口气:“别这样好不好。”
他真的是要疯了。
这样冷暴力。
一点机会都不给的吗。
唐知弦冷眼剜了秦灼一下,她勾唇冷笑:“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秦灼抿了下唇瓣。
“骗我。”
唐知弦看着秦灼的脸,即便有过太多的过往,但她还是接受不了。
把她当猴一样耍。
“所以,朋友也当不了吗?”
唐知弦将他的手甩开,她一直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从来没有什么必须。
她不想接受秦灼,就永远不可能在接受。
“陌生人。”
“早饭我帮你买了,感谢你昨晚的帮忙。”
唐知弦话语说的很是客气,直接就径直离开。
已经过了十二月。
冷风吹的很是刺骨,这里靠北,更是很寒冷。
秦灼的手放在兜中,他注视着唐知弦离开的身影。
突然意识到,好像冬天降临了。
小君在医院输了两天液也是没了事,等他们回到村子里时,唐知弦在屋内见到了她最不想见的人。
唐宴时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矜贵又优雅,与这里的风格很是不匹配。
他坐在长椅上,看着唐知弦的来到,他模样很是难看,冷声询问:“你为什么要把我和父亲的电话全都拉黑?”
唐知弦耸了耸肩:“因为烦。”
唐宴时舔了下唇瓣,他如果不是实在焦头烂额,是绝对不会来打扰唐知弦的。
但他也是实在没了办法。
“你知不知道我就快要接手唐家,只差一个表忠心的机会。”
唐知弦嗤了一声:“所以,你要让我为你做什么?”
来跟她说这些,不过是想得到些什么。
唐宴时手中也收到了唐严宽发来的唐知弦跟其他男人的照片,这些照片只要被爆料。
唐知弦的名声会大受打击,她在外面国民初恋的形象也会被人喷个底朝天。
唐严宽捏紧了手机:“那个秦灼不是喜欢你吗,你跟他假扮情侣,混过唐严宽就可以。”
唐知弦听着,觉得格外的讽刺。
先不说她会不会跟秦灼假扮情侣。
就算是个别的陌生男人,她也不会去妥协。
“不可能。”唐知弦笑的温柔,全然不在怕的,说着她的回复。
唐宴时的声音也加重了几分,他沉着声:“你知道你现在不同意的后果是什么,唐严宽会把你毁了的。”
唐知弦摊手:“那让他毁。”
她倒要看看,唐严宽能将她毁成什么样子。
唐宴时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唐知弦如今的样子。
一副摆烂又不求上进的样子。
但唐知弦已经很是厌烦如今的生活。
她最讨厌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要听从所有人的摆弄。
连带着自己所谓的谈恋爱,也不过是一场捉弄的摆木。
她就好为没有自己的自主权,一直都走在他们所谓的棋盘上。
“那唐晨呢?”唐宴时目光看向唐知弦。
唐晨马上就要高考,他现在还被困在那所豪宅里。
因为唐晨早年被拐,身体很是糟糕,他必须有专人二十四小时照看。
连带着上学也是。
唐严宽一直拿唐晨来威胁唐知弦,唐知弦最大的目标也是带唐晨出来一起过自由的生活。
她大概,有半年再见过唐晨。
但也只有他们知道,唐晨早已再十一月刚入冬时,病情严重发作,连抢救都没来得及,就走了。
唐家秘密将唐晨下了葬,担心唐知弦知道后不好掌控,一直到现在还在封锁信息。
导致唐宴时现在看向唐知弦时,还是有些心虚。
唐知弦也只有听到唐晨时,心思才有了些动容:“唐严宽对他做什么了没?”
唐宴时摇了摇头:“目前没有但如果你还不有所行动,就说不好了。”
唐知弦抓紧了衣裙。
“他是希望我,跟秦灼订亲?”
唐宴时轻声应了一下,怕唐知弦多想又补充:“你放心,只是假装,等我掌握了唐家,你们立马就解除关系。”
唐知弦脑子很乱。
为什么生活用往她最讨厌的方向发展。
她不想在跟秦灼有任何的关系。
此刻唐宴时也是起了身,她拍了拍唐知弦的肩膀:“马上支教也结束了,如果可以,回来就订婚吧。”
唐知弦麻木的没有说话。
而唐宴时也不想在这里停留,他看着唐知弦期盼的眼神,还是会心软。
因为他们的欺骗,唐知弦连唐晨的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等唐宴时走后,唐知弦更是心情烦闷,她不知该作何回应。
当她不知道坐了多久后,身后才传来了脚步声,那人坐在了她的对面,声音很轻:“如果用的上我,我都可以配合。”
唐知弦抬起头,就看到了坐在她对面的秦灼。
他依旧意气风发,看起来好像不会累,清爽又俊逸。
却将话说到卑微极点。
面对秦灼的帮助,唐知弦扬唇觉得很是自嘲。
她不想任人摆弄,却好像永远甩不掉这个怪圈。
“我自己可以。”
她会将唐晨带出来,而且只靠她自己。
她等回了江瑜交接事情,就会飞回港城。
秦灼看唐知弦起身,就出了声:“我刚都听到了,我是个很好的挡箭牌,不是吗。”
唐知弦呵笑一声,她身子忽的凑近,看向秦灼:“你在自我可怜些什么?”
“秦灼,我不需要。”
接下来的半个月,过的是唐知弦最近以为最平静的日子。
在她回到江瑜的那一天,刚出机场,就被唐严宽监视的人接到了一家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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