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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每次被欺侮的时候，也是东方无涯第一个站出来护着她，帮她出气。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她最风光的时候却消声匿迹。
她只听说过世人多不能共患难，只能共富贵，怎么到了东方无涯这里，却刚好相反？
“师叔应该是不会来了。”沈青禾眉眼低沉。
沈之瑶看出沈青禾表情有异，觉得不太对劲：“上回你筑基时，无涯君都亲自送了贺礼，这次没理由不来吧？”
“我觉得无涯君不会来了。”这是沈青禾的直觉。
若无意外，是因为雪骨城幻境中发生的事让东方无涯心生芥蒂。哪怕当时是无涯剑主动，当时他们有过亲密接触是事实。
正因为如此，才让东方无涯想疏远她。
她早就听闻东方无涯一心向道，不沾情爱，有多少女修想得到他的垂怜他都不屑一顾。
偏她在幻境中与他有过那样的亲密接触，她自己偶尔想起来都觉得窒息，更何况是那样骄矜自傲的无涯君？
沈之瑶清楚看到沈青禾眼中的失落，这更加让她好奇。
自从她回到天极宗，根本来不及问青禾在红月秘境发生了什么事。总归从秘境归来后，好像所有人都变了。
甚至包括爱南笙如命的晏长生，居然也为了青禾倒戈，亲口指证南笙的恶行。
“青禾，在秘境中你和无涯君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待大家相继离开，沈之瑶实在是好奇，没忍住问道。
沈青禾下意识便摇头。
秘境发生的事她不想提起。她知道那只是幻境，幻境里发生的事如何能当真？
更何况那些事她难以启齿，实在没脸说出口，哪怕是面对阿姐她也只能沉默。
“你别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有什么事同我说，多一个人多一份主意不是？”青禾讳莫若深的态度，沈之瑶更加好奇了。
“真没什么，阿姐别问了，我都不记得了。”沈青禾说着，进了朴宿院。
只剩下沈之瑶抓心挠肺，她一转身，就看到若有所思的晏长生。
以前她把晏长生当空气，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找晏长生说话：“二师兄是跟青禾进的同一个幻境吧？在异兽世幻境之前，你们进的什么幻境？是不是青禾跟无涯君发生了什么事？”
晏长生想起自己离开雪骨城幻境前看到的一幕，心脏微缩。
此前他也听到了沈氏姐妹的对话，青禾大概是不愿再提起雪骨城幻境中的事，而且那些事不能当真。
同样的，他也不想再提起，只想把幻境中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永远不再提起！
“我不记得了。”晏长生找了跟青禾一样的托词。
沈之瑶闻言更加挠心抓肺。
定是发生了什么不能言说的事，否则为什么个个都回避不提？
东方无涯以前那样宠着青禾，连筑基都送了一堆贺礼，没理由在青禾这样风光的日子反而不现身，这不合逻辑！
“你分明记得，为何不说？是发生了什么不能提的事吗？”沈之瑶跟在晏长生身后追问。
“我真不记得了。”晏长生说着便离开了朴宿院。
他想这么多人给青禾送贺礼，他是不是也该找点礼物送？
在异兽世幻境中，青禾不只一次救他的命，他受伤后，那些极品灵丹也是不要钱地给他吃。
他欠青禾的岂只是一件结丹贺礼？
当他回到韶年楼，想找件好的礼物送给青禾时，发现没有一件东西送得出手。无论灵器或灵宝，都不及青禾送给他吃的一颗极品灵丹。
就算他曾经有好东西，也都送给了南笙。
而他如今所拥有的，青禾也都看不上了吧？
第96章 ：青禾，我们成亲吧
晏长生不甘心，在屋里翻箱倒柜，想要找件像样的礼物。只他找遍楼中所有角落，最终也只有自己随身携带的长生剑能拿得出手。
毕竟这是上古灵器，当年还是青禾游说师尊，师尊才把这件法器赠与他。
当下他折回朴宿院，长生剑递到青禾跟前：“你还没有像样的法器，收下长生剑吧。你剑术高超，此剑你用合适。”
沈青禾没想到晏长生会把长生剑给她。
她定定地看着长生剑好一会儿，觉得很多往事都模糊了。曾经她以为会记一辈子的事情，也会随着时间而淡去。
“我已是金丹期修士，可以去灵器库挑选法器，长生剑伴随二师兄多年，我不好夺人所爱，二师兄拿回去吧。”沈青禾淡然拒绝。
晏长生一时有些无措：“猛黄平阶，这是我赠你的贺礼，你收下它。”
“二师兄是觉得欠了我，才想弥补我吧？但我不需要。我说过，救二师兄是为了揭穿南笙的恶行，当日二师兄已帮我作证，如此我和二师兄也算是两清。至于贺礼，心意到了即可，长生剑我不能收，也不会收，二师兄拿走吧。”沈青禾态度很坚决。
晏长生怔站片刻，突然道：“青禾，我们成亲吧？”
沈之瑶正躲在一旁偷听，这会子实在是忍不住跳了出来：“晏长生，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吗？你是不是见南笙要嫁给萧尘，想报复南笙，才找青禾成亲？你以为青禾现在还稀罕你……”
“阿姐，别说了。”沈青禾阻止沈之瑶继续发飙。
“我就要说！他太欺负人了，真以为他想走就走，想回来就能回来吗？在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屡次伤害你，现在你不需要他了，他又跑过来恶心人。果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沈之瑶恶狠狠地盯着晏长生，“晏长生，你滚远一点，以后别再出现在青禾跟前。青禾早就不喜欢你了，你以为她是你想娶就能娶的人吗？不是的，这个世界上的男人死光了，她也不可能嫁你！我告诉你，现在的青禾你高攀不起！”
晏长生也觉得自己恶心，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就说了那么一句不合适宜的话。
明明他也知道，自己早配不上青禾。
他定定地看着青禾，青禾坦然回视，只道：“阿姐或许说了一些气话，但我也觉得二师兄还是谨言慎行为好。若二师兄实在放不下南笙，大可光明正大去和大师兄抢，而不是拿另一个女人气南笙，这样不会有效果……”
“我没有！”晏长生打断沈青禾的话，颇感无力，“我已经放下南笙了，她和谁成亲和我没关系。或许是我太草率，也是我再配不上你，但我还是觉得，如果我和你能结为连理，或许能刺激师尊尽早醒来。”
沈青禾闻言笑了笑：“看来二师兄并不了解我爹。我爹曾经不止一次同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深觉我爹这话在理。早在二师兄跟南笙相爱之时，二师兄就已不在我的择偶范围之内了。”
正如阿姐所言，这世间的男子都死光了，她也不可能再跟晏长生有什么感情上的牵扯。
晏长生在沈青禾的注视下自惭形秽。
是啊，他哪来的脸跟她再说什么成亲的话呢？他曾经伤害过她那么多次，虽然她心地柔软，可也是特别固执的人。
她不可能再给他任何机会了。
“是我唐突了。”晏长生狼狈转身，匆匆走远。
他突然觉得羞臊，自己刚才是怎么有脸提出成亲的？
最近这些日子，他是真没再想起南笙这个人。
哪怕是南笙和萧尘要成亲了，他的心中也毫无波澜。不会有爱，也不会有恨，好像南笙于他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个人。
难以想象他曾经那样爱过南笙，他曾经想要拿自己的命爱南笙。
这样的晏长生，怎么配娶青禾呢？
晏长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韶年楼的，或许是长时间未休息，他一倒在床上便入了梦。
梦中是在异兽世，那里有杀不尽的异兽，还有永远不会停止厮杀的青禾。
在梦里的时候他竟然在想，如果他跟青禾永远不出异兽世该有多好。
这厢晏长生好梦正酣，那厢沈青禾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总抱着一点小期望，希望东方无涯能出现。
她记得以前东方无涯喜欢在夜里现身。他不喜热闹，指不定这回也是在入夜之后才来找她。
眼见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还有两刻钟将到子时，她才不得不承认一件事，东方无涯不会来找她了。
“别等了，无涯君不会来的，早点歇着吧。”沈之瑶看着沈青禾望眼欲穿的样子很难受。
她怕这丫头跟无涯君在秘境里发生了什么事，才如此期盼无涯君来到。
无涯君是什么样的人啊？那可是不近女色、一心向道的高岭之花，又是书中的恶毒男主，她就怕青禾脑子一热，陷进无涯君的桃色陷阱。
“我不困，阿姐先休息吧。”沈青禾仍然坐在天井的藤椅上，她想再等等。
她能有今天，是托了东方无涯的福。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东方无涯，她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没有东方无涯，她也不可能有修仙的机会。
哪怕在秘境中，也是东方无涯帮她从南笙手里抢走了雪骨草。
没有雪骨草，她今天也不可能从筑基期修士顺利结丹。
一个在她最落魄的时候陪着她、鼓励她的人，偏偏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没有来。
“你明知无涯君不会来了，为何还要等？你傻不傻呀！”沈之瑶忍了许久，终还是没能忍住，冲到沈青禾跟前喝斥。
沈青禾看向沈之瑶，眼里满是落寞，她闷声回道：“我就是想跟无涯君分享自己的喜悦。无涯君不只一次让我好好修炼，只我以前总是没法突破，他以为我懒怠才没有进阶。可今天我结丹了，以前看不起我的几位长老都来了，以前骂我是废物的同门师兄师姐也都来了，怎么就无涯君没有来呢？”
第97章 ：他其实是最柔软的人
沈之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沈青禾很有倾诉的欲丨望，喋喋不休地说起了这两年发生的事。
她说东方无涯救了她的命，还说东方无涯在雪骨城帮她抢到了雪骨草，又说东方无涯送的红莲盾甲和极品灵丹让她在异兽世幻境可以存活下来。
最后她说起没有东方无涯，她今天不可能活着，也不可能成为金丹修士。
沈之瑶听后觉得心酸。
说青禾傻吧，可整个仙门最看重青禾的是东方无涯，待青禾最好的也是东方无涯。哪一次青禾遇到困难的时候不是无涯君第一个站出来呢？
换作是她这个没心没肺的，若有一个人待她这样好，她也没办法无动于衷。
无涯君待青禾的好，也是一个人难以承受的重量吧？
无关风月，只为真情。
“无涯君没来，你可以去告诉无涯君这个喜讯，走吧，阿姐陪你去。”沈之瑶说着，上前拉起颓丧的沈青禾。
不论青禾对无涯君是什么样的感情，她都希望能到这儿为止，别再更深了。
青禾不像她这样没心没肺，她是非常重情之人，通常这样的人也容易受伤。
沈青禾双眼一亮，觉得自己也够愚钝的。
在沈之瑶的陪同下，她兴冲冲地去到碧霄楼外。
沈氏姐妹才到附近，小白就向东方无涯禀报了此事。
东方无涯没想到沈青禾会在这个时间点过来，他面无表情，以神识扫向离碧霄楼越来越近的沈青禾。
小白不知道主人的心情如何，他只能小心揣测：“要请青禾仙子进来么？”
“多事！”东方无涯淡扫一眼小白。
小白只好默默退到一旁。
他以为主人看重青禾仙子，会迫不及待想见青禾仙子，谁知刚好相反。
青禾仙子这么晚还来找主人，指不定有什么要紧事。
沈青禾其实也没想进碧霄楼，她就是想亲口告诉东方无涯，她今日成功结丹。
站在碧霄楼外，沈青禾清了清嗓子，扬唇道：“师叔应该也知道了，我今天顺利结丹，成为金丹期修士。我之所以有今天，是师叔给了我很多助力，我来这儿就是想亲口向师叔报备这件喜事。往后我会更勤奋地修炼，才不负师叔对我的知遇之恩！”
说完要说的，她也放下了心事，一扫此前的沉郁。
她拉上沈之瑶正要离开，就在这时小白出了碧霄楼，递了一只礼盒到沈青禾跟前：“这是主人所赠的丹药，主人说给仙子当零嘴吃。这是灵器库的灵钥，青禾仙子得空了，可去灵器库挑选与仙子有缘的灵器。”
沈青禾接过礼盒，眼眶发热。
这应该是东方无涯一早就备好的礼物吧？不然不会在她来到的时候就能把这只礼盒给她。
只是他不大想见她，所以连这些贺礼都搁置了。
都说东方无涯高冷，不近人情，但在她看来，他其实是最柔软的人。
“小白，代我向师叔说声谢谢。”沈青禾哑声道。
“仙子不必言谢。主人说了，仙子很勤奋，仙缘也不错，是个人才。主人作为宗门一员，看到有仙缘的弟子自当好好栽培。仙子去吧，莫辜负了主人对仙子的期望。”小白一板一眼地回道。
沈青禾微微颔首，抱着礼盒，在沈之瑶的陪同下走远。
在她走后，东方无涯才走出碧霄楼，目送沈氏姐妹的身影远去。
他定定地站了许久，幽幽然启唇：“她只要专心修炼，将来必有大成。”
而他能亲眼看着她的成长，没有什么事比这更让他骄傲。
当初沈青禾在垂死边缘，明明早该断气的，但就是她那股不甘认命的劲儿让她撑过了死神的召唤，他才出手相救。
“主人看重的人，自然是不同一般。以前所有人都说南笙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少女，南笙却是个心思歹毒的，这样的人品在修仙界走不长远。而主人看重的青禾仙子能从凡人变成修仙天才，怎么看都是青禾仙子更胜一筹。”小白崇拜地看着自家主子。
“那也是她自己争气。能从异世兽幻境活着出来，这就是她的本事。”东方无涯难得有兴致，跟小白说起了沈青禾。
小白充当一个合格的听众。
反正在他听来，主人觉得青禾仙子哪哪儿都好，哪哪儿都优秀，南笙替青禾仙子提鞋都不配。
那厢沈之瑶带沈青禾回到朴宿院，迫不及待打开礼盒一看。
礼盒分三层，最上一层是极品药丹，第二层是各式符咒，第三层则是提升修为的极品丹药。
“青禾，无涯君待你是真好。”沈之瑶看在眼里，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觉得无涯君再好，青禾也不能陷进去。但是吧，作为旁观者都对这样的无涯君很心动，她怕青禾会守不住自己的心。
“是啊，我欠无涯君的好像更多了。”沈青禾失神地看着手中的灵钥。
沈之瑶上前接过灵钥：“天极宗的灵器库有两个，一个是普通修士结丹后都能出入的库房，不需要灵钥。无涯君给玫恼飧隽樵渴粲诹硪患淇夥浚那间库房连我都不曾进入过。听闻里面奇宝无数，但要有机缘才能拿到称心的灵器。我可是听说了，天衍剑尊也拿了灵钥给南笙，让南笙去那间灵宝库挑灵器，说是赠给南笙的新婚礼物。照我说啊，天衍剑尊是得知你今日结丹成功，怕南笙被你比下去，他还指望着南笙来帮他挽回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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