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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乱动春——文禾十【完结】

时间:2024-12-14 14:52:52  作者:文禾十【完结】
  如意和青绿面如菜色,头发散乱的在脑后包裹成髻,全身酸疼,到了屋子就委顿在篝火旁,也不顾及面子,伸手接过护卫递过来的饼子大口咀嚼着,吃完后也不矫情,烧水然后将所有的水囊灌满,递给在外守卫地护卫。
  一路驶来,护卫们对着大人带着的女眷无不佩服,这路日夜兼程连着他们男儿都吃不消,无论丫鬟还是小姐却一声不吭,甚至帮着他们做事。
  夜里月光皎洁,辉映着白雪,放眼望去远处林子里闪着幽光,十分的寂静,桐君环视了一圈护卫,当时出发时百余名护卫眼下只剩下十五名,但历经多次拼杀,面容肃穆,脊背挺的笔直,抿唇蹙眉中凌厉杀气迸发。
  魏鸷一袭墨衣,身前的橘红色火光闪烁,映着眸中寒色森森,火舌升腾起来的火星子升腾到半空,转瞬没了火光。
  紧绷的气氛迫的一向没正行的周士暨严阵以待,那张朗若清月的潇洒面容眼下沉沉冷冽,觑了一眼远处深林,道,“这般安静,恐有不妥。”
  时而传来的压雪的咯吱声,不断挑衅着所有人的神经,护卫拇指已将剑逼出剑鞘一寸,杜家的护卫更是侧身站立,将弯刀横到了手臂,所有人冷冷注视着周围,只等一个号令便将刀剑现身。
  魏鸷眉梢压的极低,看了周士暨一眼,最终目光落到桐君身上,在路上时她发现衣裙碍事,寻了一件他的青色骑装,她更改了两下,便穿在了身上,像护卫一样,头发用宽带束起,唯有似外面白雪似的皮肤格外耀眼。
  魏鸷默了默,道,“鸟静树停,必是有埋伏,你趁机突围出去,此处离着京郊大营还有十五里,唤廖君辉前来接应。”
  “不行,一路上我们遇事共进退,这个时候,我怎么能舍你先走。”周士暨将剑猛然杵在身前,喝的眼前火苗扑闪个不停。
  魏鸷难得笑了笑,如漫天黑夜中闪烁繁星,透着奕奕神采,他猜测此次与以前可不一样,冲着他而来,她到底是出了手,其中涉及魏府家事,再将周士暨牵扯其中多有不便,他对周士暨道,“你任务艰险,务必保证保护好口供物证,另将她们三人护送回府。”
  魏鸷目光落到桐君身上,没想到她望来,眼神相触,犹如多年前的黑夜中,不过少了绝望,多了丝悲悯,他转了头去吩咐他们这就即刻出发,桐君沉默顺从的上了车,将车窗落下。
  远处奔袭而来的踩雪声越发明显,魏鸷默默看了一眼马车远去的方向,然后将目光收回盯着前方。
  在左手边不远处树下晃动着一个纤薄的身影,皑皑白雪照耀着她如画的眉眼,退却了柔婉娇媚,此刻沉着地盯着不远处,桐君犹如多年前隐藏起来一样,她照旧委身在了树后,紧紧攥着手里的弓弩,眼睛紧紧盯着已奔袭到面前的刺客。
  刹那间,电光火花,刀剑相碰,飞雪漫天,纵横交错,教人眼花缭乱,动作间对面刺客已将魏鸷和护卫团团围住,刀势凶悍,步步杀招,这必是置人于死地的。
  杜府的护卫节节败退,颓势已现,对面更是兴奋,寒光剑影袭来,交手三次,渐渐发现不对,虽他们占据上风,却始终刺不到要害,反被他们偶尔重伤一下,倒隐隐感觉出他们在控制这个局面如此。
  “不好!”对面人刚喊一声,下一刻头皮发麻的感觉袭来,不知何时背后已布满弓箭手,箭在弦上,满弓待发,眼下腹背受敌,他们顿时慌了神,纷纷围拢在其中一个人身旁。
  那个人大笑了两声,将脸上的面巾摘下,月光如炼,赫然是魏府护卫统领魏青云,此人武功高强,祖辈在魏府,他手持长剑上前,提剑直对魏鸷面门,瞬时所有人往他逼近一步,魏青云狂笑不止,上下打量着魏鸷,不甘道,“没想到还是中了大少爷的计,属下佩服,大少爷棋高一着,我虽死无憾。”
  “没想到是你?”
  “为何不能是我?是我不配?”魏青云想到他祖父侍奉魏家老太爷,所以当年事情便交由他祖父经手,只是没想到他祖父对魏家忠心耿耿,事后居然赶尽杀绝,又冠冕堂皇的提拔他父亲为护卫统领,殊不知祖父出发前,已将此事告知父亲,所以魏府在他们面前不过故弄玄虚虚情假意而已。
  他父亲和他蛰伏多年,为的便是这一日,只不过魏鸷赢了,所以一锤定音的话由他说了,思及此,他反问道,“大少爷,不也和我一样,盼着这魏府土崩瓦解,灰飞烟灭。”
  魏鸷没接他的话,冷冷道,“可还有说的?”
  “哈哈。”魏青云一阵狂笑,连着剑身都抖动起来,寒光刺眼,他紧紧闭了眼,看着一个个手持弯刀的护卫,赞赏说道,“大少爷雄韬武略,手段非凡,焉有不知之处呀?处处布局严谨,一丝不漏,全玩弄于股掌之中,恕属下不懂。”
  “不过,没到最后,鹿死谁手还不得知呢,您说,若本该魏府少爷的五皇子登基大宝,恰魏府晓得您从中捣乱,得恨不得当初便将您母子一起逼死,奥,还有那本该五皇子的魏府二少爷,若是他晓得,你知而不报,他一旦归其位,也得恨不得处死你。”
  “大少爷,属下问您,何苦来哉呀?”
  魏青云话甫一落下,魏府护卫手一松,刀剑铛铛落地,脸色如脚下的白雪似的,毫无血色,牙齿噔噔打颤,他们对视一眼,晓得知道了如此密事,今日是走不出去这里了。
  “噗嗤!”
  魏青云眼睛睁的滚圆,看着从身后捅出来的弯月刀,血顺着刀尖儿打了个转流淌着,下一瞬,猛然抽回,他趔趄两步躺在了地上,转瞬没了声息,两息*之间,地上躺了十几具尸体。
  “谁!”护卫大喝一声,所有箭矢对着一棵合抱粗的大树。
  “吁。”远处勒停马,周士暨从马上跳下,也未看清楚眼前情况,急吼吼道,“魏大哥,桐君小姐不在马车上。”
  魏鸷瞳孔猛的一缩,紧紧盯着不远处,额间青筋突兀,再看到那抹倩丽的身影时,心底一慌,遥遥对视,桐君眼里是满满的讥诮和凄凉,她嘴角挂着笑,却丝毫感受不到笑意,只余一片冰冷,冰冻千尺,唯魏鸷站上面。
  两人无声对视,隔雪相望,桐君凝目在他身上,前些时日她娇俏着赞叹他谋定而动,神机妙算,此刻看来她也被他愚弄成一个傻瓜,看戏当了真,入了迷,尤其自作多情,真真可笑至极,魏鸷到了此时被她眼神审视,居然有口难言起来,心底泛出后悔,却不是当初设局让她误以为他非魏府子弟,而是在刚才她顺从上车时就该发现异常。
  前方积雪深厚,京郊大营的人已来清扫积雪,马车虽走的慢,但里面搁置了火炉,倒烘的暖烘烘的,如意和青绿对视一眼,看着已闭目休息的小姐,俱都明白必是发生了要事,以往小姐都是和大少爷在一辆马车上的,此刻和她们挤在一起,脸上一派凄楚,看的如意和青绿心疼不已。
  进了京城时,日头初升,冷冽干燥的寒气顺着车缝儿往马车里钻,十里站在马车外轻声禀告,“桐君小姐,大少爷被召进去了宫里,让奴才送您回府。”
  桐君睁了眼,眼底布满着红血丝,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如意替小姐应了一声,很快马车到了魏府,看到鹤鸣苑的院门时,青绿瞧到隋嬷嬷,激动跑上前抱着隋嬷嬷痛哭,如意听着青绿哀哀哭声,想到在苏州城难熬的经历和这一路的奔波惊险,不禁也红了眼眶。
  隋嬷嬷安慰了这个,再去安慰那个,抬眼看着站在最后的桐君,不声不响的,也不晓得发生了何事,拍了拍青绿,走上前轻扶着她,温声道,“桐君小姐,晓得你们回来,屋里燃了火盆,熏了香,快些去歇着。”
  隋嬷嬷对着身后的十香吩咐道,“去大厨房提两三样清淡的吃食。”
  十香在身后撇了撇嘴,出了鹤鸣苑,在去厨房的半路上,抬脚转了个方向,向着西北方向的院落而去。
  皇宫议事殿内,光景帝看着面前厚厚的一叠口供,越看脸色越是铁青,嗓子呼呼喘气,太监维顺连忙端了一盏茶水奉给光景帝,不停抚着后背,冲着门口的小太监使了个颜色,小太监悄么声的出了门,奔着太医院而去。
  “人,现在在哪里?”
  魏鸷身上锦袍未换,上面沾满着泥泞和血渍,明显一路不平,他俯身看着皂靴脚面,回禀道,“苏州城知府唐知亓服毒自杀,剩余的一些人,据臣所知,应是被银钱诱惑第一次做此等事,此次臣虽摸清了私贩私卖的线路,但背后牵扯人员还未确定,请圣上赎罪。”
  魏鸷撩起袍角跪下,身后的周士暨也跟着跪下,深深看了一眼魏鸷,也低垂着头告罪。
  光景帝素来多疑,魏鸷若是将人证物证全部呈上,光景帝反而疑虑其中真假,不如虚虚实实这般,反而引得光景帝多思多想。
  门外小太监请安道,“五皇子。”
  光景帝怒容满面,举起手中的奏折对着门口扔了出去,厉声喊道,“胆大包天的东西!”
  
第69章
  ◎岐州急报◎
  奏折在空中展开,撕扯成了两半,一半落到魏鸷身侧,一半落到五皇子身上,五皇子立时跪下,顾不得身上疼痛,膝行向前,担忧道,“父皇,您万要以龙体为先,一切都是儿臣罪过。”
  “奥?”光景帝平息着怒气,凌厉的视线落到五皇子脸上,逼问道,“魏鸷南下斩获了贩卖盐铁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你说说你何罪之有?”
  五皇子身子僵了一下,侧首看了一眼跪在身旁的魏鸷,心里冷哼一声暗叹他命真大,不过他提前得到了消息,晓得他没有获得要害的证据,这是父皇测试他,他诚惶诚恐的道“父皇,儿臣头脑愚笨,不通达政事,但晓得父皇龙体康健是百姓之福,儿臣之念。”
  一番诚心诚意的话,到底抚顺了光景帝暴躁而起的怒火,他阴沉的看了五皇子一眼,压下心底的火气,他还未老,一个个儿子,臣子居然如此明目张胆站队,这天下,还在他手中吗?光景帝一个趔趄跌坐在龙椅之上,脸色透着青白之气,明显衰老之相已现。
  魏鸷看了看身侧的五皇子,复又低头听命。
  光景帝平息了半响,方命令道,“传命白征鸿审那些犯人,若得姓名,无论是否冤枉,直接提到牢中,将黄孟革职查办,魏鸷暂代转运使一职。”
  光景帝这是要严查严办了,黄孟是五皇子的一员大将,此次不可谓五皇子损失惨重,五皇子走出皇宫之时,太监四海在车门口翘首期盼着,见到主子急急上前,小声禀告,“奴才并未查到是何人将纸条扔到窗台之上。”
  五皇子今日便时刻听着皇宫内消息,却不敢贸然上前,他摸不准魏鸷到底查到了何种程度,正在惴惴不安之时,窗口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打开窗户,看见一个滚球里搁置着一张纸条,“要害人物已死,证据不足。”
  当时他一颗心便定了下来,下一瞬,背后泛出了一层冷汗,难道有背后之人一直盯着他,到底是敌是友,意欲何为,他当即便派四海将府邸内外搜查个遍,整了着装便奔着皇宫而来,他故作平常,此关算是有惊无险走过,只要过了这关,那他就有把握瞒天过海。
  五皇子左右观望了下,小声道,“盯紧些。”
  “奴才晓得。”
  光景帝一心向道,便在皇宫东南角建了道观,周围松柏苍翠,除了洒扫的婢女,无人敢踏足这里,便格外清幽雅静,光景帝每次烦心之时,就会来此处坐坐,和宣进宫的无根道士对谈一二。
  光景帝倚在圈椅上,看着窗前桌案上搁置的天青釉绘画梅花胆瓶插着一支梅枝,梅花三两朵的绽开着,支摘窗开了一个细缝儿,案桌上的纸张被风扇的作响,身侧小炉上煮着枣红茶,放着枸杞,桂圆干,味道很是馨香。
  光景帝端起来抿了一口,喉中的血腥气顺了下去,喟叹一声,道,“无根,朕是不是老了?”
  无根道士从烟火气中抬起头,认真打量了片刻,郑重回禀道,“心若疲了,则周身无力,若精神尚可,则依有千里之志。”
  “是吗?看来朕心已乏了。”
  无根知晓光景帝为着先前六皇子的事一直愧疚,多次与他言谈,语气中溢满悲戚,所以再次面对五皇子时,却不敢再进一步,恐到时无法收场,明白了他的想法,无根宽慰道,“非也,是圣上有怜悯慈悲之心。”
  “可总有人贪得无厌,欲壑难填。”光景帝想到议事殿的事情,明显魏鸷有所保留,他也看得出五皇子脱不了关系,可想到六皇子自戕而亡,他一颗心便硬不下来。
  火炉中蒸腾起来的水汽将光景帝九五之尊的高高在上变得迷茫,只有一个舍不得重罚逆子的慈父罢了。
  无根低头认真摆弄着手里的枣茶,果肉已煮的糜烂,看来火候到了,任何事物都要等一个火候,朝堂之事明显火力渐旺,指日可待。
  魏鸷回府后,马不停蹄到了雅舍苑,上首魏老夫人连番道辛苦,大老爷问了两句,魏鸷拣了旁枝末节说了两句,大老爷知道他这是不想说,便也作罢,魏鸷起身道先回院子,众人看着他衣襟上血污,自是连连应承。
  魏鸷大踏步进入院子时,隋嬷嬷和十香早候在了西厢房,高兴的屈膝请安,隋嬷嬷便命小厮将热水抬了上来,这边一叠声吩咐去提膳。
  魏鸷转身进入盥洗时,脚步一停,问道,“她如何了?”
  隋嬷嬷晓得是问的桐君,忙不迭声的回答,“洗了身,吃了半碗梗米粥,一直睡到现在。”
  桐君一觉睡的并不安稳,她嫌弃憋闷,没有将帐幔搁下,烛火一直闪烁在眼前十分恼人,忽然一声轻响,桐君下意识睁开了眼,便看到他端坐在桌前,烛火将他脸色映照的晦暗不明,两人无声对视,又隐隐较劲。
  桐君熬不住空洞的气氛,起身穿衣,一时之间屋中OO@@的声响,擦磨着人的耳朵,魏鸷沉默着,理智上告诉他本不应该来这里,他自忖没有做错,只是将事情搁置在前,引领她出来看到他而已,而且她也只能属于他,早晚而已,待她想明白便可,可心里却拗不过双腿,抬脚来了她这里,只想着看看她,只是没想到四目相对时,心底泛起了虚。
  魏鸷面上沉着冷静的样子,看的桐君心里冒着酸气似的疼,以往一幕幕在眼前如水滑过,李兆松,三少爷,四老爷甚至静安公主,连着大夫人还有那似是而非让她误会的话,现在仔细回想,以前忘却的事情全部浮现在脑海里,那真相简直昭然若揭。
  桐君哼笑一声,他可真是神机妙算,算无遗漏,就是不知她在其中属于哪一环,又何时被摒弃不用,念及此,她讥讽望着他,“大少爷,大驾光临,可有何吩咐?”
  魏鸷皱了皱眉,不喜欢她这种含沙射影的腔调,他晓得她聪慧,没想到能心思如此玲珑,以点概全,若是男儿必得是个好谋士,不过眼下他却有些头疼,只得耐下性子道,“稍后这些时日不安生,尽量在府里待着。”
  “不安生?难道不是大少爷搅弄风云,玩弄人心?”
  “有大少爷在此,我一介无依无靠的女子还能有何危险。”
  “奥,忘了,大少爷也是最看不上魏府,恨不得为…”桐君到底在最后收住了,没有将话脱口而出,脸色却是极度不好。
  魏鸷听她一句句诘问,倒忘了以前她的伶牙俐齿,口尖舌利来,冷下脸来冷冷注视着,暗含提醒道,“我会让隋嬷嬷看着你,无事不得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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