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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她被几个地痞纠缠，帮她解围的书生，就是云鸿斌。
一想到，自己成亲后会被害死，她手脚冰凉。
公主一直跟姑姑在宫中，是怎么知道云鸿斌这个人的？
她不敢表露的太明显，偷偷的看向顾软软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蛋，恍惚渡上了一层金光。
在她眼里，眼前的顾软软就是观音菩萨坐下的小仙童。
张大夫人一脸懵，什么云鸿斌，听都没听过。
不过，昨日她确实收到了文昌公主的请帖。
心里不由的害怕起来。
“母亲和嫂嫂是不是打算带明月去文昌公主府参加赏花宴？顺便看看京中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昭贵妃紧张的问。
她就明月这么一个外甥女，大哥大嫂更是用数不尽的心思教养出落落大方的闺女，岂能便宜了云家那个破落户。
云薇薇那个贱人，害她还不够，还想趴在她将军府身上吸血。
简直欺人太甚。
张老夫人点头，之前她和张大夫人确实有这个心思。
毕竟每年文昌公主举办的赏花宴，邀请的都是京中勋贵人家，各府女眷都十分乐意卖文昌公主这一个面子。
当然各府也有各府的心思，想借此机会，互相考察对方家世。
好促成一桩美好的姻缘。
“母亲，我们将军府如今已经足够显赫，也不是非要找勋贵人家结亲对不对？”
昭贵妃思索了一下，一想到渣渣龙对将军府的忌惮，还不是因为父亲手握兵符，在军中又威望过盛。
张大夫人起初确实是想为张明月在勋贵人家中找一个勋贵子弟结亲。
听了顾软软的心声之后，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娘，要不再看看？”张大夫人不想看到自家闺女入火坑：“明月今年也才十五，这两年我们慢慢相看，不急在一时。”
张老夫人点头：“嗯嗯，就依你的。”
一直提着嗓子眼的张明月松了口，轻拍胸口。
还好母亲和祖母问了姑姑意见，否则……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跟祖母和母亲开这个口。
文昌公主的赏花宴，她是不敢去了。
顾软软那双凤眼在她们身上转了转，见她们说的投入，挪着小步子，走到桌边，踮起脚。
小短手努力往盘子里的红枣糕伸去。
眼看就要抓到一块糕点，身后出现了一个影子笼罩住她小小的身体。
呀，偷吃被发现了。】
小脸一垮，┭┮n┭┮差亿一点点。
顾软软丧气的垂下小脑袋，一块香甜的糕点出现在她面前。
大眼睛立即绽放出无限光彩，张开小嘴，一口咬了下去，满足的整个人都在冒泡泡。
扭了扭小屁股，小脸绽放着灿烂的笑容。
“表妹很喜欢糕点？若是有机会出宫，我带你去漱芳斋，那里的桂花糕十分好吃。”
张明月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顾软软抬头，亮晶晶的看着她。
表姐真素好人，大大哒好人啊～】
小脑袋使劲的点头，朝她伸出双手：“（づ）づ抱抱。”
“这没良心的，有奶便是娘。你表姐不过是给你吃了一块糕点，就不要母妃了。”
一旁和张老夫人说着话的昭贵妃，听着声音看了过来，忍不住怪笑道。
第17章 帝王无情，何其讽刺
这下顾软软抱得张明月的大腿更紧了：“母妃不给，表姐给……表姐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嗯，主动投喂软软的人，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张老夫人看着软软糯糯的顾软软，喜欢的一塌糊涂：“公主才第一次见明月就如此亲近，简直好极了。”
张大夫人也没想到，顾软软这么好哄。
张明月红了脸：“是公主心思单纯。”
“对了，清远的婚事定在什么时候？本宫虽然不能出宫，但可以锦绣去送些东西回去给未来外甥媳妇。”
清远？素那个大怨种清远表哥吗？】
张老夫人和张夫人还没来得谢昭贵妃，就听到顾软软甜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
唉，可怜窝清远表哥，年纪轻轻就要当便宜爹，将军府会这么轻易被定上通敌叛国的罪名，窝那便宜大表嫂功不可没啊！】
抱着顾软软的张明月，脸色又白了好几分。
才来承欢宫一会工夫，心情就像撞大钟一样。
“娘，清远的婚事……”还能退吗？
张老夫人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怕昭贵妃和张大夫人看出异样，勉强的挤出笑容。
“距离清远的婚事还有三个月，具体日子定了再告诉你。”
张大夫人心里那个焦急，又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家婆婆说。
看着昭贵妃和张老夫人的脸色，她差点想哭出来，为什么就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小公主的心声呢？
进了一趟宫，本来高高兴兴的，离开的时候三人都不敢暴露太多小心思，心里都在盘算着，要怎么说服张清远退掉这门亲事。
……
华清宫。
贤妃等了许久，终于见到娘家人。
“娘娘，为何突然让老身带着医女入宫？可是……哪里不对？”
徐老夫人见屋内只剩下她们婆媳几人，紧张的问道。
“母亲，先让医女为皇儿把脉再说。”
贤妃现在也是猜疑，急着证实。
徐老夫人不由的也吊起嗓子眼，一旁坐着的徐大夫人惊疑。
五皇子被带了进来，看到徐老夫人等人，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只是那瘦骨如柴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像天潢贵胄，眼下的乌青，明明只是说了一句话，就大喘气。
前朝和后宫息息相关，整个忠勇侯府都盼着五皇子的病能早日好。
“晚娘，快帮五皇子看看。”
见到外孙的那一刻，徐老夫人再也绷不住了，催身边的医女，给五皇子把脉。
晚娘恭敬的走了过去替五皇子诊脉。
五皇子虚弱的靠在贤妃身上，今年七岁的他，早已经过了不知事的年龄。
更何况，他还是皇子，宫中的一些阴私，贤妃也没瞒着他。
今天母妃特地让外祖母请了宫外的医女为他诊治，他就猜到了几分。
贤妃紧张的看着晚娘。
五皇子身体虚弱，三天两头就生病，她以为是当年小产留下的病根。
“娘娘～”
晚娘面色凝重的看着贤妃，又转身看向徐老夫人。
徐老夫人紧张的抓着拐杖，尽管晚娘什么也没说，她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宫中真有人要害她的外孙。
皇宫中，究竟谁这么大的胆子？
贤妃眼泪瞬间决堤，真的……居然是真的。
皇儿是他的儿子啊！
虎毒尚不食子，他怎么能够让太医对皇儿下手。
“皇儿的病，可还能医治？”
贤妃紧紧地抓着晚娘的手不放，此时的她不再是皇帝的妃嫔，只是孩子的母亲。
“五皇子的身体太虚，长期服用有毒药的汤水，已经病入膏肓……”
什么！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她的皇儿才七岁啊！
“办法是有，不过……想要瞒着人替五皇子治病有些难度。”晚娘迟疑了一下，接着道：“五皇子体内的毒不是一日两日积攒而成，需要解毒还需要每隔半个月进行药浴。”
“且要配合奴婢的针灸，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才能清除他体内的毒素。”
顾怀深怔怔出神。
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却没想到是中毒了。
听医女的话，他的毒还可以解，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母妃～”
他期盼的看向贤妃。
贤妃全身冰凉一片，这么多年，她都恨错了人。
“此事，本宫自会安排。皇儿放心，母妃不会让你死的。”
贤妃将他揽入怀中，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决堤般流出。
徐老夫人心里震动，始终想不通，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会对自己的外孙下此毒手。
“莞莞，你可是知道谁对五皇子下的毒手？”
“普天之下，能让太医院束手无策的还有谁？娘……皇上他骗的我好苦！”
贤妃扑进徐老夫人怀中，放声大哭。
一旁的五皇子面色煞白，一口血吐了出来。
是父皇，竟是父皇……
徐大夫人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叫出声。
晚娘已经在五皇子身上扎了几根银针，才让五皇子挺了过来。
“怎么会？莞莞，这……你可真调查清楚了？不是……不是昭贵妃吗？”
因为此事，老侯爷没少给张家使绊子。
贤妃摇头，苦笑着道：“当年女儿还未入宫时，跟昭贵妃情同姐妹，又因为昭贵妃小产，以及女儿早产生下皇儿的事，都是皇上故意从中挑拨。”
“可，为什么啊！”
外孙可是他的亲儿子，皇家重子嗣。
徐老夫人始终想不通，皇帝有什么理由要害自己的儿子。
“母亲，皇上从未将皇儿当他的儿子，他心里真正在乎的是薇美人所出的六皇子，这些年为了让薇美人母子，在后宫中生存下去，故意宠幸昭贵妃，挑拨我和昭贵妃以及皇后这些后宫嫔妃。”
“昭贵妃小产，大皇子双腿残疾，都跟皇上脱不了关系。”
贤妃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两行清泪从两颊流下。
“就连前些日子，昭贵妃所出的小公主差点被奶嬷嬷溺死，也不过是为昭贵妃让宫人杖毙了薇美人的一只狸猫报仇。”
这多么离谱啊。
金贵的公主，居然比不上一个美人养的畜生。
说出去，任谁都无法相信。
皇上这是丧心病狂吗？
今日这事，给徐老夫人婆媳两个，带来巨大冲击。
“本来女儿也不信此事是真的……”
可是她却千真万确听到了小公主的心声。
正因为听到了，所以多留了个心眼，在薇美人身边安插了人。
从来不知道，堂堂的皇帝，竟然能将一个女人保护的这么好，甚至……不惜残害自己的骨肉，也要换心爱之人展颜一笑。
都说帝王无情，何其讽刺啊！
第18章 母妃对窝笑了
徐老夫人太了解自己闺女了，若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她是不会这么说的。
徐老夫人浑身冰冷，手指上的拐杖，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地。
徐大夫人紧咬着唇瓣。
都说小姑子是宫中的贤妃，五皇子虽然病重，但好歹是个依仗，可现在看来……
当真的令人遍体生寒。
不知道公爹和夫君知道了会怎么想。
一生忠心大梁，最后遭到如此不公的对待。
皇帝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能下的了毒手，更何况他们这些肱股之臣？
……
凤仪宫中。
皇后听着外面人来禀报，听见自己的母亲入宫来了。
当即让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母亲！”
皇后看着已经年过半百的温老夫人。
“娘娘为何让人送信出宫，让你父亲查大皇子当年坠马一事？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温老夫人看周围只剩下几个心腹，急忙问道。
当收到皇后派人送出宫的信件时，温丞相就派人暗中调查，还真查到了些蛛丝马迹。
只是当年做手脚的人，没留下其他把柄，让他们怎么查，也只知道，当年喂马的小官，在大皇子出事之后，突然暴毙了。
“母亲可知道，当年调查皇儿坠马的人是谁？”
“是大理寺卿郑怀。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温老夫人满脸疑惑的问。
“郑怀是皇上的人。”
皇后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声音沙哑的道。
“皇儿坠马，郑怀调查，一切矛头都指向将军府，可是……同年，昭贵妃怀孕五个月产下一位小皇子。”
当年发生太多事了。
昭贵妃是从她凤仪宫出去，才小产的。
所以昭贵妃恨极了她。
没多久后，贤妃也早产，生下体弱多病的五皇子。
她没记错的话，当年正是薇美人初入皇宫。
“这……这有什么关系吗？”
温老夫人莫名心慌。
“父亲跟张老将军何时针尖对麦芒的？”
皇后继续问道。
温老夫人沉默不语。
她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无形中，两家就成了死敌。
“两家不合，在外人看来，得利着是摄政王，其实……这都是皇上所为。”
皇后握紧拳头，手指轻颤，倒茶的动作也抖动起来。
温老夫人看着茶水溢出，抬眼对上皇后的双眼。
只见皇后双眸猩红，恨意毫不掩饰的迸发而出。
“母亲，皇上变了。他忌惮我们父亲位高权重，同样也害怕张老将军拥兵自重，更忌惮摄政王把持朝政。”
“他想从摄政王手中夺权，又怕我们温家和张家日益壮大，所以才……设计，让皇儿坠马断了双腿，也断了他当上太子的机会。”
“至于昭贵妃，看似宠爱她，却让人在凤仪宫涂抹油漆，害她小产。为的就是让昭贵妃恨上本宫，让温家和张家不和。”
“这，这怎么可能！”
温老夫人心惊肉跳，她们温家忠心耿耿。
在皇上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就帮他获取先皇的信任，扶持他当上太子，乃至现在，为了他甘愿当马前卒，跟张家和摄政王对着干。
“母亲，女儿也不愿意相信，可是桩桩件件事情都指向皇上。”
然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被呛的心情，痛哭出来。
温老夫人心惊胆战，看着哭的泣不成声的皇后，她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母亲，皇上已经开始对我们温家产生了忌惮，摄政王若是倒台，下一个不是我们温家，便是将军府。”
“望母亲跟父亲说清楚，千万莫要到了走狗烹狡兔死的境地。”
温老夫人红着眼眶点头：“我可怜的女儿，那你怎么办？”
她可是皇后啊！
“母亲，此事……还需回去跟父兄商量，女儿在宫中会想办法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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