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捆在椅子上,“呜呜呜……”她挣扎想要大声呼救却被口中的布团子堵住。
一股冰凉贴上脖子,意识到什么她停止了动作,身后之人靠近她耳边,声音透着一股邪性,“福大小姐,你挺能跑的啊!为了抓到你可真费劲,小爷腿都快要跑断了。”
“待会我们会给你放开嘴巴,问什么答什么,要是敢乱喊乱叫,你知道后果。”说着他将刀刃往她的皮肤贴近了一分,“知道了就点点头。”
轻微刺痛传来,福琳赶紧点头。
齐□□着姜洄扬了扬下巴,姜洄接到示意将她口中的布团扯了下来,还没等他们开口福琳便问道:“你们是王家的人?”
姜洄摇头。
“那你们是衙门的人?”
齐天的匕首又缩进了一些,“福琳小姐,我想,你没有搞清楚我们之间的位置,现在是我们问,你答,说,从王家带出来的东西放哪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逃跑都来不及的呢,怎么还有时间去拿东西?”
“福小姐,你就别和我们耍花招了,你在王家生活了那么久,凭你的手段想要找一些证据应该不是问题,你若只是单单杀了个人,王家早就大张旗鼓的通缉你了,可是直到如今他们都密而不发,只是派出人手暗中搜查你的踪迹,若说你手中没有什么东西,谁信呢?”
“我听不懂你的话,没有就是没有。”
“还嘴硬,你杀了王家最疼爱的小儿子,你就不怕王家报复你和你的家人?”
福琳嗤笑一声:“他们将我当个物件随意卖给王家的时候,当我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时候,他们可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们不仁我不能不义,我已经提前写信告知,现在就看是王家手脚快,还是他们逃的快或者你们快了。”
“行了,我们对你这些过往不感兴趣,我们只想知道你从王家拿了什么。”
“我说了我没有。”
“啧!真是嘴硬,我最烦你们这种人了,现在嘴比石头都硬,一旦动起刑来哭得撕心裂肺的,跟死了爹娘一样。”
“本来看你是个女人,不想对你动酷刑,谁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我是很少对女人动手的,也不知道福大小姐能受得住典狱司几种手段。”
“等等。”福琳喊住他,问道:“你们是典狱司的人?”
“不然呢?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在一宗小小杀人案中。”
齐天说完从怀中抽出一条鞭子,那是他在典狱司用顺手的鞭子,他有任务外出也会随身揣上一条,晚上睡觉都要抱着睡。
姜洄也问过他,“你又不是使用鞭子做武器的,不嫌重的慌?”
齐天只是笑着说道:“这东西放在身上,有一种家的感觉,拿着它就感觉回到了典狱司地牢一样,安全又贴心。”
姜洄恶寒,典狱司的人都一样,怪毛病贼多。
“我若是交了,你们会放了我吗?”
“不会,毕竟你触犯可是律法,总得押你回去受审,至于该怎么判你的罪,那就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了。”
“好,你们给我松绑,我拿给你们。”
齐天点头,一刀划开她的绳子。嘴上说着一视同仁,但他终究还是对女人放松了警惕。
福琳起身突然咧嘴一笑:“去死吧!”一道烟雾散开,姜洄和齐天赶紧闪身捂住口鼻躲避,等到他们回过头来,福琳已经跳窗而出。
这身手,姜洄都想不通,她是怎么在王家备受欺凌的,不应该呀!
“哎!你们没事吧?”姜洄将解药给齐天后,跑到窗边往下看,刚才逃跑的福琳被姜安捆住踩在了脚下。
老板听到动静出门查看,看见姜安绑着一个女人,恐他是坏人又不敢上前,还好姜洄及时解围,“老板,别怕,我们就是闹着玩,喝醉了都,发酒疯呢,我这就下来跟你商量一下赔偿哈。”
赔偿了老板银子,姜洄他们并没有继续住下去的意思,将福琳绑上马带
着她往回走。
路边扎营的时候,姜洄接近福琳说道:“我可以送你走,只要你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凭什么相信你。”
“就凭我认识安衡月。”姜洄从怀里拿出临行前安衡月交给她的信物,“这个想必你认识,你亲手绣给她的。”
“阿月她没事吧,那日我没连累她吧?”拿过她手中的荷包,福琳问道。
“无事。”
姜洄说道:“安衡月和我家督主是朋友,从长青寺回来的的时候,安衡月曾求我们督主,让他放你一马,看在她面上,督主不会让你死,可是王家就不一定了,所以你不能回京,只要你交出东西,我今夜就可以让人带你走。”
“去哪里?”
“江南,莲花楼。你也是江湖出身的,相信你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往后你可能没什么大富大贵的生活了,但是做一个绣娘安稳过一生还是可以保证的。”
福琳捏着手中的荷包,目光尖锐,逼着姜洄发誓,“我要你发誓,若是你敢骗我,此生必将痛失所爱,所求不得,孤独终老不得善终。”
“我发誓,若所说有假,此生必将痛失所爱,所求不得,孤独终老不得善终。”姜洄伸出手掌对着天发誓。
福琳从鞋底掏出那个密封的信纸,“我能接近王家机密地方的机会不多,只能收集到这么多的东西。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
“够多了。”姜洄将信件简单看了一遍,将它交给姜安,然后拿出一个小哨子吹响。
“阿蠢,你干什么?”姜洄并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等着,直到远方传来马蹄的的声音。
姜安立刻抽出刀来警戒,马蹄声越近,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一群黑衣人头戴面具,站在他们面前,姜洄拉过福琳交给了他们,“避开白楚延,王家还有典狱司的人,带她去江南,让楼里给她找一个找个可以安生的活,护住她的性命。”
来人没说一句话,默默地接过福琳就要将她带走,齐天上前拦住,“慢着!阿蠢这些是什么人,你敢背叛典狱司?背叛主子?”
这些人一看就是唯姜洄之命是从的,身为典狱司之人,居然敢暗中培养实力这和叛离典狱司有什么区别?
“东西你们已经拿到,任务也就算是完成了,我和言益只是合作关系,只要我不做任何伤害典狱司的行为,他无权过问的我的隐私。”
“不管你和主子达成什么协议,今天没有主子的命令你就不能将人放走。
“齐天哥哥,我不想同你们动手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放她走。”
“为什么啊?将人带回去,主子自会酌情处置的,到时候你再想办法放她走不就行了吗?”
“你们不懂,女人在这个世界活着总是很难的,即使她已经没什么用了,回到京城依旧有很多人等着杀她,我只是想帮她而已。”
“不行。”齐天坚持。虽然他将姜洄当做是妹妹看待,但是他不会做违背言益的事情。
齐天上前想要将福林带走,一直冷箭横空而来,姜安一把将姜洄拉到身后,抽刀将箭劈断。
“带她走。”姜洄给对着黑衣人下令。
“小姐您保重。”情况紧急,黑衣人没有犹豫直接将福琳带上马扬长而去。
“今天你们谁都跑不掉?”森林中有人朝着他们喊话。
随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姜安一边挥刀抵挡着一边拉着姜洄躲到树后面。
黑衣人见状,兵分两路,一路带着福林继续离开,另一路则返回替姜洄他们反击。有了他们的加入姜安和齐天压力大减。
“你们几个给我追,一定不能让那女的活着离开。”
刚才姜洄就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现在仔细一听,再看到有些熟悉的身影,两项集合,这不是郑先还能有谁?真是冤家路窄,能在这遇上白楚延的人。
有几个人朝着福琳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姜洄见状从包里掏出几颗药丸放在随身携带的弹弓上,朝着他们的方向发射出去,药丸打在身上散发出股股浓烟,几息之间追上去的人全都倒了下来。
看到效果她转身又朝着郑先的位置,发了几发弹药。
“走!”
烟雾阻挡了视线,姜安立刻带着姜洄跑了出去。
有夜色掩护他们很快就甩开郑先,姜洄对着黑衣人说道:“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接下来典狱司的人会来接应,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先回去,带着福琳多绕绕路,别让白楚延的人发现行踪。”
“是。”
姜洄回头便看见齐天以一种像是从来不认识她的眼神盯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自己的苦衷,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把一切告诉你们的。”
“不是,我不是好奇,我就是挺佩服你的,你是第一个我见过敢违抗主人命令的。”
“你放心,言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就算我们把人抓回去,他最终也是会放人的,他都答应安衡月了。”
齐天点头,“等等。”像是意识到什么,他问道:“你刚才说的是主子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姜洄点头,“是啊?”
“不包括我们吗?”他指了指一边的姜安,“你的亲哥哥也不包括吗?”
“是啊,我又不是他真的下属,你们没完成任务受点罚不是很正常吗?”
突然被背刺的齐天捂着胸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扎心了,妹妹。”
“最毒妇人心啊,姜安,你看看你养的好妹妹。”
姜安面无表情,把他的手从右胸放在了左胸上,“心在这,你往这扎,还有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主子对她的偏心,恃宠而骄而已,女孩子的特权。”
“去他妈特权,男孩子怎么了,男孩子也很娇贵的。”
……
第21章 油盐不进 给你了,就当是嫁妆了……
回到典狱司,姜安和齐天不敢有丝毫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全都禀告给了言益。
“未能完成任务还请主子责罚。”
齐天严肃的跪下请罪,姜安也后知后觉跟着跪下。
言益拿着手中的信纸看了一遍,让齐天起来。
“齐天你先下去吧,把阿蠢叫进来。”
“是。”齐天捏了把汗看了眼姜安退了出去。
“你也起来吧。”
姜洄知道言益肯定要过问她那些人哪来的,所以她一进来就将事情从头到尾交代清楚。
“敢和暗妖的人做交易,你胆子挺大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江停云再心狠手辣也不会和钱过不去。况且我只是让他的人来给我当护卫,比起那些刺杀任务,简单多了。”
“多少钱?”
“每年八十万两白银。”
言益手上的动作一顿,八十万,暗妖通缉榜上他的人头都只值十万两,这家伙死过一次还真看重自己的这条命。
“看看吧,有什么想法。”言益将刚才看的信纸递给她。
“就这,你不再问问其他的?”她刚才在外面可是设想了很多言益会问的问题,没想到就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我要是问你,你钱哪来的,你会说吗?”
姜洄摇头。
“那我不感兴趣,不管用什么办法,你能保住自己的狗命,这很好,值得夸夸你。”
姜洄扑朔着大眼睛等待下文,言益却直接将话题拉回了那封信上。
“王家在给白楚延卖命。”信上的情报简洁明了,姜洄都不用太多思考。
“是啊,用的还是你韩家的运输路线。”言益看了她一眼,见她面上没有什么起伏,满意的笑了笑。
“所以这个能成为指证白楚延的罪证吗?”
“这和白楚延有什么关系?就算你说破天,白楚延也有办法摆脱嫌疑,弃卒保车。况且王家面明上可是皇帝忠臣,到最后还很有可能被轻拿轻放。”
“所以你想放过他?那咱们不就是白忙活了吗?”
“阿蠢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过于猴急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不过断他条臂膀,收回这个钱袋子还是可以的。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会处理,你先去休息吧。”
“姜安,你立刻带人将王家围了,好好搜一遍,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务必在白楚延和宫里反应过来之前,拿到罪证,谁敢违抗格杀勿论。”
“是。”姜安走后,言益又召来了负责信息搜查的下属,让他们将王家这些年犯罪的信
息整理了一份,明日全都交上去。
没有圣旨就敢查抄堂堂户部尚书的府邸,大夏唯有言益一人有这个胆量和实力。
这场大戏一直闹到了半夜,皇帝太后敦亲王连番派人来找言益要个说法,各路人马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却连典狱司的门都没能进去更别说见到人了。
各大世家也是关紧了门户,生怕引火烧身。言益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情,他敢这么做手上必定捏着实证,王家算是彻底完了,现在他们只能祈求在言益的案桌上没有他们的名单。
整个京城都闹翻了,而典狱司却是一片岁月静好。姜洄看着进进出出的从王家搬回来的各种资料,她也闲不住,和言益申请加入搜查的队伍。她别的本事没有,看账本的本事一流,有自己的加入肯定能更快找到王家的罪证。
“这么自信吗?”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么出身,看个账本这都是基础功。”
“行,你跟我来。”
言益将她带入自己的房间,从密室抱出一个箱子。
“你今天就帮我好好查查。”
“这是什么?”
“我的身家,你帮我算算我有多少家产。”
姜洄无语,“你有多少家产你不知道?”
“太多了,记不住了,你不是厉害吗?帮我算算顺便整理成册,要是做得好了,我倒是可以赏你几分家产。”
“谢谢,我不缺。”
言益一噎自嘲道:“是啊,你如今在外面背着我本事大了,不需要我养活了,自然看不上我这点东西。”
姜洄眯着眼睛看他,这家伙又在阴阳怪气些什么?
“他们都和你说了。”
“齐天和姜安不会瞒着我任何事。”这一点言益还是有自信的。
“那你怎么不查查我在外面都干了什么?”
“不想,你不是说了吗,你又不是我典狱司的人,那是你的自由我不干涉,但你要是敢坏我事,那我也会不客气的,毕竟你又不是我的人,我没必要护着你。以后出去了,想回来看看也得收钱才能进,全当是回娘家的入门费。”
“啧啧,这小心眼子啊,好奇就直接问呗,反正我又不会回答你。”
姜洄揶揄了他一句,越过他拿起账本开始看起来。言益看她认真没有打扰走了出去,他一走姜洄就将手中的账本放了下来。她伸手盖住自己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说的话,从言益口中说出来她心里这么难过,她并不觉得自己和典狱司这些人是一路人,可当言益说自己不是他的人后,她又觉得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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