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收下我吧。”
姜洄眼含诧异,没头没脑的,这是做什么?
言益和王子凡姜安他们在院中停下了脚步,同样好奇他这是唱的哪一出。
这几天他们都在调查冷家的事情,因有着相同的遭遇,又在山寨里受了他的照顾姜洄便对冷锋多了几分关心,也不知道今日他们出去遇到了什么,让一向孤傲的冷锋毫不犹豫的朝她跪了下来。
“你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姜洄双腿被禁锢在药桶里,冷锋跪在她身侧的位置,让她转身想扶他起来的动作有些艰难。
气氛有些怪异,姜洄不知前因后果,忍不住抬头,结果正好撞上雨幕中那双带着危险气息乌黑的眸中。
冷锋也听话,‘刷’的站了起来,身上的雨水有几滴打落在姜洄脸上。她擦掉额头上的水,正想问问情况,冷锋直接撸起袖子拍了拍自己小麦色健壮的,肌肉丰满的胳膊。
“收下我,你不亏的。我武功好身体棒,各方面都很行,能保护你。”
为了想姜洄推销自己,冷锋甚至想掀开自己的衣服,让她看看自己的胸大肌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
“哎哎哎!打住!脱衣服就免了吧。”
姜洄涨红了脸立马转头不好再看,却在雨中再次与言益对上眼。完了!言益眯着眼脸色黑的恐怖,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我真的可以做任何事,看你需要。”
“嘿嘿嘿!他不光嘲笑你,还想撬你墙角。”
王子凡看戏看得起劲又忍不住打趣,毕竟谁让言益这么没心没肺子啊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多次声称自己不举呢。他不行,这不,行的男人已经自荐枕席了不是!
“被富婆保养,那可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言益看着他,半晌没说话却也没有反驳,主打一个,不理解但尊重。
“有事说事,你别……”
“我去,抢我生意是吧?”
姜洄的话又被打断。
原本就被雨声吵得睡不着的江理听到冷锋说的话瞬间睡不住了,姜洄有自己保护就够,他一个后来者凭什么居上?
“哇!三男争一女,言益,你压力好大啊!”
这时候就显出了包办婚姻的好处了,一纸婚书,他便成了有妇之夫了,再也不怕别人抢了。
那边姜洄还在让江理冷静冷静,这边王子凡却感觉自己身边安静的有点可怕,
他甚至有一种站在火山口里被寒冰冻住的感觉。
言益就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盯着王子凡看。
“你……你看我做什么……”他有一种被毒蛇叮嘱的错觉。
“你脑子都装了什么脏东西?借着雨水好好冲一下吧。”
头顶上的雨伞被夺去,王子凡立马被浇了个透心凉。然而王子凡怎么可能被这点雨水打败,他垫着脚朝言益的背影喊道:“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媳妇,我心里装的自然全是我媳妇。”
言益握着伞柄的手微微收紧,人至贱则无敌,王子凡在这方面的造诣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
“行了,外面凉,进屋说吧。”
姜洄拖过身旁的轮椅,想靠着自己的臂力坐回轮椅上。冷锋见了刚想弯腰去抱她,后领子传来一股力量,他的位置已经被言益代替。
“进去了有点眼力见,别乱说话,有些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冷锋只是失去了以前的记忆,脑子还在。听到王子凡低声的威胁,又看了看屋里相处融洽处处透着默契的两人,心里对二人的关系有了定性。
他站直了身子道:“你放心我有分寸。”
反正他原本也不是奔着姜洄的人来的。
彼时的阿布多见气氛缓和下来,晃悠悠的起身,倒掉了桶里的药水,提着桶回屋睡觉了。
屋里的姜洄穿好保暖的鞋袜,喊他们进来。江理还想据理力争一下自己的下一份订单直接被姜洄抬手打断了。
“这没你的事,要么安安静静待着要么滚回去睡觉。”
“哦。”
江理垂头丧气的趴在桌子上,拿过桌上的点心,跟死鱼一样一口一口嘬着。
“说说吧,你要我收下你,想要什么?”
冷锋:“我图你的钱。”
王子凡、言益:……
王子凡:“不是,哥们,你这也太直白了吧!”
江理站起高声喊道:“我更图你钱,选我吧!”
王子凡、言益、姜洄:“滚!没你事!”
第69章 过河拆桥 你们还是和离吧
早上太阳缓缓冒出云层的时候, 姜安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言益的房门关了一上午。
几人行色匆匆,姜洄从门里瞥了一眼,按照他们的穿着和姜安之间的互动, 姜洄推理他们应该是白帝城典狱司的人。
姜洄不明白言益为何突然对白帝城这么感兴趣。昨天说让下面的人来汇报, 今日人就已经找上门了。
半个时辰后, 几人从房间理出来。言益特意过来和姜洄打了个招呼,说他要出去一趟。
他走了,还带走了在房间修养的冷锋,顺带将出门闲逛的王子凡抓了壮丁。
直到傍晚几人才开始往家赶, 一回来,冷锋就给她来了这么一下, 死活要给她当手下。
“所以, 你们出去做什么了?”她可以出钱, 但她不想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冤大头。
“就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在城里实地考察顺便带着冷锋兄弟故地重游一遍。”王子凡率先解释道。
“有想起什么了吗?”
说实话姜洄还挺期待,若是资料记载的没错, 冷锋失忆之前可是常年霸榜白帝城第一公子的宝座。
文武双全,十几岁就中了秀才,而且还具有经商头脑。据说他读书期间偶尔参与名下的几间铺子经营, 那几年这些铺子是白帝城收益最好的铺子,冷家的财力也因他翻了几番。
冷锋垂着眼眸, 笑了笑:“没有。”
“好吧,可能时机未到。”
姜洄有些失落,她是很期待往日白帝城第一公子的风采的,而不是如今冷锋这般胡子拉碴眼中无光的江湖浪子。
况且,若他能想起过去, 她相信他们在经商之道上肯定能成为莫逆之交。
姜洄大抵能猜出冷锋他们打的主意,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记不得过去的一切,还是想要报仇吗?”
“这不冲突,敌人还是那一个。”
不管是以前他想不起来的冷家,还是待他如家人的山寨众人,白楚延都有不得不死的理由。
“行吧,钱我可以出,你也可以跟着我,但是我对白帝城不是很了解,你现在就先跟着他做事吧。”
她指了指旁边的言益,却突然想起一个被她遗忘的事实。
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若真的要选择盟友,言益这个有权、有势、有钱,还有军队撑腰的权臣显然比自己更合适。
对此,冷锋给出的回答言简意赅。他指着言益道:“他有权。”
指头转向姜洄,“你有钱。”
方向再次转到言益身上,“但他听你的,所以我选你。”
“哈?”
姜洄好似听到了个笑话。
“我看你脑子还是有点不清楚,你见过哪家上司听下属的话吗?”
姜洄没理会他的大言不惭以及错误判断,毕竟他没见过以前言益可劲折腾她,惩罚她,把她将狗一样训的时候。
“啧!”
王子凡点了点姜洄那不开窍的榆木脑袋,“人家说的是私底下,比如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情况。”
他这一番胡言乱语说得两人瞬间面红耳赤。姜洄恼怒得作势要打人,被言益及时拦住。
他揪着王子凡的领子将人拎了起来,然后朝着姜洄问道:“安衡月在哪?”
“房间。”
“好,我先解决了这家伙,过两天咱们再谈合作的事情。”
他一句话直接替姜洄下了逐客令。
夜色已深,轻雨微打枇杷叶。
眼见着言益揪着自己越来越靠近安衡月的房间,王子凡紧急扒到柱子上死活不放手,语气恳求,小声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阿月都睡了,你别去打扰她。”
“哼!”言益冷哼一声:“现在知道怕了?你刚才不是挺有胆子的吗……衡月!阿月……睡了吗?益哥哥找你有事呀!”
言益扯着嗓子喊,毫无半点形象可言。
“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房门被打开,安衡月身着一身粉色里衣,带着几分困意和怒火走了出来。
她头发披散开来,只用一条发带随意的绑着。然而就算是这样,打闹的二人还是被她吼得,一时之间皆噤若寒蝉。
王子凡冲过去挡在她面前,有些着急,道:“小祖宗,你就不能收拾好了再出来吗?这让外人看见了成何体统!看什么看!说你呢外人!”
其实言益早在安衡月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转身了,眼神都没往那边瞟过一眼。
“找我有事?”
安衡月原以二人吵吵闹闹的事在耍酒疯,然则她并未在他们身上闻道酒味,这让她不禁严肃起来,恐言益有急事找她。
“明早你随我去衙门一趟吧。”
“什么事?”
“去衙门与他办理和离,过一下程序。”
夫妻二人愣怔在原地,特别是王子凡,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言益,不明白言益那宛如新月富有弹性的嘴巴,上下嘴皮一碰,怎么能说出这么恶毒冰冷的话?
“理由。”
言益指着王子凡轻飘飘的道:“他觉得你穷,阻挡了他被富婆包养的康庄大道,跟着他你是不幸福的,为兄决定还还是替你提前结束痛苦,长痛不如短痛啊!”
“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呢,我给你道歉行不行?”
“是吗?要不先说说你看上谁了?或者哪个富婆看上你了?”
“没有,真的没有。”他不用转身都知道现在安衡月是个怎样凶神恶煞的面容,他都感觉到她语气中都带着一点阴森鬼气了。
“不是,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他这人,人长得漂亮,坏心肠,一肚子坏水,可怕得很,别信他!”
“抱歉,我先处理一下家事。”
安衡月缓缓从王子凡身后靠近,一把锁住他的脖子将人拖了进去。
听见里面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言益满意的转身离去。
“你也忒狠了些,万一人家夫妻感情就此破裂,可不得怨恨你一辈子?”
路过姜洄
房间的时候,姜洄隔着门喊住了他。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向来睚眦必报。况且,他俩都打了这么多年了,要散早就散了。”
他说着说着往里走。
距离他拉着王子凡离开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时候也不早了,姜洄身体虚弱早就该睡了。
“睡不着,还是专门在等我?”
“腿疼。”
言益瞥见她放在桌在上的针袋,想着她应该是想自己动手来缓解疼痛。
“我来吧。”
“你来?”
姜洄诧异,她可从未听说过言益会用针。
言益在她面前坐下,转过她的轮椅抬手将她的一双脚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温柔的捏了起来。
“什么时候学的,为我学的?”
不得不说,言益这手法确实了得,各种穴位力道拿捏的很好,只上手了一会姜洄便感觉腿上传来了暖意,疼痛也减少了很多。
“怎么可能!别忘了我也是个病人,久病成医,多学点有备无患。”
一盏烛火摇曳,将言益认真的样子牢牢刻进姜洄的眼中心里。辉煌的烛光随同一下一下的轻捏按揉温暖着姜洄冰封依旧的内心。
捏了一会,姜洄便让他停了。
“还很疼吗?要不要我去叫阿布多过来看看?”
姜洄摇头,这会已经挺晚了再折腾阿布多一个老人家,她心里过意不去。
“不用了,已经不疼了。”
“那上床睡觉,明日就要给你治腿了,得好好养足精神。”
言益说完不由分说的抱起姜洄往床上走去。将人放到床上之后耐心的给人盖好被子,为了让她睡觉不被搁楞到,还贴心的将她头上的木簪子脱了下来。
“不闭眼睡觉,难道是想让我上去哄你睡?”
言益作势脱鞋,吓得姜洄赶紧闭眼:“睡睡睡!我这就睡了,你赶紧出去吧!”
“好。”
言益将床帘给她放下,认真的叮嘱甚至用上了威胁的语气:“实在疼得受不了就喊人,别大晚上的自己起来瞎折腾。”
“你不信我的医术?”
“信。但现在,医术这方面,我还是更愿意相信阿布多。好好歇着,不然等你好了,我真揍你。”
姜洄隔着床帘对他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赶人:“知道了,赶紧走吧!别在这影响我休息。”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姜洄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她看向么门口的方向忍不住嘟囔,这男人如今是越来越过分了,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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