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药可比之前给你的厉害百倍,见血封喉。至于怎么插进别人的脖子,就看你自己了。”
……
姜安办事利落,很快就将苏昌鹤绑了回来。将人交给冷锋拿到藏宝图的第二日,南宫春水送来了一份货运单。
拿着两张图纸,言益眉头轻佻对着姜安和姜洄道:“收网吧。”
“小姐,已经……”
“嗯?你叫我什么?”
南宫春水一记眼神扫过来吓得那属下冷汗直流瞬间跪了下来:“家,家主,已经将东西交给他们了,我们的人也在暗中引导他们去查圣莲教的窝点了。”
“嗯,知道了,下去吧。”
那人赶忙退了出去,在门口长呼了一口气往里望了一眼,这已经是他这个月叫错称呼了,可是也不能怪他,放眼望去整个白帝城就没有女人当家的例子。
“他犯了错,你为何不杀了他?”
“不过就是个口误,母亲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
“哼!”南宫齐氏冷哼了一声,一把推来南宫春水递过来的汤药。
她双眼猩红,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病倒的这几日她已然被折磨的不成了人形,头发如枯草般杂乱地散着脸上布满了泪痕,早已不复当初丰腴的模样。
她破口大骂南宫春水不是人,转而又痛哭流涕哭声中冲满了绝望和无助。
“你对一个下人都这般宽容,缘何就能对你父兄下此狠手呢?”
南宫春水耐心的将地上的瓷碗碎片拾起,然后坐回床上将母亲嘴上的药汁口水一一擦干净。
“人家只是叫错称呼,也没有将我往狼虎窝推,送去我去死啊。”
“我们都是为了你好!苏家高门大户家财万贯,你嫁过去就是享福的命,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只怕那钱是有命看没命享吧!母亲还不知道吧,苏子宸的墓前几天被人挖了,死后别人都不放过他,你觉得嫁给这样的人我能有什么福气?”
“你既然这么恨我们又何必留我性命,将我同你父兄一同杀了也好过在这碍你的眼。”
南宫春水从桌上倒了杯水将手里的药丸递到她嘴边:“梦嗤丹,吃了就不会再有烦恼了。”
“你终于要对我动手了。”南宫齐氏冷笑着不用水将丹药吞了下去。
药效很快奇效,看着母亲昏昏欲睡的样子,南宫春水上前为她捏了捏被角低声说道:“这是圣莲教新出的丹药,您和父亲不是最信奉神子大人了吗?全城百姓都买了,咱们家怎么也得支持一下。女儿我身强体壮的,这受累的活就靠您了。”
“为什么,要,要留下我?”
为什么?南宫春水看着外面渐渐高升的太阳,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抵是小时候她也曾对自己很好吧,可是后来就变了呢?
从母亲的房间出来,南宫春水立马将管家叫了过来,让他带着人去集市上屯上几日的口粮。
屯粮?老管家也是见惯了风雨的,一听就知道要出事,连忙询问是不是要多找几个看家护院的。
“让家里的人这些日子能别出门就不出门,但也不要引起过度的恐慌。”
交代完管家,南宫春水转身回了书房,拿出账本开始算账,盘算着圣莲教被清算之后她拿回之前被父亲母亲捐出去那些资产的可能性。
“白帝城终于要乱了,真好!”
第84章 满城风雨 苏家灭门
“你知道吗, 这是文潇的骨灰,他们曾劝我让她入土为安,可你告诉我,祖坟都被你夷为平地的我们该葬在哪里?”
“阿锋,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 这之间有误会。”
一睁眼就看到冷锋的苏昌鹤, 心瞬间凉了半截。
原本他还想为自己辩解一下但看到冷锋手上的骨灰时他便明白冷锋是有备而来。冷锋这孩子一向沉稳,蛰伏这么多年突然出现,他不可能什么都没调查清楚。
苏昌鹤并不想浪费时间和他说什么,脑中不断盘算这该怎么从冷锋手里逃出去。只是他不愿意提起过去, 冷锋却想知道当年的细节。
“你和我父亲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你们曾发过誓携手与共, 同舟共济的呀!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我们冷家下这样的狠手。”
“什么挚友!什么同舟共济!都是他娘的狗屁!”
这几个字像是踩了苏昌鹤的某根神经, 他情绪突然十分激动, 一把年纪的他愣是被绑住手脚还挣扎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做出一脸傲气宁折不弯的姿态站在冷锋面前。
“当年你年纪也不小,应当记得我苏家面临的是何种境地。子秋, 他当时还那么小,我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他都快饿死了。我求你父亲借我点银子周转生意, 或者将当时各家正竞争的那块地低价卖给我,只要有了那块地我们苏家就能起死回生。
可是你爹, 他是怎么跟我说的?他告诉我,老苏,人各有命,苏家如今的下场就是你的命。”
苏昌鹤沙哑的嗓子对着冷锋吼道:“那好啊!今日我就将他当初对我的话,全数还给他这个唯一的儿子, 冷锋,你们冷家有今天,就是你的命!”
“我爹没有袖手旁观。”
据他所知,那段时间父亲从账上支出了不少现银,还经常请客吃饭,就是为了给苏家介绍生意伙伴,让他们带带苏家日渐低迷的生意。
“我爹每天
殚精竭虑的给你找人找钱,你怎么就看不到呢?”
“哼!”苏昌鹤十分不屑:“你说的钱,不会是那五千两吧?五千两对你们冷家算个屁啊!他冷松明手心里随随便便露出点油水都不止五千两,他拿这个打发叫花子呢?”
“还有那块地,虽说我给的价格低于市场价,但是我答应了他,等苏家生意回暖立马就给他补上差价,谁知他转头就将那块地卖给了对生意狗屁不通的文家,他不愿意就算了,为何如此作践我?”
因为这件事,他成了白帝城所有人的笑话,若非有贵人相助,他苏家早就饿死街头了哪还会有今日的辉煌。
“那块地是官家的,只是借由我爹的手走个过场,补充一下国库的亏损,最终还是会落在文家用来盖书院,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你为何执迷不悟?”
说到这,苏昌鹤像是被人抽走了一口气似得,瘫软在地,他低声嘟囔:“可是我是他最好的兄弟啊,你们冷家手里有那么多好地,将这块让给我,再另找一块给文家盖书院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都要逼我至此?”
他在期待什么?冷锋心中不断唾骂自己,明知道苏昌鹤是个什么德行,他怎么还想着这人能有一点悔过之心呢?
他欲上前将苏昌鹤踹到自己为他挖好的坟墓里,这时苏昌鹤突然笑道:“还好我命不该绝,我也是没想到贵人稍微动动手指,碾死冷家竟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哈哈哈……”
“贵人?你说的是白楚延?”
“是啊,王爷想要你们的冷铁制造方法,我随便哄一哄,你爹就全盘托出了秘方收藏的地方,那一夜血色漫天,贵人手下的杀手一刀就抹了你爹的脖子,鲜血飚的比那房梁还高,可真是老夫此生看到过的最鲜艳最美丽的红色了,哈哈哈……”
“你给我去死!”
冷锋一脚踢出,将苏昌鹤踢入坑中。
他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得,叫嚷着:“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他冷松明能锻炼出来冷铁我却不行!若有了冷铁,王爷就会允我为皇商,我也不至于一辈子困在白帝城,为什么?为什么会炼不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见他如此疯魔,冷锋划破手掌,任由鲜血滴落在苏昌鹤身上。最后的他还是发了一次慈悲:“拿去吧,冷铁最后一种材料,冷家嫡系的血,有了它,到了地府再去炼你的冷铁吧。”
“是血?冷铁锻造的秘法居然是血?哈哈哈……你果真没有把我当你兄弟,否则你怎么可能不告诉我?死了都还要当我的绊脚石,冷松明!你误我!你误我啊……”
悄然无息的处理完苏昌鹤,冷锋回到城中的时候城里已经乱了起来。到处都有官兵在抓人,其中重灾区就是以圣莲教为主的周边区域。
他一路走进城,这些官兵不仅在抓人还挨家挨户的搜着什么。
“不行!官爷,这个真得不行!我把钱全都给你,把药给我留下吧!不要!不要!”
“走开!都给我滚!谁要敢抢我的神药,老子今天就跟你们这些穿着官皮的狗拼命!”
……
有人哭喊着愿倾家荡产换一瓶药,有人持刀威胁着要和官差拼命只为护住手中的药瓶。可尽管他们奋力反抗仍旧逃不脱被抢的命运,甚至有人反抗激烈瞬间就被恼怒的官兵结果了性命。
冷锋认得这些官兵的装束,林支疆的人进了城。
“来人!全都给我烧了!大人下令,将所有梦嗤丹收缴,若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冷锋管不了那么多人,他救下几个妄图从官兵手中抢回梦嗤丹的小孩后奋力朝着姜洄他们所在的方向奔去。好歹也相识一场,姜洄腿又伤着,他有点不放心。
相比于姜洄他们这边稳如泰山内外防护有力,苏宅那边算是彻底乱了套。苏子漾收到消息早已跟着圣莲教的人开溜,苏子秋也不见踪影。
苏老夫人从昏厥中醒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没人去帮她找丈夫她只能在下人搀扶下去找苏子文。只是到了苏子文的院子,本该躺在床上养病的人也不见了踪影。
苏子文的头被纱布缠的只剩下一只眼睛,饶是这样宋思檀还是从那只独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哈哈哈哈哈……”
她的身体因大笑而剧烈额颤抖着。她被绑在冰冷残酷的刑架上,却毫不畏惧的放声嘲笑着眼前昔日对她疼爱有加的丈夫。
宋思檀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不屑,那放肆的笑声充斥在压抑的牢房中,一声又一声的捶打着苏子文微弱的神经。
“你个毒娼妇!死到临头还敢笑!”
苏子文骂了几句还觉得不解气,在房间里扫了几眼,拿起桌上的鞭子狠狠的抽了几鞭。但他重伤之下打出来的这几鞭对于常年被打身上从每一块好肉的宋思檀来说和被蚂蚁咬了一口没什么区别。
“少爷,夫人这般嘴硬,我看还是要上上强度。”
说话的是苏子文手下最得力的小厮苏山。苏山得了授意,跑到隔壁端了盆辣椒水过来。
常年遭受各种折磨的宋思檀一看到那盆红艳艳的水便知道了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对着苏山破口大骂:“苏山!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枉我平日里对你们一家子颇为照顾,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吗?”
“夫人说笑了,您就算对我再好那我也是苏家的狗,怎么可能为了您那点蝇头小利就背叛主人呢?”
说完他一个用力将手中的辣椒水全数泼在了宋思檀身上。剧烈的灼烧感疼痛感让宋思檀忍不住大喊大叫,身体泛起一阵阵颤抖,随着时间的推移,颤抖的幅度越发剧烈。她的双腿筛糠一般抖动个不停,刑架上的铁链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碰撞声。
她的脸早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划过她那因痛苦而扭曲的的面庞。尽管她已经被痛苦折磨的疲惫不堪仍旧对着苏子文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微弱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奸夫是谁吗?”
“是谁?快说!”
“你过来,走近些,我就告诉你。”
苏子文欲上前,被苏山拉住,“少爷小心有诈。”
然而自己苦寻了多年的真相就在眼前,苏子文此时根本听不见去任何意见。他挣开苏山的纠缠冲了过去。
宋思檀让他附耳过来,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只想与她的丈夫说。
此时的苏子文压根意识不到危险,他一心想着只要宋思檀交代奸夫是谁,他今日之内就要将人找出来碎尸万段。
“奸夫就是……你去死吧!”
之前的挣扎让她手上的铁链松了许多加上苏子文还是有点防着她没敢靠她太近,反而离自己的手近了很多。被苏子漾磨尖的指甲轻而易举的划破了苏子文的脖子。
为了保持指甲上的药不被汗水流掉,她一直刻意煽动手掌保持干燥就是为了再次见到苏子文的时候能一招毙命。
“主子!毒妇你给我去死吧!”苏山一手揽住苏子文一手将早已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捅向了宋思檀的腹部。
“哈哈哈……苏子漾的毒药果真如他所说的见血封喉,临死之前能看到你们兄弟骨肉相残的大戏,值了!”
“奸夫到底是……是谁?”
只剩下一口气的苏子文还执着的这个问题。
宋思檀口吐鲜血看着他咽气才慢慢回他:“哪有什么奸夫,不过是苏子秋陷害我的把戏,你爹你娘看得清楚,可他们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就你傻,他们说什么你都信,既然你不信我那就下地狱去吧。”
气愤不已的苏山听到这个答案已是不知该作何反应。二公子这是做了什么孽,摊上这么一大家子人,唯一活下来的两个兄弟各个都要杀他害他。
“你为什么不早说,这样公子也不至于含恨而终?”
“我说了,他信吗?”
谁会相信自己疼爱的弟弟是如此邪恶的人,为了自己的
恶趣味,找外面的男人一起做戏诬陷栽赃自己的嫂嫂,事后她找到男人对峙逼问出前因后果之后,苏子秋为了掩盖事实,不惜拿她家人的命威胁让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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