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理一个急停,这场戏终于完美落了幕。
王倔将下人赶了出去,他们一家四口要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姑爷好好聊聊婚事。
“行了我回去睡觉了,你们家准备准备,明日我让我爹来提亲,走一下流程。”
“你真的愿意?”
王子曦也不也是什么愚蠢之人,这么久了她也能看出江理这么一闹的原因。这样一来她就不是被人掳走失踪而是跟着父亲去亲家家里拜访去了,侯府这两天的异常也有了解释,侯府最疼爱的女儿要嫁人了,忙碌一些也是应该的。
“我又不亏,缓兵之计而已,先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保住你的名声才是要紧事。不过就得委屈你了,等过两年风头过去了,你再把我给退了,就说我好赌成性,风流无德,侯府不愿意自己女儿嫁入狼虎窝,将婚事退了,到那时你再择佳婿嫁人就行了。”
“多谢小友仗义相助。”
王倔虽然不知江理是何人,但他今日所作所为值得他给江理端正的行上一礼。
“没事,我和你儿子闺女也算是朋友了,帮帮忙应该的,至于后面该怎么做,就看你们的了。”
江理懒得再待下去,王子凡送他出去,也是给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后暗妖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侯府一定相助。”
江理很不高兴,他的功劳凭什么让江停云那伙占去?
“行了,你回去守着你妹妹吧,我得回去和江停云商量商量,让他明日来府上走一遭。”
侯府这边一直压着消息,言益那边还没得到王子曦回府的消息,他睡不着,硬是拉着江停云下了大半宿的棋。
江停云昏昏欲睡,江理风风火火的闯进来直接给他吓醒了。
“给钱。”
什么玩意?是他没睡醒还是这小子脑袋昏了,居然敢和他要钱。
“这些年你给我攒的老婆本,都给我,我要去下聘娶妻。”
“什么?你再说一遍?”江停云觉得自己和言益下棋输了一晚上,输得出现幻听了。
言益也来了精神,这小子每天和暗妖那帮光棍待在一起,去哪认识的女孩子?还小小年纪的就要娶妻。
江理将事情简单交代了一遍,言益便让姜安去清理库房,并让人去将王倔带着王子曦去拜访亲家的事情大肆宣传。
“我们家成亲,你这么热情做什么?”
“终究是我对不起子曦,再说了她是我妹妹,虽然成亲是假的,但是这可是大事,太寒酸了可不行。”
江停云觉得他这是明里暗里埋汰自己,当即棋也不下了拉着江理就要去挑明日要穿的衣服,顺便让手下那些人赶紧去将暗妖分部库房里挑东西,确保明日天亮之前凑齐一份让人挑不出错来的聘礼来。
第89章 众叛亲离 再杀他一次
第二日一大早, 侯府早早的挂上了红绸,出门采买的下人一口气买了比往日两倍的量,引得菜市场上的商贩纷纷上前打听。
“小娥呀,你今日怎么买这么多鲍鱼啊?你们侯府要办宴席吗?”
小娥也不藏着掖着, 整个人喜气洋洋的, 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抖落出来:“今日亲家公老爷带着姑爷上门, 夫人和老爷让我们多备一些,可不能让姑爷家觉得受了冷落。”
管家带着小厮直接将肉铺的全部羊肉包圆了,屠夫好奇,这么多羊肉侯府再多人也吃不完, 便壮着胆子上前打听。
“姑爷家那边的习俗,若有喜事必定要杀羊庆祝的, 咱家侯爷疼爱小姐, 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姑爷的。”
这一番下来, 几乎大半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侯府的新姑爷今日上门下聘的事。不多时,侯府门口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都想看看这姑爷长什么样子。
江停云今日带的人挺多, 江算、江至深几人最近就在京城,听说了消息,连任务都不做了, 连夜赶了过来,吵着闹着非要跟着过来。
暗妖刺客榜上榜条件还有一个, 长相英俊漂亮,有些刺客虽然磕碜了些,但是攒点钱找个大夫动动刀也还算过得去,因此江停云手下几乎没有丑人。
这几个光棍平日里品味俗气的很,非黑即灰, 好歹也是喜庆日子,江停云便逼着他们挑了几身颜色鲜亮,又贵又好看的衣裳。
这么几个英俊不凡的男人穿戴华贵的带着看不到头的礼品出现在门口,瞬间就吸引了围观百姓的目光。
昨夜王子凡已经和王倔交代了江理的身世背景。王倔做好了江湖之人不拘一格粗犷狂野会有些不懂礼数的准备,但是看见江停云文质彬彬,身后的人也是各个有礼貌的样子,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将人迎了进来,大门一关,双方家长脸色瞬间落了下来。王子凡察觉不对,连忙问道:“你们以前认识吗?”
江停云摆手笑道:“算不上认识,当年侯爷威武,提着剑差点要了在下一条手臂。”
“哈哈,都是误会,都过去了,走走走咱们进去聊,进去聊。”
说到这件事情,王倔确实心虚,当年他带着言益去军营历练,以为半夜潜进来的江停云是敌军,二话不说提着剑就迎了上去,要不是言益及时叫停,他俩今天还真不一定能全须全尾站在这。
这场婚约本就是假的,进了屋王倔也不客套,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婚约先定一年,一年之后,就看两个孩子的想法了,若是觉得双方都合适,那这婚约就继续下去,若是不合适,由女方提出退婚,给予男方一部分赔偿。
对于王倔的提议,江停云自然没有意义,牺牲一个小孩子一年的婚姻自由换来侯府一个大人情,怎么说都是他们暗妖赚了。
姜洄也听说了订婚的事情,只是她身在王府,实在不方便出去找江理问个清楚,只得托府里的下人给他递了封信,询问他是否安好。
……
侯府的风波并没有持续许久,如今京城的百姓最关心的是言益的身份。
和江理没定亲几天,王倔就带着王子曦和赵昭宜出了京城,去各地散心去了。他们刚走,不知从哪传来的消息称言益并非言长章的儿子,而是大长公主嫁入侯府前就怀上的。公主未婚先孕,先帝不想这种丑事暴露急匆匆将人许配给了当时还是从三品户部侍郎的言长章。
一结合言益未足九月降生,这谣言传着越来越真了,所有人都在猜测言益的亲生父亲是谁。
“哥哥还真是爱子心切啊!”看见疾步而来的言长章,言长弗忍不住嘲讽。
“皇帝病了许久,也不见哥哥进宫探望过几次,这一涉及到言益,您就这么着急啊?”
“是不是你做的?”
言长章听到街上那些流言的时候第一就想到了宫里的妹妹,急匆匆的递了折子进宫。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置言我于何地,置言家于何地?言益的身份暴露会是怎样的后果你难道不知道吗?”
面对他的质问,言长弗只觉得她做的还不够,她让言长章去看看皇帝:“皇儿危在旦夕没有子嗣,白楚延言益却还都活着,
哥哥,哀家早已无路可走,我现在就是要他死,先是言益再是白楚延,我要他们全死!全都去死!”
看见如此疯魔的妹妹,言长章不由的后退一步,眼里满是失望。
“一旦言益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只会膨胀他的野心,到时候皇帝的位置你也保不住了。你这招走错了人。”
看着远去的哥哥,言长弗心里只觉得无限畅快,她儿子快死了,她这条路算是走到了头,现在她就是要将言益彻底拉入深渊,最好气得一病不起,给他儿子陪葬。
敦亲王府内,姜洄和白楚延也收到了消息,和外面那些百姓一样,他们也很好奇言益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
“言益好歹也是公主殿下的儿子,言长章也是靠着公主驸马这个身份他才从一个从三品爬到了现在丞相的位置。我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言长章那么不喜欢这个儿子,原来是这样啊?那言益到底是谁的孩子,除了长泽侯也没见那个大人物对言益表现出超于常人的疼爱啊?”
郑先一顿分析最终将目标放在了王倔身上。不过姜洄很快就否定了他这个猜测。王倔和先夫人很恩爱,公主和侯夫人又是闺中密友,他们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
“你们还忘了一个人,他可真是将言益疼到了骨子里了。”
两人面面相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到白楚延口中这人。
“我的父皇。”
姜洄和郑先闻言皆是沉默,这话一出,性质可就不同了,公主和先帝可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若言益是他们的孩子,这其中代表着什么不言而喻。
一旦白楚延的话被证实,这将是大夏史上最大的丑闻。
白楚延吩咐着郑先召集幕僚,想要商议一下如何将这则传言利用最大化,最好能完全瓦解言益的势力。然而接下来姜洄的话却将他们忽视的一个问题以最直观的方式摆在了白楚延面前。
“如果言益真是皇帝的孩子,那他也是有皇位继承资格的,现在皇帝病危,皇城只有一个老太婆撑着,他若是动手,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若是换了别人,就算这只是谣言朝中的大臣也绝对不会同意这种荒唐事,但是这几年的大夏朝堂几乎被言益调教的乖顺的很,言益非要认祖归宗,搞不好大臣们还得巴巴的连夜个言益编个靠谱的身世。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白楚延嘟囔了一句,把姜洄支了出去,连夜召集幕僚商议了一晚上。
言益是先帝之子的谣言越传越凶,被禁闭在宫内的白楚灵听到消息的时候竟强行冲破了阻碍,闯进言长弗的寝宫。
“母后,你告诉我,这不是真得,对不对,言益他只是姑姑的孩子,和父皇没有任何关系的,是不是?”
面对她的质问,言长弗并未说半个字。而她的沉默在白楚灵看来就是默认了这一事实。
她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哭得伤心欲绝。
“所以是真的,言益真得是父皇的儿子,是我的哥哥?”
言长弗蹲下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这就是为什么我和你皇兄一直不肯为你下旨赐婚的原因,你父皇糊涂,但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丑闻再次降临在你的身上。”
言长弗轻轻的抚摸着白楚灵的头发,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她的女儿向来是坚强勇敢的,她相信经历此事之后,她的女儿一定会放下对言益的痴心,坚定的站在她的身旁。
“爱情这东西最伤人了,它会让你没有立场失去自我,还会让你锥心刺骨痛不欲生。不过还好,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乖女儿,以后切记,千万不要再爱上任何一个男人,那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这一辈子就只爱过一个男人,可她毫无保留的付出却只换来了一生的痛苦。自始至终她不过就是先帝保全他心爱的妹妹的一个工具,一个笑话。
……
料理完妹妹的事情,王子凡原本是想找言益算账的,但是看到院子里喝的烂醉,半死不活的言益,他突然思索京城哪家的棺材铺里有最好的棺材,他好备下,省得言益用到的时候被人抢先了去。
和言益喝酒的江停云倒是还清醒的很,看到王子凡他咧嘴一笑朝他扬了扬手中的酒瓶。
“我就是说留下来是对的,京城可真热闹得很!”
“他没事吧?大夫有说他能喝酒吗?你别把他给喝死啊。”
江停云推了推身边的言益,笑着说:“没事,刚才还和姜安交代事情呢。”
听着言益有条不紊的交代着姜安那些害人的计谋,江停云只觉得浑身发麻,这样都打不倒的男人到底有什么能让他崩溃的呢?
“我要离开京城,你送他进去休息吧。”
王子凡:“你要去哪?这时候放下他不管吗?”
江停云耸耸肩,很是遗憾的道:“没办法,我是一家之主,一大家子等着我养活呢,我已经玩忽职守太久了。”
江停云走后,看着睡得和死猪一样的言益,王子凡气恼的骂道:“这家伙真没道德,给我留下这么大坨麻烦。”
艰难的将人扶进房间后,王子凡想去找大夫来给言益瞧瞧,他这样的情况实在让人担心。只是一路从言益的房间向外走,他喊了好几遍,都没有人回应,直到在走廊下看见倒地昏迷的齐天他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言益那里,还是晚了一步。
姜洄身后跟着去而复返的江停云,两人手上得刀皆沾染着鲜血。
“你们做了什么?”
王子凡扒开两人不管不顾的冲进房间,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言益。他上前一手按住言益腹部不断流血的伤口,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伸向言益的鼻前。
言益没有了呼吸和脉搏。
王子凡背着言益出去找大夫,被江停云拦住:“没用的,我的刀下不会留任何一个活口。”
前路被堵,王子凡和江停云打了起来。
“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和他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没办法,她给的实在太多。”
言益的人头很值钱,江停云已经很久没有接过任务了,能让他拒绝不了的单子,那只能说明这位雇主给的钱很多很多。
花钱卖命办事,除了姜洄,没有人会有这么大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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