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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头看着李容青。
“记得我在李言非脸上写了个字吗？”
“嗯。”李容青点点头，老老实实的承认，“我没见过那种文字，不认识。”
“是‘贼’，我所在的一个国家的文字。”封云岚看上去挺愉快的，丝毫没有隐瞒的向李容青坦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字承载的小法术，它会让李言非倒霉，如果一个月之内李言非和别人发生亲密关系的话，对方也会沾染这个小法术。它的有效期长达三个月。”
第98章
“怎么倒霉啊？”李容青眼睛偷偷亮了，显然被勾起了兴趣。
“出门踩到狗/屎被鸟在头上拉/屎想方便找不到厕所打喷嚏打出鼻涕泡之类的。”
李容青拼命忍着，他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幸灾乐祸，勉强克制着，轻声说：“最后一个听起来有点可爱。”
“你想试试吗？”
“绝不！”李容青想都不想就强烈拒绝，他的“有点可爱”是建立在经历者不是自己的前提条件，如果是自己就一点也不可爱了。
封云岚笑起来，注视着他。
李容青摸摸脸，轻咳一声，连忙转移话题：“这关安德什么事？”
“安德就是会在一个月之内和李言非发生亲密关系的人啊。”
“不可能！”
李容青摇头，他看着封云岚疑惑的模样，想到她“外来者”的身份，完全没常识，于是解释道：“那个，李言非是Omega，安德是Alpha……Omega一旦和Alpha发生关系，没意外的话一定会被标记，虽然不知道会标记到哪种程度，可那种情况下Omega全身都是标记他的Alpha的气味……”
被封云岚盯着，李容青有些不自在，声音不自觉变小。
“总之，李非言特别在意自己在大众面前的形象，他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一个Alpha标记他的。”
“谁说一定得是安德标记他？”封云岚微笑，“你太小看一个野心勃勃的Omega了，要不是李非言的野心是以牺牲你和李家，还有更多无辜的生命为代价，而他本人的性格实在不怎么讨喜，我可能会非常欣赏他。”她换了个更放松的姿势，懒洋洋的歪着身体，撑着脑袋，“毕竟，无论是联邦还是帝国，有勇气和实力把一个力量不弱的Alpha给上了一次又一次的Omega，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不，不是“没怎么”，是根本没有，闻所未闻。
李容青张着嘴，下巴掉在了地上。
……
“啊！”安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吓得李非言差点萎掉。
“鬼叫什么！”
李非言恼怒，他最近倒霉透顶，诸事不顺，找到安德想发发这段时间积攒的火气。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小意外频发，好不容易快要找到状态，安德猝不及防地大叫，搞得李非言扫兴极了。
“我、我好想扭到腰了。”安德不敢动，痛苦的说，“你先退出。”
“……”李非言。
李非言没办法，只能照做。
可他要退出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吸力莫名其妙变大，一下居然没离开，再使劲儿就痛得很。
李非言：“……”
安德快乐并痛苦着，腰实在疼的要命，只能把享受放到一边，催促道：“别玩了，先出来。”
谁TM玩了！
李非言声音隐忍着怒火和尴尬：“我动不了。”
安德：“什么？”
李非言：“卡住了！”
安德：“……”
……
某些事情封云岚不好说，不过李容青肯定不想知道霉运小法术到底灵到什么程度。
“我在镜面世界看过安德和李非言的记忆。”封云岚收敛了笑容，用学术研究的语气说，“我看的是有画面的，他们俩可会玩了。”
“啊啊啊啊我不想听！”李容青捂着耳朵。
封云岚：“你上过生理教育课吗？我在我们的世界可是性教育课程的老师哦，专门给青葱水嫩的祖国花朵讲解性知识~如果你有需要的话……”
“我没需要！”
“食色，性也。”封云岚托着下巴，“性和食欲一样，都是非常自然的生理现象，只有了解它是怎么回事才能正确的对待它。你真的不考虑上一堂迟来的性-教育课程吗？”
李容青扭头不看她，嘀咕：“我知道，但我不想听你讲！”他偷瞄封云岚，嘟囔，“听你说这些总觉得是在耍流氓。”
封云岚：“……”
封云岚郑重的坐直了身体，神态肃然，口吻认真：“我的确想对你耍流氓，但我告诉你应该了解某些知识的时候，可是很认真的。你不能这么赖我啊，容小青同学。”
李容青：“……”
“你开机重启后我们的精神力连接好像信号不太好。”封云岚说着，精神力触角伸向李容青，神态自然，目光诚恳，“我们再连一次吧。”
啪！
李容青的精神力毫不留情的拍开了某人蠢蠢欲动的精神力：“给你留点隐私。”他还记得封云岚在镜面世界开玩笑的那句“没有隐私”。
封云岚：“……”
喂。
“我们现在去哪儿？”
“找一个老朋友。你再去休息一会儿吧，饿了厨房里有吃的。”
李容青摇摇头：“老朋友是光明机甲吗？”
“猜中啦，真聪明。”
感觉像是被当成小朋友夸奖。
李容青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这很容易猜到的吧。”
“很多人都不相信光明机甲真的存在，哪怕他们亲眼见过，也不相信大光就是光明机甲。”
李容青很好奇：“传说中光明机甲是不死神族，是真的吗？”
“唔。”封云岚想着怎么和李容青解释，“大光本来就是宇宙中自然诞生的生命体，它其实可以变化成任何机械形态，最常使用的是罗慕兰为它涉及的机甲和战舰外形。严格来讲，大光不是机甲。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哪一类生命，但它的寿命无疑是十分漫长的，并且本身拥类似我们修士这种可以在修炼中不断积累增强的力量体系。它能感知到本位面之外的世界，我没见过这里的大光，但它会接纳我的。”
李容青离开驾驶舱，回到医疗室。
修炼能让他的身体尽快好起来，因此解答了心中的一部分疑惑后，李容青便抓紧时间，集中注意力继续修炼。
驾驶舱里只剩下封云岚一人。
『叮』的一声响。
这次面前什么都没有弹出。
封云岚表情有点无奈，制造了一个隔绝窥探的小型结界后，主动伸手拉出对话框。
【单身狗】我猜你生气了。
【黑猫】我不会生气，和你生气没意义。因为你任性的行为，李容青身上留下了你的记号，他现在就像小太阳一样显眼，你猜猜检修使看到他的第一眼会怎么做？
【单身狗】o(⊙_⊙)o
【黑猫】它一定会马上、立刻、毫不犹豫地选择自爆。
【单身狗】所以我才把容小青带到宇宙来。
【黑猫】是的，道友你可以做一个结界罩住你们两个，除了自爆的检修使谁也不会死。
【单身狗】o(⊙_⊙)o你生气了！
【黑猫】我没生气，和你生气没意义。
【单身狗】你为什么生气？因为我没按计划来？因为我冒险了？你觉得我把李容青置于险地？
【黑猫】……
【单身狗】李容青不愿意失去他的记忆，哪怕只是暂时的。我知道你想求稳妥，但我既然那么做，就有能力保证他的安全。
【单身狗】黑猫道友，我再咸鱼，也是个半神。
【单身狗】倒是你，对李容青的担心有些过头了。
【单身狗】你还有什么没对我说？
【单身狗】喂喂喂？长江呼叫黄河？
【黑猫】我对你的李容青没兴趣。
【单身狗】有意思，我注意到你的措辞，“你的李容青”。
您的好友【黑猫】已下线。
【单身狗】喂，先别下线啊我拜托你的事情办好了没？
【单身狗】不是隐身吗？
【单身狗】……
封云岚挑眉，嘀咕：“不告诉我，还不能自己推算吗？”
她关了对话框，让飞船加速驶向目的地。
在镜面世界，安德是伥鬼，在现世安德被检修使选中的概率也很大，但也有其他可能。
无论检修使是谁，都一定是李容青身边的某个人。
目前能排除的只有李非言。
不过封云岚并不担心检修使躲起来不露面，对方的目的就是给李容青的人生制造悲剧，不管李容青去哪儿，对方都会像被奶酪吸引的老鼠一样闻着味儿追过来。
飞船的目的地是伽罗星。
靠近伽罗星之后封云岚就在飞船外制造了一层结界，没有惊动这颗星球上的警备，直接降落在大海中。
入水后飞船驶向最深的大海沟，如果不是有结界保护，他们下潜的深度所形成的压力足以把飞船变成一堆废铜烂铁。
李容青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
进入某片海域后，探照灯能够照亮的范围可能还不到半米，船外黑漆漆的完全不透光，偶尔能看到泛着光的东西飞快的闪过去。
盯着久了，让人毛毛的。
“外面有海怪，你想‘看看’吗？”封云岚倒是很轻松，觉得李容青有点紧张，就找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李容青：“那么黑什么也看不见，要是能看见就撞上了。”
“不用眼睛，过来，我教你。”封云岚低声说话，注视着李容青，嗓音温和，在这种绝对寂静的深海中，她的存在有种让人心安踏实的力量。
或许是飞船里只有他们两个，而周围黑乎乎的，飞船内并不是特别明亮的灯光，把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柔光，氛围既静谧，又有点说不明的暧昧。
李容青走到她身边。
封云岚侧身靠着墙，歪头注视着他，等他离自己只有一步远的时候，伸手把他拉得更近，握住他的手。
“闭上眼睛。”
自从离开镜面世界后，李容青就再也察觉不到封云岚身上的“Alpha气息”，她忽然变得更像一个Beta。
只有仍然相连的精神力时时刻刻提醒着李容青，眼前的人从未变过，仍然是将他从无尽的险恶轮回中拉出来的那个人。
第99章
被封云岚拉着手，和她贴在一起的时候，李容青鼻尖好像嗅到了一点甜味。气味非常淡，让他想要凑近了一探究竟。
而他心中也渐渐产生了一种类似食欲的渴望，身体发热起来，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
李容青察觉到自己身体不对劲，理智告诉他最好和封云岚保持距离，可双脚仿佛钉在地上，身体也黏糊糊贴着封云岚，理智有气无力的命令根本使唤不动哪怕一根手指。
他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正慢慢被那股淡淡的香甜气味包裹住。
封云岚的精神力缓缓地勾住李容青。
那团远没有封云岚更加强大的小小精神体，被另一个精神力触手触碰的时候，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但它并没有躲避或者排斥。更加凝实的精神力耐心的等了片刻，小小的一团才犹豫着，探出一个精神触角，把自己递给对方。
精神力触手互相缠绕触碰的感觉很奇怪，好像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似的，充满了不可言说的微妙感觉。
李容青的脸很快升温，睫毛颤抖着。
封云岚让李容青的精神力小触手缠绕在自己的大触手上，然后带着它离开飞船，来到了外面冰冷黑暗的深海中。
李容青从没见过这样的精神力视界。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用会发光的画笔创作的简笔画，李容青可以分辨哪些是海水，哪些是海底的沙子、石头。
除此之外，这片看似黑暗的海域中竟然藏着多不胜数的深海生物，有些真的奇形怪状，李容青从未听说过或者见过了类似的，感觉像是更加远古时期的古老海洋生物。
但封云岚的精神力并没有只在飞船周围徘徊，她带着李容青，精神触手贴着海底，如同飞翔一般，速度极快地穿过各类深海生物，向着更远更深的地方行进。
人的精神力可以离开多远？
李容青恍惚中有种错觉，仿佛被封云岚带着在海底疾速潜行的不是他的精神力，而是他的魂魄，除了视界不同，那种真实感像极了在领域内被封云岚一巴掌拍出来的体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穿过一条深而长的海底罅隙，“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可那些随处都能看到的深海生物却忽然绝迹了。
李容青的精神力视界中，只有一个活动的生物。
一只体型大得可怖的巨无霸大章鱼，触角蔓延千里，一眼看过去甚至给人一种横亘整座海底的错觉。
更可怕的是，当封云岚和李容青刚到对方的领地上，那安静的放在沙子的一只触角突然动起来，像一座大山似的朝着他们直拍而下。
封云岚带着李容青，游刃有余地躲过了这一击。
——精神力需要躲吗？
李容青心有余悸，后怕的想着这个问题。
“它就是大海怪。物理攻击不用多，但它刚才的一击带着精神力，不躲开你会难受。”仿佛知道李容青的疑惑，封云岚开口说话了。
李容青听着她的声音就在耳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还在飞船里，但精神力又确确实实在大海怪的附近，这让他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且强烈的割裂感。
“这么大，它吃什么？”发现封云岚总能轻轻松松躲过大章鱼的攻击后，李容青放松下来，转而好奇起这只大海怪靠什么生存。
“吃鱼虾。”
“那得吃多少啊。”这么大的体型，张口就能吃光一大片海域的生物。
“它通常会变小了再吃东西，不然凭它的饭量几个月就能吃光整个大海。”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封云岚一边躲避大海怪的攻击，一边坚定不移的靠近大海怪的脑袋，同时还能分神和李容青交流：
“大光说的。”
“光明机甲？”李容青忽然灵光一闪，“光明机甲在这里？！”
“又猜对了，真聪明。”封云岚奖励似的摸了摸他的头毛。
李容青：“……”
躲开大章鱼的这些触手，靠近它脑袋的地方，有一个被它的身体挡住的海沟就出现在眼前。
当他们潜下海沟之后，大章鱼才停止对他们的攻击。
在这道海沟底部，李容青看到了光明机甲。
它像沉思者一样坐在一块石头上，闭着眼睛，机身上覆盖着一层像是青苔一样的东西，整个机都显得黯淡无光，死气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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