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她伸手摸了摸朱行景的脑袋,又扭头去吩咐程旭:“去准备糕点。”
程旭应下。
随后,在谢岑忍怒的目光中,朱行景乖乖跟在戚明月屁股后面进了屋。
谢岑也想跟进去,戚明月却反手关了门,把谢岑挡在外面。
屋内,戚明月抱着胳膊,视线上下打量着朱行景,朱行景一脸呆呆的,他任由戚明月盯着,又低头去吃糕点。
戚明月转身去衣柜里取出一身干净衣裳,然后又走到朱行景面前:“你衣裳脏了,要换一身,听话,我给你更多好
吃的,。”
朱行景乖乖点头。
戚明月先扯下朱行景身上的外袍,随手扔在地上。
做这些的时候,仔细观察着朱行景的神色,只见他一脸纯真,像是一点不在意戚明月的动作。
戚明月眯了眯眼睛,继续解开了他里衣的腰带,衣带松开,男人的胸膛露了出来。
朱行景还是一副单纯无辜的样子。弄得戚明月都有点心虚了。
但她并不信朱行景真疯了。
戚明月决定玩点狠的。她伸出魔爪,碰触朱行景的胸膛。
朱行景一脸疑惑,他似乎有点不舒服,想要退后,却听戚明月道:“别动,我买糖给你吃。糖葫芦,糖果子,麦芽糖都有!”
朱行景就真不动了,只是眼睛眨巴,神色有些不安。
戚明月抚摸着朱行景的胸膛,抬眼见他还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她嘴角一勾,手一路向下。
她的手停留在他的腹部,戚明月一边摩挲着,一边感叹:“手感不错。”
朱行景眨眨眼。
她心里好笑:装得还真像!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她了!
戚明月把心一横,手指往朱行景裤子里面探去!
她正要深入,手腕却被一只手紧紧握住!
男人手如热铁一般,又烫又硬,抓得戚明月手腕很疼,她却顾不上疼,挑眉看他:“你干什么?”
此时的朱行景已经不再是那副呆愣模样,他目光恢复了神采,盯着戚明月,眉心紧皱,似乎强忍着什么,胸膛也剧烈起伏起来。
朱行景微喘着,目光幽深:“戚明月,你干什么?”
戚明月哈哈笑:“不装了?我还以为你多有耐力,不过如此!”
朱行景又气又无奈:“你即便要试探我,也不该用这样的办法。”
“那我该用什么办法?你连土都吃,我总不能真的去端一碗屎给你吃吧!”
“……”
朱行景有点恶心,他松开了戚明月的手。
戚明月继续恶心他:“我有一个疑惑,万一顺王真的同意当众扒你衣裳,你怎么办?”
“……”朱行景拢紧衣裳,又拿起桌上的干净外袍披上。
戚明月觉得无趣,便不再逗他:“你好端端的,怎么想到装疯?”
朱行景背过身,一边整理衣裳一边道:“只要我不死,那些人是不会安心的。”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沉冷。他疯了,那些人会放松警惕,然后开始肆意妄为。也只有这样,龙椅上的那个人才会对他多几分愧疚。
戚明月点头:“你这一招确实不错。不过接下来,你就要装疯了。”
朱行景转过身来,冲她淡淡一笑:“我装得像吗?”
“……”
就在这时,程旭在外叩门:“将军,我送糕点来了。”
“进来。”
程旭提着食盒,他刚将糕点取出,朱行景已经迫不及待吃上了。
因为吃得太快,还噎住了,谢岑赶紧喂他喝茶。
戚明月看得咋舌。
朱行景出身尊贵,几岁就被立为太子,他这个人最将就行止礼仪,现在却能装出这副样子,真不简单。
看来,张先生说得没错,废太子也没那么废物。
……
十数日后。
自从废太子疯了以后,顺王便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朱行景是真的疯了吗?
应该是的。吃泥土这种事,如果是戚明月做,他不会信戚明月疯了。这个女人干什么都不奇怪。
但如果是朱行景,他却信。他了解废太子,这种人清高自傲,一向风光霁月,就算装疯,也不会吃土求生!
想到废太子吃土的滑稽模样,顺王决定去探望可怜的二哥。
顺王到了废太子居住的院子,发现戚明月也在。
此时,戚明月正欠着二郎腿坐在石桌边,她低着头手里忙活着什么,而废太子正站在她身后,勤快地为她锤肩。
一旁的谢岑黑着脸,敢怒不敢言。
“用点力。”戚明月嘴里叼着跟草,说话含糊不清。
她身后的废太子憨憨点头,手上的力度加大几分。
这一幕把顺王看笑了。他背着手上前:“戚姑娘,你又在欺负我二哥了。”
戚明月呸掉嘴里的草,反驳:“我可没欺负他,他帮我捶背,我给他编草蚱蜢。”
顺王走近一看,发现戚明月手里捏着一根草,正捣鼓着。
而她手边,放着一个已经编好的草蝴蝶。
朱行景眼睛直勾勾盯着戚明月的手,一边捶背一边催她:“快点!快点!”
戚明月不耐烦:“不许催,催我就不给你编蚱蜢了!”
朱行景赶紧闭了嘴。
顺王看得好笑:“我二哥还真听你话。”
戚明月一脸得意:“那是。”她三下五下就编好了蚱蜢,扔给了朱行景,朱行景欢呼一声,拿着两个草编就蹲在地上玩了起来。他时不时发出笑声,玩得十分入迷。
顺王感叹:“我从未看过二哥笑得这么开心。”
戚明月点头:“所以疯了也未必是坏事,他如果清醒着,总想起自己是个庶人,难免失落苦闷。现在好了,疯疯傻傻,开开心心。”
“戚姑娘说得是。”
两人正聊着,赵忠和来了,戚明月立即招呼赵忠和坐下:“赵大人快坐,我正有一事想问你,正好你来了。”
赵忠和先向顺王行礼,又瞄了一眼蹲在地上玩草蚱蜢的废太子,而后才在戚明月身边坐下:“戚将军,请讲。”
戚明月脸上一本正经,张口却语出惊人:“赵忠和,这南州城里应该有不少青楼小馆吧?我初来乍到不熟悉,大人可知晓哪家小馆口碑最好?”
“啊?”赵忠和错愕不已。而一旁的顺王也是一脸震惊。
正蹲在地上玩草的朱行景手上的动作一顿。
顺王忍不住问:“戚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青楼南院这种地方,是好人家姑娘该问的吗?
戚明月理所当然道:“北方没有小馆,但我听说南方有,心中好奇,便想去见识一番。”
顺王赶紧劝道:“戚姑娘,这种地方你就没必要去见识了吧。”
一旁的赵忠和有些窘迫,赶紧道:“不瞒戚将军,我一向洁身自好,对青楼南院这些地方并不熟悉。”
戚明月哦了一声,但并未放弃:“赵大人,你不知道,但总有人知道吧?你找个知道的人过来给我带路。”
赵忠和一脸讪讪,不知如何答复,只好求助的看向顺王。
顺王便问:“戚姑娘,你真要去?”
“当然。我说要去那自然要去。若是没人领路,我就自己去。”
顺王其实也动了心思,废太子先中毒后发疯,针对此事的调查也毫无进展。顺王在知府府邸待了数日无所事事,但又要等着皇上的旨意不好离开,他早就觉烦闷不堪。
这会子听说戚明月要去逛秦楼楚馆,顿时也心痒难耐。
“戚姑娘,你若非去不可,那本王便陪你同去,也可看照看你一二。”
戚明月顿时觉得好笑,她戚明月什么时候需要旁人看护?但对方是顺王,戚明月只忍着笑说:“这就不用了,我带着程旭一道去就好。”
“那怎么行呢?戚姑娘既然是与我一道来南州,我便有责任看护你。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一道去。”
戚明月还想回绝,眼角余光却瞧见朱行景的侧脸,只见朱行景蹲在地上,嘴角紧抿,目光下垂,看上去一副隐忍不快的模样。
戚明月眼中一亮。废太子好像不高兴了。
是了,废太子本就对她旧爱重燃,现在得知她要和顺王一起去逛青楼,自然是难受的。
戚明月立即对顺王道:“那就有劳顺王了。”
第33章 我也要享受 ……
顺王笑呵呵的:“小事, 无妨。天快黑了,本王去换身衣裳,一会儿与戚姑娘同去。”
戚明月也跟着笑:“那我也去准备准备。”
顺王、戚明月同时离去, 赵忠和送走两人却没急着离开,他见院中只剩下废太子与谢岑, 便蹲在了废太子身边, 低声道:“公子,下官钦佩公子品行,定
会护卫公子安全,请公子安心。”
赵忠和说话的时候,紧紧盯着朱行景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但废太子只是低头玩草蚱蜢, 似乎压根没听到赵忠和的话。
赵忠和不死心,又道:“公子,请您相信下官,下官定会竭尽所能, 助您脱离险境。”
废太子依旧没有理睬他。
赵忠和面露沉思:难道废太子不是装的, 他是真的疯了?皇上加急密旨中交代,一定要查出废太子是真疯还是假疯。眼下的情形,他没有十足把握。
那么, 就再观察一些时日吧。
……
转眼天黑了,戚明月和顺王相约出门。
赵知府派了个人来领路,此人名为张秀之, 是南州城富商之子, 也是有名的纨绔公子哥,对南州城的青楼南院一清二楚。
三人同坐马车,张秀之二十出头, 他穿戴讲究,五官端正,本是个翩翩公子,但不知怎么的,戚明月却觉得他油头粉面,目光不正。
戚明月不想看他,便掀开窗帘,看向窗外。
而张秀之此时正端着笑脸,一心讨好两位贵人:“王爷,城内秦楼楚馆众多,不知王爷和将军有何偏好?”
顺王看了一眼戚明月,故作矜持道:“自然是既要有姑娘,又要有小倌。这种馆子有没有?”
张秀之会心一笑:“自然有的。”
顺王点头,又看向戚明月叮嘱道:“戚将军只是来开开眼界,一会儿找个安静的屋子,找几个人谈歌曲跳个舞就行了,莫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张秀之点头应下:“王爷放心,小民定然安排妥当。”
约莫两刻后,马车进入了一条热闹喧嚣的街道,很快便在一座门楼前停下。
此处名为“芳华楼”,门楼高两层,楼上楼下挂满灯孔,将楼前照得灯火通明。
迎客的姑娘见马车精美奢华,立即上前招呼。
张秀之先行出了马车,不多时又回来:“已经安排好了,朱公子,戚姑娘请随我来。”
张秀之和老鸨引着顺王、戚明月穿过门楼,绕过前厅,直接前往后院。
“二位贵客这边请。”几人进入后院后,老鸨又领着他们往后院的一栋小楼走去。
就在这时,戚明月看到到院中不远处一株树下,有一褐衣男子正拿着扫帚,弯腰清扫。
戚明月正要收回目光,那男子侧脸看过来,月光下,戚明月看到了那男人的脸。
他脸上虽然有伤,但却能辩得出五官清俊,想来是个美人。而吸引戚明月的是他的眼神。
他眼底透亮如水,却迸发出一股坚毅之色,在这充满了靡靡之音的花楼中,这样的神色着实稀奇。那男人很快背过身去,避开了与戚明月的对视。
戚明月不由得对那男人产生了几分好奇:“他是谁?”她指着那个男人问。
老鸨看向那边,神色微妙。她谨慎答道:“他叫若飞。”
“我看他脸上带伤,这是怎么回事?”戚明月又问。
老鸨怕贵人误会,赶紧解释道:“小姐,我们开门做生意,一向遵纪守法,绝不会乱来,这若飞是一年前自卖入芳华楼,当时我和他讲好了条件,他在我楼里弹琴一年,一年后他会用银子赎身。若是一年后无法赎身,便随我处置。难料一年后若飞拿不出钱赎身,却出尔反尔,不肯……接客。”
老鸨算没说明白,但众人听明白了。若飞无钱赎身,按照约定便是要卖身的,但若飞不肯。
“可当初我是给了他一大笔钱的,他若是这般我岂不是要亏本?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戚明月哦了一声:“他会弹琴啊?那就让他来侍奉。”
老鸨一愣,一旁的张秀之急忙道:“小姐有所不知,此人性情桀骜,前几日伤了一位客人,因此才受罚带伤。小民担心他伤了小姐……”
岂料戚明月听了越发感兴趣了:“性子烈才有意思,就他了。”
老鸨只得应下:“是,我这就去安排。”
几人进了小楼,厅内酒席已经备好,另外各有四名姑娘、小倌作陪。
顺王、戚明月、张秀之依次坐下。
姑娘们分别在顺王、张秀之身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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