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使他精神麻痹,甚至忘却了肚子空空。
褚乔无奈的摸摸自己的眉毛,伸手把面条拿出:“去沙发上坐会儿,别的我也不会做,就只能煮碗面条给你吃了,要吃吗?”
“吃!”
宁渊连连点头,他知道褚乔不会做饭,甚至于泡泡面都觉得麻烦。
但她却愿意给自己煮面条,当即就感动到眼泪汪汪,化身黏人小狗,跟在褚乔屁股后头亦步亦趋。
好在褚家的厨房足够宽敞,否则就他这样碍手碍脚,褚乔一定会大声吼他让他赶紧离开。
汤面的卤子都是现成的,昨晚褚妈吃的就是这个。
她的厨艺比不得陈凝,但也有她独特的味道。而宁渊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家”的味道。
一斤面条煮好能盛一大碗,宁渊低头大口大口的吃着。他的吃相很好,并没有发出声音,但碗里的面却像是被他暴风式的吸入,很快就空了底。
经常一起吃饭,但对于男生的饭量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认识到了。
一大碗面条被吃得连汤都不剩,他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褚乔站起来刚想收拾碗筷,却被宁渊按住了,他早先就脱了外衣,身上穿的是一件淡蓝色衬衫。
可能是工作性质的原因,除非是完全私人活动,否则他经常穿着正装,一个年轻的总裁仿佛需要西装才能凸现他的权威,褚乔看得心累,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实在是太年轻了,而现实生活偏偏不像小说那样多得是年轻的霸总,即使是再强的工作能力,依旧
还是要慢慢地积累资历。
褚乔只是个普通女孩,那几年能做的,也只是咬牙坚持做好自己负责的事,她很渺小,但她心里一直有他。
宁渊挽起袖子站在洗碗池前唰着碗,水龙头中水哗啦啦在流。
突然,他道:“其实我这样开心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听说了一个大乐子。”
褚乔就坐在餐桌前,她正对着宁渊的背影。
“什么大乐子?”
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到了是关于谁的乐子,因为宁渊并不是个八卦的性子,能让他这样开心,无非就是有人倒霉了。
而倒霉会让他高兴的,也就是宁父、宁父的现任妻子以及他同父异母的大哥了。
果然就见宁渊笑得又露出了W嘴型,他一边洗碗一边扭着头道:“我那个大哥之前结过一次婚你是知道的,当时和珠宝富商周家的独女联姻的新闻可是轰动一时,不过这段婚姻只维持了一年,就因为周家破产而结束了。”
这个褚乔确实是知道的,当时她还在茶水间里听到几个同事八卦这事儿,一个女同事吐槽宁大少是个薄情寡义的人,说他妻子家里一破产,马上就递上了离婚协议书,纵使是联姻,也没有这样快就迫不及待的撇清关系,再是没有感情也该让人缓一缓,好歹装一装呢?
另一个同事则故作低声的说了一个小秘密,他曾做过一段时间宁泽远的生活助理,每天主要负责的就是给他送衣带饭,这份工作看似简单,实际上却让人头大,因为每次去到宁家主宅,都能免费看上一场婆婆大战儿媳的戏码。
宁泽远显然是对自己的联姻妻子没多少感情,他完全的偏向自己的亲妈,而宁家的现任主母,又是个很会演戏的女人。
别人可能看不出,但作为自家公司的下属员工,这位贵妇太太鼻孔朝天,可一点都不曾掩饰眼底的轻蔑。
周家的千金是真倒霉啊,如果家里没有破产,那宁太太至少还能有所顾忌,现在周家破产,她当然恨不得马上就拉着自己的儿子和人离婚,生怕对方会拖累了自家。
几个同事聊得热火朝天,褚乔却是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没过脑里,没想到过了两三年了,竟然还连上了。
褚乔的表情略显微妙,这一点点反应传达到宁渊那里,就成了催促他继续讲下去的动力。
他立马又继续道:“就在前两天,我听说她从国外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个三岁的孩子,一算时间可不就是我大哥的,而且连亲子鉴定都用不着,我看了那孩子的照片,简直就是他的缩小版,简直一模一样,他想不认都难。”
“啊?”
褚乔终于理解了宁渊嘴里的大乐子是什么了,就在这半年,宁泽远上了好几次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内容几乎完全雷同,都是说他在同蒋家的千金在谈恋爱,不日将要入赘蒋家成为石油赘婿。
其实之所以叫他石油赘婿,其实是因为蒋家在国外拥有好几个大型油田。
不比宁鑫集团是完全的国内企业,蒋家则是几代人一直都在外国发展积累资本,直到开放后才回国。
宁鑫已经是国内一等一的大集团了,但比起底蕴更深,且海外势力更强的蒋家而言,就明显不够看了。
营销号向来是敢起标题的,嘴毒又极致的缺德到一针见血。
但不得不说这回还真不是捕风捉影,因为男女双方一起吃饭走入奢侈品店的照片网上一搜一大堆。
只是他们到底不是时时活跃在网上的明星,大家基本上吃过瓜就忘到一边。
褚乔平时也会唰唰短视频,看看新闻头条,所以对宁泽远和蒋家千金的恋爱瓜还真不陌生,甚至前几天还有人说他们感情发展稳定,将要订婚的消息呢。
可现在…
宁大少的前妻国外归来,还带回了他的亲生儿子。
呃,蒋家的千金可愿意无痛当妈,尚未结婚就先有个继子?
这还真是个大乐子,但隐藏在这个乐子下,好像还有个更大的乐子。
那就是无论是周家的千金,还是蒋家的千金,她们都不是真正的女主,且从剧情大纲的时间线来看,女主此时应该已经进到宁家,开始她的勤工俭学之路了,那她这时到底有没有和男主见过面,剧情又发展到哪一步了呢?
她当时看到的剧情并不完整,几乎只是一个概括性的大纲,所以一直都还觉得很无趣,不过是个三观不正且逻辑不通的流水线霸总文,倒是没想到真实剧情竟然狗血的还挺精彩。
宁渊幸灾乐祸的冷哼一声,他是见过蒋家千金的,那人眼光虽然不好,但性格要强,她可不是个会愿意当人后妈的女人,宁泽远和他妈想通过她攀上蒋家,怕是白算计一场。
真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恋爱脑呢?顶级的富家千金可没那么容易被拐走。
可想而知,未来得有多少热闹能看。
也不知道聊八卦是不是会让人产生愉快的激素,反正褚乔听得津津有味,连因睡眠不足所产生的倦意都少了很多。
他俩就像是班级里自习课上说小话的“坏”学生,叽叽喳喳的从天聊到地,从南说到北。
褚乔的话相对较少,宁渊说到自己这次外出遇到的好玩有趣的经历,她就跟着附和点头,如果真是她的笑点,便也跟着一起笑上一会儿,可能是动静太大,很快就把楼下看店的褚妈引了上来,她看褚乔的状态还行,就不再管她,只把注意力全放在宁渊的身上。
褚妈是个颜控,宁渊又生得不错,一个带有滤镜,一个则有心讨好,两个人的关系想处不好都有难度。
他们又说了会儿话,褚妈的新款手机响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是她二堂妹的电话。
褚妈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忙接了电话问她有什么事,在听到邀她一起去她家玩牌时,褚妈的心情明显有些亢奋。
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忙说自己马上就去,让她给自己留着位置。
交代的话都没来得及留,褚妈拿了柜子上的手电筒,穿着棉衣就往外奔。
前后发生不到三分钟,宁渊看得满脸困惑。他看向褚乔,却见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像是已经习惯了。
她确实是已经习惯了,自打温室大棚进入到稳定期,需要的工人越来越多,安家铺子的居民冬天没有农事,便报名参与了培训。
本就是擅长的农活,大部分人都通过了招工培训,成为了温室大棚里忙碌的一员,褚乔的二姨也是其中之一。
而她昨天遇到了二姨,则是因为大棚里的活计太碎,所以采用的是轮班制两班倒,也就是忙两天歇两天的机制。
昨天忙一天家里活,今天就忙不迭的叫褚妈去她家打麻将了,这群人的牌瘾还真是大。
褚乔正无语中,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下,刚想拿起来看是谁给她发消息,就听到宁渊的手机紧跟着响了起来。
一看这动静,她立即就知道给她发消息的是谁了。
除了陈凝,不用想第二个。
果然,就见宁渊拿出手机看了眼,便和褚乔道:“是陈凝,她说让咱们去她那吃烤肉。”
“现在?”
褚乔看了眼时间,刚好下午两点半。
这时候吃饭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宁渊却是冷嗤一声:“哼!醉翁之意不在酒…”
褚乔简直醍醐灌顶,难怪啊,以往她表哥回来,她可没这么叫人吃饭,原来是为了那个易循。
但想一想,陈凝也不容易,易循和宁渊是发小,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马,只可惜两个人就是缺少那么一点缘分,陈凝上小学,易循上的初中,陈凝努力跳了一级,易循就连跳两级,好不容易考上了他的大学,易循又因为太过优秀,直接被保送去了全国最高学府读研。
易循对于陈凝就像是高空中的月亮,看得见摸不着,偏偏又诱惑力十足,让她抓心挠肝的放不下。
对于她的这种执着,褚乔是不能理解但佩
服的。
作为朋友,她当然希望陈凝能暗恋成真、爱情美满。
但追了这么多年都没能成功,褚乔也真不知道她的心意易循到底知不知道。
如果知道,那他毫无行动,岂不是说明他根本不喜欢陈凝?
但如果不知道…
褚乔就只能感慨一句,姐妹你藏得太深了!
“行吧,人家远道而来,总该是给他们接风洗尘的。”
宁渊到底还是疼爱自家表妹的,他嘴硬心软没少损她,但若论溺爱,在舅舅断了陈凝零花钱时,他可没少给这个表妹偷偷塞钱。
“他们?”
褚乔歪头,除了易循还有别人?
宁渊耸肩:“人家是一个研究团队,当然不会只有易循一个人了,他们小队一共五个人,个个都是学霸。”
说的也是,既然上面派下种子科学家来改良良种作物的品质,怎么也不会只有一个人。
褚乔稍微检查了一下窗户和门,确定没问题后就锁了门和宁渊一起离开。
因为有外人,褚乔没带任何一条狗。宁渊的车子就停在路边,王特助魏特助都留在了食品加工厂里,他只能自己开车来这里。
宁渊没有褚乔一上车就犯困的毛病,但他一摸方向盘就紧张,明明没有遭遇过车祸,但他愣是无法克服,驾照考了三年,最后一次硬撑着拿到了,但他能不开车就不想开,除非不超过十分钟。
而褚乔家到后山温泉庄园,刚好就在十分钟内。
褚乔上车后照旧开睡,到地方后又自动醒来,她全程淡定,下车时还惬意的伸了伸懒腰,宁渊却是大汗淋漓活像是经历了什么生死大事一般。
温泉庄园建在后山偏南的地方,左右都是茂密的树林,从前夏天这里是待不了人的,蚊子个个都有指甲盖那么大,但现在温度低,草木无法生长,蚊虫的数量也跟着减少很多。
宁渊将车停好,轻拉着褚乔的袖子在前面带路。
其实庄园里一直灯火通明,在整个后山都是最显眼的地方,但灯光再亮,也没有太阳光的明媚,褚乔被他拉着,缓缓的闭上了眼,任由他带着走。
这条路实在熟悉,到屋门口还有十几步时,她才睁开了眼,看到了窗边下的陈凝。
显然炭的点燃也需要一些技巧,而用惯了天然气的陈凝对它不太熟悉。
小小的一堆,竟然弄出了烽火的架势,褚乔站在下风口,很快就被呛到不断咳嗽。
宁渊拉了把她,把人拽到上风处站好,抱着双臂斜眼看向狼狈不堪的陈凝。
陈凝也被浓烟熏得眼泪汪汪,双眸红得好像兔子。
“你可真没出息!”
宁渊恨铁不成钢的轻推了下陈凝的头,抢了她手里的小火钳蹲下开始扒拉炭堆。
陈凝被推的后退了一步,吸吸鼻子有些想哭,但自始至终都是她在一厢情愿,哭又有什么好哭的?
总不能因为自己喜欢人家,就要勉强人家必须喜欢自己。
陈凝是个被父母娇养长大的女孩,但她绝不是一个跋扈嚣张不讲理的人。相反她感情充沛、为人热枕、敢爱敢恨,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
既然易循学长还没有女朋友,那她就有机会,但如果对方明确的拒绝了她,陈凝也不会死缠烂打,优越的家庭环境让她知道什么是自尊自爱,得不到的情感强求也没用,反而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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