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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凝一开始还跟得上，到了后面内容越讲越多，她就有点懵逼了。好在褚乔当初还考过注册会计师，对经济方面稍微懂一点，否则怕是也得跟着云里雾里。
史长衫似乎经验很丰富，像是知道自己说的内容比较抽象，于是不厌其烦的尽量用简明的话语再度又重复了两遍，弄得褚乔两个很是不好意思，总觉得是自己太笨耽误了人家时间。
陈凝要贷的款确实数额庞大，所以这一天忙活下来她们两个几乎除了填报和签字以外，别的啥都没干。
好在时间没有被浪费，要走的流程基本上都已经走完了，剩下的就是经过层层审批，然后静等钱款到账了。
在等钱到账的这段时间里，褚乔两个也没有闲着，她们联系了建筑团队，开始对了庄园的专业规划和改造设计。
因为几个温泉汤池分布偏稀疏，相互间隔得有点远，所以温泉庄园一开始就修建得很大，当初陈曦还嫌弃过显得很荒凉，现在可好框架已经有了，就如同在空旷的房间里不断添置家具两个人魔法般的一点点将它填满了。
银行的钱款下来的非常及时，就在陈凝的家底将要完全掏空时，来了通知让她再去一趟国清银行，签署确认合同。
等合同签完后确认落实，金额就会在三天内到账。
当时她们正在吃饭，陈凝高兴差点从椅子上蹦下来，筷子一撂就拉着褚乔上了车。
褚乔饭吃到一半就拉了出来，满脸茫然的坐在车上，差点因为困惑战胜了自己的生理习惯，好在陈凝没让她懵逼太久，一边开车一边把自己刚刚收到史长衫消息的这么件简单的事儿翻来覆去的说了好几遍，弄得本来还很兴奋的褚乔老毛病犯了。
等陈凝说得自己口干舌燥，拿了瓶水喝掉小半瓶后，一回头就见褚乔已经睡得人事不知，整个身子都歪楞着眼瞧着要栽倒，但她正开着车，也没法扶她，好在后车座上的软垫十分厚实，褚乔躺下去后也完全没有反应，反而因为姿势舒服，她睡得更香了。
话没说够的时候倾诉对象睡着了，陈凝只得把自己的兴奋强压下去，但她的嘴角却是高高扬起，怎么都没法抿平。
史长衫说是来签字，结果就真的只是签字和拍照，半个小时都没用到，褚乔两个就出了国清银行。
先前虽然也一直有信心上面会审批合格，但到底审核结果没出来，这心就会一直悬着，现在好了一切尘埃落定，算是终于能放心了。
褚乔两个上午九点多出发，办完正事以后刚好到了午餐时间，两个人早饭一起吃的，到了饭点也一起饿了。
陈凝提议道：“要不咱们去吃小笼包？”
她刚刚看到了一家小笼包店，里面白雾笼罩，香气顺着门帘都溢了出来。
但陈凝却站在一家连锁快餐汉堡店前看着他的广告大屏走不动道，褚乔一看就知道她这是想吃炸鸡了。
说实话油炸食品的味道要比蒸包子的霸道浓烈的多，但闻多了真的容易让人感觉到腻，不过她们自己在家的确是很少弄油炸食品，出来以后吃点炸鸡还挺有新鲜感的。
但今天两个人吃的却没有尽兴，褚乔这个味蕾不算特别敏感的人都吃出这家店用的食材不够新鲜，按理来说像炸鸡柳、鸡块这样的食品既被腌过又要经过高温油炸，食材本来的味道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吃到的几乎都是腌料和表面脆皮的味道。
但就是这样，褚乔依旧还是从今天的餐点里尝出了肉类变质的味道，可想而知这家店用的食材到底是有多不新鲜。
两个人各吃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彼此对视一眼立即就明白不是她们的错觉，而是这家的炸鸡是真的用了坏了的食材。
陈凝的脾气是好，但她兴致勃勃的拉着朋友来吃饭，结果却吃到了坏掉的食品，这谁能忍？
明明这家店还是个品牌连锁店，结果品控就这德行？
她是真的很生气，一整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掉了。
扫兴啊！真是扫兴！
叮！叮叮！
桌上的按铃被按响，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穿浅蓝色短袖衬衣的男人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眼陈凝和褚乔，然后微弯了弯腰，问道：“两位美女好，我是本店的店长姓陈，您们按了铃，是有什么问题吗？”
陈凝也没说别的话，只把自己盘子往前一推，指了下道：“你尝尝！”
她这话一说，其实陈店长就已经明白了，但他没有立即道歉，而是捻起一块鸡柳放进了嘴里咀嚼几下咽了，然后道：“真是不好意思，本店更换了新的腌料，所以味道可能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陈凝眼睛一瞪，差点拍桌子骂人。
这鸡柳的奇怪味道到底是食材变质，还是腌料的原因她还能吃不出来？啥调料是越加越不好吃的？那添加的意义在哪里？
但看店里生意竟然还挺不错，不少人正在吃着和她一样的同款鸡柳，却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
难道真是她和褚乔嘴刁？
陈凝怀疑了自己一瞬，但很快她就摇头，一个人也就是算了，褚乔也这样觉得，那就肯定不是她个人的原因。
真
是夭寿了，价格比起一个多月前翻了三四番也就算了，也不是不能理解，但卖得这么贵，竟然还要给她们吃坏了的，真是太丧良心了。
但陈凝还是摆摆手，道：“那好吧，耽误你的时间了很抱歉。”
陈店长微笑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等人没了影，陈凝立马皱着眉头看向褚乔，疑惑的道：你刚刚干嘛给我使眼色让我放他一马？”
那个陈店长分明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她正想戳穿他，却接受到了来自褚乔的眼色，陈凝还是很听褚乔这个学姐兼闺蜜的话的，于是便按照她的意思把人给放走了。
第36章 褚乔轻摇了下头，指……
褚乔轻摇了下头,指了指对面那桌吃得正香的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道：“等那个大哥吃完，咱们问问他。”
“问他什么？”
陈凝回头看了眼，迅速又转过头来。那就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没什么特别的。
褚乔道：“你看看这店里这么多人，不可能就咱们吃得出这里的食材不新鲜，但他们好像没什么特别反应，我刚刚观察过了,他们付款的时候都会唰那个会员卡,你忘了啦？刚刚前台不也给你推荐办会员卡了吗？”
“呃,办了那个会员卡也才能打九五折，又要拍照片又要报电话号码的,实在是太费事了，而且咱们也不经常吃,办卡太没必要。”
褚乔赞同的点点头，幸好没被前台舌灿莲花的口才给忽悠瘸了,只是偶尔吃一餐都还遇上这种事儿，要真是办了卡，那充进去的钱估计也就和丢进垃圾桶里没区别了。
“你是说这些人都吃得出来,但是没那么在意？不可能吧,谁会乐意吃有味了的食物啊？”
褚乔叹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粮食价一天比一天高，吃粮食的牲畜和家禽价格能不涨？咱们吃着确实觉得不新鲜,但到底是肉呢？你是没看刚我想去的那个小笼包店,这里是翻了四五番,那家的包子价也高得吓人。”
虽然有国家控制着粮食的市场价，但严格管控只在前期有效，越往后就越难控制,毕竟这场天灾不是一年半年就能结束，那遮天蔽日的火山灰至少还要有八九年才能散去，可国家的储备粮却只够吃上三四年的。
现在的确是还不缺粮，但没有新粮产出，可不就是坐吃山空？
陈凝双手托腮，蔫蔫的道：“那怎么办？也才刚过去一个来月而已，局势就已经这么不好了，咱们的特色庄园还能开得起来吗？”
贷了那么多钱，要是都花完了却没多少客人来，那这窟窿可就挖得太大了，到时候她可怎么填？
褚乔倒是比她要有信心的多，所谓时势造英雄，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恰当，可意思相近，虽然天灾过后大大小小的灾情一直没断，但国人们的工资也的确是越长越多。
而现在，虽然购买粮食需要有粮票才能买，但天灾所带来的最大影响就是失去了白天和夏天，以及大批量种植作物的首要条件——阳光，除此之外的其他行业其实所受到的影响主要还是来自于市场的不稳定。
而现在，就是市场最不稳定的一个阶段。犹如天灾刚刚发生后，市场上的短暂震荡被国家出面按住一般，第二波的震荡却要维持较长一段时间，毕竟存粮就那么多，总不能第一年就全拿出来，只要市场上无法表现出粮食的储存量足够充裕的表象，那么人们的焦虑和不安全感就会一直存在。
看陈凝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褚乔立马安慰道：“放心好了，咱们和他们可不一样，咱们温室大棚的产出作稳定货源，可要比这些商铺占优势得多，再说了…”
她用手半挡住嘴，做偷摸说悄悄话状：“这里的东西那么难吃都能有这么多人来，可见现在主打的是一个能吃就行，标准都这么低了，你还有啥可担心的，难道你没信心弄得比它强？”
陈凝这人真是哪里都好，就是比较情绪化，很容易热情一阵，然后就又颓下去，如果没人看着，就很容易虎头蛇尾，虽然她有个不会半途而废的好习惯，但烂尾有的时候比断更还让人难受，褚乔也只能时不时拉她一把，重新调动一下她的积极性，焕发她的热情。
果然，褚乔的鸡汤喂得十分及时，陈凝立即挺直了背，感觉自己立马又支棱起来了，她看了看桌上的炸鸡块，又看了看鸡块旁边的薯条，突然发现这桌上能吃的东西可能就是这两盒薯条了。
于是满桌的肉里，两人只吃光了土豆条做的薯条，就乘兴而来扫兴而去了。
回到家，褚乔还没来得及把衣服脱了挂到衣架上，就被褚妈神神秘秘的拉到了后院。
“妈你干嘛？我还没换衣服呢！”
褚妈拽着她胳膊，朝左右看了看，一副贼兮兮的样子：“嘘！你小点声！快过来，给你看个好玩的。”
“啥好玩的？”
褚乔哭笑不得的被拉着走，她还有点好奇老妈到底要给她看什么的，那知却被她妈拉到了狗屋前面。
她俩回来的还算早，但到家也几乎快四点了，虽然现在早上四点和下午四点几乎没有区别，但她家的狗子还是很习惯性的不在早上的时间出来闹腾，说到这点褚乔自己都觉得很神奇，也不知道它们是靠什么去辨别的时间。
“狗窝咋了？它们乱拉乱尿了？”
褚乔怀疑是狗子们拉窝里了，虽然当初特意训练过，但狗子们毕竟不是人，有的时候还是会弄得臭烘烘的，所以几乎每隔个几天她都要进去彻底打扫一遍。
褚妈摇头：“不是不是，你看那…”
她指向角落里的一团黑影，然后把狗窝里的小电灯给打开了。
三平米左右的小狗屋立即亮如白昼，褚乔被闪了下眼，立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缓了下。
等她再睁开眼，看向褚妈指向的方向，看清的一瞬间人立马就愣住了。
“唉？那是啥？”
只见一群黑白配色的狗子堆里，多了一个棕色配色的毛团。
似是感受到她们在说它，棕色团子抬起了脑袋，露出一张满是无辜的小鹿脸，但一仔细看，又和常见的鹿有些区别。
“嗯？这不是只狍子吗？咱们这儿有狍子？”
A市虽然也是北方，但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狍子分布，这东西虽然看着憨憨傻傻，却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听说原来能在野外经常见到，但现在数量稀少了很多。
褚妈满脸好奇，她踮着脚又往里面看了两眼，然后扯着褚乔的袖子，兴奋的道：“就你回来前，我正理货呢，它就自己进来了，然后哪都没去就直往后院的狗屋里钻，你说奇怪不奇怪，狗子们竟然也不凶它，还和它挤在一块睡觉。”
家里的狗的确都不爱叫，但窝都被闯进去了竟然也没什么大反应，以前咬她家鸡的那股子劲儿呢？难不成它们还欺软怕硬？
可也不应该啊，她虽然没见过这和鹿长相相似的动物，但那小东西一瞧就是个没成年的，咬死它对狗子们来说并不难。
褚妈心里的疑惑褚乔自然是不知道，但她还挺庆幸家里的狗子没伤到这只狍子的，毕竟是数量稀少的保护动物，真给弄伤了她不好交代。
褚妈挺喜欢狍子的长相，但刚听褚乔说是保护动物，那就说明个人是养不了的，心里有些失望的同时，又担心这小东西在她家时间太长会被人发现，然后她俩一起进警察局：“现在咋整？能给弄出来不？”
褚乔看了看狍子的反应，又看了看它身旁的狗子们，要说不说这小东西胆子挺大，它生活的区域里有没有狼她不是很清楚，但对食草动物们来说，像哈士奇这样体型的狗子，单只就已经可以对它产生生命威胁了，更别提这么一
大群几乎完全包围了它，但很奇怪它真的好像一点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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