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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装的可怜一点，还是施舍的给他一些关怀呢？
虞卿觉得，她一定是在阴暗处呆的久了，居然此时在怨恨他。
怨恨他，为何不早点出现？
她好像，在黑暗处待久了，已经没有心了。
第39章 和小狼的第二梦——烙下……
“娓娓,你总是这般想要逃出去，可真是让我伤心。”
虞卿又回到了那馔魅楼之中，一切都是徒劳。
千面的手抬起她的脸,强迫她看向众妖奴，“说吧,是谁心软帮了你？嗯？”
“凭你的本事,可没那么快能跑。”
千面一一扫过那些妖奴，眸子停在了颜许身上。
虞卿冷笑,复又露出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挑衅地看向千面,“只要我想,谁又能拒绝我呢？”
虞卿一巴掌打在颜许脸上，颜许没有防范，脸一偏，顷刻便红肿了起来。
虞卿似是觉得不过瘾，伸手竟是按在颜许的伤口上,看着那血液再度流出,竟是痴痴地笑。
她的表情太过怨毒，报复颜许来毫不留情。
“够了！”千面抓住她的手，让妖奴将颜许扶住,终是为他止住了血。
“不够！怎么够！是他,是他在我就要成功的时候拦住了我！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回到这里。他该死！”
颜许面色沉静，心中却一紧。
她是为了不让自己被千面怀疑和惩罚，才这样做的。
保全了他，可她呢？
“娓娓，你又何必动怒？天大地大,你又能去哪里呢？这妖奴是在救你，若是我们脆弱美丽的娓娓到了外面，被欺辱了如何？”
千面拿着软帕擦干净她脸上的鲜血，“你可是我的宝贝啊，待你完全长开，到了发情期，那便能最大的发挥你的作用。”
“在这之前，你只要乖乖的待在这里，用你的脸为我招揽更多的妖客便好。”
千面贪婪地摩挲着她的唇，“帮你
的应当不是我们楼内的妖奴吧？不然怎么会就这般带走你呢？你身上可是有我下的奴蛊，离开我你只会痛不欲生。瞧瞧那妖，可真是蠢货，自以为是什么救世主，却还是得把你抛下。”
他的手按在虞卿的腕间，轻轻用力，“咔嚓”“咔嚓”，虞卿闷哼一声，手便无力的垂下了。
她咬着牙不出声，没有低头，不愿讨饶，只是默默地喘息着。
却见千面褪去她的绣鞋，残忍地折断她的双脚。
“还不说吗？”
千面扯住她的长发，“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我便是最喜驯服，越是性子野，越是不屈，我便越想摧毁。我自是最见不得有性格的魅灵。”
“娓娓，魅灵就应当匍匐在我们的身下，供大家玩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
千面痴迷于驯服，更是爱一寸寸折了她的傲骨。
他蛊惑道：“娓娓，这世间只有我护得了你，旁的妖怎么会心无芥蒂地爱你呢？”
“只要你乖一些，我便能将天上的月摘下来送与你。”
“只要你低头。”
他这般温柔地说着话，却可以残忍地将毒针刺入她的掌心。
自始至终，虞卿都没有看向颜许，她痛得厉害，浑身发颤，在这馔魅楼中丢了所有的身份和颜面。
她太虚弱了，好像就要碎了。
她的脖颈处出现了淡蓝色的鳞片，双腿隐隐发烫，竟是已经维持不住人形了。
千面见此情形却更为激动，看向那些妖奴道：“你们可要睁大双眼看着，这鲛族高贵美丽，娓娓的鱼尾一定最为漂亮，今日可真是便宜你们了。”
他伸手落在她眼角，“传说鲛族可泣泪成珠，鲛珠可也是宝贝，娓娓的鲛珠若是在动情之时落下，那鲛珠掉落的声音一定最为动听。”
“我可真是喜欢你。”
“既是鲛族又是魅灵，娓娓可真是个宝贝，就该被关在馔魅楼把玩欣赏。”
可虞卿不会哭，她努力地维持着最后的尊严，用她少得可怜的妖力维持着人形。
她痛苦的微微蜷缩起身子，好像这样就能安心一些。
颜许的手紧了紧，他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能冲动，要想办法一劳永逸的救她。
他已经鲁莽了一次了。
可千面实在是该死！
颜许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他愤恨自己为何是个妖力低微的小妖，为何不能救她，为何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却什么都不敢做？
颜许，颜许？
你一直如此吗？
一些记忆闪现着，颜许恍惚间好像看见了更多的同族。
他们也如同娓娓一般被折磨着，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娓娓，你若是再不说谁救了你，那今日，便为你烙下魅印如何？”
虞卿浑身一僵，看向千面。
这是一次，她的面色有了变化。
她在害怕。
颜许不懂什么是魅印。
就见一妖奴送上一托盘，上面有着一些散发着异香的颜料和一枚玄铁印。
千面拿起那玄铁印，细细地涂上颜色，那玄铁印便形成一道含有“魅”字的芍药图案。
他拿给虞卿看，“瞧瞧，多漂亮啊！我馔魅楼里可不是所有魅妓都能烙上魅印的，这可是我用了百年时光所制成的特殊颜料，一旦经过妖火淬炼，便永不褪色。任凭你用何种方法也去不掉了。”
“以后，你走去哪里，都逃不掉了。他们都会知，你是我馔魅楼的魅灵，且是曾侍奉过万千妖客的妓。不管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任你了。届时，你可不要再说你是鲛王的女儿了。”
千面最后一次问她，“娓娓，你不说也好，我就可以借此为你烙上魅印，以后，你便只能是我的了。”
那魅印难得，千面早就想要如此了。
只是他一直没有再凑齐材料，是以耽搁了些。不论有没有今日之事，这魅印都会印在她的身上。
可虞卿却十分不甘，她愤怒而又无措。
她被压制着，束缚着，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唤谁。
没有谁。
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她曾经满怀希望，蠢钝地祈祷无数次。
她希望这场梦快点结束，可好长好真实，她在这里好痛苦！
怎么办呢？
虞卿的衣衫被剥开，尊严被抛弃。
她想：
低头吧。
低头吧。虞卿。
求饶吧。
逞强又有什么用呢？她只会更糟糕。
活下来，先活下来。
尊严有什么用呢？
她得自救。
她侧目看了一眼那救过她的妖奴，有那么一瞬，是真的想要出卖他的。
可她没有张口，也没有动，认命地等待着剧痛降临。
他是自己见到的最后一丝善意了，至少他是想要帮她的。这烙印本就不是因为他，而是千面的恶，她不该迁怒。
她想活着，既是没有谁来救她，也该努力地活着。
哪怕，她挣扎求生的样子狼狈而又下贱。
可，她得先活着呀！
她忍着，等着那剧痛降临，却听闻一声脆响，魅印落在地上。
那一盘原料被打翻了。
颜许看向千面道：“抱歉，楼主，不小心打散了您的宝贝。”
即使知道没什么用还是想要这样做，即使知道会被惩罚还是不计后果的想要做。
颜许觉得自己一定是昏了头了。
可他却不在乎了。
兴许是她的表情太绝望了，以至于他心生不忍了。
颜许被愤怒的千面一掌击出，复又被长鞭卷了起来吊在半空中。
千面打量着这个自寻死路的妖女，环着虞卿，抬起她的下巴。
“哎呀，真是可惜。”
千面嗤笑，“我们娓娓果真是魅力无限，让这低贱的妖奴动了心，竟是拼死也要将我这魅印颜料打翻。”
“娓娓要好好看看，这可能是你们的最后一面了。”
“他毁了我为你悉心准备的——礼物。”
虞卿看向颜许，她没有说话。
她不懂，他为何要浪费她最后的好心。
打翻了又如何呢？
这一次没事，那以后呢？
他若是能活着，以后还能帮帮她。
现在，却拼了命的只为打翻那颜料。
有什么用呢？
她觉得可笑。
可心中到底还是柔软了一分。
仅仅是那么一点感激。
但又觉得他浪费自己的一片好心。
她冷声道：“他不配。”
【当前好感度：8】
“低贱的东西，他无端做出这种事又有什么用呢？”
【当前好感度：10】
颜许轻轻笑起来，却扯动了伤口。
他一定是疯了。
竟然觉得值得。
她是不是有好受一些？
颜许一点点恢复着妖力。
虞卿让自己显得更冷漠一些，她淡然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她说：“他帮我不是很正常吗？你这馔魅楼上下，即使我不刻意引诱，他们难道不会偷偷看我吗？”
她笑了起来，凑近千面。
明明此刻是处于弱势的，可她却耀眼而又鲜活，“你难道不会对我心软吗？你不就是要我示弱吗？”
“何必为难一个妖奴。”
“你想要我如何，我答应便是了。”
虞卿轻抬眼眸，全心全意的看着千面，“主子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我听话。”
“放了他吧。”
“今日，是我错了。”
不要，别求他。
别妥协。
颜许凝聚着所有的妖力。
他不喜欢听见她说这样的话。
虞卿落下一滴泪来，她低下头，靠在千面怀中。
“娓娓错了。”
千面的心疯狂的跳动着。
他沉迷于她的示弱中，轻轻捡起那颗鲛珠。
“好。”
“放了他。”
“就放他出去自生自灭吧。”
虞卿点点头，“娓娓的手很痛，主子可以为我疗伤吗？”
千面轻笑，“好。”
他沉迷于虞卿的温顺，暂时放过
了颜许。
可也只是暂时的。
她还是太善良的。
这种低贱的妖奴怎么配让娓娓保护呢？
他定然是要死在外面的。
颜许被放了下来，他用恢复的妖力挣扎，他想说，只要她多信任自己一点。也许他就能杀了他们。
可她的眸中没有温度，那颗心，又其实那么容易能被暖热的呢？
她满怀希望地等了百年，却被一次次愚弄。
颜许被妖奴们一起扔在了楼外的乱葬岗中。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可他的脑海中却全是她的脸。
还是没能带她走……
第40章 和小狼的第二梦——成为……
又是一场雨,伴随着刺骨的风，在深夜中如同飞溅的毒针，全部刺入身体内,带来阵阵阴湿。
颜许喘息着，挣扎着,脑海中全是她。
可他的胳膊似乎被雨完全打湿了,被黏腻的泥和雨水如同浆糊一般将他牢牢地钉在原地。
他的手？！
他的手变成了狼爪。
不，是全身！他完全变成了一只小狼！半分妖力都动用不了。
颜许的脖颈处渗出了鲜血,伤口犹在，若是再不想办法,他恐怕是真的会死。
就在此时,一顶精美的轿子停在此处。
于雨夜中带来些脂粉的香气。
颜许只看到一双精美的芍药绣鞋，而后便是感觉雨水不见了。
颜许被揽在了怀中，她说：“我要带这只小狼回去。”
是她！
颜许挣扎着，却无法说话。
而她一脸冷漠，毫不在意。
虞卿又重复了一遍道：“我要带它回去。黄管事。”
黄嗅见被发现了,也不在暗中躲藏,摸摸鼻子低着头道：“小姐，这等低贱之物救回去也活不了多久，您又何必多费心思？瞧您,衣衫都被这狼崽子弄脏了,快随黄嗅回去清理一番吧。主子,可在楼内等着您呢。”
虞卿伸手轻轻抚在颜许手上的脖颈上，掏出药粉为他包扎上药。
“我只是通知你，而不是需要你的同意。”
“黄嗅，你只是一个被派来监视我的家伙，你也高贵不到哪里去。”
“若是今日我遇到的是你受伤的同类,剥皮拆股吃了，哦，不，你的同类，我可不想吃。”
“黄鼠狼，听起来也像半个狼族，可你怎么就沾不上半点边呢？倒是真的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
她抱着颜许，坐回了轿中。
“今日，心情不错，看黄管事如此费心保护我，不若就让你来抬轿子吧。回去了，我多少也会在主子面前美言几句的。”
黄嗅赔笑，再不敢多言，心中愤恨，却又无可奈何，只能随其他妖奴一同抬起轿子赶回撰魅楼。
颜许费力的抬头去看她，却见她面容娇艳，穿着一身月华色的舞裙，这舞裙是好看的，可却太过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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