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别的妖魔又如何?他既然之前有办法挑拨离间,那之后也有的是方法。
他们都不配和自己争。
只要能待在她身边,总有一日,有机会,让她的眼中只有他。
哪怕,将她再困一次。
但这次,要做得更完美一些。
最毒的毒药往往都被甜美的外表包装,吸引着漂亮的小蝴蝶,只等她掉入自己的陷阱。
不论是谁,现在,她不还是同自己一处吗?这便够了。
虞卿正要张口,却听那门外异动。
恍惚之间,好似有什么幽幽的香顺着门缝钻入。
这香气如梦似幻,顷刻间便叫他们不知今夕何夕。
听着屋内再没有了声响,柳延年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询问了几声。
毫无反应。
没有回声。
柳延年这才带着妖仆进入。
屋内,虞卿倒在须里環的身上,他们牢牢地靠在一处。
并蒂莲一般,美丽而又脆弱。
柳延年饶是看了真么多次,还是不禁吞了吞口水,他的手靠近虞卿。
“喂——”
“柳延年!”
柳延年的妻子揪住了他的耳朵,掌心发黑,一缕毒气钻入柳延年的耳中。
柳延年求饶道:“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红螯!”
蝎红螯这才放过了他,只是恨恨道:“收起你的心思,这是进贡给城主的!你算是什么东西!”
蝎红螯看向须里環,冲着妖仆道:“这姐弟俩都是魅灵,还有那么多宝物,就是涉世未深,倒不知,我们可不平白收留他们。”
“你女儿善心,倒是救回来两个宝贝。城主可最喜欢这种美丽柔弱的魅灵,如今,我们一次性把他都送过去,城主是不会亏待你我的。”
她伸手从虞卿身上拿走了蜜宝袋,挥了挥手,“将他们送出去吧,城主府的游蛇车已经在外面了。”
“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该说的不要说。”
妖仆们的生死都被她的毒药拿捏着,哪里敢说不,只能低着头,匆匆地将他们两个搬到车上。
柳延年讨好地问:“娘子,这下城主是否能看到我的忠心?为了少城主的婚事,我可是出了力了!娘子能够替我美言几句?”
谁知,蝎红螯却眉峰一挑,轻笑道:“还不够,你还忘了你那没什么用的女儿。她也是要送去的。”
柳延年皱眉,“她——”
蝎红螯瞪向他,“怎么,你舍不得?”
刘延年赶紧摇摇头,“怎么会!我只是担心那水洛闹事!”
蝎红螯不屑道:“她欢欢喜喜的出门,我们有没拦着,前些日子不是也同意她的婚事了吗?是她自己不知道去哪里瞎混了,找不到了,怪我们吗?”
她唤来手下,“去,顺便把那丫头一起送去。便说是我蝎红螯向城主多送了一份礼物。”
“以后,这柳府,也干净了一些。省的总看到你这女儿,晦气。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儿,你在乎她作何?”
柳延年咬咬牙,便什么也没说。
只是默许了。
——
柳府之外,游蛇宝车华丽奢靡,四周由六位七阶的妖卫看守着。
这宝车,有好几处车厢,每个上面都标有城主府的图案。
虞卿和须里環被送入了同一处车厢。
他们有恃无恐,也不担心这些魅灵醒来吵闹,只是锁上车门,便启程去下一处。
虞卿睁开了眼,打量四周,“看来,这城主府一次性可是收集了很多新娘。”
须里環也缓缓起身,拿起一个软靠放在虞卿身后,自己坐的离虞卿近了一些,“娓娓可是热了?靠近阿環一些,会不会好受一些?”
他根本不关注那些魅灵的死活。
他只关注眼前她的喜恶。
虞卿闭上眼,指尖灵蝶感应着。末了,还是皱皱眉。
翠儿果然还是被她那没心肝的爹爹出卖了,等她一觉醒来,一定会崩溃吧?
会偷偷哭吧?
还好自己的灵蝶跟着,到时候早点找到她,护她周全。
还有这些魅灵,居然全都是送往成城主府的。
这城主是全城给他儿子选美吗?
当时,她玩游戏的时候,这个副本的时间线好像不是现在,是后面了。
也不知道虞风禾在不在?
她会来吗?
——
另一处,虞风禾行至一处小镇,看到了路边的妖糖铺。
他走上前,“把这些全都包了。”
那老板笑嘻嘻的接过一包金珠,却见这位付钱的妖君手上密密麻麻蔓延着黑色的咒纹。
他的全身笼罩在白袍之中,看起来清冷而又疏离,声音却好听极了,只是周身的气息总是让他觉得可怖。
也不知道是什
么厉害的角色?
但赚金珠显然更为重要,能吃糖的,总不会太坏。
他把那些糖都包好,又好心地问:“这位,妖君,您买了这么多,是自己吃吗?这些可是容易放坏的,要尽快吃完。”
虞风禾的唇角微微上扬,少了些冰冷,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温柔,“给妹妹的。她喜欢吃。”
老板便夸奖道:“您可真是好哥哥,我这些甜食可都是一等一的好吃,相信您妹妹一定会喜欢的。”
虞风禾动用妖力将所有的糖都冻结住,这才小心地放到万宝金戒中。
里面堆满了他一路来所买的糖、糕点、蜜茶,以及各色的衣裙。
他还想买些灵花蜜糖珠,可一路都找不到。
也找不到她。
“快了,我感应得到。”
虞风禾身旁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只是他却面色冷凝,并不回答,转身便走了。
第57章 都说了跟恋爱脑不要谈剧……
游蛇宝飞了很久,似是绕着这未名城一圈,将所能收的魅灵新娘都放入其中。
她们都是被变卖的物件,一个能用金珠或是灵器衡量的货物。
被亲近的妖卖给了城主府。
一直到天都快亮了,虞卿和须里環所在的车门这才被取下了妖锁,但却被覆盖上了黑色的遮云纱,不容反抗地送入了每个“新房”。
须里環一开始还勉强能忍耐,后来便受不了那些妖卫,隐隐有发作的趋势。
队伍很长,恰如一条长长的花蛇,各色魅灵新娘整整齐齐地排列着。除了突然停滞的须里環。
他是高挑了些,但却实在美丽,刻意伪装的时候便有些雄雌莫辩。
不说话,也只是低头跟在虞卿身后,牵着她的手,倒像个妹妹一般。
周围的妖卫甚至还打趣了“姐妹俩”:
“呦,怎么嫁入城主府,还是成双成对?这小魅灵倒是娇俏,就是不知道滋味好不好?”
“姐姐如此角色,妹妹也不差,虽然过多英气了些,但也不失新鲜。”
“少城主可真是好福气,这次的新娘们可有好几个美得不像话。我心动的不行!这姐妹俩,一个美丽怯弱,一个明艳活泼,真有趣!”
……
须里環越听越生气,要不是娓娓让他伪装成女子,不能说话,他早就在这里动手了。
这群妖卫,居然敢这般说娓娓?!
他们也配?
他笑得越发的温柔,手中却暗暗酝酿着毒气,只等着一招,让他们的血肉之间都染上会腐烂的毒。
他们会烂到,一片片的掉下血肉,宛若一朵大血花。头为花蕊,四肢为花叶,而血肉则会变成漂亮的花瓣。
只是,他的手却被虞卿按住,“别冲动,阿環。”
“我们可是还要住在一处的,你大闹一场,我找不到吃的,也会受伤,得不偿失。只是被说几句,没什么事的。”
虞卿小声补充,“大不了,后面再报复回来好了。你不是做的很好吗?柳府上下现在一定很痛苦。”
须里環一愣,没想到她竟然知道。
自己走之前,还是动用了魔气。如今的柳府内,那所谓的柳家夫妇一定会痛不欲生。
还有那些碰过她的妖仆,都不能善了!
只是他明明未曾显露,也没有告诉她……
虞卿当然知道,他这妖,看着温柔小意、豁达随性,实则小气还自卑,贪婪还记仇。
那些妖碰了他那么多次,还说出了那些话,他怎么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原本自己便是要腾出手收拾柳翠儿的爹爹和后母,为她出气报仇。有他动手,岂不是更好。
但是现在不行,她还想要得更多。
“忍耐一会儿,好吗?”虞卿牵住须里環的手,朝着那些妖卫方向笑起来。
被遮了双眼,却更丝毫不慌,只是仰起头看向那些妖卫道:“妖卫哥哥们,我家阿環胆小,突然来到了这城主府有些怕生,失礼了。”
她从真的蜜宝袋中掏出一包金珠,“这是我的补偿。”
似是真的很怕被报复,虞卿颤抖着唇,伸长了手,白皙的指尖趁着黑金的钱袋子倒是不知哪个更吸引注意。
“我和妹妹是自愿来的,我们想一起服侍少城主,只是妹妹胆小,夜夜都得我守在身边才能入睡,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住在一处?”
分了金珠的妖卫,见她满心欢喜,倒是稀奇,只以为是偏远的小妖,还不知这城主府已经娶了多少次亲了。
还以为自己能靠着美貌独得少城主青睐从而一步登天呢,这城主府死掉的魅灵不知几何。且城主近百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嗜杀残暴,整日待在不见阳光的密室,全靠着少城主和外界联系。
也曾听闻,他似是疯了,抱着一具尸体整日同眠。
或是有时见他夜间游荡,面目苍老可怖,全然没有当年的风采。
这城主府可不是什么好归宿。
但看她们天真不吵闹,又舍得给金珠,便也没那么粗鲁,反倒多了几分嘲讽和蔑视。
“你看好她,进了这里便安分守己,莫要想着出逃。稍后会给你们送去嫁衣,只管穿上。夜间,哪一扇门响了,那就是谁。”
妖卫长沉声道:“进了城主府,便莫想着出去了。女妖是新娘,男妖便是新的妖仆。男妖一概去膳食司去帮忙,女妖便自觉换了衣服,何时被敲门,何时便能成为新娘。”
他话锋一转,“但若是一直未被敲门带走,那便去膳食司一同帮忙吧。”
虞卿轻轻抖动了指尖,一只透明的灵蝶便悄悄地跟在那妖卫长身后了。
她怕须里環一时冲动,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只是用力的拉着他的手,以防他突然发难。可须里環却一声不吭了,乖巧地跟着她。
他暗自扣住她的手,十指交缠。
黑雾纱下的眼轻颤。
便也不觉得在此处无趣了。
甲一房,
虞卿换上了那身嫁衣,却听屏风之后的须里環好久都未曾换好,窸窸窣窣的声音吵得她头疼。
她有些不耐烦,问:“还没好吗?”
那边好像更着急了,穿的更快了,“嘶——”他轻轻抽气。、
虞卿便没了耐心,走过去,“让我看看。”
见她径直过来,他却不好意思的遮掩,“别——”
虞卿打掉他的手,“给你换药的时候又没少看,现在做作什么?”
“手拿开,我看看。”
虞卿十分有耐心地为他重新捋顺了穿戴的顺序,又整理好了他的袖子,却见他那一头长发被红绸缠绕得乱七八糟。
“我,不会这些。”
“弄了好久,但好像更糟了。”
“阿環是不是很笨?”
虞卿点点头,“嗯,知道自己很笨,说明还有自知之明。笨就不要自己胡乱浪费时间去做不擅长的事情。”
虞卿手指灵活地穿梭在他的发间,顷刻间便整理好了他杂乱的长发,又用红绸简单地系了个半扎马尾给他。
其实还行打个蝴蝶结来着,但是生生忍住了。
虞卿越做越熟练,颇有种给小狗梳毛扎麻花辫的感觉。尤其是他被梳着头发地时候,会舒服地不自觉地仰起头,闭上眼的时候还真有种乖乖小狗的感觉。
但冰凉的触感告诉她,这是一条小毒蛇!
“好了。”虞卿放下梳子。
须里環睁开眼,有些不满足。
悄悄藏起梳子。
他看着虞卿,毫不吝惜的赞美,“殿下穿红色真好看,如此就好似真的嫁给阿環了。”
虞卿打住他的幻想。
“你不也是一身嫁衣,你又嫁给谁了?”
须里環凑近,看向虞卿,那双眼中只有她。
“殿下。”
“娓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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