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姒觉得脖子有些痒,她推开了江鸣珂,又追问道:“那你爷爷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你哥啊?”
“问这个做什么……”
江鸣珂低头想要亲她,含糊道:“我从小是爷爷带大的,他当然更喜欢我一点。”
辛姒闻言眼底却划过了一丝深思,看来越柏确实没有在骗她,事情逐渐变得更加棘手了。
房间到处都是玫瑰的香味,江鸣珂见辛姒不理他,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刚要开口撒娇,辛姒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辛姒扫了一眼,上面江雪青的名字赫然映入眼中。
“我哥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还有空打电话过来……”
江鸣珂不希望江雪青夺走辛姒的注意力,他开口道:‘姐姐,你别理他了,他肯定又是来啰嗦的。’
辛姒却没有听江鸣珂的蛊惑,她自顾自推开了江鸣珂,按下了电话的接通键。
“雪青哥哥,有什么事吗?”
“宝宝,你现在在哪里?”
江雪青听到辛姒有些沙哑的声音微微
一怔,可是他没有多问,只是试探道:“你现在和越柏在一起吗?”
“我哥?”
辛姒闻言随口敷衍道:“你找他有事吗,他不在家诶。”
“那我接你出去玩好不好,今天晚上有流星雨。”
“我今晚……”
辛姒话说到一半猛然止住,她瞪了一眼趴在她大腿上的江鸣珂,对江雪青匆匆道:“我今晚有点累,准备先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可是……”
江雪青话还没有说完,对面的辛姒就挂断了电话,他愣了一下,心里陡然一丝慌乱,他感觉有些事情已经开始脱离他的控制。
可是还未等他想明白其中的关窍,越柏的电话却又打了进来。
比起辛姒的敷衍,越柏明显要认真得多,只不过是在很认真地愤怒。
“江雪青,辛姒去哪了。”
越柏不过是去开了个会,回来的时候好不容易被他动摇的辛姒又没了踪迹,他气得想死,可是又没有资格去对辛姒的行踪指指点点,只能对江雪青质问道:“你不会又在骗她喝酒吧,你知不知道她有严重的酒精依赖症,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彻底崩溃的。”
“她不在辛家?”
江雪青来不及再和越柏分辩那么多,他敏锐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追问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越柏闻言也愣了一下,他眉头紧皱,问道:“什么意思,她不在你那里?”
江雪青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因愤怒而泛起青筋,在绿灯亮起的一瞬间,他毫不犹豫选择了掉头,朝江鸣珂家的方向驶去。
江鸣珂一贯会得寸进尺,即使被辛姒扯着头发推开他也丝毫不恼,反倒是朝她吐了吐舌头,神色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别烦我,我真的困了。”
辛姒有些烦躁地想要推开江鸣珂,偏偏江鸣珂最喜欢耍赖皮,抱着辛姒似乎不松手,两人又从沙发上滚到了地毯上闹了起来。
江雪青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江鸣珂拼命给辛姒灌酒,而已经神志不清的辛姒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
最不想看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江雪青一向温文尔雅的姿态彻底消失不见,积蓄已久的怒火终于在此时爆发,他毫不犹豫上前把两人拉开,直接一拳打上了江鸣珂的侧脸。
江鸣珂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他看着突然出现的江雪青,突然嗤笑了一声,根本连解释都懒得解释,直接上前和他扭打了起来。
而辛姒已经因为酒醉开始断片,她看着江雪青和江鸣珂突然开始打架,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
烦死了。
怎么这么吵,她现在想睡觉都没办法睡了。
辛姒烦躁地捂上了耳朵,“能不能不要再打了!”
越柏推门而入之时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他看到江鸣珂和江雪青两兄弟疯了一样地在打架,而辛姒衣衫凌乱,一脸茫然地坐在角落里,看起来无助又脆弱。
他眉头紧皱,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辛姒的身上,直接抱着她就准备离开。
江鸣珂和江雪青都看见了,可是他们直当越柏是辛姒的哥哥,两人此时都挂了彩,但是谁也不肯先退步。
他们不想让辛姒看到自己那副狼狈的样子,因此非常默契地默认越柏带走了她。
辛姒的周遭终于恢复了平静,她窝在越柏的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迷迷糊糊道;“他们去哪里了……”
江雪青和江鸣珂打架,她还没看出谁输谁赢呢,不知道谁输谁赢她怎么押宝。
越柏闻言没好气道:“他们一起死了。”
江家那一窝子狐狸精最好自己把自己弄死才好,大狐狸精教出来的小狐狸精,一个比一个来的不要脸。
可是辛姒闻言却又疯狂挣扎了起来,越柏刚要把她抱进车里,被她这么一闹只能先把她放在车前盖,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怎么了?”
“我不能上车,上车我会死掉的。”
辛姒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可怜巴巴道:“我快要没电了。”
越柏闻言差点被她气笑了,他只能试图再把辛姒抱回车上,一边安抚道:“小豆浆机,上车你就可以充电了。”
“我是人,我才不是豆浆机!”
辛姒闻言却挣扎得更厉害了,她试图从越柏怀里逃开,但是却被越柏眼疾手快按住,生怕她会摔到自己。
孔斯竹刚刚下车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看到辛姒满眼含泪被越柏死死按住,而越柏则是一脸凶神恶煞地欲行不轨,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他毫不犹豫冲上前给了越柏一拳。
越柏:?
第24章 豪门养女(24) 你连给我当狗都不配……
辛姒在睡梦中也睡不安稳, 她隐隐感觉自己胸口发闷,只能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可是入目却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辛姒有些反应迟钝地眨了眨眼, 她看着面前陌生的房间,猛然坐了起来。
她不是在江鸣珂那里吗,怎么现在又换地方了?
辛姒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干干净净的衬衫, 她昨天那件沾了红酒和玫瑰花汁的裙子已经被换下来了, 可是她却对一切毫无印象。
她的记忆早在喝酒之后就出现了断片,能想起来的都只是一些毫无毫无用处的片段。
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她酒瘾犯了,所以跑到江鸣珂家里喝酒, 后来江鸣珂回来了,似乎还有江雪青和越柏……
辛姒猛然打了个激灵, 她已经不准备继续往下想了, 她直接起身下床,想要看看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醒了?”
孔斯竹听到辛姒开门的声音,他随手挂断了电话, 转头看向她, 看起来极为淡定。
可是辛姒见到他却吓了一跳,她飞快扫了一眼周围的摆设,确认这里是孔斯竹的家,毫不犹豫开口质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孔斯竹闻言一怔,他神色复杂地打量着她,“你不记得了?”
辛姒依旧是一脸警惕, 她后退了一步和孔斯竹拉开了距离, 生怕和他有半分牵扯,明显是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理直气壮一些,质问道:“昨晚明明是我哥带我走的, 我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有点说来话长。”
孔斯竹听到辛姒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连带着侧颊上的伤口都更疼了。
昨天晚上他和越柏打了一架,之后江雪青和江鸣珂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听说越柏对辛姒有非分之想之后又和越柏打了起来,现场一片混乱,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孔斯竹尝试性地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言简意赅道:“我和你哥打了一架,江家那两个神经病又和他打了一架,之后警察来了,我就把你先带回来了。”
“什么?”
辛姒闻言一愣,她的视线落在孔斯竹受伤的侧脸,哪里除了一块淤青之外还有一条极为显眼的血痕,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极为显眼,无声佐证着孔斯竹的说辞。
她难以置信道:“为什么警察会来?”
孔斯竹神色平静,淡淡道:“因为你报警了,理由是他们聚众斗殴。”
辛姒:“……”
原来罪魁祸首兜兜转转还是她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回你家。”
辛姒勉强使自己冷静下来,她打量着周围的陈设,下意识皱了皱眉。
孔斯竹家布置得极为简单,除了基本的家具之外干干净净,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家具还是墙面,都是如出一辙的白色,看起来诡异又冰冷,完全不像是正常人住的房子。
看来孔斯竹十有八九也是精神有点毛病。
许是辛姒脸上嫌弃的神色太过明
显,孔斯竹主动开口解释道:“我最近才刚刚搬进来,而且是你威胁我让我带你回来的。”
“我威胁你?”
辛姒闻言差点被气笑了,新仇旧恨如今碰到了一起,她看孔斯竹越发不顺眼,讥讽道:“孔教授不是胆子大得很吗,怎么还会被我威胁到。”
孔斯竹闻言倒是淡然自若,他扫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辛姒,眼底却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一板一眼道:“因为你说你是破壁机,如果我不带你离开,你就要日一声把我打成糊糊。”
辛姒:“……”
她有说过这种话吗?
辛姒想到自己的酒品,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只能选择默默跳开这个话题。
所以昨天晚上江雪青就已经发现了她和江鸣珂的关系,事情的发展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你的手机。”
孔斯竹像是已经看透了辛姒的想法,他把辛姒的手机还给了她,为了避免她误会,特地解释道:“是昨天晚上你自己扔出来的,说是太吵,我就帮你先关机了。”
辛姒毫不犹豫夺回了自己的手机,孔斯竹过分淡定的模样让她更觉得火大,她讨厌孔斯竹这种态度,仿佛她是个无理取闹的孩童。
她不想再搭理孔斯竹,直接转身回到房间开机,里面未接电话有几百条,即使知道她已经把手机关机也依旧打个不停。
辛姒随手翻了翻,江鸣珂和越柏都给她发了无数条信息,唯有江雪青始终一言不发,执意要打通她的电话。
还未等她看完消息,江雪青的电话就又打了进来。
辛姒犹豫了一瞬,还是按下了接通键。
“……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江雪青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全然不见平时半分清越好听。
可他依旧像以前一样将自己的语气放轻放柔,他有意避开了昨天的事情,反而是问道:“你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
“雪青哥哥。”
辛姒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她毫不犹豫开口打断了江雪青的话,“你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对于我昨天犯下的小错误,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江雪青声音平缓,语调甚至称得上是温柔,一晚上的时间已经足够他彻底冷静下来,仿佛昨天那个和江鸣珂扭打在一起的人不是他。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辛姒的说辞,问道:“我该怎样对待你犯下的小错误?”
辛姒闻言轻嗤了一声,她丝毫没有半点心虚,坦然道:“雪青哥哥,你比我大三岁,也就是说你在和我订婚之前已经比我多享受了三年的青春,这是事实。”
“我们既然是未婚夫妻,那就要公平一点。”
辛姒指尖勾着自己的一缕发丝把玩,理直气壮道:“哪怕作为我容忍你比我大三岁的报答,那你也至少应该多包容我三年,不是吗?”
这样的说辞几乎算得上是无赖的诡辩,辛姒是在故意激怒江雪青,只要江雪青略略表现出不满,她就可以顺理成章转移矛盾。
听筒那边的江雪青沉默了许久,就当辛姒以为他即将要暴怒之时,他却突然开口。
“你说得对。”
江雪青的声音依旧温柔,一如往常般含着淡淡的笑意,他轻声道:“我应该包容你的……那些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
“是我不好,戒酒虽然对你的身体有好处,但是我太过急躁了,影响了你的心情。”
江雪青将一切罪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放在之前辛姒真的会觉得他是个贤惠的好男人,可是在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她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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