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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濯重新吻上她的唇，过了两秒又才道：“我做的任何事，都不用你同等的付出。”
闻檀抬了一下头，亲了回去：“这个也不用吗。”
“这个可以。”
闻檀唇角笑意漾开。
这时候，天空中接连响起了烟花，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声势浩大。
应该是零点了。
闻檀看着眼前的男人，爱意汹涌，在一片嘈杂声中对他说：“明老师，新年快乐。”
明濯道：“新年快乐。”
烟花结束后，明濯将她放在了沙发上，起身道：“我先走了。”
闻檀：“？”
她不明所以，“这么晚了，你去哪儿啊。”
这大过年的，酒店也不好找吧。
“睡车里。”
闻檀有些懵：“这里……不能睡吗？”
明濯看向她，清醒又理智：“昨天已经过了。”
闻檀：“……”
她也站了起来，含糊道，“你睡我房间吧，我睡我外婆房间。”
明濯薄唇微抿，倒是没拒绝。
闻檀的房间很小，一张一米五的床，一张书桌和书架，一个衣柜，便没有其他了，墙上还贴着少女时期喜欢的偶像的小卡片和海报。
以前的那些课本，都还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保留在那里。
闻檀把明濯带了进去，看着那些东西，莫名感觉有些羞耻。
明濯问她：“有我不能看的东西吗？”
应该……没有吧。
闻檀不太确定。
明濯单手揣在裤子口袋，不紧不慢的补充：“比如，高中时候暗恋男同学的日记。”
闻檀勉强保持着镇定：“从小到大都是别人暗恋我的，你翻一翻，说不定还能找到不知道什么夹在我书页里的情书。”
第135章 红包
闻檀躺在床上，外面的烟花和炮竹声已经停了，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安静。
也不知道是不是下午睡多了的原因，她现在完全睡不着。
闻檀拿出手机，开始给那些跟她发新年快乐的人，一一发红包。
今年给她发祝福的人，是前些年的好几倍。
闻檀从念书那会儿用的就是这个微信号，到现在一直没换过，以前的同学和老师都不少。
有些人是真心祝福，其中也不乏看到她今年火起来后的套近乎。
闻檀回完以后，看到了一条好友添加。
她沉默了几秒，才点了通过，给她改了备注。
很快，对面就发来了一个大眼猫猫的表情包。
蒋新悦：【哈喽你好，请问是闻檀姐姐吗？】
闻檀：【是的，你好。】
蒋新悦：【哇！！真的是你！我妈妈跟我说我都还不相信！】
蒋新悦：【我超级喜欢你的，最近正在追你的那部我喜欢你很久了。】
蒋新悦：【好好看！！！】
闻檀：【谢谢。】
她想了想，还是回了个可爱点的表情包。
蒋新悦：【我真的做梦都没想到，你居然我妈妈朋友的女儿！】
蒋新悦：【天呐，我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蒋新悦：【你在庆安待到什么时候呀，我能不能请你吃顿饭？】
闻檀：【不用客气。】
闻檀：【我明天就走了。】
闻檀：【你一个人在江城，要是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联系我。】
蒋新悦：【好的！！谢谢闻檀姐姐！】
蒋新悦：【其实我同学和老师都很好的，我妈妈就是觉得我没一个人出过远门，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
蒋新悦：【给你添麻烦啦～】
闻檀：【没关系。】
蒋新悦又给她发了个猫猫转圈圈的表情包，算是结束了这段对话。
这时候，林初瑶的电话打了过来。
她道：“宝贝，新年快乐！”
闻檀唇角弯了弯：“新年快乐。”
“我感觉你的情绪比晚上那会儿好多了，果然挺快乐的。”
闻檀：“……”
林初瑶感慨：“也不枉有些人跨越千里给你送年夜饭了，什么时候要是有人这么对我就好了。”
闻檀默了两秒才道：“他今天没跟你们一起过年，你家里人有说什么吗？”
“没有啊，我表哥从来不跟我们一起过年的。”林初瑶道，“准确来说，只要是舅舅在的场合，他都会避开。”
闻檀忍不住皱眉：“闹的那么严重吗？”
“是啊，我之前一直没跟你提过我有个表哥，就是因为这个，他十年前差不多就跟家里断绝关系了。从那以后，他跟我舅舅就再也没说过话，最多就是去看看外婆，连明家都没回去过。”
“因为他弟弟？”
林初瑶道：“对，他跟你说过吗。”
闻檀下意识摇头：“没有，我猜的。”
第一次去明濯家时，听到他父亲打电话，就能猜出来两个人关系不好，但她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程度。
明濯最在乎的，也只有他弟弟。
林初瑶又道：“反正情况挺复杂的，等你回江城了，我详细跟你说吧。”
“不用。”闻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等他准备好，会告诉我的。”
林初瑶：“……”
这隔着屏幕的恋爱酸臭味。
闻檀道：“挂了拜拜，回江城见。”
“拜～”
闻檀抱着枕头，去了隔壁。
她将门推开了一条缝，小声道：“明老师，你睡着了吗？”
清润的男声传来：“没有。”
闻檀进去，掀开被子，熟练的钻进了他怀里。
不等明濯开口，她便道：“对我来说，只要没睡着，一天就不算结束。”
明濯无声笑了下，伸手揽着她的腰：“知道了。”
闻檀抱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睡意逐渐袭来。
过了会儿，明濯低声道：“睡着了？”
闻檀想起自己刚才说过的话，立即睁开眼睛，掷地有声：“没有，我还不困。”
明濯唇角勾着，轻轻抚着她的头发：“睡吧，晚安。”
闻檀轻声：“晚安。”
……
第二天，闻檀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手机不知道在哪儿响。
她在床头四周摸了遍，才想起昨天过来时，没把手机带过来。
闻檀揉着头发，打着哈欠去了隔壁，见是明濯的电话，一时还以为自己昨天是在做梦。
她接通道：“喂……”
明濯的声音传来：“醒了吗？”
闻檀应了声，嗓音带着倦意：“醒了。”
“那给我开门？”
闻檀这才反应过来，环顾了下四周，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她放下手机，小跑着到了玄关。
闻檀推开门道：“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明濯道：“没多久，去车里拿了点东西，买了早饭。”
闻檀眼睛一亮：“是朱爷爷家的吗，他卖的包子很好吃，我昨天中午去的时候他已经关门了。”
“应该是，只有那一家开门，你尝尝。”
“我先去洗漱。”
闻檀吃上包子后，心满意足的开口：“就是这个味道，好多年没吃到了。”
明濯递了豆浆给她：“买早饭的时候，遇到昨晚跟你打招呼的奶奶了。”
闻檀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转过头看他：“嗯？”
很可爱。
明濯笑，拿了个红包给她：“这是她给你的。”
闻檀喝了两口豆浆才咽下，伸手接过：“张奶奶以前是我外婆的好朋友，以前过年的时候，她也会给我准备红包，这次回来的太匆忙了，应该买点东西去看她的。”
明濯道：“这次的红包，应该跟以前不同。”
闻檀疑惑着打开，看着里面上千的金额，有些懵。
他们这边老人家封新年红包，大多都是意思意思得了，一般就是两百，怎么会这么多。
明濯解释道：“她说你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就先把红包给了。”
闻檀楞在那里，为他这句话里的两个关键信息……
结婚，还有张奶奶的红包。
闻檀抬起头，小声道：“那你……怎么跟她说的？”
明濯对上她的视线，一字一句：“我说，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会邀请她。”
第136章 赔本
闻檀离开之前，买了东西去看张奶奶。
张奶奶快七十的年纪，头发花白，但是身体和精神都很好。
她拉着闻檀的手，满脸感慨：“我听娇娇说，现在特别多人喜欢你，你外婆要是在天上看到，一定会很欣慰。”
娇娇是张奶奶的孙女，比闻檀小几岁。
外婆生病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告诉闻檀，是张奶奶一直陪在她身边。
闻檀道：“您要是有什么事，可以让娇娇随时联系我。”
她本来是想把红包还给张奶奶的，但她没收，只是道：“我年纪大了，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这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也算是我替你外婆送你出嫁了。”
紧接着，张奶奶继续，“你那个男朋友人挺不错的，长得帅，还有礼貌。我昨天没看清他的脸，今天没敢认，还是他主动给我打招呼的。”
对于结婚这件事，闻檀在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从来没有想过。
她跟明濯谈恋爱也不过才几个月，现在又是这种局面，对于她来说，就更加遥远了。
闻檀下楼的时候，明濯正站在车旁抽烟，身形冷峻挺拔。
他看见她，将剩下的半支烟对折掐灭，扔进了垃圾桶。
明濯道：“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闻檀抬起头，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不要。”
“不要去机场，还是不要我送你？”
闻檀默了默：“不要去机场。”
明濯单手揣在裤子口袋里，看着她没说话。
闻檀侧开视线，含糊道：“你都能送我去机场，那顺带把我捎回江城也是一样的。不然……我自己打车过去就是了。”
她说着，就要开后备箱拿行李。
明濯握住她细白的手腕，拿她没办法：“上车。”
闻檀嘴角悄悄弯了弯，装作若无其事的转身，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在庆安城里还有些堵，上了高速以后，一路畅通无阻。
只是这么一个多小时，闻檀就已经坐的腰酸背痛了，很难想象，他昨天是怎么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过来的。
闻檀道：“你在下一个服务区停停吧，我来开。”
明濯语调漫不经心：“你见过哪个顺风车，让乘客开车了。”
闻檀：“……”
她忍不住小声道，“明老师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兼职。”
“多劳多得。”
“关键是你每次又不收钱，做的全是赔本的买卖。”
明濯开着车，嗓音倦懒：“获取酬劳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单单只有钱。”
闻檀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耳朵微微发红，不说话了。
她手机之前就连了他的车载蓝牙，随便放了首歌听着。
远处，太阳正穿过清晨的薄雾缓缓升起，江城牌照的黑色汽车穿梭在无人的公路上，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中午的时候，车停在了服务区。
里面人多眼杂，闻檀不方便出去，明濯将车停好，去买了午饭。
他再回来时，闻檀已经坐在了驾驶座上，朝他眨了眨眼睛。
明濯无声笑了下：“我真不累。”
“我还没开过高速呢，你让我开一开，不然以后我一个人都不敢。”
明濯没再说什么，坐进了副驾驶。
但闻檀开得慢，到下一个服务区就被明濯换下来了。
他道：“照你这速度，天黑都到不了江城。”
闻檀小声嘀咕：“晚点到不好吗，还能跟你多待一会儿。”
她话音刚落，明显感觉车速慢了下来，比她刚才都还要慢。
时速的指针稳稳停在了50公里/小时，不多也不少。
闻檀脸上的笑意有些绷不住，转头看向了窗外，这都什么啊……
过了会儿，她咳了声：“还是开快点吧。”
早点到，他也能早点休息。
明濯应了声，提了速。
他们到江城的时候，正好是晚上七点，华灯初上，繁华程度是庆安的好几倍。
明濯把她送到地下车库，拎出行李箱交给她：“回去好好休息。”
闻檀轻轻点头：“你也是。”
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
闻檀手攥紧了行李箱的把手：“那我先上去了，拜拜。”
她刚走了一步，明濯便出声道：“闻檀。”
闻檀立即转过头：“怎么了？”
明濯眼眸凝着她：“没什么，上去吧。”
闻檀“噢”了声，收回视线，走出一段距离后，又放开行李箱，折回到了他面前。
她看着他，眼睛湿润，又有些期待：“能不能……再多一天时间，明天再考虑，今天是初一，正过年呢。”
明濯和她四目相对，吐出的两个字挺无情：“不能。”
再给她时间，他就舍不得放手了。
他不希望她一味的沉浸在这些浅显的感动里，混淆了理智，给出错误的判断。
早点分开，才能早点冷静下来，去想清楚未来要不要和他一起走下去。
闻檀失落的垂下睫毛：“好吧。”
她还没来得及转身离开，胳膊就被人握住。
明濯的打脸来的很快，他镇定自若道：“多五分钟可以。”
闻檀疑惑抬头，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从一开始的双唇相碰，到后来的失控，将她紧紧按进了怀里，搅着她的舌根，吻的凶狠又强势。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五分钟。
直到入口处，传来了其他驶入的声音。
明濯终于放开她，替她拉上口罩，嗓音低哑：“上去吧。”
闻檀双腿几乎站不住，差点一软摔在地上。
明濯扶住她的胳膊，不等开口，她便勉强镇定着后退，手把住了行李箱：“我……我可以的，拜拜。”
她说完，小跑着进了电梯。
明濯看着她的背影，喉咙发干，他靠在车门上，点了支烟抽着。
如果闻檀最后的答案是，跟他就到这里，他会尊重她的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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