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不屑道:“再大有什么用,闻檀自己不检点,谁也帮不了她。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想办法把这部电影拿下来,我保证,她背后的金主不会再帮她了。”
季思思还想要问什么,蒋总便已经挂了电话。
她眉头越皱越紧,满脸都写着抗拒。
季思思当初为了上位,是很豁得出去,不然也不会迅速蹿红,稳坐爆款女王的位置。
可她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咖位,又怎么还可能愿意再去牺牲自己。
而且钟家祥都已经那么老了。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罗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思思。”
季思思打开门:“什么事?”
罗恩手里拿着平板,看着她欲言又止道:“有港媒拍到,闻檀今晚和新亚电影的少东家一起吃饭……”
新亚电影是香港最大的电影公司。
季思思脸色骤变,什么理智都不再剩下,只想着一定要赶在闻檀之前,把钟家祥搞定。
“给我订一张现在去香港的机票!快去!”
……
闻檀对于这个饭局,也显然在意料之外。
她的戏演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本来都准备今晚回江城了,回到酒店才发现明濯来了。
他说,带她来和朋友吃顿饭。
闻檀早该想到的,他的朋友,能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等到饭局结束后,新亚影视的少东家邀请他们去家里做客。
明濯道:“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去了,时间太赶,下次我登门拜访。”
对方握着他的手碰了碰肩膀,笑着调侃:“结婚的时候别忘了叫我。”
明濯薄唇微勾:“一定。”
他又跟闻檀打了招呼后,跟着保镖离开。
闻檀站在明濯身边,转过头小声问道:“他也是你之前在斯坦福的同学吗?”
明濯看向她,解释道:“他的奶奶跟我爷爷是表兄妹。”
闻檀微微睁大了眼睛:“那你们也算是亲戚关系?”
明濯迈着长腿往前:“算是。”
闻檀跟他并肩走着,感慨道:“果然天下的有钱人都是一家。”
不过香港和内地隔着海岸,有着这一层亲戚关系,还是觉得很神奇。
这里是半山腰的花园餐厅,私人领地,位置绝佳,能俯瞰整个香港,夜色动人。
明濯握着她有些凉意的手:“去过维港了吗?”
“去过了,但我这趟来的不是时候,没赶上维港每个月放烟花的那天。”
明濯嗓音清润:“你一向运气很好。”
闻檀抱着他的胳膊,眼睛弯弯的:“能遇到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了。”
明濯停下脚步,和她四目相对。
闻檀道:“明老师,你都不问我这趟来香港做什么吗。”
明濯抬手给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顺着她的意问:“做什么。”
“我在做一件很坏的事。”
他轻笑了声,指腹停留在她耳后,慢条斯理的问:“有多坏?”
闻檀席间喝了一点酒,这会儿脸有点红,也有点晕。
她从明濯怀里出来,走到栏杆旁靠着:“我给别人下了一个套,如果她来,就证明我成功了,也能报仇。可是好奇怪,我竟然……没有我想象中的,希望她来。”
在明濯来香港之前,就从徐秋那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知道她来香港做什么,知道她为什么想要见钟家祥,又为什么一直不回江城。
明濯今天之所以会带她见新亚电影的少东家,也是因为这个。
明濯走到她面前:“这算不上是什么坏事。”
闻檀望着他,眼睛水润。
明濯缓声道:“更何况,即便你做了这些,选择权依旧在她手里,不是吗?”
闻檀唇角轻轻弯起,心脏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包裹,紧密又踏实。
她刚要再说什么,“嘭”的一声,有什么在身后炸开。
紧接着,天空中便映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闻檀下意识转过头,是维港放烟花了,这个位置无疑是最佳观赏点。
明濯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几分笑意:“我说了,你运气一向很好。”
第177章 求婚
这场烟花秀盛大且毫无预兆,整个维港的游客欣喜又意外,无一不在驻足观看,纷纷拿出手机拍照,记录这个震撼的时刻。
闻檀拍了两分钟后,才意识到不对劲。
她记得烟花秀好像不是今天……
闻檀转过头,看着身旁的男人。
明濯站在那里,脑袋微微仰着,沉静的眼眸里,映着天空璀璨的颜色。
闻檀悄悄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其中一张将曝光度拉到最低,只留下了他的轮廓剪影,和远处绚烂的烟花。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明濯收回视线看向她。
闻檀握住手机放在胸口,唇角轻轻弯了弯,重新看着这场表演。
这场,为了她燃放的烟花秀。
二十分钟后,世界归于平静。
外界对于这场烟花秀,也整整讨论了一夜。
就连港媒也在报道,估计是哪个富二代在表白求爱。
香港的烟花秀管控严格,没有绝对的权势和财富,哪里审批的下来。
从太平山顶下来以后,维港的人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多了。
闻檀戴着口罩,牵着明濯的手,沿着星光大道一直往前走。
夜色朦胧,维港的高楼林立,灯火辉煌,层层倒映在水中,每道波纹都形成了不同的颜色,处处都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味道。
闻檀上次和他这样漫步在街头,还是在巴黎的时候,一晃都已经三四个月了。
明濯问她:“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
闻檀道:“最近这半个月应该都是参加活动和拍杂志,新的剧本秋姐还在看。”
五大刊已经依次找了过来,给到的都是单人封面。
《长风》已经全部剪辑完毕,送到国外去评奖了,国内初步定下来的是国庆档。
邓文山的那部灾难片,也定的国庆档。
这两部片子同时上映,闻檀在里面的戏份都算不错,如果反响好《猎匪》也会趁热打铁的上线,这样她在大荧幕的基底也算是打实了。
这时候,有辆落日飞车从他们旁边经过。
闻檀摇了摇明濯的胳膊:“明老师,我们去坐那个。”
明濯扫了眼不远处排队的地方,低声提醒:“人多。”
“没关系,我们坐下面。”
落日飞车一共有两层,上面是露天的,能最大程度的观看到香港的夜景。
闻檀等排队的人差不多都上去了,下一波人还不多的时候,拉着明濯小跑着过去。
她玩儿了五天,身上有不少港币零钱,交给售票员后,便走到了最后排坐下。
一般来坐这个的,都会选择第二层,第一层除了他们和司机以外,就没别的人了。
很快,巴士启动。
两边的街景快速退后,闻檀甚至能听到第二层乘客的欢呼声和尖叫声。
这里能看到的夜景有限,也没有上面刺激,不过有明濯坐在她旁边,她已经很知足了。
当车到了尖沙咀站时,有多人下去。
闻檀转过头道:“明老师,我们也走吧。”
这里回酒店要近一些。
明濯似乎刚才正在发消息,抬起头问她:“困不困?”
闻檀道:“不困。”
“那再坐一会儿。”
闻檀唇角弯起,没有再看外面,而是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坐在一起看夜景的机会,对于他们来说,确实很少。
一个小时后,落日飞车回到起点。
等到上层的那些乘客都走完了,明濯起身往前。
闻檀走到车后门,正要下去时,手却被人握住。
明濯牵着她,上了二楼。
闻檀面露疑惑。
整个二层全是空的,明濯随便找了个中间的位置,牵着她坐下。
巴士也在这个时候,缓缓前行,比刚才平稳了许多,速度也没有那么快。
闻檀反应过来,有些吃惊:“你什么时候……”
她也没看见他给谁打电话,或者找司机商量什么的。
明濯道:“记了下车牌号。”
闻檀重新靠在他肩膀上:“烟花就已经够了。”
明濯将人圈在怀里,吻了吻她的眉心:“我想把我能给的一切都给你,希望你每天都能像今晚一样开心。”
闻檀轻轻闭上眼,鼻子发酸。
他知道,她做这些事其实并没有那么开心。
他特地跑来香港,帮她如愿,也送了她一场盛大的烟花。
只是希望她能忘掉那些所有烦恼,每天都快乐。
闻檀声音闷闷的:“你已经给我很多了。”
不管是Ethereal的资源,还有给周继光的那四千万,又或者是他陪在她身边的每分每秒,成为她的退路和后盾。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糟糕的情况,闻檀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很安心。
明濯似乎是安静了两秒,又才道:“那你介不介意,再多一个?”
闻檀抬起头看他,眼睛湿润:“什么?”
这趟来香港,原本不在明濯的计划之内,他的求婚还在准备,也没打算会在这里。
可这一瞬间,他突然不想等了。
那些仪式,流程,规矩,通通比不上,她就在他眼前。
明濯握住她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什么东西戴上她的无名指。
他对上她的视线,嗓音斯文克制,像是怕吓到了她:“嫁给我,好吗?”
闻檀愣了一瞬后,泪水直接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明濯做事向来有把握,但唯独这次,一时拿捏不准她的意思。
他薄唇微抿,显而易见的紧张。
明濯语调依旧清润平缓:“不答应也没关系,你可以拒绝我,这次是太仓促了。”
闻檀摇了摇头,声音带着哭腔:“看烟花的时候,我就以为你要求婚,结果你什么都没说……”
那时候,心里说没有点小失望是假的。
明濯失笑了声,抬手抹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是我想的不够周到,抱歉。”
闻檀低下头,抽噎了两下:“戒指好漂亮,什么时候买的?”
明濯知道她是同意了,这才缓缓把戒指推了上去:“在巴黎的时候。”
闻檀瞪大了眼睛:“那么久了?”
“不算久,我以为它至少要等一两年才能戴到你手上。”
闻檀小声:“难怪你那时候就开始给他们……那么介绍我,原来是早有预谋。”
明濯唇角勾着,“嗯”了声:“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第178章 喜糖
周一。
陈言舟到办公室时,看见自己桌上放着一盒喜糖。
他左右看了看,视线最后落在了明濯身上,一脸郑重道:“明老师,我就说你应该多和我们出去聚餐。你看,现在所里的同事都开始孤立你了,喜糖只给我不给你。”
明濯抬眸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傻子。
陈言舟又凑了过来,开始好奇:“不过你说会是谁啊?罗哥?应该不是,他去年就结婚了。那是王姐?也不对,她孩子都两岁了。”
他到这里,浑身为之一振,“总不能是赵教授吧?他黄昏恋成功了?”
明濯懒得理他,起身拿着办公桌上的东西,朝实验室走去。
陈言舟连忙放下喜糖跟了上去:“哎,明老师你也别不高兴,我刚刚开玩笑的,估计他们就是发到我这里没有了,回去拿了。”
陈言舟嗓门大,脑子又始终转不过这个弯来,为了防止他跑到研究所去到处问。
进了实验室后,明濯戴上手套和护目镜,不紧不慢的开口:“我放的。”
“你放的,你帮谁放的?”
明濯翻开之前的实验数据,面无表情道:“都让你多吃点核桃。”
陈言舟终于反应过来,不可思议的指了指他,放低了声音,像是生怕别人听见:“你……你和闻檀吗?”
明濯把数据给他:“不然是我和赵教授?”
陈言舟:“……”
他还想问什么,但是显然明濯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了。
陈言舟憋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才跟在明濯后面,跟连珠炮似得问道:“明老师你是求婚了吗?闻檀答应了?那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结婚的时候能邀请我吗?我想带着我女朋友去……”
明濯道:“还早。”
陈言舟“喔”了声,眼里的光都没了。
明濯侧眸道:“你和施雅结婚的时候不打算请我?”
“当然要了,我……”陈言舟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大了眼睛,“你要带闻檀来吗?”
“她有时间的话就来。”明濯单手揣在兜里,“别告诉其他人。”
陈言舟立即做了个把嘴拉上拉链的动作:“我保证不会说漏嘴的。”
他顿了顿,又道,“明老师,那个喜糖是不是只有我有啊?”
明濯道:“你猜。”
这个陈言舟倒是不用费什么脑子,整个研究所里,除了他以外,大概就只有许玲月知道明老师跟闻檀的事儿了。
明老师不可能给她喜糖。
所以用排除法,就只剩下他一个。
晚上,陈言舟把喜糖原封不动的交到了施雅手里,还神秘兮兮的说:“拆开看看。”
施雅警惕道:“你不会在这里面藏了什么吓人的东西吧?”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施雅这才放心打开,把里面的糖都拿了出来:“诶,这巧克力我在网上看到过,挺贵的,还有这个……”
陈言舟道:“谁让你看这个了。”
施雅莫名:“那你让我看什么。”
陈言舟卖了个关子:“等到我们结婚那天你就知道了。”
“你要把这个当我们结婚的喜糖?那一块巧克力就要好几百,不划算。”
陈言舟跟她牛头不对马嘴,不说了。
……
闻檀被求婚的事,除了陈言舟以外,就只有林初瑶知道。
她当晚就拍下戒指戴在手上的照片,发了过去。
林初瑶回了六十秒的语音:“表嫂表嫂表嫂……”
差点把自己叫断气。
当然,闻檀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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