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粲粲看的双眼亮晶晶,这反噬威力够大,完全是把男女主虚伪的面具揭下来,还是自己主动的!
好在此处没有人经过,眼见谢沉澜已经让单方面压制性殴打要昏厥过去,谢沉澜及时阻止。
沈皎皎听到阻拦声,整个人才彻底清醒,无措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而谢玉堂瘫软在地时胳膊撞到石头上,直接错位骨折了。她蹲下身,眼泪噼里啪啦留下来,落到谢玉堂血红一片的脸上,痛的他倒抽气,伸出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沈皎皎,嘴里喏喏不止说些什么。
在国营饭店的几人点了菜,见他们迟迟不回来,出来一看,见这场面,都有些讶然。
后来只得草草结束相看,林芳和许萍将未动的饭菜打包,魏东明是开车来的,他和谢沉澜将谢玉堂送往医院,沈皎皎自然是毫不犹豫跟上车。
沈粲粲则是回家告诉沈三叔和杨荷花等人,谢玉堂的爸妈不依不饶让沈三叔赔了不少钱,还一直照顾谢玉堂到出院。
至于沈皎皎妄图要挟嫁给谢玉堂的事情,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谢母把她贬低的一文不值,谢玉堂也一句话都不肯跟她说,她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事情闹了近星期之后,迎来大批知青下乡。
沈皎皎在前一日顶着一双没有光彩的死鱼眼,疯疯癫癫跑到沈粲粲卧室,披头散发大笑。
“沈粲粲,明天你的好日子就结束了,你不知道吧?我帮你报名了下乡,明天之后你的工作是我的,等几个月后我成功怀上孩子,玉堂哥肯定娶我。
而你只能在东北老家忍受老太婆的磋磨,我小时候受过的苛待,你也得受一遍!就算你有个好爸妈也鞭长莫及,说不定你还会让他们卖给村里的老光棍换彩礼钱,给二哥娶媳妇呢!”
沈皎皎越想越开心,眼神中绽放奇异的光彩,双手激动地比划着。
“哦,那祝你成功吧。”
沈粲粲神色未变,坐在书桌前看书,翻过一页,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沈皎皎没有如愿看到沈粲粲惊慌失措的啜泣,或是带着恨意的目光,心跳地厉害,她仔细回忆那日,确信自己在报名表上写了沈粲粲三个字,才慢慢放心下来。
“你以为我在吓唬你?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处处忍让你?你真是天真的可怜。”
可惜任凭沈皎皎怎么跳脚,说得有多过分,沈粲粲还是无动于衷,等到她口干舌燥了,才听到回复:
“堂姐,天真的是你。早点休息吧,梦里什么都有。”
沈粲粲起身逐客,不过没有离沈皎皎太近,保持着安全距离,她虽然会一些自保功夫,架不住某些人失智发疯啊!
她可舍不得自己这张如花似玉的漂亮脸蛋!
――
第二日,沈老三和杨荷花把下乡要准备的行礼和吃食放到了沈皎皎面前,知青办的人马上来接人。
“皎皎,路上不要和陌生人搭话,和知青们待在一起。回到东北老家,要听你爷奶的话,要是有好青年就嫁了吧,不要再惦记那个无情无义的小子了。”
沈老三和杨荷花并不知道沈皎皎干的那些事,沈皎皎愧对谢玉堂可不敢声张。
“爸妈,这些东西给粲粲吧,我用不上了!下乡的会是她,明天开始我会是钢铁厂的会计。”
“……沈皎皎,听到名字的同志请尽快收拾东西下楼,知青办的同志马上要点名!”
第12章 别怕,我在
沈皎皎以为出现幻听了,直到外面的人再次喊到她的名字,她整个人摇摇欲坠,跌跌撞撞跑向沈粲粲的房间,疯狂敲门。
“沈粲粲,是你?对不对,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我跟你拼了!”
她彻底失去理智,手脚并用,甚至用身体撞击,势必要把门打开,沈老三和杨荷花两个人看到她癫狂的眼神,试图上前拖拽她,结果无济于事,沈皎皎用尽了全身力气扒死在门上,扣都扣不下来。
“四姐,三姐疯了,你快躲起来!”
沈壮壮不敢靠近,却又害怕沈粲粲受到攻击,扯着嗓门大喊,焦急地在外面走来走去。
沈粲粲从来没见过情绪这么不稳定的人,还只能她算计别人,别人还回去,就是见不得她好,沈皎皎完全是自创了一套强盗理论。
眼见并不结实的门要散架,沈粲粲将能移动的桌椅全部推过去,拿起角落里放着的铁棍,要是这还挡不住,大不了她躲到空间里。碰上这种颠婆,讲道理是完全没用的。
外面也是兵荒马乱,沈老三打算找绳子把沈皎皎控制住,结果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沈老三开门,看到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就跟见了救星一样,顾不得听谢沉澜自我介绍便要他帮忙。
原本难以控制的局面,谢沉澜不过一个擒拿轻松将沈皎皎放倒,接着用沈老三提供的绳子干净利落地把她捆住。
“粲粲,是我,别怕!现在可以开门了。”
沈粲粲听到外面没有动静了,慢慢挪到门口,刚好听见谢沉澜带着安抚的声音响起,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到她。
不知为何,他来了,沈粲粲的心一下就安定了,移开门口堵着的东西,缓缓打开反锁的门,她毫不犹豫扑到谢沉澜怀里。
“吓死我了,谢沉澜,你知不知道?我想去找我爸妈,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不知为何,沈粲粲此时冷静沉稳全都不见了,看到谢沉澜那一刻,她的委屈害怕肆无忌惮的倾泻,眼睫轻颤,泪珠无声滑落,浸透了谢沉澜衬衫胸口。
谢沉澜手臂青筋暴起,克制自己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喉结滚动,眼眸中都是怜惜。
“粲粲,别怕,我在。”
一声比一声轻柔,颀长的身姿完全将娇小的沈粲粲完全笼罩,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谢二哥?我是玉堂哥的对象,你别被她骗了,就是她害我下乡。”
沈皎皎认出面前身姿挺拔如松的男子是谢沉澜,看到沈粲粲居然不要脸的依偎在他怀里,眼神中的嫉妒掩都掩不住。
可惜她说再多,谢沉澜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她。
沈粲粲情绪好转后,从卫生房拿出一个脸盆,里面接满了水,朝着沈皎皎的脸泼上去。
“清醒了吗?是我害你?还是你想害我结果让我察觉了,你凭什么认为我的东西都是你的?哪来的脸?”
沈皎皎身上的绳子打得是捆野猪的结,越挣扎越紧。此时她疯劲儿过去了,整个人软成一滩烂泥,低垂着头。
“你做过的那些事,我都有证据。要是你再闹下去,不光你自己倒霉,三叔和三婶也会受你牵连。”
沈三叔见她平静下来,上前将绳子解开,杨荷花叹了一口气,亲自拿毛巾给她擦脸擦头发。
“皎皎,下乡吧。那谢玉堂不肯娶你,你不能这样疯下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要把自己毁了吗?”
杨荷花几次和谢玉堂父母打交道,自然看出那不是好相与的人,家里还赔进去不少钱,沈皎皎就算嫁过去也不见得有好日子过,还不如回老家找个老实本分的。
“你要是再闹,咱们一家人都回老家,你自己想想吧。”
沈皎皎是重生之人,上辈子沈粲粲的师长爹并没有找到亲生父母,认回他们家,她一辈子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只上到小学。后来在乡下用了手段嫁给一个面皮白净的男知青,结果知青高考回城后抛弃了她。
她带着两个孩子去城里找他受尽奚落,路过国宾馆看到从轿车里出来的沈粲粲,一身珠光宝气挽着旁边斯文俊秀的谢玉堂,两个孩子小脸白净,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精心教养出来的。
她当时就想着要留在城里,听说谢厅长的夫人人美心善,她带着孩子偶遇了沈粲粲几次,果然她成功留在谢家当了保姆。后来她更是偶然发现自己和沈粲粲是堂姐妹关系,夜里辗转反侧,无数次妄想她能拥有沈粲粲的人生就好了。
万万没想到她重生了,一切随着她的心愿发展,可沈粲粲变了,不再处处为她是从!
这时候沈皎皎彻底醒悟,她不能再得罪沈粲粲了,否则他们一家人都会失去现在的生活,只要她爸妈在京市,她就算下乡也能找到机会回来,更何况……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柔软而坚定。
这时知青办的人见沈皎皎迟迟不下来,于是上门催促。
沈皎皎沉默地换了一身衣服,收拾好行礼,带上爸妈给她准备的包裹,一句话也没说,头也不回地离开。
――
沈皎皎离开之后,沈粲粲时不时看到沈三叔愧疚的眼神以及杨荷花话里话外的嘲讽,干脆搬出了钢铁厂家属院,住到了小姨许萍家。
“粲粲,你对谢团长怎么看啊?人家态度这么明显*,面对你完全是铁汉柔情。”
林芳和沈粲粲睡在一张床上,她侧身瞧着自家表妹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蛋儿,怪不得谢团长一见钟情陷进去了。
“我就冲动那么一回,他没有抓住机会,现在晚了,本姑娘不想结婚了。”
这几天,魏东明每日会到钢铁厂接林芳上下班,谢沉澜也跟着,显而易见是在追求沈粲粲,下班后他们几人一起看电影或是随便到处走走。
沈粲粲不否认她对谢沉澜压下去的好感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又冒出了头,但目前并不足以让她有结婚的冲动,也许哪天兴致来了就结个婚,更或者遇到更加心动的人就和谢沉澜说清楚一拍两散。
“我明白了,你只想和谢团长谈个恋爱,不想结婚。可你要是哪天不想谈了,谢团长那样强势的男人能罢休?”
“哼!我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强迫我,任何人都不能。”
沈粲粲一脸骄矜,再说她不信谢沉澜会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
第二天休息,魏东明和林芳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就在下周,她们趁着今天买结婚用品。
沈粲粲和谢沉澜是陪客,沈粲粲不愿当电灯泡,与林芳隔着一段距离,她目光扫过买手表的柜台,让一对精致简约的情侣表吸引。
“两位同志,这对表可是新来的进口货,你们是来买结婚用品的吧?瞧着二人郎才女貌戴着正合适呢!”
售货员是一个颜控小姑娘,见到沈粲粲和谢沉澜目光先后落在柜台最贵的一对手表上,忍不住热情推销到,完全不见平日的高冷模样。
“麻烦帮我包起来。”
沈粲粲解释的话还未说出口,谢沉澜大步向前,连价钱都不问就让售货员把表包起来。之后听到两只表要六百八,更是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利落掏钱。
“这位女同志,你爱人对你可真好,祝你们百年好合!”
售货员将手表交到谢沉澜手里,还忍不住感慨,不光体现在谢沉澜买东西干脆,而且明明两人之间距离不是很亲密,可明眼人就是能看出来男同志对女同志的心意。
直到离开周围人时不时投来的视线,沈粲粲脸颊上的红晕还未褪去,目光不经意看向谢沉澜棱角分明、英气俊美的侧脸,可他提着装手表的袋子并未开口说什么。
也许这手表是他提前买给自己结婚时候用的,而她又不一定会嫁给他,这个年代的手表相当于戒指,还是这么贵的,当然不会随随便便送人。
沈粲粲想明白之后,目不斜视走着,再没有看谢沉澜一眼。
林芳和魏东明买了不少东西,手腕上还戴着互相为对方戴的手表,脸上满是要结婚的喜悦。
“谢团,你这是买了一对手表?难道也迫不及待结婚了?”
他们将东西放到车上,魏东明看到谢沉澜手里提着一个小袋子,忍不住戏谑一番。
他这些日子过得太舒心,原本都不肯陪他相看的人,如今风雨无阻跟着他追媳妇儿。只不过他都要结婚了,谢沉澜八字还没有一撇。
“嗯。”
谢沉澜居然认真的回应,魏东明都要惊呆了。
接下来几人吃羊肉锅子,沈粲粲几乎没有自己夹过东西,谢沉澜总会在她小碗里空掉时及时填满,像照顾小孩子一样细致。
而沈粲粲这些天和谢沉澜在一起时都习惯他的无微不至了,每当她想拒绝时,他总会用那双沉寂却又暗藏赤热的眼神看着她,让她无法开口。
“林同志,我能单独和粲粲说几句话吗?”
又要单独说话?林芳识趣地先回家,魏东明也自觉先去了车上。
谢沉澜将女款手表郑重而强势地带到沈粲粲的细腕上,而那块男士表也交到了她的手上。
“粲粲,很漂亮。这块表我等你愿意时,亲自给我戴上,不论多久。”
第13章 只有她
谢沉澜戴手表时小心翼翼到连沈粲粲的手腕都没有触摸到,戴好后更是不带一点旖旎心思地收回手,连表白的话都说得纯情隐晦。
与此相反,他每次看向沈粲粲的眼神都格外专注,不过不会让沈粲粲感受到冒犯,只会觉得如此强势的男人任由她掌控,而他甘之如饴。
“谢崽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话落,沈粲粲脚步轻快地上楼,不过一会儿,她拿出来一个装着皮鞋的盒子。原本那双鞋让沈皎皎偷走总给谢玉堂了,加上谢沉澜拒婚一事,她歇了给他买鞋的心思,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不知为何又亲自挑选了一双鞋子。
不同于之前随意买的皮鞋,虽然质量上乘但穿起来可能会不舒服,这双军用长靴透气轻便,刚好适合海岛的气候条件。
“算是手表的回礼,对了,要是你永远等不到我给你戴上那块手表,你怎么办?”
沈粲粲垂眸看着手上那只精致的腕表,装作不经意问道。
“我等了十二年,原本以为会等一辈子……”
谢沉澜嗓音艰涩,如今能重逢他已经很知足了。
沈粲粲瞬间明白了谢沉澜的意思,灿若星辰的眸子望向他,纤细的指尖捏住他的衣角,身体也慢慢靠近,脑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隔着衣服,她听到他胸腔乱了的心跳声,一下重过一下。
“谢团长,定力不够哦!”
不过她喜欢。
“兄弟,人家姑娘都走了,你还依依不舍当望妻石呢?”
魏东明在车里等到沈粲粲离开,确定她不会再返回,结果谢沉澜还定定站在那里,没想到冷阎王爱慕起一个姑娘来是这样啊!
“对了,你之前说的姑娘该不会就是沈同志吧?”
一个人的眼神可是骗不了人的,这些天谢沉澜在沈粲粲面前殷勤地不像话,明明没见过的两人之间居然有诡异的熟稔。
“是她。”
只有她。
魏东明耙了耙头发,一头雾水,见谢沉澜大步离开的背影,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只好笑笑,说起他和林芳的婚礼。
可惜他乐呵呵地说了一路,副驾的人漫不经心地听,都不应和,目光胶着在怀里放着的鞋子上。
“呦!某些人虽然互赠礼物了,可还没有个名分呢!不像我,马上就要娶媳妇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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