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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让尚姝婉觉得害怕，毋庸置疑。
另一边，“始作俑者”尚卿雪正在举杯欢庆。
“谢谢你咯。”尚卿雪举着手里的果酒一饮而尽。
“说吧，想要什么奖励?”尚卿雪眨巴着眼睛看着殷绥。
殷绥的眸色灵动了几分，对着尚卿雪淡淡地笑。
“这是小淮哥哥应该做的。”
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枣糕说:“上回你说我们风月楼的桂花糕不好吃，我便命人将桂花糕都换掉了。”
他的眼神宠溺，连青云看了都要嫉妒几分。
平日里主子对他要是有对尚家三姑娘十分之一的耐心就好了。
尚姝婉不以为然，拿起枣糕含进嘴里。
在殷绥期待的眼神下，她还是脱口而出:“不好吃。”
殷绥有点懵，这枣糕明明是他命人按照尚卿雪的口味来做的，怎的尚卿雪还是不喜欢吃。
青云是个明白人，见殷绥还没反应过来，贴着殷绥的耳朵说:“尚姑娘哪路里是不喜欢吃这点心呀，她单纯是不喜欢风月楼。”
放眼整个京城望去，有哪个姑娘愿意和自己的心上人在风月之地约会。
有了青云的提醒，殷绥这才反应过来，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若是不喜欢风月楼的菜品，下次我们在若水轩见。”
那里是个品茶的好地，附近还有一片桃花林，桃花林旁边还有一小湖。
有许多男男女女都在那边私会。
“委屈你了，一个女子，总是进出这种地方。”
尚卿雪淡淡地笑了一下，假装漫不经心地说:“这里毕竟是你熟悉的地方，平日里不在王府，怕总是来这里寻熟悉的姑娘谈心吧。”
殷绥扶额，颇为无奈，他自嘲道:“你见过哪位姑娘会喜欢瘸子的?”
尚卿雪被他这话逗笑了，但又立马恢复一副严肃的样子。
“喜不喜欢瘸子我不是知道，但人都是现实的，她们一定喜欢钱财。”
为了钱财接近殷绥，也不是没这么可能。
听到尚卿雪这话，殷绥不再同他打趣，开始认真起来，他问道:“那你同小淮哥哥在一起，也是为了共同的利益么?”
尚卿雪愣了一下，微微怔住。
“当然不是，她脱口而出。”
一开始是真的为了两人共同的利益，可后来在了解的过程中，她发现殷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虽然她不想依赖任何人，但是只要有殷绥在，她总觉得更安心。
听到尚卿雪的回答，殷绥原本紧紧锁着的眉头此时舒展开来。
“你要相信你的小淮哥哥。”他温柔地看向她。
“那我们便说好，下次会面就在若水轩。”
自己常年待在风月场所，也只是为了营造自己荒淫无度的假象，现在夺嫡之争也要开始了，他不必再刻意伪装自己。
尚卿雪点了点头，表示她愿意相信他。
第327章 母女相见
另一边，尚府。
等尚烬回来后，胡姨娘也知道了亲生女儿被关进皇宫大牢的消息。
她这辈子就盼望着尚姝婉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自己能够扶正。
可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份思想害了尚姝婉。
尚烬现在态度对他还算温和，但只要他一提起尚姝婉，尚烬便会翻脸，让她不要再提孽女。
此时的胡姨娘只能坐在窗前暗自神伤。
贴身婢女小茯却突然过来通报说:“姨娘，有陌生人求见。”
胡姨娘下意识警觉起来，毕竟不知道这人身份，说不定是刺客。
但下一秒，屋子门就被轻轻打开了。
在胡姨娘错愕的目光中，黑衣人揭开了自己的披风，露出一张丑恶的脸。
这脸连小茯看了都要恶心几分。
胡姨娘愣了几秒，但接下来，她立马就认出来了这是尚姝婉。
眼泪夺眶而出，她奔向前去，将尚姝婉紧紧拥在怀里。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即使化成灰她都认得出来。
“婉儿，你到底受了什么苦楚，为娘都不能帮你。”胡姨娘的声音嘶哑，不敢想象尚姝婉在大皇子府里受了什么样的对待。
小茯自觉地退到屋外去，把门窗都关好又确定了附近没有人。
尚姝婉摸着自己的脸，将那些让她痛苦的事都通通讲了出来。
胡姨娘听着心绞痛。
“都是娘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你。”胡姨娘叹了一口气。
接着她又询问起尚姝婉是怎么从大牢里逃出来的。
尚姝婉这才道出了整件事情的原由。
“娘，萧贵妃帮我不是白帮的，她和我一样恨死了尚卿雪那个贱人。”
看着面前眼神坚定的女儿，胡姨娘知道，尚姝婉已经被逼到绝路了。
这次来找自己，是要破釜沉舟。
“您手头应该还有些钱和一些忠心的人，只要您帮我，去打探尚卿雪那个贱人的行径，我一定有办法让她从这个世界消失掉。”
胡姨娘面露为难。
她不是不想帮自己女儿报仇，可是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若是尚卿雪没死，这追究起来，自己女儿只有死命一条，还不如被逐放江南。
“娘不希望你在做傻事了。”她拉着尚姝婉的手，语重心长。
“娘！开弓没有回头箭，若是我回去了，下场会更惨。”
在自己走之前，萧贵妃就警告过她，所以她只能一条路走到底，管不了自己死活。
胡姨娘实在是拗不过自己的女儿，只能无奈地点头答应。
她和尚姝婉做了分别，答应尚姝婉会去打听尚卿雪的行径。
待尚姝婉走后，她扶着自己额头，让小茯进来。
“那丫头素来与三皇子交好，两人定有个经常约会的地点。”
接着，她想起来了一件事。
集贤阁的婢女小七与连翘要好，可以从她哪里下手。
“小茯你去帮我打探这小七家住哪儿，家里几口人。”
毕竟，她都想好了，若小七不从，那便拿她的家人开刀。
这是她能为自己的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她长叹一声，眼里满是无奈。
第328章 谈心
晨时，尚卿雪在院子里迈着轻快的步子。
秋意渐浓，满府都是桂花香气，很是怡人。
院门上的铃铛响了一下，尚云意来了。
她的手漫不经心地一挥，故作嗔怪道:“我再不来，姐妹之间的感情怕是要变淡了。”
尚卿雪这才眯着眼睛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几日，确实事多。
每次出门和殷绥商量完事后就回府早早歇下了。
她挽着尚云意的手道歉，说这几天一定好好陪陪她。
“那姐姐岂不是占了你和幽王的约会时间。”
面对尚云意的打趣，尚卿雪只是淡淡地笑，没有那种小女子的娇羞。
忽而，她想起了一件事，心中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尚云意。
“阿姊……”
理智告诉她，这样是不对的，毕竟尚云意和殷怀注定没好结果。
见到她一脸犹豫的样子，尚云意轻声问怎么了。
尚卿雪摇摇头，将这话揭了过去。
她只是问她，过去这么久了，她心里还有殷怀吗。
尚云意愣了片刻，似乎是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她将头缓缓转向另一侧，目光开始模糊，没有聚焦。
“有又怎样？命该如此。”
尚卿雪有些后悔提起殷怀了
阿姊与殷怀朝夕相伴那么久了，说完全放下，怎么可能呢？
她开始后悔揭她的疤。
“抱歉，阿姊。”她有些愧疚地开口，然后接着说:“前几日在萧贵妃生辰宴上，二皇子似乎对你还是很上心，眼神止不住的向我这边看。”
她说这话的时候尚云意顿了一下，下意识的将身子向她这边倾，忍不住问道:“真的吗？”
随即她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又自嘲道:“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她语气加重了一点:“我和他没可能。”
尚卿雪盯着她，想说的话在嘴边却又被堵住。
她想说其实阿姊，如果夺嫡之争真的开始。
以殷绥的性情，是不会对亲手足下手的。
二皇子只需要在萧贵妃与她之间抉择就可以了。
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所有事情都未有定数，她不想阿姊一直将真心托付于一个无法给予她承诺的人身上。
两人沉默了片刻，都不愿意再去捡起这个话题。
小茯见场面有些尴尬，贴心的去切了一盘雪梨送过来。
尚云意随手拿起一块在嘴里品了品，说着这雪梨如何甜。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事。
“连翘呢？”她轻声问。
往日来尚卿雪的院子，总能瞧见她的身影，今日人却没了。
说到这里，小茯不满地嘟囔着:“那鬼丫头，这会儿子正讨了假，去和老夫人院子里的小七，上街看戏文子呢。”
今日院子里的活自然也都落到了她身上。
她面露不悦:“这戏文子绕来绕去的，扑朔迷离，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左右不时上演些痴男怨女的戏码，我都看腻了。”
小茯说的生动形象，让尚姝婉和尚卿雪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两人都从刚才那段不愉快地对话里走了出来。
第329章 上街
晨曦初照，东方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渐渐地，那白色如轻纱般蔓延开来。
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候。
尚卿雪昨晚答应了尚云意要陪她好好出去逛逛。
两姐妹难得出来游玩，便去了一条比较安静的街道。
街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走着，有一种别样的宁静。
忽而，尚云意的目光落在一处地毯面前。
她停了下来。
那人倒也不讲究，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贩卖的饰品也都胡乱摆放着。
见尚云意的穿着非富即贵，他立马起身点头哈腰道:“姑娘看上哪件物什了？小的便宜卖给您。”
说的是便宜卖，其实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宰她了。
尚卿雪一向喜欢淡雅，不喜繁华的装饰品。
一眼便瞄中了最为素静的玉兰花钗。
那摊贩立马绘声绘色地介绍了起来，什么手工制造成本高啦，非常耗时啦，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拉了出来，最后还是以一两银子的“便宜价格”卖给尚云意。
尚卿雪哪是那种愿意被轻易哄骗的大小姐，拉着尚云意的手转身就要走。
“慢着！”
那摊贩见两人要走，迈着飞快的步子将她们拦住。
“两位小姐，这簪子，可是暗含机关，设计师巧妙，你们人手一支，可以用来防身啊。”
听到这话，尚卿雪才来了兴趣。
拿起簪子仔细端详。
里面果然是暗含玄机，别有一番天地。
“那边买下吧。”
她付了银钱，亲自为尚云意戴上。
她温和地说:“玉兰花寓意姐妹情深，我不在阿姊，身边的时候，阿姊也要保护好自己。”
尚云意眼角含着笑，转过身来也为尚卿雪带上了簪子。
“你也是。”她轻声道。
忽然，尚卿雪感受到有个黑色的影子与她擦肩而过。
她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气息b那步子迈的匆忙，像是很慌张的样子。
尚卿雪眯着眼睛去瞧那人的背影，对着身边的尚云意道:“阿姊，你看那个蒙面的黑衣人，像不像尚姝婉。”
尚云意抬眼望了一下，回应她:“好像是有点儿像。”
但她觉得不应该，尚姝婉这时候不应该在皇宫大牢待着吗？
她拍拍尚卿雪的肩宽慰道:“这世上体型相近的人多了去了，不会是她”
就在两人还在恍神的时候，一个身着便衣的男子出现在了两人面前，态度算是恭敬。
尚卿雪一开始还用带有警惕性的目光打量他，当他说自己是殷绥的人之后，她神色才缓和了下来。
“我们王爷说思念姑娘心切，请您去集贤阁一聚。”
集贤阁？听到这三个字，尚姝婉倒是没起疑心，因为次殷绥就同自己讲了。
下次见面就在集贤阁。
只是“思念”这两字怎么听的如此别扭？
殷绥即使想见她也不会说出这般肉麻得话来。
她迟疑了一会儿，本想拒绝。
面前那人却又说:“王爷说，今日桃花未开，海棠花却开得盛，王爷想同姑娘一块欣赏。”
接着他又面露难色道:“王爷让小的一定要将姑娘带到，若是姑娘不来，王爷该骂我了。”
第330章 入套
他说的自己极为可怜，让尚卿雪不禁动容。
仔细回想了殷绥那副嘴脸，她觉得他是真的有可能干出着种事的人。
“阿姊，待会不能陪你咯。”尚姝婉抱歉地看向尚云意。
尚云意扶额，颇为无奈。
“说好的和阿姊一块逛街呢？”她故作嗔怪，但其实心里却高兴得紧。
妹妹算是寻得良缘，对方虽是个残疾，但也负责。
她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阿姊自个逛，你让连翘留下来，待会寻见了什么好玩的多买一份，让她给你带回去。”
两人在说着分别的话，却不知面前的人看着尚卿雪，露出了得逞的表情。
尚卿雪走后，尚云意询问起连翘昨日和小七去逛了些什么铺子，她也要去。
她一向与下人亲近，对于尚卿雪的贴身丫鬟更是不用说，就像寻常朋友一样。
提到这个，连翘就激动地讲起来。
“二小姐，我以前还没发现，府里有个这号人。”
尚云意嘴角含着笑，问着细节。
“这附近的铺子，小七都熟，昨日带着我去了好多地方玩呢。”
“不过……”连翘手里拿着东西，目光变得疑惑起来。
“她话很多，总是打探些小姐的事。”
尚云意的目光变得警觉起来。
“他一个丫鬟为何要打探主子的事。”她的脚步停住，拉着连翘询问。
询问小七到底问了些什么。
或许是尚云意的表情太严肃了，连翘从来没见过一向温文尔雅的二小姐会这般，一下子愣得说不出话来。
“她，她就问我为什么小姐有时候总是出去那么久，我觉着我两关系好，就都告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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