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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得偷偷的。
尚卿雪想好了接下来的计划，便去集贤阁同殷绥商量这件事。
听到尚卿雪要陪自己一起去江南的时候，殷绥是反对的。
“绝对不行。”
殷绥沉声，以一副命令的口吻对着她说话。
“我只是单方面通知你这件事，至于我去与不去，你管不着。”尚卿雪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根本没把殷绥说的话放在眼里。
“尚卿雪，本王命令你，老实在尚府待着。”
他抓紧尚卿雪的手，在她的手腕上留下一个红印。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他立马将手伸了回来。
接着，他又换了一种温柔的语气同她讲。
“雪儿，你的身子刚好，这次江南之行，比上次还要鱼龙混杂，若你的安危不能得到保证，本王也会分心的。”
他鲜少这样称呼她，尚卿雪的身子微微一动。
但她下定决心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
“去江南，也不单单只是为了你，还有――”
第353章 陪同
尚卿雪顿了顿，将她舅舅的事说了出来。
这回，殷绥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殷绥，我不是你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我也有我自己的自由。”
她希望殷绥能理解自己。
最后，殷绥还是妥协了，但他和尚卿雪约法三章。
此行绝对不能让除他和尚父以外的第四个人知道。
尚卿雪也能理解，眼下每个皇子都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殷乾这段时日虽落寞，但也只是一时，朝堂之上，他也曾打下根基。
还有萧贵妃，肯定会派人百般针对殷绥。
若是知道这次江南之行殷绥还有自己陪着，那她的小命是真的堪忧了。
就在两人约定好，尚卿雪打算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想起来。
这件事还需要第四个人知道。
她还没和阿姊告别呢！
回府后，尚卿雪径直就走向了尚云意的院子。
此时的尚云意还对着殷怀命人送来的小人偶睹物思人。
看到尚卿雪来了之后，她拉着尚卿雪的手蹲在院子门口。
仿佛回到了自己以前最单纯的时候。
“卿雪，二皇子说他要和幽王去江南了，托人送了个玩偶让我不要挂念。”
尚卿雪很少见阿姊这样，往日里她很稳重，可只要一触及到二皇子，她就会变得特别纯真。
“阿姊，出门在外，你的挂念太多，二皇子更难安心的。”
她叹了口气，转过头去问尚卿雪:“你难道不会思念幽王吗。”
尚卿雪摇了摇头。
思念是什么滋味，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一个岂在朝朝暮暮。”
尚云意嘴角微微扬起，似乎被尚卿雪安慰到了。
“不过在家，有你陪我，阿姊也不会觉得孤单。”
这时候，尚卿雪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
“阿姊……其实这次我过来，是想和你说……”
还未等她说完，尚云意就将她的嘴巴堵住。
“卿雪，你不会和我说，这次你也要去江南吧。”
尚云意觉得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凭自己亲妹妹的性格，这种事她做得出来。
尚卿雪为难地点了点头，她拍拍尚云意的肩，告诉她。
这次你挂念的不止一个人了，而是两个。
思念翻倍。
尚云意看她的眼神带着幽怨，二话不说就扯着尚卿雪的手走近进屋子里打算和她好好谈谈。
“阿姊，我心意已决，你再怎么劝我都没用。”
尚卿雪的一双手被尚云意拉着。
就在她要挣脱这双手，好好抱抱自己阿姊的时候，尚云意缓缓吐出了一句话。
“我是说，卿雪，这次江南之行，也带上我吧。”
这次换尚卿雪震惊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尚云意。
她很诚恳地看着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你想好了吗，阿姊？”
“此行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觉得二皇子值得你托付吗？”
尚卿雪认真地看着她，开始对她拷问。
尚云意很坚定地点了点头，说:“他已经为了坚定过一次了，这次我也要做点什么。”
第354章 四人行
尚烬对自己两个女儿都没办法。
毕竟姑娘大了，翅膀硬了，也留不住。
她嘱咐尚卿雪一定要还舅舅一个清白，两个人都要平平安安归来，便随他们去了。
出行那日，殷绥同殷怀坐在集贤阁的雅厅里，他同殷怀讲，自己带了两个贴身婢女。
两个都颇有姿色，此行他们不会孤单。
“皇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尚三姑娘尚在京城挂念你，你怎可与别的女子寻欢作乐。”
殷绥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并告诉殷绥他绝对不会与殷绥为伍。
他还要把这件事告诉尚云意，让尚云意告诉尚卿雪。
殷绥眼角含着笑，给殷怀满上酒，嘴里说着讨饶的话。
“这两个姑娘姿色真不同普通人。”
殷怀撇撇嘴道:“再好看，也没有我们家云意好看。”
殷怀笑了笑，拍拍手，示意屏风后面的人可以出来了。
接下来，尚云意和尚卿雪在殷怀震惊的目光中手挽着手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一番了解后，她才了解事情的原委。
因两人是秘密出行，所以只能伪装成殷绥的婢女。
殷怀不服气道:“皇弟凭什么可以有两个婢女，这婢女是不是也该分我一个？”
殷绥笑出了声，挑逗地说:“刚刚我问过皇兄，皇兄自己不要的。”
明明自己才是哥哥，却被弟弟耍得团团转。
但是这样的感觉似乎又很好。
殷怀不知道，因着母妃的缘故，他有多久没同殷绥说说笑笑了。
他侧过头去看尚云意，今日的她格外的美。
平日里她华服加身，今日一身淡雅风格倒也颇有另一般韵味。
他看得痴迷，直到尚云意唤自己的名字。
尚卿雪打趣道，自己阿姊和二皇子恐怕一路都要谈情说爱，无心治理水患和调查贪污之事了。
殷绥淡淡地笑着，说:“那不是还有我们两吗？”
四个人就这样有说有笑地踏上了去往江南的路。
前半段是水路，船坐的也算平稳。
之后便要下码头。
这一路的繁荣交错尚云意看得惊讶。
她不同于尚卿雪，来过江南。
而是从未出过远门。
待到码头要下船的时候，尚云意觉着被江南一带的风景迷了眼。
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会发生水患的地方。
“阿姊，你看到的只是表象。”
尚卿雪为尚云意解释。
“江南不同于我们京城，每个地方都热闹，而是分为闹市区和平民区。”
“那些平民区的百姓们，很有可能都吃不上饭。”
她面色沉重，想起了去年到这里时的光景。
她们下码头热地区地势还算比较高，没有遭受水患的侵扰，接下来她们要一路南进。
这条路只会越走越荒凉。
尚云意这才感到担忧起来。
但殷怀悄悄地拉了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害怕，凡事都有自己。
尚云意有些害羞地躲开，害怕被其他人看见。
接着，她小声同殷怀讲。
她并不害怕，只是在想，她这么一个见不得他人苦难的人，接下来或许会流很多泪。
第355章 到达江南
下船正是傍晚时分，四人找了个客栈安身。
那客栈老板一看殷怀和殷绥的穿着打扮和气质都不简单，身后还跟着随从和两个客人的婢女，便点头哈腰起来。
他迈着步子走上前，殷勤地询问他们要几间房。
殷绥眼神示意那些随从都退下，身边的人只剩下了青云。
殷怀也同样如此，遣散了萧贵妃派来的人，只留下了自己最信任的侍从。
“三间。”殷绥冷冷地开口。
“好的爷，小的立马给您安排最好的三间房。”
他说着就要去收拾屋子。
边走他还边嘀咕:“两位爷真有福气，一人都有一个美人儿陪着。”
尚云意和殷怀的脸不约而同地乏上了红晕。
这时候，尚卿雪总觉得身后有一股寒意。
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来。
“怎么了。”
殷绥一向关心他，看到她表情变化后立马开口问道。
“没什么。”尚卿雪回答他。
“只是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接着她叹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道:“可能是刚来这里，还不熟悉吧。”
殷绥拍拍她的肩，告诉她放轻松。
他们不知道的是，从进门开始，坐在角落里喝酒的人便开始注视他们了。
树大必然招风，他们出行的阵仗实在是太大了。
而且尚卿雪和尚云意端着的架子，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丫鬟。
尚卿雪和尚云意上楼，他们的屋子就在殷绥和殷怀的身边。
“夜里若是有什么动静，喊我们就行。”
关上门之前，殷绥嘱咐尚卿雪不要掉以轻心。
这一夜倒是没有出什么意外，可尚卿雪还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梦见阿姊落入水中，挣扎着向自己求救。
等醒来之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尚云意的身影。
她着急地穿好鞋子，在屋子里寻找尚云意。
下一秒，尚云意就推开屋门，发现尚卿雪衣裳还没穿好就下床了。
“你这样会着凉的。”她将手中端着的粥放下，拉着尚卿雪的手回到了床上。
“时候还早，若是困了，还可以睡会。”
“若是饿了，可以吃吃这粥。”
出门在外，尚云意还是以姐姐的身份照顾尚卿雪。
尚卿雪还未从梦中缓过来，此时的神情有些呆滞。
见尚卿雪一直不说话，她才意识到不对劲，轻声问道怎么了。
尚卿雪摇了摇头，只道是做了个梦。
“梦里的事，都是反的。母亲以前说过，妹妹应该也记得。”
尚卿雪缓过神来。
是啊，梦里的事都是反的，她相信阿姊永远都不会出事的。
又过了些时辰，他们四人都收拾好衣物，打算接着南进。
下楼时却被昨日坐在角落里喝酒的人拦住去路。
“四位客官若是要南进的话，就此止步吧。”
殷绥眉头皱着，等着他说出缘由。
若是说不出，他便要动手了。
就在他蓄势待发的时候，面前的大汉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南下的山路前几日被一群土匪占了，过去要收过路费。”
他顿了顿，又说:“二位的确不像缺钱的人，只是……这两位姑娘，他们恐怕不会轻易放过。”
第356章 绕行
殷绥停下脚步，开始仔细端量面前拦路的人。
一身粗布烂衣，看着像那种失去斗志无所事事的平凡之辈。
他不信，这种人会特地好心提醒他们改道。
“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
尚卿雪冷着声回答。
她和殷绥想的一样，在这种灾祸横行的地方，若是有人主动找上你，必定是有求于人的。
殷绥点了点头，手略微抬起，指着门外一众随行的官员还有士兵。
带着挑逗的语气问那大汉:“你看我们像是怕区区山匪的人吗？”
遇到山匪窝子，端了便是，何必绕路。
比起打架，他更不愿意相信无缘无故冒出来的人。
若是那小路上有埋伏怎么办？
可殷怀却不这么认为，他侧过身去，小声与殷绥商议。
他们此行一切从简，若是遭遇山匪袭击，恐怕还要损失不少人。
殷绥身子微微一怔，刚刚他确实没有想到这点。
他面上带了一丝犹豫，还在和面前的大汉僵持着。
“你们若不信我，问问身后那店老板便是。”
看到殷绥犹豫的神情，大汉开口道。
那店老板本来是抱着个看热闹的心态，没想到这热闹跑自己身上来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逼问的时候，殷绥出乎意料地说了一句:“不用了。”
尚卿雪抬眼望他，猜不到他的想法。
“不过――”殷绥顿了顿，沉声道:“这里山路崎岖，走小路恐怕也会迷了路。”
“既然是你推荐我们走小路的，那便由你带路吧。”
他的眸子深沉，让大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自己的目的达到了，那便足够了。
接下来他便带着我殷绥一众人寻着小路南下。
小路崎岖，尚卿雪和尚云意坐着马车都跌跌宕宕，更不必说那些踏着泥泞的士兵们。
一些被永昌帝派过来协助调查的小官都苦不堪言。
只有柳言，一句不发，默默地跟着队伍行进。
尚云意不解，殷绥看上去也算个谨慎人，怎的就信了个陌生人的话。
自己不是吃不得苦的人，只是这苦吃的莫名其妙的。
因着马车晃来晃去，尚云意头晕的很，她握住尚卿雪的手，心里才感到踏实。
直到夜里，他们还未抵达下一个目的地，便就地调整休息。
虽然尚云意尚卿雪两姐妹都吃得了苦，但毕竟也是第一次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休息。
不知在哪里，尚云意被不知名的虫子咬了一口。
她抓着自己的手，不适感达到了顶峰。
柳言早就注意到了尚云意。
他迈着步子走过来，蹲下，递给尚云意一盒膏药。
“两位是王爷身边服侍的婢女，想来也是没遭过这种罪的，这膏药涂于身上可防虫，两位姑娘拿去用吧。”
他不知道两人的身份，递给他们膏药也纯属是出于好心。
尚卿雪默默地将这个人记下。
此时的殷怀和殷绥暂时无心关心他们的情况，他们两做的就是以身作则。
既然随行的人跟着他们受苦，那么他们也不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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