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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
这是祁宇淮比较保守的说法。
林茵也听出他话里的不对，紧张的询问：“祁医生，我的眼睛情况是不是很严重？”
祁宇淮和江深对视一眼。
还是选择宽慰她：“你放心，有我这个专业的眼科医生在不会有事，但是你一定要遵医嘱。”
林茵点点头不敢大意。
祁宇淮先给她的眼睛用了点药水，让她闭目养神休息。
和江深从房间出来，压低着声音说：“她这个眼睛啊一定要好好地重视，千万不能再受到强光刺激还有吹冷风流泪了。”
前面两个事项还是能注意的。
唯独最后一个流泪，现在林茵的状态恐怕控制不住。
祁宇淮并不知道。
在桌前坐下拿出纸和笔开始写要买的药。
祁宇淮写完交给江深：“这些都可以在药店买到。”
“谢谢你了，让你跑一趟。”
祁宇淮笑笑，“咱们都是同事，客气什么。”
送他走后，江深拿出手机在网上找了药店购买好。
一抬头便看到林茵站在门口。
“你怎么出来了？”江深连忙过去。
刚才她在房间的时候又尝试着看清周围的事物，并没有有所好转，反而更模糊了。
好像眼睛的情况比她预想中的要严重。
而且，林茵感觉得出来，祁宇淮隐瞒了病情。
“江医生，你告诉我实话，我的眼睛是不是……”
江深面露难色。
祁宇淮的确说了一句更严重的话。
林茵这是因为以前眼睛问题留下的后遗症复发，导致了暂时失明。
江深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实话。
本以为林茵会一时间无法接受，都准备好安慰的话了。
可林茵一反常态的没有什么反应。
淡淡的说了句：“正好眼不见为净。”
江深明白了她的意思。
忽然间想到一件事，问：“今天沈霁川是怎么进来的？”
林茵把事情经过告诉他。
江深微微皱眉，“不对劲。”
“怎么了？”
江深仔细想了想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好像沈霁川是知道具体的楼栋和门牌号的，今早没见到他应该是临时离开，要么就是故意做出来给他看的。
林茵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也听出了问题。
她说：“沈霁川有很多门路，能查得到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江深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眼神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林茵的手机上。
突然间仔细看才注意手机屏幕上有一个红色的提示灯，他问：“这是什么？”
“不知道啊。”林茵表示。
新手机到手后，她也没有详细研究过。
林茵对游戏和软件之类的没什么兴趣，平时也就是刷刷网页打电话和微信。
江深和她用的是同一个品牌的手机，略懂一些。
打开后在设置里面研究了几分钟。
林茵没看见，他的神情变得凝重了许多。
“林茵，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江深很严肃的告诉她，“你的手机被沈霁川安装了定位软件，他可以通过定位实时知道你在哪。”
第206章 可能性
林茵震惊，她压根不知道手机上还有这种东西。
当时这个手机是沈霁川购买的，旧手机上面的数据全都转移了过来，所以她并没有认真研究。
难怪沈霁川很清楚知道她在哪，原来是有定位。
林茵接过手机，看着屏幕上模糊的画面。
可能在沈霁川的心里，她始终都是一个棋子吧。
她只能用可笑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眼睛的疼痛感加剧，泪水蒙住了双眼。
江深看到她的样子，连忙提醒：“你不能再哭了。”
林茵泪眼婆娑的仰头望着他。
现在她看东西已经是彻底雾蒙蒙一片了，和瞎了没什么区别。
“你告诉我，我现在除了哭还能做什么？”
林茵流着泪，可怜的样子令人心疼。
江深也是语噎，不知用什么话安慰。
正巧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江深说：“应该是给你买的药到了。”
林茵听着脚步声渐远，呆呆地坐在床边，眼泪无声无息的流着。
她已经感觉不到眼睛的疼痛，眼前的一切都逐渐的变暗，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和境遇。
手机在这个时候忽然响了。
林茵拿起来想看清楚是谁，但没什么用。
凭借着对手机的熟悉滑动屏幕接通。
“茵茵。”电话里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田园。
林茵没有应答。
田园说：“过两天是江一东生日，一起吃个饭吧。”
从她的声音里没听出什么异常。
但林茵记得之前她提过，如果没记错的话，江一东的生日是在夏天，这才三月份。
出于什么缘由，大约猜到了。
林茵强忍着心里的难受说：“田园，我都知道了。”
电话陷入一段沉默。
许久，田园才开口，“茵茵，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是……”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
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田园的家庭情况不好，如果不是有资助，生活都无法正常进行，更不能顺利地完成学业。
而当时给出的条件就是让她在林茵的身边和她成为朋友。
一开始真的是当做任务完成。
可是接触的时间久了，田园就越心疼她，把她当成了真的朋友。
这么多年，田园的身边也只有林茵这么一个最要好的朋友。
她每天都在期盼，这个秘密不要被发现。
终究还是没有瞒得住。
所以，在这件事上，她没有发言权。
“田园。”林茵的声音很轻，“你的情况我能理解，也不怨你，但我们以后不能做朋友了。”
田园：“茵茵，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是我做出最大的让步，别让我们互相都很为难好吗？”
她无法容忍一个带着目的的人和她做朋友。
林茵做不到原谅，只求不怨恨。
多年的友情就当是黄粱一梦吧。
说完，没等那边的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江深在门口等着，听见电话结束才进来。
“我帮你上药。”江深坐在她旁边。
林茵点点头，“谢谢你了，我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这个你帮我处理了吧。”
她把手机交给他。
江深搁在旁边，细心地给她眼睛上点上眼药水抹药膏。
林茵躺在床上，感受到了眼睛传来的凉意。
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之前沈霁川帮她上药的场景。
他的动作也是这样温柔。
眼神里流露出来的爱意和关心也是实实在在的。
林茵在想，那时候的他是真心的吗？
她已经分辨不清了。
江深关照她好好休息，正要离去。
林茵伸手胡乱的抓住了他的衣角，询问：“江医生，你还有别的住所吗？”
这边沈霁川已经知道了，保不准以后还会过来。
江深明白她的意思。
“我父母给我留了一处房子，目前空着。”江深说，“你确定都不见他了？”
林茵认真地点头。
她受不了被欺骗。
林茵看不见江深的表情，也感觉到他有些犹豫。
她问：“你在想什么？”
“想听真话？”
林茵笑了笑，“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听到真话了。”
江深如实说：“我在想，现在你是不想见他，万一到后面你们重新和好了，那我不就是罪人了么？”
感情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江深的猜测也不是没可能性。
林茵很坚决的告诉他：“没有这个可能性。”
江深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今晚我就带你过去。”
第207章 查
眼睛看不见后，林茵才觉得光明是非常重要的。
除了睡觉发呆，什么事都做不了。
林茵仔细留意着门口的动静，沈霁川没有再过来。
此时，他正在公司忙碌着。
会议一个接一个，没有休息的时间。
这边的会议刚结束，助理朱琳就把资料递了过来，并且告诉他后面的行程安排。
沈霁川一夜没休息，已经进入深度疲倦状态。
他还没忘记查看手机上的定位软件查看林茵在哪。
定位显示林茵在医院。
“把后面的会议推掉。”沈霁川也没听朱琳在说什么，直接吩咐，“我有事要外出。”
“可是……”
朱琳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开了。
凌刚走了进来，看着沈霁川说：“我有事找你谈。”
朱琳关上门出去了。
沈霁川一脸疲倦的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心。
他问：“是关于公司的事吗？我已经下了决定，你不用说什么了。”
沈氏这边已经结束。
沈霁川把主要的负责事项全权交给了凌刚，以及另一个朋友负责。
除此之外，还有维沃集团的工作也都安排好。
最近都是处理一些善后的工作，等事情忙完后他就有足够的时间。
原先是打算带着林茵去国外好好地玩一趟。
现在，沈霁川只想找到林茵和她好好地沟通一番。
凌刚已经知道了全部。
看到他眼下的乌青就知道他肯定没有休息好。
凌刚问：“你这是认真了？”
“是啊。”沈霁川承认，“我自己也没想到会认真，我现在很后悔，不应该把她放进计划内的一环。”
这句话他不知在心里说了多少遍。
也想亲口告诉林茵，他真的做错了，后悔了。
可是林茵压根就不想见他，更不想听他说话。
沈霁川已经想不到什么办法了，只想尽快的把工作全部安排好腾出时间慢慢地靠近林茵。
只要给他一次机会就好。
凌刚想说，当初提起计划的时候就说过会有那么一天。
而且，后来凌刚也提醒过他。
沈霁川信誓旦旦的表示不会有暴露的一天。
正所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既然是谎言，总会有拆穿的时候。
沈霁川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当谎言被拆穿后要如何面对。
他很慌乱。
这么多年，沈霁川面对过很多事，从来都是游刃有余。
这是他第一次真实的感受到慌乱的感觉。
他很不喜欢这样。
凌刚看到他痛苦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言语安慰。
凌刚问了一句：“你现在是打算抛下一切了？”
“是。”沈霁川点点头，“我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只想抓紧处理完全部的工作。”
说着，从办公桌拿来一份文件交给凌刚。
“正好你来了，把这个签了吧。”
凌刚看着内容，惊讶地瞪大眼睛。
沈霁川竟然把他手里所有的股份全都转让给他了。
这可是他花费了大半年时间筹谋算计了许久才得到手的，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给了他。
凌刚对这些不感兴趣，放下文件问他：“你确定要这样？为了林茵，连股份都不要了？”
沈霁川点头。
他颓然的轻笑一声，“她都不想见我了，我要这股份有什么用，送你了。”
沈霁川的神情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凌刚也说不出什么劝人的话来。
想了想，说：“我劝你暂时别做决定。”
当下，沈霁川是不清醒的。
或许等过些时候就好了。
沈霁川没有吭声，偏着脑袋轻揉眉心。
凌刚起身，将那份文件拿着，“这个我先带走，我也不会签字，等你想明白了再找我吧。”
办公室里只剩下沈霁川一个人。
他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查看定位。
林茵的定位显示还在医院，没有动过。
今天一大早他就看到林茵的状态不对劲，像是生病了。
这会儿估计是在检查。
看时间也还来得及，沈霁川没有犹豫的走向门口准备前往。
朱琳捧着一沓文件和他面对面碰上。
“沈董，会议还等着您，还有这些……”
沈霁川把外套穿上，丢下一句：“会议取消，文件放着。”
说完，人已经进了电梯。
沈霁川直奔着医院上了三楼的检查室。
敲了敲门，里面出来一个护士，看到他奇怪的问：“您找哪位？”
“林茵在吗？”
护士在登记本上查找了一番后告诉他：“没有这个人。”
怎么可能？
沈霁川又拿出手机，定位显示他和林茵所在的地方重合。
林茵肯定在这里。
沈霁川问：“江深在吗？”
“抱歉，江医生今天休息。”护士回答。
沈霁川的心里涌起一股怒火。
他猜到可能是江深故意搞出来的小把戏来迷惑他。
林茵现在要么就是在医院的某一处，要么就还在江深的家里。
沈霁川知道江深的办公室，转身朝着楼上过去。
办公室的门锁着。
沈霁川又询问了几个人，每个人的话术都是如出一辙，江深休息。
一个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沈霁川盯着手机想了许久，得出了一个结论。
林茵应该是知道了这个定位的存在，所以，现在他所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沈霁川没有在医院停留很久，出发前往了江深的住所。
站在门口，沈霁川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他不确定，林茵是否还会愿意见到他。
迟疑了许久，还是鼓足勇气敲响了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门内没有任何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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