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亲后被困在公主府,不方便联络外面的人,去赛龙舟,是接触联络上陈国人最好的机会。
他的父皇身体每况愈下,他等不了太久,必须早点回去。
至于公主……不过是孽缘,越早分开越好。
第22章 成了亲他又不让碰,还不允许她找其他人?
谢罔择打定主意,即便已经听到楚云歌想带李观棋去,还是开口,杜若看着只觉是‘妻妾相争’,楚云歌却想到,果然是有目的。
“能,当然能。”
反正她不答应,他也会想尽办法去,到时说不定还会算计到她头上,不如干脆答应。
不出意外,他应该是谋划怎么联系陈国回陈国。
谢罔择听到楚云歌答应,并没故意为难,目的达到,点点头就要告辞。
但当视线转到李观棋面前的账本时,却停了下来,眼底锋利一闪而过。
“李公子这是在看账本?”
李观棋急忙行礼点头。
谢罔择看向楚云歌;“公主这是何意?”
楚云歌:“……就是算账本。”
楚云歌话音落下,就看到谢罔择身后的侍从欲言又止,愤愤的目光还落在了一旁面色不安的李观棋身上。
楚云歌直接道:“谢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谢罔择却看向了李观棋。
李观棋看懂了,这是让他走。
楚云歌没阻拦,没必要阻拦。
“李观棋,这些账本你拿回去算吧。”
李观棋听闻忍不住看了一眼谢罔择,看谢罔择一言不发也没看他,他迟疑点头,满脸认真,他一定会算好的。
李观棋也不用宫人帮忙,自己整理抱起账本,满脸干劲走了。
楚云歌觉得可爱,但谢罔择的侍从却好像更加生气了。
楚云歌饶有兴趣的看了侍从一眼:“谢公子,你侍从的表情很明显,本公主都无法忽略”
谢罔择的两个侍从,从来到楚国开始,便取名居安和思危。
人换了几波,但一直是这两个名字,不知是在时刻提醒自己,还是在提醒楚国人要居安思危。
如今跟着他的两个人,好像有几年没换了,长相很有特色,居安圆脸,长得国泰民安,思危长脸,天生有些愁眉苦脸。
两人放在一起,就很奇妙。
思危听到后,跪地恭敬道:“请殿下恕罪,只是思危实在无法容忍驸马爷受辱,驸马爷才是您的夫君,殿下却让其他面首管理账册,在其他下人看来,是殿下要让面首管理公主府。”
“驸马爷因为李公子被欺负一事,本来已经处罚了闹事之人,还定下了规矩,转头殿下就做主给李公子另安排了院子。”
这每一个举措都是在打驸马爷的脸。
“殿下,驸马连管家管面首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啊?”
楚云歌啊了一声以后,又啊了一声。
实在是没想到,原来还能这么理解?
在思危这里,这大概是性转版的小妾管家?正妻管理安排小妾,结果渣夫横插一脚?
楚云歌差点把自己逗笑。
不过谢罔择没阻止,楚云歌就知道,谢罔择这是借用侍从的嘴呢。
他甚至没有假惺惺的让侍从闭嘴,不玩电视剧小说那一套。
楚云歌沉默了一下:“谢公子,本公主以为你并不想管这些事。”
谢罔择也沉默了一下:“我确实不想管,但我要管。”
“殿下,自成亲以来,你抢面首我不管,你宠其他面首也不要紧,但是不能动我的权利,我才是驸马。”
一句话,对内你怎么玩他不管,但对外,他才是驸马。
谢罔择目标很明确不轻易动摇的人,有利于自己会主动进攻,维护自己权利利益。
比如现在。
“思危的话,便是我的话,还请公主别忘了,你我成亲,是楚国陈国联姻,陛下再宠你,事关两国联姻,也不可能一味包容,殿下行事,还请三思。”
阴差阳错又在有心人的算计之下,谢罔择成了这个驸马,之前他的算计努力一场空。
但难道就此一蹶不振?不能,不管情况多么不利,他都会将弊端加以利用,变成好处。
不管楚云歌怎么胡来,他人怎么嘲笑嘲讽,但对外他就是楚国和陈国联姻的驸马。
陈国和楚国不能交恶,相互制衡,那他就扩大他作为联姻的稳定两国联盟的作用,那正式场合,站在公主身边的人只能是他。
“所以……管家你要管,赛龙舟只能你去?我能宠爱任何面首,但不能‘宠妾灭妻’?”
谢罔择听到最后四个字,微微蹙眉,声音依然低沉安稳:“是这意思,殿下如果执意不改,夫妻起了摩擦,最后可能会伤到无辜之人。”
楚云歌:“……”用最好听的声音说威胁。
之前一副好驸马隐忍的模样,现在事关自己利益,就露出真面目了。
楚云歌忽然想起来,公主新婚夜侮辱打人,最后还抢面首后,其实并非一帆风顺,首先是抢到的面首中有人得了花柳病。
若非皇帝一直重视公主身体健康,特意让大夫事先检查,公主冲动之下碰了,那就花柳病缠身了。
当大夫告诉公主后,公主被恶心得不轻,最后虽然所有面首都检查过,确保他们没病,但别说伺候,公主甚至没让他们近身。
就那么放他们在采容院,并不搭理他们的求见。
公主虽然说看不上他们这些面首,但近身伺候都没有绝对不是她洁身自好,是被恶心到有了心理阴影。
之后她再去抢人却摔下楼差点受伤,若非裴忌忽然冒出来,也许她得断腿断手或者重伤。
可公主身边多少侍卫甚至还有暗影……
越想越毛骨悚然,这一切实在太不巧了。
那时候最恨公主,希望公主出事,还有能力脑力做到这些事只有一个人——眼前的谢罔择。
这一切的背后,都是被人嘲笑的隐身的他,不动声色的筹谋报复,两次都差点让公主中招。
因为面首患上花柳病、抢面首重伤,都是让公主名声大跌雪上加霜的的。
偏公主从没怀疑过谢罔择,可见他隐藏得多深。
若非楚云歌是站在上帝视角,也可能永远不会察觉。
果然……玩心术的人心都是脏的狠的,特别是夺皇位的质子。
楚云歌这一刻,甚至有点庆幸谢罔择中了如愿以偿,不然谢罔择还不知怎么算计她。
这件事他可能都不会通知她,直接就像之前那般,不动声色筹谋算计了。
楚云歌看了一眼谢罔择,谢罔择还是那么清冷矜贵,但在她眼里,他已经是条大毒蛇了,还是条腹黑毒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咬她一口毒死她。
楚云歌喝了一口茶水冷静。
“我知道你意思了,谢毒……谢公子。”好险顺口叫了谢毒蛇,现代人实在是招架不住这种可怕的人。
“以后本公主会注意,对内我们各玩各的,对外你就是唯一的驸马爷。”
谢毒什么?听着不是好话,谢罔择看了楚云歌一眼:“各玩各的……殿下说笑了,我没有这个打算和兴致。”
楚云歌觉得自己被嘲讽了,但她不在意。
成了亲他又不让碰,还不允许她找其他人吗?
反正养面首的公主名头都担了,她怎么也得真来,不然多可惜。
第23章 明知今晚我会来,你还让他在这里?
楚云歌看了一眼谢罔择,他现在没兴致,那是因为还没和楚帝开始你来我往,往后还不知道怎么眼神拉丝玩推拉呢。
于是楚云歌道:“你没有我有,但你既然不在意,以后我们和平共处,你别在背后又算计人。”
谢罔择闻言眸光一暗,又算计人?
公主发现他算计过她了?
可如果她发现了,按照她的性子,必然会不管不顾报复闹起来,甚至找个花柳病人来强迫他都有可能。
可现在她为何这么冷静,没有发疯报复?
谢罔择抬头看向楚云歌,公主好像确实变了,特别是那双眼。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怎么可能忽然变了这么多。
看来这个公主,也比他想得要复杂得多。
楚云歌还不知道她想和平共处,却反而被谢罔择看在眼里,已经决定多观察她了。
没听到他回答,她也没在意,继续道:
“你有驸马爷的权利,公主府的事还有面首你可以管,但是本公主的产业账本,要自己管。”
自己的产业就要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不让他有插手沾手的机会,免得被薅羊毛她都不知情。
至于让他管面首和公主府的事,那都不是事,对裴忌卿尘他不会为难,李观棋他更不会特意为难,甚至可能不会放在眼里。
谢罔择看着楚云歌,看出她的坚决,最后点头。
心中却又默默记了一笔,公主从未吃过苦缺过银子,并不看重产业钱财,现在也变了。
“还请殿下告知李公子,他管理账本,却无插手管家权利,。”
楚云歌点头:“知道了,不过他搬院子之事就不改了。”
他驸马爷面子重要,她公主的面子更重要。
都开口了没有收回的道理。
谢罔择似笑非笑,楚云歌这是敲打他?让他不要动李观棋?
可他怎么会动李观棋,他没那么多闲心,只要李观棋不惹他,无缘无故的,他又怎么会动他。
“是,看来殿下颇为喜欢李公子。”
楚云歌奇怪看了一眼谢罔择:“是喜欢。”李观棋多可爱多乖巧,还会算账,最重要的是关心她,知道她胃口不好立刻用心熬粥做小菜。
情绪价值拉满。
谢罔择闻言没有接话,只是行礼告退。
楚云歌想到自己差点穿越成得花柳病甚至缺胳膊少腿的公主,就有些后怕。
她想彻查一下,将身边谢罔择的人给除掉。
可公主府伺候的人那么多,环顾四周却发现,她甚至没有一个心腹。
最后楚云歌只能想到燕峰。
“燕峰。”
才喊出声,她忽然想起燕峰去休息了。
但她闭了嘴,燕峰却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
“你没去休息?”
燕峰:“……已经休息过了,殿下有事尽管吩咐。”
他站着躺着都能睡,还能随时保持警惕,公主给他的奖赏银两,让他干劲十足。
“你替本公主观察一下周围的人,有吃里扒外的算计本公主的,或者泄露本公主行程的,就揪出来。”
能揪出一个是一个。
“是。”
这一日下午,楚云歌配合谢罔择,巩固了一下他的驸马权利,回帖子会和驸马一起观看赛龙舟。
等演完戏回完帖子,正好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
“殿下,晚膳……”
居安笑着试探问道,楚云歌看谢罔择面色淡淡,大概是不欢迎她,于是摇摇头:“谢公子今日也累了,早些用膳休息吧。”
她可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和不情不愿的谢罔择吃饭,还不如找李观棋。
正好要和李观棋说说今日的事。
楚云歌带着宫女往外走,脚步都雀跃了,等出了鸿雁院直接道:“找李公子来和本公主用膳,往后让厨房的多准备些李公子喜欢吃的菜。”
“是。”
两人的声音不大,但谢罔择和居安还是听到了动静。
居安都有些不敢看谢罔择的眼神。
方才他趁着空隙请示谢罔择时,谢罔择是同意让他找厨房准备好公主份例的,结果公主走了。
但是……居安觉得这也有公子的原因,刚才公主看公子时,公子面色淡淡,也不开口说话邀请。
最后公主毫不意外直接走了。
公主当然会走,她有那么多面首,何必委屈自己。
居安有些头疼,因为他现在有点看不懂公主,也看不懂公子了。
之前公子厌恶公主,公主走公子只会松口气,但自从公主给公子解毒后,他有点拿不准公子心思了。
说厌恶……好像还是厌恶,但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主子如此,实在是为难他们这些伺候的人。
居安的烦恼,隔壁九霄院伺候小侯爷的问心和无愧最为感同身受。
裴忌出生尊贵,许多人奋斗一生也无法企及他的出生起点。
但裴忌并没因为出生就拥有一切而懈怠,相反,他从小就有自己的目标,从幼年就开始以突破无极神功为目标。
他为此开始努力,不怕苦不怕累,出身尊贵却没享乐,而是闯荡江湖。
他一身落拓,侠义在他心中,平眼前的所有不平事,求的是一生问心无愧。
所以,自小跟着他伺候的两个侍从,名字就叫问心无愧。
裴忌说,每天喊他们的名字,都是对他自己的督促,每个人心里都知道自己心中是不是有愧。
练武哪有不苦的,酷暑寒冬,他也会想偷懒想休息,但每次睁眼喊了他们的名字,他就会坚持起来练,从三岁开始,到现在整整十六年,出去特殊情况,裴忌从未懈怠过。
问心和无愧一直为小侯爷骄傲,但是……最近的小侯爷有点异常。
不是懈怠了,而是将自己往死里练,大半夜不睡觉的往死里练。
偏他这练和之前的想追求突破又不一样,他好似是心里有气,所以是发泄式练武,情绪也变得格外不稳定,他们伺候陪练,不止身体辛苦,心也苦。
“小侯爷,不练了?”
“不练了。”裴忌满身大汗,他今晚要解毒,他要去解毒。
沐浴完小侯爷的好像又高兴了,最后还挑选了一下衣裳,最后躲躲藏藏的从屋顶飞奔去找公主了。
“可算走了。”问心和无愧相互看一眼,惺惺相惜。
裴忌偷偷来,还和燕峰短暂交了一下手。
燕峰谨记楚云歌吩咐,对鬼鬼祟祟的裴忌也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片刻。
而裴忌知道燕峰是昨夜解毒,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也有些不顺眼,于是两人就莫名过了两招。
两人的路子不一样,但一时也拿对方没办法。
为了避免引起注意,他们很快分开。
裴忌敲敲窗户,从窗户爬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楚云歌,而是李观棋。
李观棋正坐在楚云歌那夸张的大床上,看到他有些慌想起身,但楚云歌枕着他的腿,没能第一时间起来。
“怎么了?”
楚云歌睁开眼看到裴忌,又躺了回去:“你来了。”
裴忌看着他们的模样,怒火中烧:“明知今晚我会来,你还让他在这里?你故意找他刺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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