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的阳光,从窗棂照射进来,正好照到楚帝身上脸上。
难言的灼伤刺痛是瞬间来袭,正在说话的楚帝面色微变,即刻闭嘴,却还是泄露了一丝异样。
楚帝反应及时,死死攥住拳头,怕被朝臣看出异样,忍住起身避开太阳的冲动,装作喉咙不适咳了一下,伸手示意下面的官员继续。
李成哲面色大变,第一反应便是上前遮挡住那阳光,可脚步一动就停住了。
平日里就算了,这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不可。
他弯腰不动声色退下,快步走到外面,最快速度将竹帘拉上。
李成哲出去后,楚帝拿起折子挡住脸,但但脖颈和手没能挡住。
短短时间内,手指已经冒泡出血,灼热疼痛来袭,仿佛油泼在身上,疼痛难忍。
更可怕的是,内心的煎熬。
如果他当着大臣的面失态站起躲避,或者当着他们的面发生变异,那这十余年的痛苦遮掩,便都毫无意义。
短短几个呼吸间,楚帝却只觉得无限漫长,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瞬间布满血丝。
在发生更大的变故,显露出血泡血水前,阳光终于被挡住。
楚帝松了一口气,可已经被灼伤的皮肤刺痛却没减少,反而越发强烈。
楚帝死死坚持忍耐,满是冷汗,加快速度,最后才忍耐到退朝。
李成哲扶着楚帝,用轿撵将楚帝抬回天子便殿。
回到安全的天子便殿,楚帝再忍不住发出惨叫。
“啊!”
正在退下的宫人听到惨叫,面色一变,但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下一瞬就被直接处理了。
“已经请太医了,陛下您坚持,该处理的人也处理了。”
李成哲按住楚帝的手:“陛下您忍忍,不要抓,这就给您涂药。”
楚帝双眸通红,手和脖颈全是红痕,仔细看就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小泡。
楚帝死死咬住枕头,李成哲忙给楚帝涂上药。
涂了药之后,清凉来袭,楚帝狠狠松了一口气。
但清凉只维持了片刻,很快又开始新一轮的灼热折磨。
“啊!”
看着楚帝满脸痛苦,额头青筋必现,而显露出的血管开始发黑,李成哲脸上的虚汗越发多。
这都多少年没出现情况了,今日怎么忽然会……
“查,给朕查清是怎么回事,查出来碎尸万段!”
楚帝满脸阴鸷开口,随后痛苦嘶吼。
“是。”李成哲自然要查,知道楚帝情况特殊,他每日都很小心,也是日日确认过的。
偏查了一遍,并没查出异常,也没查出什么人为痕迹,就单纯好像只是意外。
但怎么可能是意外。
“朕不相信什么意外,不可能就如此巧?继续查!”
楚帝半个字也不信,特别是他收到昨夜被赵狰浑水摸鱼,差点酿成大祸消息的情况下。
更别说,配合他的郑太后也出现了意外。
打过楚云歌那只手掌被一支箭射穿,甚至还腹痛难忍,出现了那样的变故,接着被故意调离的护卫和暗卫也出了事……
所有人参与了他计划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比一个惨,哪有这么巧的事。
这只可能是楚云歌的故意报复。
但楚云歌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和本事手段?
第85章 他——可以侍寝了!
楚帝怎么忌惮怀疑痛苦,楚云歌心里都只有高兴:她真是个天才。
根据记忆,公主通过收买威胁,在宫里也有几个自己的人。
不用白不用,楚云歌就用起来了。
第一次出击,效果不错。
楚帝算计试探她简单粗暴,她的回礼也简单粗暴,谁让楚帝那么大一个弱点在她手里。
这样的弱点,不反击都对不起自己。
燕峰因为伤口,被楚云歌赶去他的新院子飞鸾院休息了,太医开的药,喝了就睡下了。
倒是裴忌以保护她为由,陪着楚云歌用膳。
楚云歌心情不错,裴忌心情也不错。
难得没人打扰,能安安静静用膳。
但听到楚云歌吩咐厨房,让厨房随时准备好燕峰喜欢吃的,他醒来立刻就可以吃上,甚至他喜欢吃什么,楚云歌都能说出一二,他又忍不住开口了。
“殿下,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楚云歌:“不知道。”
听到楚云歌干脆利落的回答,裴忌:“……”
好憋屈。
“你……”
“想吃什么自己告诉厨房,厨房难道还会不给你做?”楚云歌打断他的话。
裴忌:“……”冷漠,好冷漠。
为什么就对他如此冷漠。
他委委屈屈问:“你还没原谅我之前的口无遮拦吗?”
楚云歌:“……应该是,我现在莫名的想怼你。”
裴忌:“……”怎么才能让殿下彻底原谅他?
裴忌还没想出办法来,楚云歌就走了。
射中燕峰的箭不干净,燕峰高热发烧了。
燕孟君亲自照料燕峰,池好好也帮着配药,但是药却喂不进去。
太医知道楚云歌看重燕峰,忙通知了楚云歌。
燕峰烧得满脸通红,甚至都有些烧糊涂了。
他拒绝吃药,不吃苦的,非要吃甜的,还不老实。
楚云歌赶来的时候,燕峰正挣扎着要去保护她,看到她来,又说要给她剥瓜子,要告诉她八卦。
楚云歌用手背探燕峰脑门:“怎么这么烫?”
被楚云歌一触碰,燕峰忽然安静了,脸更红了,一脸不敢看她的小模样。
“殿下……我没脸见你。”
说没脸见她,手却抓住她袖子,依恋态度显露无疑。
燕孟君心都要跳出胸口了,这烧糊涂了怎么还说这些话,吓死人不偿命。
楚云歌总觉得燕峰都瘦了,小奶膘都少了些。
高烧最危险,她可不想燕峰烧傻了。
“燕峰,得喝药,苦也得喝。”
燕峰看着楚云歌,因为发烧,双眸水汪汪的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楚云歌弯腰捧住他脸:“听到了吗?燕峰,你得乖乖吃药,这样才能好。”
“我乖,喝。”
楚云歌忙接过药碗,燕峰居然真乖乖喂进去了。
燕孟君松口气,又恨恨。
臭小子,方才他求爹告奶想尽办法都没用,结果公主一来,他就乖乖听话。
燕峰喝下后,一张脸皱成了包子:“苦。”
最后还吐了吐舌头,整个人可怜又有点好笑。
显然,人烧糊涂了,也不装大人严肃了。
“等等,给你蜜饯,吃了就不苦了。”
正好燕孟君刚才哄燕峰,也准备了蜜饯。
楚云歌拿起蜜饯喂燕峰,燕峰吃了却不太满意:“不甜。”
“怎么会不甜?”
楚云歌以为是蜜饯问题,捡起另外一颗吃了试,咬了一口:“挺甜的啊。”
燕峰直勾勾看着楚云歌手里咬过的蜜饯:“殿下咬过的才甜。”
燕孟君:“……”
咳,他尴尬的满地找不存在的东西,然后溜了。
他没想到燕峰居然这么……不要脸,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大馋小子开窍后蛮可怕的。
燕孟君走的时候还不忘提溜走一脸好奇的池好好,可不能让池好好学坏了。
太医也忙起身溜了。
楚云歌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
她看了看燕峰,燕峰满脸无辜。
“说的什么胡话。”她捡起新的:“吃。”
燕峰顿时委屈不已:“殿下为什么不给我吃你吃过的?”
说完紧闭嘴巴,表示不是她吃过的不吃。
楚云歌:“……”
燕峰这小子有点奇怪啊。
她刚要开口忽然听到一声冷笑,回头一看是裴忌。
裴忌也跟过来了,本来是想自己有药,结果却看了这么一出戏。
太医他们都非礼勿视,只他反行其道进屋了。
“这是真烧糊涂了,还是假糊涂啊?”
这哪里是发烧,这完全是发骚。
他还说问心的手段是小妾的手段,现在看,燕峰才是那个狐媚子。
长得浓眉大眼的,结果这么心机。
楚云歌看了一眼裴忌:“你别说风凉话。”
等再回头,就看到燕峰瞪着裴忌。
裴忌可算抓到把柄了:“你看他好得很,还会瞪我。”
楚云歌没理裴忌,还要喂燕峰,但燕峰不张嘴,满脸的委屈,整个脸都皱成包子脸了。
真是可怜又可爱。
“好,好,我咬,我咬还不行吗?”
楚云歌妥协了,不和烧糊涂的人计较,她试探的咬了一口,然后燕峰就张口了。
“这什么毛病?”
楚云歌喂了他,这次乖乖吃了,然后还傻兮兮笑。
“甜,还想吃,嘿嘿。”
燕峰幸福得冒泡,楚云歌听着他的嘿嘿笑,都担心他真烧坏脑子了。
“哈!”旁边又传来裴忌的声音,他一屁股坐在燕峰床边,故意弯腰挡住燕峰的视线。
燕峰看到这‘脏东西’,立刻不笑了。
“你干嘛?”
楚云歌拉裴忌,裴忌笑着回头:“这么好吃吗?”
然后当着燕峰的面,故意将楚云歌咬过一口,准备喂燕峰的蜜饯吃了。
燕峰又成包子脸:“坏人!”
说着伸手居然还要起身抢裴忌的蜜饯。
楚云歌:“……”
她抬手狠狠拍向裴忌,打了他一掌:“你逗他做什么?”
要不要这么幼稚?
她为什么瞬间觉得进了幼儿园?
最后还是用咬过的蜜饯才哄好了燕峰。
燕峰好了,被打的裴忌却有些不开心了,瞪着燕峰的狐媚子手段,想到什么忽然开口。
“殿下,我方才感受了一下,我可能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突破第九层了。”
“嗯?”
“之前一直停在第九层没动过,怎么练都没用,很多人都是卡在这,寸步难进,我也如此。”
“但是救你的时候,可能因为太过焦急,将内力发挥到极致,后来又一直处理黑衣人,我方才就感觉第九层好像动了动,有点摸到第十层了。”
他后来气坏了,杀黑衣人时也是狠狠发泄。
没想到突破极限后,还有这样的收获。
“那不错呀,恭喜你。”楚云歌没想到还因祸得福了。
“嗯。”裴忌期待看着楚云歌。
突破了第十层,他就可以自由,不用再拘泥于童子功了……
他——可以侍寝了!
第86章 有人又破防了,公主她为什么那么多男人!
当裴忌下意识冒出这个念头时,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他怎么能出现这样的念头,而且用的还是侍寝这样的字眼。
都怪谢罔择之前乱说,问心又总是小妾丫鬟做派,才让他如此。
明明是可以解毒了,彻底解毒了。
公主下的毒,她就要负责解毒,太医到现在没研究出什么,用老办法解毒也好,免得还毒发。
不过这个念头,他没敢说出来,就怕燕峰也用这一招,在他没能突破解毒前,先解了毒。
那他能气死恨死。
裴忌一瞬间想了许多。
但是楚云歌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她的注意力都被燕峰吸引了。
燕峰喝了药,本来有些昏昏欲睡,听到了裴忌的话,愣愣想了片刻,最后挣扎着醒来,一把拉住了楚云歌的手。
“不去,不去。”
小侯爷说他马上就要练成无极神功,不就是暗示不用再守着他的童子身,和殿下求偶。
他又气又急,一把拉住了楚云歌的手。
裴忌他喜欢男人,休想碰殿下。
便是解毒也不成。
燕峰陷入昏睡后,嘴里还是嚷嚷着不去。
裴忌:“……”
什么玩意?
裴忌气得脸都绿了,从此时此刻开始,他决定了,燕峰超过李观棋,成为他最讨厌的人。
太医医术保证,加上池好好的药,过了半个时辰,燕峰退烧了,陷入了昏睡中。
楚云歌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
谢罔择在监牢,通过狱卒的谈话,知道公主府遇刺一事,忙让居安去打听。
居安去了之后,许久未归,等好不容易回来,面色躲闪,还一脸为难。
谢罔择看到居安这模样就皱眉。
“有话就说。”
居安叹气:“确实遇刺了,但殿下没事。”
“那就好,殿下在做什么?她被吓坏了吧?“
居安满脸麻木:“没有,殿下正在见采容院的公子,欣赏他们的才艺表演。”
他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发生在……昨天。
他万万没想到还会发生第二次,而且这第二次来得是如此之快。
谢罔择:“……”
采容院?那不就是楚云歌抢回来那些面首的安置之处,那还是他亲自安置安排的。
楚云歌居然见了他们。
“你的意思是,殿下在见那些面首?”
“是。”居安肯定回答:“属下去的时候,有人给殿下弹古筝,有人起舞,还有人给殿下喂水果……”
还有人给殿下捶着腿儿,殿下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居安还没说完,谢罔择就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那些人她早已厌弃了。”
公主被花柳病恶心到了,连带着厌恶这些面首。
否则他怎么可能将他们留在公主府中,必然早已想办法将他们赶出公主府了。
可才否认,他忽然想到了李观棋,李观棋不也是之前公主厌恶过的。
但不是人人都是李观棋。
谢罔择眼神锋利,猛地看向居安。
“居安,上回让你回去,你说她在选燕人,今日你回去她又在看面首。”
“在你嘴里,殿下她就每日只忙着面首的事?是不是太巧了些?”
他不信有这么巧的事,都遇到袭击了,楚云歌心再大,再好色,也不可能再找面首。
他怀疑居安是乱说的,或者添油加醋,就为了让他彻底死心。
他有自己判断,他已经在死心,用不着他一个下属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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