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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也愿意找找证据，奈何你动了卿尘。”
卿尘看着生气的楚云歌，嘴角忍不住微微一勾。
这三日，她每天都来看他，关心他，身体确实不舒服，可又是最幸福的三天。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喜欢用苦肉计了。
因为他其实都想再病几天。
鹿闻笙看到了卿尘的笑，忽然不挣扎了，收起了脸上的无辜愤怒和不解。
“殿下说得没错，是我算计了卿尘大师。”
“但殿下，我动卿尘大师，是想见你。”
鹿闻笙直勾勾看着楚云歌：“你一直不见我，我只能自己想办法。”
他依然被压在地上，可浑身却不见狼狈，甚至还笑了起来。
“办法还不错，卿尘大师一生病，你就来了。”
“这两日，只要守株待兔，我都能见到殿下，我很开心。”
他看向楚云歌的眼神带着赞赏：“只是没想到殿下这么干脆果断，殿下每次都让人出乎预料，也让我越发移不开目光。”
楚云歌确定了：“原来你也是疯子。”
疯子见疯子，没什么道理可讲。
只能说，鹿闻笙这些发言太典了，并没什么创新。
鹿闻笙笑了：“也？殿下是将我归为同类吗？既然如此，疯子就疯子吧，疯子也不错。”
楚云歌：“……”
“殿下怎么这个表情？和我同类不好吗？我最近看公主行事，真是喜欢得紧，可惜殿下总是提防我，都不让我见到人。”
鹿闻笙眼底都是不解：“我也一直很好奇，殿下是从哪里看出我表里不一的？我到底哪里露了馅？”
楚云歌表示，因为她看了太多电视剧。
鹿闻笙叹息：“我也不明白，殿下为何这般排斥戒备，明明我们两人比起和卿尘大师这样的，应该更有共同话题才对。”
卿尘看着鹿闻笙，低头忽然笑了笑：
“不知是你眼瞎心盲还是有人说了瞎话，居然让你产生这样的错觉。”
“但从鹿神医这句话里，就可以看出你和殿下完全不是同一类人，你所说的共同话题，更不可能存在。”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和殿下说同类，殿下从不会害人达到目的。
实在恶心。
其余的话，卿尘没说，但他的眼神却明明白白。
那是比鄙夷和所谓的‘看不起’更伤人的存在。
宛如看一坨——
鹿闻笙脸上的笑容终于撑不住了。
“我和殿下说话，你一个和尚插什么嘴？”
“一个和尚，还跟着争风吃醋起来了，也太可笑了。”
卿尘手一紧：“休得胡言。”
“胡言？我看是我说中了你的心事吧。”
“大名鼎鼎的卿尘大师，原来不过一个六根不净的东西。”
鹿闻笙毫不客气：“有本事你就还俗，披着大师的皮，坐着小妾面首的事，还满脸不屑，你个秃驴高傲什么？”
楚云歌：“！！”
这战斗力强得很，秃驴都出来了。
卿尘不是他对手，还是得她上。
看她不拔光他的头发。
楚云歌撸起袖子就要开口，卿尘却拉住了她。
看到鹿闻笙眼底的得意，楚云歌眼底的担忧，卿尘心中的愤怒心焦心虚一滞。
他忽然想，他为何要因为一个陌生的甚至害过他的人，让她担心。
本末倒置了。
他收起愤怒，在鹿闻笙意外的眼神中开口：
“我如何，轮不到你批判。”
“你没资格。”
不管他和殿下如何，他对殿下如何，他是不是和尚，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是他自己的事。
别人的人生是人生，他的人生也是人生。
他不该再为他人的目光言语动摇。
他应该想想自己。
因为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的人生。
他不该只看到他人的痛苦，他也该看看自己。
渡人先渡己。
他忽然彻底明白了这一句话的真正含义。
一直紧紧束缚他的枷锁，忽然松了些许。
他不再看鹿闻笙，反而伸出手摸了一下头：“居然说秃驴，多难听。”
“你别在意，一会就把他嘴缝起来，他有头发也不如你。”
卿尘听闻一笑，看向鹿闻笙：“听到了没，鹿闻笙，你就是有头发也不如我。”
他说到这里一顿，语气还是那么温柔：“你满脸不服，是不是想比比看？”
鹿闻笙眼底闪过不敢置信和惊慌：
“比什么？这怎么比？”
卿尘诧异：“这很好比的。”
说完看向楚云歌：“殿下，我能不能把他头发剃了？”
楚云歌：“……当然可以。”
怎么卿尘忽然开始进化了？
说不上来，但总感觉卿尘有些不一样了。
鹿闻笙终于反应过来：“卿尘，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里胡说了，我是看你不服气才成全你的。”
卿尘疑惑：“你不是自称疯子吗？怎么这都不能接受？”
敢自称疯子，那自然不好对付，也不好拿寻常办法，他就给他剃一个试试。
帮帮殿下，顺便替自己出气。
鹿闻笙挣扎起来：“放开我，卿尘亏你还是大师，怎么能这么恶毒！”
不是大师吗？怎么也变成疯子了？
“之前说我秃驴，现在又改口叫大师，鹿神医也善变了些。”
不管怎么善变怎么改口，总归……晚了。
“净心，你最有经验了，你去吧。”
“是主子！”
净心确实最会剃头了，他自己的头天天光亮，卿尘的也是他帮的。
之前他还傻乎乎的感谢鹿闻笙医好了卿尘，没想到卿尘就是鹿闻笙害的
忒坏了。
他记仇了。
他一定将他剃坏头，让他以后再长不出头发，长出来也是赖赖疙瘩的模样。
第170章 我是别有目的，但我喜欢上你了
看着净心拿着剃头刀过来，鹿闻笙真的怕了。
“放开我，殿下，你知不知道……”
守志眼疾手快，堵住了鹿闻笙的嘴，阻止他放大招。
主子难得起了复仇之心，怎么能随便耽搁呢。
必须剃干净，天塌了也要将头剃干净。
也免得他勾引殿下。
鹿闻笙面容狰狞，越发争执起来，却被守志死死按住，还暗中卸了他的双手，又从他身上摸出了一些可能害人的东西。
他都不敢乱动，全小心放到了一旁。
后经过池好好验证，里面混杂一些毒药迷药等。
大概是公主府管制较严，只有头发丝里的针最毒。
可惜的是，鹿闻笙往后再也藏不了。
楚云歌看了会鹿闻笙被剃头发：“卿尘，今天连累你了。”
卿尘难得被气得这么厉害。
“殿下何须这般客气。”
身上枷锁松了一些，思绪也就开阔了。
他行事确实如同鹿闻笙所说，有些可笑。
他其实也许可以自私一点，而且，他便是还俗，依然可以做许多想做的事，一人可以解救他人。
没必要太拘泥。
只是暂时还不行，也不敢。
注定当佛的人，他从未听过谁还俗成功的。
便是短暂还俗，最后也再次入空门成佛。
为何会如此，还是上次的结局，失去心爱之人，心如死灰……
他呼出一口气，此事得从长计议。
不过从这一刻开始，卿尘心态和状态上有些不一样了。
从前他太过封闭自己，一直压抑自己的情感。
现在却稍微开放了些。
他也变得勇敢了，没刻意的掩饰自己的感情，讨厌就讨厌，想看就看她，不再死死克制。
楚云歌发现卿尘总看她：“我脸上有东西？”
卿尘失笑：“没有。”
如果真有，那应该是好看吧？
卿尘自己都被自己逗笑了。
鹿闻笙被按住，头发簌簌掉落，而且头皮总是一阵阵发疼，他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到被报复了。
可他根本挣脱不开。
更让他绝望的是，楚云歌看向他的眼神。
嫌弃中带着一丝欲言又止。
楚云歌心说，果然能hold住光头造型的男人凤毛麟角。
光头造型比古装造型更考验人。
头发剃光之前，鹿闻笙怎么也是个清冷氛围美男，这头发一剃……一言难尽。
感觉就很奇怪。
楚云歌等卿尘欣赏过了，她挥挥手：“将他带下去，问问他的目的和背后之人，他若不说就处理了吧。”
结果还真是什么也没问出来，但是人没处理。
因为鹿闻笙说：“你们如果不怕李观棋的妹妹李观宁死，尽管杀了我。”
在楚云歌不见踪影，公主府陷入混乱之际，鹿闻笙给李观宁下了毒。
“至于我下了什么毒，我只和殿下说，让殿下见我，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她谈。”
楚云歌听到消息，面色一变：“畜生，对着一个小女孩下手。”
李观宁和李观棋两兄妹还真是倒霉体质，母亲招婿遇到骗子渣男，最后因为生产虚弱，被渣男害死，李家家产被占。
李观棋被渣爹的老相好奶娘毒哑，到现在也没能说话，李观宁被李观棋养得蛮好，却总是被盯上，这都第二次了。
李观棋走之前，拜托楚云歌照顾一下妹妹，甚至所有人都拜托了一圈，就怕妹妹有个闪失，结果这闪失就找上来了。
楚云歌先让大夫池饱饱池好好他们看了李观宁，但李观宁除了总口渴，看不出什么异常，也没哪里痛。
但楚云歌根本不敢大意，甚至可以说，越是没症状，越让人担心。
看着李观宁追着问李观棋的情况，又给她分享好吃东西。
甚至还跑出去采花，说替李观棋送花的李观宁，楚云歌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我倒要看看他要说什么。”
看到楚云歌，鹿闻笙露出笑：“我就知道你会来。”
“你看重重用李观棋，绝对舍不得李观宁出事，李观宁这个人选没有出错。”
楚云歌懒得废话：“你给她下的是什么毒？”
“我没起名字，不如就叫水毒吧。”
“水毒？”
“嗯，水毒的毒性在于它的隐秘，下毒后并没任何异常，中毒后只是变得喜欢喝水。”
鹿闻笙明明满身狼藉，但说起水毒眼睛都在发亮，也很激动，就好像终于有机会展示自己才能一般：
“但随着时间推移，她会越来越渴，爱喝水到每个时辰就要喝一大杯水。”
“到最后，就演变成随时随地都得喝水，不喝会渴死，一直喝也会直接将自己喝死。”
“总归不管怎么样，死得都很痛苦。”
楚云歌手紧了紧，所以李观宁现在是处在中间阶段。
“殿下已经给李观宁看过了吧？但这是我自己研制的水毒，目前只有我能解。”
看着楚云歌冰冷充满杀意的眼神，鹿闻笙投降：
“殿下，别这么看我，弄得我像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可最初是殿下一直对我有戒心，我才给自己找点后盾的。”
“这也不是我的错，谁让殿下那么宠爱李观棋呢。”
他抿了抿嘴：“我就奇怪了，李观棋一个哑巴，殿下对他却那般好，我实在嫉妒他，也是选中李观宁的理由。”
对李观棋这样的人来说，对付他，不如对付无辜的李观宁。
这样会让李观棋更痛苦。
楚云歌听着他的话冷笑了一声：“你见我就是为了让我愧疚？”
鹿闻笙点头：“有点吧，因为你太冷漠，又太宠李观棋，所以想让你知道，李观宁的遭遇都是你们造成的。”
“加上还让卿尘这般欺辱我，我生气了，想让你也痛一下。”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不过我最大的目的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楚云歌面无表情：“你的喜欢令人恶心。”
“就是方式不同而已。”
鹿闻笙无奈：“殿下，我没开玩笑，我是真有点喜欢你。”
“如果你愿意和我合作，接受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鹿闻笙眼睛发亮：“我们完全可以共赢，我能给你带来你意想不到的好处。”
楚云歌只谈解毒。
“如果你不解毒，她死的时候也是你的死期，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鹿闻笙只谈感情。
“殿下，你不相信我的喜欢？”
“你没必要这样怀疑我的，我背后是谁？根本不重要，因为一直是我掌握着主动权。”
“我才是最重要的，我也可以让你成为我背后的人。”
“你得到我的好处，并不比陈国的质子一个小侯爷差，用好了我，我可以他们更有用，我也能解决你现在面临的很多问题。”
他一语双关：“你会发现我比你的驸马面首好用多了。”
明明是捆住，但满身的狼狈硬是让他凹出了美惨强的意味，他仰头看着楚云歌，满满的诱惑。
“殿下……你不想试试吗？”
第171章 真正尝到权力的滋味后，上瘾了
鹿闻笙看似游刃有余，实则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很快。
他没想到他会体验到这样奇妙的感觉。
鹿闻笙确实带着目的而来，楚云歌并没怀疑错。
他听过她很多事，知道她很多事，一开始真没怎么在意，只是没想到，见面开始，她的容貌她的话语，她的所作所为，都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从没有人敢这样利用他，无视他。
也许是好胜心，也许就是想让她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
就像现在，虽然她居高临下，虽然她眼底都是审视，但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殿下，我真的喜欢你。”
所以他越来越上心，想和她有点不一样的发展。
以至于他计划满盘皆输，却丝毫没气馁，反而越发兴奋，他想和他更亲近。
鹿闻笙眼睛亮得吓人，楚云歌弯下腰看着鹿闻笙，面露沉吟。
楚云歌刚才离他有三步距离，可现在因为这一弯腰，他们之间离得越发近。
鹿闻笙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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