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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情人——巨蟹自由【完结】

时间:2024-12-22 14:39:15  作者:巨蟹自由【完结】
  “不确定。”许阳秋诚实地说,“我就没打算得到你的允许,信杨集团的官方邮箱再过半小时就会把证据群发给调查组的每个人。”
  “半个小时足够我开除你,再取消那封定时邮件了。”宁总抽抽嘴角,笑意讥讽,“怎么不早发?你就那么确定,你能说服我?”
  许阳秋没计较宁总不屑的神情,毕竟她这位老板往好听了说是恃才傲物,往难听了说就是目中无人没礼貌。
  “我试试。”她手脚冰冷,说出来的话却轻松但笃定,“我发不发这封邮件,对信杨集团而言根本没有差别......”
  她刚开口就被宁总打断:“没差别的事,我为什么要做?你要是打算拖满半个小时,那可就太蠢了。这样还不如来见我之前,就偷偷把邮件发出去。”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她那点所剩无几的良心上实在是过不去。
  许阳秋出师不利,但也没郁闷,自顾自地继续说:“这封邮件发出去,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全身而退,信杨集团作为母公司,这也是与卡索划清界限最直接也最迅速的方式......”
  宁总不置可否,按下呼叫铃让服务生添茶。
  许阳秋又一次被打断,她看着一身和服的女人拉开移门,毕恭毕敬地添茶,接着合上门走出去。
  宁总端起茶杯又抿一口,问她:“你那证据靠不住怎么办?最终结论要是信杨集团为诬告子公司做伪证,这成本可比收益大多了。”
  “没有成本。”
  “你说什么?”
  许阳秋坚定地重复一次,“我说,没有成本。”她看着宁总那双淡漠的眼睛,“说是以信杨集团的名义举证,但说到底,发邮件的人是我。要是我提供的证据有假,信杨集团大可以说那是我的个人行为。”
  宁总冷哼一声。
  许阳秋明白他的意思,他想说没人会信,于是她四平八稳道:“确实,要是推别人出去,那就是信杨集团抓人背锅。但是我不一样,我是卡索科技创始人的女儿,还处心积虑地在卡索一路升到财务副总监,我所作所为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报复卡索。宁总,这口锅能严丝合缝地扣在我身上,不会给集团带来任何影响。”
  他睨她一眼,眼风如刃,“怎么?想要把吹哨人当作终身职业吗?你应该知道,历来扯别人遮羞布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也接手了不少政府事务,应该知道邓处这人算不上低调,更应该知道他能活到今天,根基之深,根本不是你一腔热血就能撼动的。”
  许阳秋看一眼时间,他们已经聊了十分钟,再二十分钟邮件就要发出去了。
  但她摸不准宁总的意思。
  他这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宁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把这封邮件发出去,那么后续配合调查也好,做出头鸟被乱枪打死也罢,都是她一个人的事。
  许阳秋斟酌片刻,继续说:“信杨集团与规划局牵涉不深,就算得罪了邓处,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后果。但反过来想,如果真的借此机会协助调查组端掉这个利益团体,那么后续信杨集团的政府资源势必优于盛岸资本......”
  “别跟我说这些虚的。”宁总毫不留情地打断她,“盛岸资本他们父子三人拿腔拿调,政府资源本来就不如我们,轮不到你给我画饼。”
  宁总跟堵城墙似的软硬不吃,许阳秋被他怼的一时词穷,谁知他倒是先开口问:“你不要0号算法?”
  “要。”许阳秋坦白道,“但这些不仅仅是为了那段代码。”
  宁总压根没拿正眼瞧她,眺望着窗外的风景问:“那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公平和正义吧?”
  嘿,还真让他说着了。
  正义的化身.许.美少女战士.阳秋被他一句话架在这,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不好直说,干脆打起了迂回战术。她态度良好地说:“宁总,半年前我牵头做了一个公益项目,你记得吗?”
  宁总嗤笑一声:“组织集团员工分批进山扶贫那个?逼着一群缺乏锻炼的员工徒步进山,停水断电地过两天,就为了给他们的那点奖金避税。你知道他们都怎么反馈的吗?”
  “嗯,知道。”许阳秋摸摸鼻子,“骂我来着。”
  何止是骂,简直被骂穿地心。
  “那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宁总冷笑着问她,“想提醒我通过这个方式帮员工也帮公司合理避税,维系政府关系?想让我念着你的苦劳?”
  “不是。”她的手指曲起又松开,目光如炬,“宁总,我是想告诉你,我为什么非傻不可。”
第84章 想见的人
  ◎他好像很擅长等待。◎
  “哦?所以为什么非傻不可呢?”
  宁总依然没看她,随手把玩着手里价值不菲的杯子。
  “我们去的那个村子,有五百多户,总人口两千左右,整个村子全年流水在四百万左右。”许阳秋轻轻吸一口气,“这样说不够直观,换算一下就是那个村子里每年的人均收入在两千元左右。换句话说,他们每人每天可支配收入在五元左右。宁总,我就是个财务,我比谁都关心这些冷冰冰的数字。可是你知道,我还看到了哪些数字吗?”
  宁总终于抬头正眼瞧了她一眼,只一眼就移开,不耐烦地摆摆手让她继续说。
  “冀崖居金融在远端的移动购物平台上开了家网店,用于给那些欠债的赌徒还债。上面最便宜的商品,正好是八千元,当然那些赌徒们都是成百上千件地买下。但一件的商品价格,够那个村子里的四口之家生活一整年。
  还有卡索跟彼斯文签署的合同,说白了就是贿赂用的赃款,以每月一次的形式打过去。合同上的金额,是每月三十万元。全年的合同总金额,几乎够那个村子里的所有人生活一年。
  至于周冀文儿子周闽的海外账户,里面的美元、比特币还有其它现金等价物,加起来我都算不清楚,因为那不是我熟知的金额计量单位......里面的钱,足够让成千上百个这样的村落摆脱贫困的命运。”许阳秋声音很低,却很坚定,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宁总轻飘飘地问:“现代社会,你还想匡扶正义、劫富济贫?乌托邦是假的,这事没人通知你?”
  换做平时,许阳秋也有跟宁总争论的时候,她通常会在意识到宁总已经失去兴趣开始敷衍之后,配合地开两句玩笑,绕开这话题。毕竟治理公司没有对错,对打工人来说,老板的意思就是方向,没什么好争的。
  然而,乌托邦三个字,还是太刺耳了。
  此时此刻,她看着宁总,也看着宁总背后窗户上倒映出的她自己,忽然觉得他们两个人就像是被装在透明的玻璃罩子里,阳光穿过玻璃,他们透过罩子看到五彩斑斓的光斑,才以为世界处处洋溢着色彩。
  当玻璃罩子被摔在地上之后呢?那些阳光折射出的彩色泡影消失,他们那双被精心呵护的眼睛,还能看清灰暗的角落吗?
  被轻拿轻放的玻璃罩子未必会碎,那就让她来当这个摔碎玻璃的人。
  “宁总,什么叫乌托邦呢?”许阳秋沉声反问,“从前的人茹毛饮血,争夺的资源无非是地盘、食物还有伴侣等等。到今天,资源变成了黄澄澄的金钱,不希望资源被不法分子侵占,就叫做乌托邦吗?而且,我不认为建立一个完美的乌托邦,把所有资源平均分配就是解法。当然,我也不认为归谬法是合逻辑的。”
  大约是没想到一向温和的她会呛人,宁总又多打量她几眼,不认识了似的。
  许阳秋不管不顾地继续说:“要是追求资源流向合理合法且公平,就是乌托邦,那为什么会有反洗钱法?为什么会有金融秩序这个名词?很简单啊,因为资源背后,是别人的人生。要是贿赂、赌博、甚至诈骗贩毒的钱,都能转换身份合理合法地流入一些人的口袋,那将来,另一个人性命,是不是也能花钱买来?”
  见宁总没有插话的意思,她接着说:“我就是个财务,脑回路都是金本位制度,您可以全当我胡诌八扯。但你既然问了,那我就继续扯。我就是觉着,资源按劳、按需甚至按运气分配都好,就是不能按照触犯刑法的条数分配。海外账户上那些数字背后,也许是因欠下高利贷走投无路的普通人、因非法赌博和嫖/娼破碎潦倒的家庭、被骗得倾家荡产的老人,甚至,可能是缅北永远单向的电话。这些来路不明的脏钱接着数字化时代的线上链路洗白,喷喷香地钻进恶人的口袋里。那数额巨大得令人失去想象能力的金钱一笔笔流向那些'营养过剩'的行尸走肉,可鲜少有人知道,那些资金流之下,全是模糊血肉。”
  “宁总,可是我知道了啊。”许阳秋轻叹一口气,“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非傻不可。”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和福利院那一扇同样破旧的砖墙,有很多义务教育都缺失,遑论性教育的孩童,也有很多终生走不出大山的人们。
  因为有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事,所以那些人才更加该死。
  她是个财务,没有公检法人员坚定的信念,她只是曾借由某人泛红的眼眶,窥见过资源贫瘠的角落。
  那里盛产无望又困惑的灵魂,经年不见日光。
  宁总没有表态,冷淡地看着她。
  下一秒,她和宁总的手机同时响起,
  ――都是调查组的电话。
  许阳秋这才意识到半小时早就过去,她的邮件已经成功发出。
  她微怔,接着问:“......宁总,你一开始就没打算拦我?那为什么......”
  “反正不是为了听你给我上课。”宁总冷声说,“出去吧,我就当你什么都没说过,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两种铃声混合在一起,有些聒噪。
  许阳秋闻言没立马出去,她有自信说服宁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宁总这转折忒早忒突兀,哪有人不经人劝,自己“啪”地一下就闭上一只眼的?
  但这会问为什么,似乎有些得了便宜还卖乖。
  许阳秋察言观色片刻,还是没走,在聒噪的铃声二重唱中问:“宁总,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卡索创始人的女儿的?”
  “你不肯做审计总监之后。”宁总一直皱紧的眉头难得舒展,“你不傻的时候够聪明,猜得没错,我认识许魄。”
  铃声停了,许阳秋错愕又期许地看着他。
  “别多想,我这里没有你已故父亲的温情小故事。他做走失儿童找回项目的时候,四处巡演拉投资,我那时跟着我爷爷去听,对他有些印象。”
  许阳秋贪婪地听着,并分神调整呼吸――人总不能在老板面前哭出来。
  宁总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你刚刚那副义正严辞的样子,跟宣讲时的许魄很像。可惜,你要是不犯傻,应该能比你父亲走得远。”
  许阳秋想问问哪里像,毕竟她对许魄这个精神图腾的记忆实在匮乏。
  可宁总没有跟她拉家常的打算,幅度很小地朝着她扬扬手:“出去。”
  许阳秋的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还是调查组成员的电话。
  她站起身,郑重地跟宁总道了声谢。
  宁总的手又扬了两下。
  许阳秋没继续自讨没趣,接起电话,从移门走了出去。
  等她走出这片日式庭院,魔都的妖风瞬间穿透了她薄薄的羊绒大衣,但她只觉得血热。
  起初冰凉的双手早已回暖,体温与凉风之间的温差让她的指尖瞬间瑟缩一下。她把手指缩在大衣的袖子里,掏出手机想给叶一打个电话。
  看看时间,这会儿叶一应该正开着那辆玩具车,行驶在来接她的路上。
  许阳秋又收起手机,朝着公司地库的方向走。
  这么难得的进展,当然要面对面分享。
  可她刚走出庭院大门,就在转角看到了叶一。
  他直身站在一棵火红的枫树下,穿着一身毫无花纹的深灰色卫衣,大约是冷,卫衣的帽子搭在头顶上,鼻尖微微泛红。
  他四周散落一地枫叶,宛如一艘艘火红的小船,在清冷的冬日里载着炽热的真心,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飘荡。
  叶一半垂着头,雕像一样安静且稳定地站着,这给人一种感觉,
  ――他好像很擅长等待。
  等待往往伴随着期许、落寞或是兴奋种种情绪,因此等待的起点是喧嚣的,也是张扬的。只有这些情绪在时间的驯化下沉淀之后,等待才会静谧无声。
  像他现在这样。
  就仿佛等待只是等待,与结果无关。
  许阳秋的脚步愈来愈快,最后甚至跑起来。
  她的皮靴“哒哒哒”地踩在青砖上,轻巧地跃过路沿,朝着他的方向跑去。
  叶一听到声音,转身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下一秒――
  她几乎是没有收力地跑到他面前,接着张开双臂,任由自己撞进他怀里。
  叶一毫无防备地退后半步,接着下意识地扶住她。
  柚木香气袭来,她的逻辑思维统统留在了那间日式和室里,此刻满脑子、满胸口汹涌着的,都是拥抱本身的感受。
  她闭着眼睛,脸贴着他的胸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有多想念这个怀抱,多想念铺天盖地的熟悉香气,多想念他略高一些的体温。
  某一瞬间,她几乎连眼眶都热起来。
  叶一扶住她之后,很快就无措地松开。
  许阳秋余光看到他的两只手悬在半空中,像是不知道放在哪里才好。她没理,重新闭上眼睛,偷偷吸了口气。
  怎么会这样呢?
  一开始她想的是面对面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明知走到公司地库,等一会就能见到他。
  只是他提前了许多来等她而已,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怎么就演变到这种程度?
  什么理智、什么慢慢来,此刻都不算数。
  说到底,想见的人,哪怕只是提前一秒钟出现,都是惊喜。
  那就这样吧。
  这样待一会。
第85章 你看着我
  ◎嘿,你看着我。◎
  许阳秋松开叶一的时候,明显感觉到额头有热意传来。
  她一抬头,果然,叶一的脖颈红透了,红意顺着卫衣的领子向下蔓延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不是说六点半车库见吗?怎么在这等我?”
  叶一顾左右而言他:“顺利吗?”
  “很顺利,审计署和监管约了我明天的时间,让我代表信杨配合调查。”许阳秋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快要结束了。”
  快要结束了。
  叶一安静了许久,才轻声说恭喜。
  许阳秋本以为他是害羞,就扭过头去看他,谁知他脸上红意已经褪去,甚至白得不见血色。
  许阳秋吓一跳:“你怎么了?”
  “没有。晚上吃牛油果鳕鱼沙拉吗?”
  “那你吃什么?”
  “蛋炒饭。”
  说话间,他们已经并肩走到那辆玩具车旁边,许阳秋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轻车熟路地打开她专门放进去的便携音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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