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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中无妻——千寻【完结】

时间:2024-12-22 17:14:52  作者:千寻【完结】
  门打开,一阵香气袭上,甜甜的香,甜了她的知觉也甜了她的心田,这个人怎这般细心。
  屋子隔成前后,前面是个小厅,靠窗处有书桌,书桌旁边是柜子,她带来的书已经分门别类摆好,兰芷院尚未有下人,那么是谁动的手?又是……他?
  脸颊微红,挥开多余念头。
  书桌后头有组小圆桌,上头摆了茶具,里间有床有柜,右侧屏风挡出一个空间,她绕到后头一看,是个洗浴的大木桶,屏风外有洗脸架和梳妆台,铜镜磨得非常光亮,一靠近就能看清自己。
  眉眼弯弯、嘴角微勾……她在笑?
  刚离家呀,前途茫茫的自己怎地笑得出来?
  梳妆台前摆上许多瓶罐,婧舒认得它们,它们是她舍不得也买不起的好东西。
  打开木匣,里头钗环珠戒样样不缺,他是男子呀,怎会想到这些?
  她的衣裳全让常氏胡截了,本打算用师兄给的抄书银去买几套回来替换,没想到打开衣柜,瞬地,她让里头几十套衣裳给亮花了眼。
  通常感动是一点一点慢慢累积的,但他一口气把满桶的感动全往她身上倒,让她……怎么接才能接得不心虚?
  门上传来两声敲叩,婧舒迎上前。
  席隽和石铆各提两大桶水直接走入屏风后,倒进木桶。「如果不够……」
  「够了够了,够多的。」她急得连忙挥手,从没人待她这般细致,如此盛情,她要怎样才还得起?
  席隽莞尔道:「那些衣服首饰,你先对付着用,找一天我再陪你出去挑点喜欢的。」
  「不必,真的,我不常……」
  席隽截下她的话。「我听过一句话。」
  「哪句话?」
  「一个女人如果不懂得珍爱自己,那么就不会有人懂得珍爱你。为人付出是种良好品德,但在那之前,你必须先学会为自己付出。」
  这话是娘的册子上写的……他看过?
  见她久久不语,他笑问:「你的书很有意思,我能借阅吗?」
  「可以。」他为她做这么多,有什么她不能为他做的?
  「想问,书是从哪里买的?」他指指架子。
  「不是买,是娘留下的,祖母说是娘亲一笔一划书写而成。」
  「你母亲是个才华洋溢的奇女子。」
  「我没见过她,但我相信她是。」
  「好了,先洗漱吧,免得水凉了。」
  席隽退出屋外却没即刻离去,他看着关起的门扇,久久不动作。
  说不出的感受充斥胸口,他看见那本书了,从头到尾、一页页读得非常仔细,所以他为婧舒说的故事,她早已了然于心?所以那个聪慧灵动的小姑娘,早已经不在人世?
  心情激荡,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同婧舒竟有这么一段缘分?
  他的听力太好,所以听见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睡不着?是认床还是想家?她是个重情义的女子,从来都是。席隽轻声喟叹,就是这样的性情才让她总是吃亏到底。
  席隽穿上衣服,低声喊,「石铆。」
  主子一喊,石铆立刻从屋顶跳下,席隽刚转身,窗户已被推开,带着几分稚气的笑脸出现。
  二十几岁的人了,却有张不老的娃娃脸,可爱得让人想掐两把,真是令人羡慕又讨厌,尤其是往长相不怎样的主子身旁一站……没有比较就没伤害,他干么寻个人在身边伤害自己?
  「你为什么老是上屋顶?」席隽问。
  「我脑子有病呗。」石铆撇撇嘴,记恨。
  席隽冷眼微眯,说他两句,竟还慰上啦?他家主子没尊严的吗?
  「也对,好端端的人不用,干么用个脑子有病的?把行李整一整,出王府吧,你自由了。」
  啥?这样就不要他了,干么啦……讲两句笑话也不行哦。他干笑着,嘴角几乎要拉到后脑杓,涎着脸道:「回主子,其实是因为屋顶离天空更近。」
  「这种事需要你来说?」席隽白他一眼。
  「离天空近,云更清楚、星星月亮也更清楚,看得清晰了,就会觉得自己渺小,一旦觉得自己渺小,那么就算再大的事儿也就像芝麻粒那么一丁点儿。」
  废话真多,不过他终于听懂,离天空更近,心情会更好,再大的烦恼也会云淡风轻。
  「今晚,你别待在屋顶上了。」
  别待?为啥,主子从不做这等不合理要求啊,所以主子也想试试?
  为了不想恢复「自由身」,他忙道:「是,主子有令,属下必遵。但敢问主子,您是想一个人待待,还是想带『小姑娘』去待待?」
  「有差?」
  「如果是后者,属下不是娘儿们,不确定看星星能不能让女子心情好,但我知道如果女人心情不好,塞点儿仙楂蜜饯之类的零嘴儿,挺有效的。」
  「多嘴!」席隽轻斥,拉开门往外走,但不多,就五步,五步之后停下脚步,斜眼瞪上石铆。「还不进屋?」
  「是,爷。」石铆急忙进屋,但进了屋,没上床,直接躲在窗后偷偷往外探。
  见石铆的房门关起,他折返屋里,打开几上食盒,每样零嘴都挑出几块,用布包妥收进怀里。
  走到婧舒屋前,轻敲几声,停顿三息,再敲几声。
  他的听力很敏锐,很快听见婧舒下床声,当然也听见石铆的窃笑声。看来最近他太闲,得给他找点事做,免得没事偷听主子壁脚。
  婧舒先是一愣,听错?天色已然不早,怎有人敲门?
  停顿片刻,侧耳倾听,敲门声再度出现,确定没听错后,她下床,穿上衣裳,拢拢披在身后的长发,打开门。
  一缕柔和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朦朦胧胧地染了他一身光华,他不俊朗,但此刻好看极了……
  「我睡不着。」他说。
  她顺理成章接话。「我也睡不着。」
  「想不想看星星。」
  「看星星?去哪里?」他指指上面。「屋顶?」
  「怎么上去?」
  他没回答,下一刻,腰际微紧,婧舒腾空飞起,当她意识到自己离地时,双脚已经落在实物上。
  「轻功?」她展眉开颜,笑得无比欢畅,那感觉像展翅御风,像是当了一回神仙,上次只能欣赏没得体验,这次……要是能够飞久一点,多好啊。
  「对。」
  「我能学吗?」
  席隽的回应是一阵哈哈大笑。
  偷窥中的石铆轻叹,主子不懂哄女人啊!
  「你在嘲笑我吗?是不是我太笨,学不来?」她蹶嘴问,见过她的人可都夸她天资聪颖呢。
  石铆又暗道:果然,女人心忒难哄,主子有苦头汤喝啦。
  他没有太迟钝,发觉不对立刻改。
  「你学轻功做什么?」这话问得十足诚意。
  「有事没事飞一飞。」
  「这有何难?你想飞时告诉我一声,我立马带上你,你往哪里指、我便飞往哪里。」
  石铆十指轻拍,悄悄点评:有进步,这话答得不差。
  「说得好像你是我的坐骑似的。」
  噗!石铆控不住喷笑,主子撞墙!
  席隽横眉,笑那么大声?那家伙眼里还有没有爷?摘下一颗扣子,咻地凌空射出,扣子射穿窗纸打在娃娃脸上的娃娃颊。
  石铆跳起来,狠揉两下,痛啊痛啊……他看一眼掉在地上的偷袭物,哇,是玉扣,赚到!
  「谢爷赏赐。」他捡起玉扣躺回床上,今晚不赏星星赏玉扣。
  没了讨人厌的苍蝇,席隽笑眼眯眯道:「当婧舒的坐骑?不我介意。」
  这话说得……婧舒别开眼,假装脸上没有热热的,假装心脏没有扑通扑通跳得迅疾,一双眼睛东瞄西望,竟不晓得要落在哪里。
  「靠人不如靠己。」她硬是挤出一句来回应。
  「有人能够倚靠,为什么不?借力使力是最聪明的方法,没力可借才需要自己发力。」
  「事事指望旁人,哪天旁人不乐意被指望了,会受伤的。」她更想说的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眼下他处处优待,她自然欢欣,但哪日他不乐意了,她会……伤心吧。
  「你很害怕受伤?」
  「谁会喜欢受伤?」
  「我没让你喜欢,但你可以试着逆转状况。」
  「逆转?不懂。」
  「把面对受伤时的勇气刻进骨子里,把面对受伤的经验做累积,一次两次,你很快能够收获成功。」
  「你很擅长鼓励人?」
  「等你活得够久,就会理解人们所有的『擅长』都来自于经验,包括受伤经验。」
  「说得你好像活很久似的。」
  他没回答,拉着她在屋顶上坐下,从怀里拿出布包。「给你。」
  她打开,看见零嘴时笑了,挑起一块莲子糖放进嘴里,见她笑开,石铆没说错,女人确实喜欢这玩意儿。
  她捻起一块给他,他没伸手,却张开嘴等着接。
  微愣间,婧舒竟下意识将零食送进他嘴里?该害羞、该尴尬的,可是她……自然而然?
  彷佛他们本就熟稔,本就应该这样互动?
  席隽嚼两下,太甜,他不喜欢,但伴着她的傻气模样,突然觉得滋味妙极了。「喜欢零嘴?」
  她回过神,努力让自己自然一点。「我贪嘴,但娘死后家里没了进项,爹爹和常氏花钱大手大脚,为家计,奶奶不得不妪抠省省,我常常羡慕别人家孩子有糖吃,但我也心知肚明奶奶掌家不容易。」
  「可你很会做菜。」
  「娘留给我很多菜谱,我一读再读、读得滚瓜烂熟,但做菜得有足够经验,脑子里背再多菜谱也没用。」
  「祖母枢擅省省,没有足够的食材,你的厨艺是怎么练来的?」
  「这得感激里正,他家里经常买鱼肉,在我十岁时候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傻胆,竟敢求到里正跟前,请他让我在他家厨房做一道红烧肉。」
  「里正肯定犹豫吧?」
  「猜错,当时我都不晓得多久没尝过肉味儿了,何况我还小呢,没想到里正居然一口气答应,那道红烧肉让我敲开他家厨房大门,从此只要我有空,他们都乐意让我过去烧菜,里正太太客气,常让我带一点肉回去。」
  「那里正是个好人。」
  「对,里正的儿子是个链师,走南闯北阅历丰富,知道我善厨,经常带回没见过的食材让我试试,我之所以有勇气去『夕霞居』卖菜谱,也是受到齐大哥的鼓励。」
  他捻起蜜饯放到她嘴边,有了前面的「自然而然」,她没多想便张了嘴,但他的手指触到她软软的嘴唇,心中一阵悸动,那里……是甜的吧?
  咽下口水,他努力把心抓正。「以后不会了,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菜就做什么。」
  大概是嘴太甜、心也太甜,糖会让人放松警戒,也大概是夜深人静,咽意入侵,满天星子松弛了人的神经,让她不再拘谨,话便这般脱口而出。「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够碰到你。」
  席隽轻叹,怎会是「碰到」,分明是众里寻她千百度……「我觉得能够碰到你更幸运。」
  「我没有为你做任何事,是你帮我逃掉一门亲事,让我拥有现在的差事。」
  「那么,可以为我做一件事吗?」
  「好,什么事?」
  「帮我照顾妹妹。」
  「妹妹?」她想起在马车中听到的对话。一场莫名其妙的病,让他的妹妹连人都认不得……那孩子还好吗?
  「我的父亲是忠勇侯席定国,你听过这个人吗?」
  「我对朝堂上的事不太清楚,但听过一回说书,有关忠勇侯和皇上的情谊。」
  「当年父亲从敌军手里救回被劫持的皇帝,那时皇上只是个不受待见的皇子,被救回来之后父亲教他兵法、行军布阵,两人力立下许多战功,渐渐地皇上入了先帝的眼,最终将皇位传予他。」
  「所以皇上很信任你父亲?」
  「皇上生性多疑,却对我父亲的忠心耿耿毫不怀疑。」
  「你为什么不回家?」
  他撇嘴道:「故事很长,你还不想睡吗?我们可以下次再聊。」
  「你说吧,我想听。」
  「好。十四岁那年,我外祖父去世,因皇上身边离不开父亲,母亲便将年幼的妹妹和父亲留在京城,由我与母亲返乡奔丧,但丧事结束返回京城,我与母亲却被狙杀在半路上,我死里逃生,而母亲为了护我惨死刀下。」
  「怎会这样?」
  「新帝上位,政治清明、民生乐利,官道上哪来的土匪。」
  「事出必有因,对吧?」
  「嗯,我被一名樵夫所救,养伤近月后乔装打扮返京,却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皇上为父亲和明珠县主赐婚。」
第12章 月夜谈心(2)
  天,母亲才去世一个月,忠勇侯就……婧舒抬头望他,很伤心对吗?下意识地,她又往他嘴里递糖。
  席隽知道那是安慰,他含住了。「那晚我夜探侯府,确定妹妹被照顾得很好之后便悄然离京,就是在那次我偶遇呈欤当时他被人追杀,我救了他,从此结下友谊,这五年我走遍大江南北,看过各地风土民情,直到走累了,决定回京看看呈旌兔妹茫猜猜,我看到什么?」
  「什么?」
  「我的妹妹变成一个傻子。」
  「怎么会?」不是被照顾得很好?
  「我与母亲离京时,涓涓只有六个月大,她活泼好动、可爱漂亮,娘说她比一般婴儿聪敏,但现在快六岁了,却认不得人,成天在屋里对着墙壁喃喃自语。」
  「你调查过吗?发生什么事?」
  「两个多月前她大病一场,痊K就变得痴傻,大夫说她伤了脑子。」
  「什么病会让人变得痴傻?你与母亲的事故,你没接着查?」
  「何须查,事实摆在眼前。」
  「事实?」
  「我与母亲离京之前,我父亲进宫赴宴喝醉酒,坏了明珠县主的清白身,事已至此,县主只能委身为妾,但母亲宁愿和离成全他们也不愿与人同事一夫。之后母亲带我回乡奔丧,也是存了心思要让父亲好好想清楚、做出决断,没想到会碰到那桩事故。」
  「你认为县主大有嫌疑?有证据吗?」
  「没有。五年内她为父亲生下一子二女,有了开枝散叶的功劳,侯府被她牢牢攒在手里,那里再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所以他不愿意回府?理解,继母啊,她家里也有一个,也迫得她无家可归。
  「今天我去见过父亲,他希望我能回家,但我坚持除非将凶手绳之以法,父亲顿时变了脸色,我猜他心里是明白的。」
  「意思是忠勇侯他……」婧舒摇头,无法置信,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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