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看完了这一切,他问:“柳学长平时也这样吗?”
“没有,就最近吧。”木兔打算一会儿去自动贩卖机那买瓶纯牛奶哄哄,“小柳要是像日向你一样吃这么多,我会很开心的!”
山口没见过柳风跟其他人这么相处,一直以来这人在他和月岛面前都是可靠的大哥哥模样,完全没想到因为少吃了几口饭还要被哄着多吃点,就很像恋爱剧里黏糊糊的男女主。
只不过恋爱剧里可没有同时出现过这么多男主……
但最可怕的还是日向吧――
“我也这样觉得!柳学长吃得好少!”
他挠挠头,“我刚刚还以为柳学长是吃太多怕浪费食物呢,还想帮他解决来着。”
山口内心说了句抱歉,但还是想:想吃别人的剩饭并不是什么很值得说出来分享的事情吧?不要说得那么光明正大啊!
月岛端着盘子默默走过,对于日向和影山惊人的饭量已经不想做任何吐槽了。
日落西山,天变得昏暗起来。
体育馆亮着灯,还愿意留下来训练的人比前两天多了不少。
柳风回来以后木叶当然也跟着过来了,不过在此前木兔他们就和日向、月岛两个乌野的人打了很多局的三对三。
研磨干脆帮柳风和木叶托球,毕竟多了三个人也不好分。
“研磨,谢谢你了,到现在还愿意陪我们练。”
“没什么,不过我可能最多再坚持半小时哦,好累。”
他颊边的长发都被打湿了,讨厌流汗的性格让研磨也不喜欢剧烈运动,“不行……最多就五球吧,今天该结束了。”
“哈哈哈哈好的好的,研磨辛苦了。”柳风了解他,知道这已经很不错了。
不过他其实也快到达极限了,本就容易犯困,体力消耗加快之后身体还慢慢出现了另一种反应。
五球结束,柳风和木叶站到木兔他们场边,这些人的练习还没完。
“木叶,帮我们把球扔过来可以吗?”
球框里的球已经快要见底,有一个被打到了木叶右边十几米的位置,他“唉”着去捡了。
“赤苇,继续!”
黑尾对身边的月岛和灰羽说,“木兔扣球的话,就一定要好好防守直线球。”
三人个子都极高,手长脚长,月岛低声应了。
日向很会迷惑人,但黑尾还是一眼看出是木兔扣球,他指挥另外两人,“一、二、准备!”
“可恶!”木兔发现眼前全是围过来的大手,用力一打,球砸到灰羽的手上反弹了出去。
柳风正在思考要不要和收拾东西的研磨一起回去,脑子停顿的那点时间,迎面就砸过来了一颗排球。
“啊!”
他捂着额头,吃痛地弯腰。
“小柳!!没事吧?!”木兔火急火燎地冲过来要看他,“被砸到哪里了?我看看!”
“没事,我还好。”柳风摇摇头,“又不是第一次被砸。”
只不过他蜷缩着,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木叶扔了手里刚捡的东西,“我看看,要是严重的话去医务室。”
“现在老师都下班了吧,或许去拿冰块敷一敷。”黑尾强迫性地把柳风的脸抬起来,语气严厉,让他把挡着的手挪开。
“唉,都说没事了。”
柳风撤掉手,站直了,额头那里确实没什么痕迹,“刚才我躲得快,其实没被砸得太严重,不过我今天就不和你们一起训练了,这个夏天闷得我难受。”
他扇了扇风,“研磨,我和你一起回去。”
赤苇不放心,“真的没事吗?木兔学长的力气很大的,如果撞到了头,还是去看看医生吧。”
“没事没事。”柳风后退,跟上研磨,挥挥手,“我先回去了。”
月岛想开口,最后还是沉默了。
研磨牵着柳风的手腕走在前面,“小风,你没说谎吧?”
“这种事为什么要说谎?好了,我今天就是累,想早点休息。”
“……如果身体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说。”
“嗯嗯!”
天上皎洁的月亮被云挡住了大半,不像刚才那样把脚下的路照得亮亮的,两人边聊边慢慢走回宿舍。
洗完澡研磨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想了一秒就起身打算去枭谷那边找柳风。
走廊很安静,训练结束的大家也不一定会这么早就回来,毕竟除了排球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小风?我进来了哦。”
研磨轻轻拉开门,枭谷这边果然跟他那里一样,除了柳风没有其他人了。
应该也是刚刚洗完澡,背对着自己的人发尾还有些湿润,水珠坠着往下掉,柳风半跪着在铺床,听到研磨叫他也没回头。
“嗯?怎么了吗?”
不对劲。
研磨轻手轻脚地靠近他,蹲下来,却看见柳风一张满是泪水的脸。
第126章 一二六 合宿(5)
“小、小风?怎么了吗?”研磨手足无措, “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别哭别哭。”
记忆中柳风只哭过两次,一次是小时候他和黑尾不小心让球砸到了柳风头上,一次就是现在。
过去这么多年,看见幼驯染的泪水还是让研磨止不住地心颤, 他想去擦掉柳风脸上的小珍珠, 但人就只会往后躲,倔强地把头歪过去。
于是泪珠就砸进了他的手心, 仿佛有千斤重, 连带着心脏也一起坠下去。
“怎么了?小风,跟我说说好吗?”
研磨捧住柳风的脸, 这次大拇指终于有机会抹去连续不断的晶莹液体。
被打湿的睫毛黏成一小簇,眼尾晕成了淡红色, 纯黑色的瞳孔被水洗过,玲珑剔透, 因为被迫抬头而望过来的眼神, 既可怜又美丽。
“小风, 真的不可以跟我说吗?”
发现自己带有茧子的指头把柳风的皮肤都给磨红了后, 研磨不得不把动作再放轻了几分,他慢慢靠近, 控制着让呼吸不要太明显。
柳风想往后靠,“没事……”
“如果没事,那小风为什么哭得, ”男生喉头发紧,“这么可怜?好了,跟我说说原因。”
他的动作是少见的强势,上半身压过来的同时其中一只手绕到柳风后面,握住那点纤细的后脖颈, 不让人有后退的空间。
发尾还没干透,研磨已经分不清那是先前摸到的泪水还是发间遗留下来的湿润,跟细腻的皮肤接触全是潮湿的氤氲感。
“真的没事。”柳风手按在研磨的胸膛,要将他推远,“好了,别离我这么近。”
不过研磨的心跳真的非常快,震得他的手心发麻,等对上彼此的眼神后,柳风后知后觉,这个心跳是因为他。
“嗯,不离你那么近,但是小风,你得告诉我为什么哭。”
按到人家胸膛的手被轻轻握住,撤不回来。
“……因为很痛啊……”
“痛?是因为刚才被球砸到了吗?”
研磨拨开柳风的刘海,再次凑过来,想看看伤处,尽管上面毫无痕迹,但他还是慎重地摸了摸,然后像以前那样,轻轻吹气,“好了,乖,难受的话我们现在就去看医生。”
“噗――研磨,你哄小孩呢?”
面对研磨温柔的语气,柳风万分不自在,胡乱抹了把脸,“就痛那么一会儿,用不着去医院。”
“真的吗?”
“嗯。”
疼痛是从额头漫开的,柳风不知道是外部导致的痛感,还是他本身就有了什么伤口,阵阵难忍的感觉像从骨头里,或者从更深处爬出来,啃咬他整个人。
但幸好也只有那么一会儿的时间,等疼痛褪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刚铺好的床铺变得乱糟糟的,柳风“哎呀”一声想要继续整理,“研磨,可以松开手了,我要铺床。”
“嗯。”
远离了那让他感到害怕的热烈心跳,柳风忙转身躲避研磨静沉沉的眼神,枕头被捋了又捋,一丝褶皱也无。
“研磨,你不回去吗?我今天会睡得很早,估计没有时间陪你打游戏了。”
“我可以跟小风一起睡吗?”
柳风忙忙碌碌的手停住,好像在找理由拒绝,“这个,还是不了吧……”
一会儿说夏天很热,一会儿又说床铺很小,睡不下他们两个,总之就是不肯答应。
“但我们不一直都是这样吗?还是说小风讨厌――”
“没有讨厌!”
柳风一头扑进松软的枕头里,“随便吧。”
他总是说不过研磨。
晚上八点多,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猿p一开门就看见研磨坐在柳风边上埋头打游戏,而柳风似乎睡得很香。
“孤爪君?”
研磨抬头,无声打了个招呼,游戏机是静音的,恰好在这个时候成功通关,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出了门。
“柳原来睡着了啊。”小见动作放缓放轻,“我还以为他现在还在体育馆陪木兔那家伙练球,刚才路过那边,光听见木叶骂骂咧咧的声音了。”
“打扰了。”
刚关上的门又被拉开,是去而复返的研磨,他身后跟着还没来得及换衣服的黑尾。
“怎么了吗?”
黑尾笑笑,就像一个无奈满足自家孩子无礼要求的大家长,“也没什么,你们忙你们的。”
他走到柳风那,蹲下来,手一伸就把还在熟睡中的人给抱了起来,之前因为流过许多泪还没彻底干燥的睫毛轻微抖动,不过在被抱稳后又睡过去了。
柳风头靠在黑尾肩膀处,无力的手臂自然垂落,研磨牵了上去,“小风答应今晚跟我们一起睡,所以我让小黑来抱他过去。”
“等等!”小见总觉得他不开口的话,待会儿木兔他们回来可能会比较麻烦,“这样折腾多麻烦啊,要不等明天吧。”
“不麻烦啊,小风很轻的,而且只有十几步的距离。”
就这样,音驹的两人大摇大摆地抱着柳风回去了,夜久瞅见黑尾怀里的柳风,“你们两个在干嘛?把睡美人抢过来了?”
他知道枭谷上个月的校园文化节柳风就是演的睡美人,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嘛,这样说也可以。”
黑尾把柳风放到研磨床铺上,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肿。”
“嗯,但是小风刚才说很痛,我觉得明天还是去看一下医生比较好。”
哭得那么惨兮兮的,研磨根本不信柳风的话,也幸好柳风睡着以后对外界反应很微弱,要不然在刚才就能醒过来,听到他们这些话,估计又要一个劲地强调自己没事。
夏天的被子薄薄一层,盖在身上刚刚好,他掀开一角钻了进去,双手围住身边人的腰,缓缓的呼吸也体现在肚皮上,一起一落,很让人安心。
*
凌晨三点,柳风被吵醒了。
他慢慢坐起来,头疼地按住太阳穴,研磨的手还圈在他的身上,被柳风的动作给带醒,不过还没有到完全清醒的地步,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吗?”
“没事。”
柳风借着月光望了一圈,终于发觉这并不是枭谷的宿舍,“我睡得有这么死吗?被人换了个地方都没感觉。”
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是梦还是现实,刚才响在耳边的声音现在如迅速褪去的潮水,完全不留一点痕迹。
到底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研磨收紧了手,让柳风倒下来,“好好睡觉……天还没亮呢。”
根本没想到有一天会是研磨跟他说“好好睡觉”这种话,柳风失笑,帮研磨把滑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嗯,睡吧。”
清晨,微凉的空气吸进肺里再吐出来,有种跟夏天割裂极大的感觉,柳风没去参加晨跑,因为他被黑尾拉着去了医院。
从小到大很少来医院的黑尾忙前忙后,消毒水的味道不是很习惯,还有些呛鼻子,等检查了一遍之后他才放心地松口气。
一个早上的时间没有出什么大问题,医生也说柳风身体不错,头疼估计是轻微的脑震荡,休息够了就好了。
“看吧,我就说我很健康,根本不需要来医院。”
“谨慎点比较好嘛。”黑尾拎着两人的包,他们都是换了私服出来的,一黑一白,站在街边十分赏心悦目。
“头还疼吗?”
“从昨天晚上就不疼了,医生不都说了,休息够了自然就好了。”
高大男生哼了一声,“你可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以后不许骗人了,都痛得流眼泪了还说没事,是怕我们不够担心吗?”
柳风点头,“是是是,我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是我的错。”
在知道自己要来医院的时候,木兔差点哭出来,以为昨天那一球真把柳风砸出个好歹来。
天突然变黑了几分,柳风抬头一看,发现几大团乌云从别的地方飘了过来,好像要下雨了。
两人还在等公交车,黑尾一把抓住柳风的手,“走,去买把伞吧,待会儿要是下雨了我们俩绝对会被淋。”
“没事,不用去,雨下不了。”
路上的其他人都掏出了伞,吹来的风全是一股潮湿的味道,柳风太过笃定了。
他把黑尾扯过来,“不用担心。”
乌云来得快去得也快,雨没来得及落下太阳就重新冒了出来,公交车刚好到站,柳风走在前面,“我就说嘛,你还不信。”
“好神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不对,小风你是猜的吧,要是没猜对,我们就一起变落汤鸡。”
但好像一起淋雨也不错。黑尾想。
“没有猜,我就是知道。”柳风坐下,“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这是秘密。”
揣着秘密的柳风被黑尾一只手掐住脸,“好好好,你的秘密,我不问了,幼稚鬼。”
柳风作势要咬他的手,“把手拿开。”
洁白整齐的两排牙齿从鲜红的唇肉里露出来,看得黑尾一阵心热,忙收回了手,“跟猫崽一样,咬谁呢你。”
“谁是猫猫啊?反正我不是。”
公交车慢悠悠往音驹那边开,车窗打开了一点,吹得柳风和黑尾的头发东倒西歪。
“别动,让我拍一张。”黑尾按住柳风,手机光明正大地怼着他,“可以像刚才一样吗?”
“什么?”
“就刚才说要咬我那样,还怪可爱的。”
“你是变态吗……”
“就拍一张,看在我大早上陪你来医院的份上。”
柳风头抵在后面,“我拒绝。”
什么鬼要求啊,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车停在音驹高校站,两人往里面走,黑尾心满意足地拿到了想要的照片,搂着柳风,“乖孩子。”
“我可比你大啊!别老用这种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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