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皿盈:“对了,你是不是说有想拉拢的队友在里面?那我们估计得去救他。”
菲尼克斯:“没有,不是特别熟,关系也没那么好。”
科拉肯:“没关系。再想办法。还会有另外情报来源。”
沉皿盈迟疑:“他真会死的。”
菲尼克斯:“人都是会死的。我们这行更是常态。”
科拉肯:“确实。”
他们这行,队友情好薄弱啊。
“那好吧,不急就算了,”沉皿盈正好想在这边多待一会儿,顺便找点帮手,“那我们先找这边的兔子头头,我有事想问他。”
几乎是瞬间,科拉肯想到了那个手腕与脚踝拖着锁链的兔子,他提防和在意那家伙很久了。
他警觉,好在头罩挡住了表情,试探询问:“你朋友?”
“是我学长,”沉皿盈对他们的关系很坦然,她心虚另有其他,“我后来仔细捋了一下,对于奇美拉怪物的出现,好像也不是一点头绪没有...”
菲尼克斯挑眉:“你怎么还有事没讲,现在工具齐全,真想让我们在这里审讯你?”
眼瞧他要提枪拿枪管打她脑袋,沉皿盈逃得迅速,几步躲到科拉肯身边,小小地松了口气。这时候就他最沉稳。
科拉肯转着眼睛,在暗中思索。
“不是的!我只是一直没往那边想,而且也不知道具体,”她辩解,“只是挨个对了一遍,才感觉不对劲。”
喝美式,想美事,做牛马。
导师突然向你散发善意,请你喝咖啡,关怀你的学业,询问压力大不大、忙不忙得过来,一般都不是好现象。
要么是想动用职权,对年轻可爱学生搞骚扰。要么就是不怀好意,有无尽的工作需要分担。
沉皿盈看过很多类似的事件报道,本来在苦中作乐,猜想自己完美毕业说不定有戏。
不过她更担心导师没那个能耐。虽说正直壮年,但他那个死气沉沉的样子,感觉多几个俯卧撑就会死。
导师也这么觉得,紧跟着就把麻烦活扔给了她,让她帮忙去研究室,照看实验动物。
他说,放心吧,虽然是个大型动物,但是很乖很温顺,不会伤害你。其实都不怎么喜欢搭理人。
说话时推着金丝边眼镜,一幅温文尔雅的含笑模样,还夸她是最看好的学生,她对动物最有亲和力,是最放心的托付对象。
导师不会害她,她勉强信服地去了。
结果,推开门,看见了一个阴郁脸北欧大帅哥。
第34章
乖巧温顺不喜欢搭理人, 大型哺乳类动物。
导师的信息就只给到这里,这位年轻教授是学院的希望,别名勤恳苦命打工人,刚把活扔给她就被催着去开会,没机会解释得太全,只匆匆留下了实验室的房间号。
瞧他这个繁忙样子,确实是需要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分担出去。
真难为他还抽出3分钟跟她聊天。
沉皿盈是苦命打工人的苦命学生,既然导师这么安排,倒霉咖啡也都喝了,没有拒绝的机会。
她在路上疑惑了很久会是什么,还是觉得大型犬类的可能最大,德牧边牧哈士奇,眼前一亮,走路都轻快了,加快速度,想去逗狗。
导师真是个好人, 知道她喜欢温顺大狗,特意把这活留给她。
兴冲冲地拉开门, 举起手里的火腿肠, 刚想嘬嘬嘬, 把它骗过来摸摸头。
动作在看清楚房间后僵住,她和一个阴郁脸俊俏外国大帅哥对上了视线,对方在床上安静坐着,幽幽地抬眼瞥向门口。
北欧来的帅哥自成氛围,发色暗金,衬着一张略显得苍白和病态的脸,穿着件白衬衫,沉默不语地瞧她。
沉皿盈晃了眼,思考停顿了好几秒,他们这破学校竟然有这种长相的同学,简直是不可思议。
她瞬间脸红,差点忘记英语怎么说,好不容易找到语言功能,道歉说自己走错了,这才想起来举着火腿肠的手没放下,手忙脚乱地关门退出去。
赶紧拍脸,努力回过神。
那一瞥的冲击力太大,纵然她声称自己是交友大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根本没有回去问联系方式的勇气。
在帅哥面前自卑,太没出息。
也算饱了眼福,沉皿盈平复下心率,握拳,更有力气给导师打工了。
想着楼层应该没错,在走廊里重新绕了一大圈。然后又绕回了这个屋子门口。
抬头,房间号403 ,没有错。
那时她还年轻,没有往糟糕的剧情上想。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话说得磕巴,跟他确认,问是不是一起打工的助手。
在她的瞳孔地震中,他否认,并微微仰头,露出脖颈上戴着的牌子:这位就是她要照顾的实验对象。
这件事带来了太大的冲击与挫折,导致她从那一天起,走上了恶补各种不正规剧情知识的歧路。
非正规途径认识的国外学校就是厉害,这才刚大一下学期,就给分配对象了。
那她大狗呢?
真大。
不是说这种。
外国人,玩太大了。
沉皿盈躲在门口跟他确认了好几遍,直到他皱着眉头说好吵,她乖乖闭嘴,退到一边,是时候找导师算大账。
她当场发消息质问:这就是你说的很乖的大型动物?
导师已读不回,冷暴力处理。要不然怎么把活给她了呢。
导师的PUA真是信不得,夸赞的话说了那么多,之后细数一下,没有一句是有用的。
不仅没有用,还作假,沉皿盈真不懂他对动物的划分标准是什么。
真没人性。
对面又瞥了她一眼,气氛有点尴尬,她只能深吸一口气,别开视线,朝他举起手里的东西,主动缓和气氛:“你,你要吃火腿肠吗?”
狠狠落泪,被迫上阵,但沉皿盈第一次弄这个,也不知道怎么照顾个法,只能闭着眼,大致按该有的来。
喂食喂水体检测量身体数据铲屎...没有铲屎。
好在帅哥聪慧,除了体检和数据测量以外都用不着她,她乖巧埋头,按照他的指引做,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实验对象。
脑子一片空白,手还发抖,基础器械怎么使用也没记牢,全靠他挨个提醒着教。
让脱就脱(衬衫),让摸就摸(检查),让绑就绑(测量仪),直到他说,你可以走了。
离开时,沉皿盈脚步虚浮,神色飘忽,两眼发直,感觉自己脏了。
她好想跟别人讲这个匪夷所思的故事,趁机尖叫,发泄情绪。
但想了一圈,没有合适的人,只能自己憋着。
不敢和舍友说,导师刚找来的时候,她们发过消息,沉皿盈说了自己的担心,俄罗斯来的舍友误以为导师真要对她潜规则,已经在1分钟内组装好了私藏的ak,让她放心等救援。
斯拉夫血统姐姐从小学习拆卸枪和射击,曾经的军训是练习扔手榴弹,来了这里也没忘本。
意思是新仇旧恨一起算,美国佬导师必死无疑。
好不容易解释好,沉皿盈很怕把这事儿说完,当晚就发生校园枪击案,死亡两例那种。
也不敢和家长说,家长晚上还发消息,问她和大型动物相处怎么样,可不可爱。
可...
想到脱衣服检查的画面,沉皿盈鬼迷心窍地话一歪,说成了可口。
家长:崽,实验动物可不能吃啊。
沉皿盈:你放心,我不敢。
家长:多可口,让我看看,有照片吗?
沉皿盈:你忘了吧,我不敢。
导师说这份工作交给她了,半点没作假,3分钟的对话里就这句是真的,沉皿盈被迫接手,苦往心里咽,每天都脚步沉重地往实验楼去。
第一次震惊,第二次恍惚,第三次好像适应了点。
第四次他命令说'脱',她思路转到另外的地方,下意识问了句'啊?我也要脱吗? '
半夜捧手机学习果然有用,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入门了。
感谢脱敏法与互联网小资料,不到一个星期,她就接受了这种设定,已经能很自然地跟他相处,顺便聊点其他了。
对方看着阴郁冷漠,但意外好相处,他们渐渐就成了朋友。
沉皿盈得知他是大一届的学长,精神状态不好,她以为是参与进了相关的药物研发,没往别的地方想。
学长一开始还能行动正常,除了不喜欢搭理除她以外的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
再之后,据说是发病严重,为防止他犯病攻击人类,会用铁链和枷锁将其桎梏住。
沉皿盈只负责日常的测量和照顾,不知道导师他们实验的具体内容,但她觉得这反应不对劲,悄悄问他要不要报警,大义灭校。
他们这个破大学也开发不出什么好东西啊,怎么越吃越严重。
学长没在意那么多,他当时捧着一本动物图鉴,似乎犯了难,突然问她喜欢什么动物。
他们那时候关系已经很好了,沉皿盈本想脱口而出狗,但初见的阴影挥之不去,微妙地停顿半响,还是放弃了这个回答。
“兔子吧,”她有自己的理由,“我们国家的人喜欢这么称呼自己,都说自己是兔子。”
他说,好。
没多久,导师又找她喝美式,聊学业,话风一转让她照顾实验动物,说这次是大型兔子,研究一下相处啊进化啊繁衍之类的。
沉皿盈不想信他,但他这次说得很明确,应该不会骗她了。
知道她除了狗以外还喜欢兔子,特意把活留给她,导师人真好。
沉皿盈连夜学习了如何与大型兔子相处,兔子不爱吃胡萝卜或者水灵灵的蔬菜,所以她带了见面礼干草。
因为导师把物种说得确凿,为了方便照顾,她还带了尿片和吸味木粒,美滋滋地想摸兔子。
熟悉的地址,熟悉的身体,熟悉的学长,熟悉的使唤。
不熟悉的手语。他丧失了语言功能,因为脑袋变成了兔子。他变成了兔头人。
似乎有类似的记忆,沉皿盈举起手里的东西,大脑宕机,问:“你,你要干草吗。”
不对,不是这种喜欢,那张阴郁北欧帅哥脸呢!
她当时每天沉浸在不同的震撼当中,事情太多,小小的脑子实在转不过来。
现在回想,学长应该就是奇美拉研究的试验品。
他之前嘴真严,一句也不说,沉皿盈只知道他贡献了自己,但贡献到哪里去他不说,就说寿命燃烧的感觉实在太让人着迷。
外国人果然玩很大啊。
“这次我一定要问,不会再让他回避了,如果他能有拿到数据的办法就更好。”
沉皿盈实在犯怵和实验楼那边接触,她看向两位雇佣兵大哥,他们安静很久了,奇怪:“怎么不说话,你们有什么感想?”
菲尼克斯最先坐下休息,沉皿盈站着讲故事太累,紧随其后。
科拉肯一开始还在坚持提枪警惕四周,听了一点点,感觉没有必要,也默默坐下了。
他们三个坐在草地上聊天,一片风和日丽,显得没什么危机感。
菲尼克斯抱着真正的兔子,点评:“你导师真没人性。你也是。”
沉皿盈心虚:“我也不想的,但导师说的,喝美式,想美事。”
科拉肯无声地听,默默地找重点,他头罩下的眼睛盯着地上的草,表情复杂,总能抓住最在意的:“ ...研究繁衍?”
“嘶。”菲尼克斯意味深长,“所以有生殖隔离吗?”
沉皿盈咬牙,真是看错他们了:“住脑,别想那变态的事情,你们这行心真脏。”
她是喜欢兔子,但兔头人,还是兔头熟人,这未免太超纲了。
折回最初吧,她还是喜欢大狗。
那种体型大只,看着凶,但性格温顺,黏人,需要陪伴,也会反过来照顾人的...
沉皿盈思索停顿,总有种微妙的熟悉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眼睛已经落在了老公哥身上。
嗯?
第35章
她说怎么越看老公哥越顺眼,总有莫名的亲切感,原来是在这里。
德国来的。
还是德牧。她最喜欢德牧了。
喜欢的就在眼前,甚至还是自己送上门的。还有这好事?
妈妈爸, 小时候你非不让她养大狗, 说怕一个不注意她就被吃了,拼都没法拼。现在你可管不到了。
沉皿盈刚要眼前一亮,有了些别样的想法。但无奈本性纯良,良心很合时宜地作祟,她只能堪堪止住,闭眼,不怎么情愿地灭了眼睛里的那道光。
不对, 这不是她说的那种大狗。
她说的是那种毛茸茸的,会舔人的, 手脚并用的, 犬类。
不是奇怪play中的狗。虽然那种也能满足上述要求。
看看他抱着的冲锋枪,一背包和腰带的弹匣和手雷,还有站起来俯视一切的体型吧,谁家的大狗这么勇猛。
一定是在国外待太久, 饱受污染和冲击, 她脑子都不干净了。
醒醒, 这在老家可是犯法的。
没好意思继续看科拉肯,沉皿盈想掩饰心底这点不能说的尴尬,先一步抢来话,指责他们心真是脏。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心虚,”菲尼克斯挑眉,认定心脏的另有其人,而且就在他们身边, “我早就想说了,有些女学生别的不行,在这方面反应倒是快。 ”
沉皿盈哼哼两声,并不觉着丢脸,反倒很自豪,像从他那儿得到了肯定:“当然了,这可都是我努力学习的结果。”
你们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了跟上外国人的思维,到底做了多少努力。
科拉肯少言寡语,但最擅长把话题引回来,声音幽幽:“...繁衍。”
他好在意,他怎么只听见这个。
沉皿盈哑言,他们两个可真是见多识广的成年男性,关注点精准落到最在意的地方上。
科拉肯低头看地,瞧着还好,菲尼克斯年轻,不加掩饰,上下把她打量了一遍。
沉皿盈跟上了他们的思维,挤着嗓子否定:“够了,别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虽然头罩挡着眼睛,她看不清楚,但总感觉不是好眼神。
她从没想过,有一天,需要硬着头皮跟人解释这个。
不可能的。
本来实验就很不人道了,她每每午夜时分都想拨打国际长途电话给老家警方自首,全靠舍友眼疾手快地拦着。
如果再搞那更不道德不人道的事情,她连夜跪倒在老家大使馆门口,求他们为民除害。
导师不至于那么歹毒,好歹她算是个苦哈哈的劳动力,虽然学术能力不行,但打杂的才华实在出众,主打一个埋头苦干。
这么好用,导师应该还想继续找她喝美式,没那么让人寒心。即使他递来的美式里全是冰块,根本化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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