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婉面上维持着笑容,眼底隐着恨意,装作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好心说:“我想到一个法子,今年的奥林匹克烹饪大赛好像是在德国举行,听说已经开始了,我手里有张通行证,是组委会发来的,能保送一个人去参加比赛,我举荐你吧,正好你能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用实力打破谣言,让外面造谣的人知道,同春楼的人是有真本事的,绝对不会弄什么预制菜害人。”
“不必了。”
她话音刚落,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承叶见机打断,语气决绝。
苏清婉脸色难看,不过转瞬即逝,又扬起笑容,亲切的问姜品糖。
“不用管他说的,你想不想去?”
“这比赛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就拿承叶说,他也是在国外努力了好几年才拿到一张参赛证的。”
“况且这段时间网上全是曝光预制菜的,无一例外都是中餐馆,这样下去,咱们杭镇的中餐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衰败了,同春楼不管有没有用预制菜,怕是都难逃一劫。”
姜品糖点点头,毫无防备之心,竟真的答应了。
“好,我要参加这个比赛。”
苏清婉低头一笑,就知道这个死丫头不是个沉得住气的,她随便说点什么,这丫头就得按照她的心意来。
苏承叶眸色一凝,想要说什么,看到姜品糖脸上的喜悦,没有阻拦。
苏清婉走到门口,擅自冲着记者说:“姜小姐说了,她会去参加德国的奥林匹克烹饪大赛,如果获得冠军,那就证明同春楼没有做预制菜,到时候还请大家多多捧场。”
姜品糖一愣,疑惑的看着苏清婉的背影,她可没说承诺什么,怎么就变成了非要拿冠军了呢。
苏清婉是听错了,还是故意这么跟记者说,让她下不来台面。
这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如果她没拿到冠军,就是承认同春楼做了预制菜,就得背负骂名。
她没信心能取得冠军,上前一步,却被苏承叶拉住手腕,她扭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拦着她。
苏承叶沉声:“初赛在大后天,我订两张明天的机票,一起去。”
姜品糖眨了眨眼睛,有他在,或许这事能成。
苏清婉故意给她下套,她如果退缩,是不是显得太没出息了,刚才她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要证明实力。
“好。”
她轻应一声。
苏清婉转身,目光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眸色瞬间冷了一下,只一瞬间又笑着说。
“好啊,你们一起去。”
“承叶,你也很久没见到汪小姐了,正好趁着比赛,跟她好好叙叙旧,你们可是老朋友啊。”
她说完,故意意味深长的看苏承叶一眼,这一眼,可夹杂着太多的意味了,好似她话中的这位汪小姐是苏承叶的老情人一样。
最后她转身之时,撇了一眼姜品糖,轻蔑的眼神不加掩饰。
姜品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位汪小姐真的是苏承叶的前女友吗,又想到苏承叶那么会接吻,那么会……更加坚定了这个猜测。
她心里难受极了,蹙起眉头,心里像是被搁了一块大石头压着似的。
叙旧,什么人非得趁着比赛的时候叙旧啊……
直到苏承叶牵着她的手从同春楼后门离开上车,她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先把药吃了。”
她看到苏承叶伸手到她面前,宽厚的掌心里有好几个不一样的药片,白色的,深棕色的,大的小的。
他递给她温水杯,她很平静的接过杯子,又拿起他递过来的药,分了好几次,才把药都吃下去。
“方爷爷把药给你了?你怎么没给我。”
姜品糖醒来的时候并没有在桌子上看到任何药盒,连一个药片都没有。
“放我这吧,我拿着,提醒你吃。”
苏承叶不放心,一定要亲自看着她吃保胎药才行,她之前总是忙起来就忘记吃饭,还指望她能记得按时吃药吗?
姜品糖多看了他两眼,若有所思,又歪头看向窗外。
孕期激素会让人变得敏感,她也不例外。
姜品糖觉得苏承叶表面上并不在意她有没有怀宝宝,实际上却在意的很。
是不是谁怀了他的孩子,他都会这么照顾人家……如果是那位汪小姐呢?
姜品糖虽然对“汪小姐”一概不知,但能从苏清婉的话中感觉出来,汪小姐是个很好的,配得上苏承叶,也深受苏清婉的喜欢。
苏董事长不喜欢她,是想让这位汪小姐成为她的侄媳妇吧。
更重要的是,苏清婉当着她的面说那番话,苏承叶没有反驳她,甚至一句话都说。
没说就是默认,他答应要去跟这位“汪小姐”叙旧……
“把我放到南丹路吧,我想回家。”
姜品糖歪头看向窗外,眼睛湿湿的,强忍着泪水,声音勉强听不出哭腔。
苏承叶专注的开车,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一本正经的说:“还是回公寓吧,明早你睡个懒觉,不急着去机场。”
“我说我要回家!”
姜品糖突然大声,十分的不悦。
苏承叶凝眸看她,黑眸沉沉,一边开车一边急忙安抚她:“好,我先送你回去,等下我还有点事情。”
他从医院里拿了厚厚的一沓关于照顾孕妇的书籍,其中有一条就是说孕妇情绪不稳,一定要顺着孕妇的心意,防止动了胎气。
姜品糖听到他说还有别的事情,便以为他是要去联系所谓的汪小姐,赌气的说:“不用你陪我,你去忙就行。”
“嗯。”
苏承叶轻应一声,姜品糖更生气了,她攥紧拳头,咬了咬自己的下唇。
回到姜家,她直奔自己的房间,说了累了要休息,不让任何人进去。
“伯父,我忙完过来接她。”
“好,你去忙吧,不用惦记她,这么大的人了她自个能照顾好自己。”
“麻烦您多照顾她了。”
门外是苏承叶和姜父的谈话声,几分钟后,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消失的悄无声息,显然是苏承叶走了。
姜品糖坐在无力的垂坐在沙发上,任由眼泪滴落。
爸爸对她的不理解,苏承叶对她的隐瞒,这两件事偏偏同时出现,她的心在此刻坠入冰点,麻木的感觉,像个提线木偶一样。
她用手摸上小腹,感受着身体里的另一个生命,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第92章 大哥哥 “因为我是他的老师。”
一整晚, 苏承叶都没有回来,第二天一早,姜品糖是被大伯母做饭的声音吵醒的。
她穿好衣服走出去, 下意识的往院子里看,并没有看到熟悉的车停在门口, 倒是看到闻茶姐从南屋出来,她的身体已经好了。
“品糖, 你昨晚睡在这里?”
姜闻茶一大清早的看到她, 还有些意外,听叔叔说了她跟苏承叶的事情, 按道理说, 她现在已经不必遮掩了,可以大大方方的住进苏承叶的公寓里。
姜品糖点点头, 仔细的看她,脑海中浮现出她昨天对她说的那些话, 在被绑着的时候。
闻茶姐似乎……已经爱上席城了。
姜闻茶似乎有话要说, 两个人吃完早饭,她跟在姜品糖身后进了房间。
姜品糖一转身看到她, 还吓了一跳,不明所以的问:“闻茶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姜闻茶咬咬唇,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她走上前,姜品糖这才看出她眼底的疲倦,黑眼圈很重,像是一宿没睡觉。
她身体刚好些就熬夜,怎么能受得住的……
“席城他…….”
闻茶姐果然是要给席城求情。
姜品糖犯了难, 她如果就这么放过席城,那席城日后又把闻茶姐绑架了怎么办,他做事情有多么疯狂,她不是没领教过。
她掰开闻茶姐的手,退后一步,犹豫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他已经犯法了,我没办法救他的,而且我也不能救。”
姜闻茶不愿意了,又上前一步抓上她的胳膊,近乎是哀求的姿态。
“怎么没有办法呢,你去跟苏承叶说,让他不要追究了,警察局那边一定会放了席城的,我们俩都没有受伤,不是吗?”
“现在席城在法外就医,我已经请人去给他做检查了,只要查出他真的有精神疾病,这事就好处理了。”
姜品糖错愕的看着姜闻茶,她一直都觉得闻茶姐是这个世上最聪明最理智的女人,什么都好,什么都会,为什么她现在要给一个犯罪分子求情?
这个人变态的执着着她的爱,却根本不会用心去感受所谓的爱。
他的心理是扭曲的,是不健康的,这次放过他,以后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甚至更可怕的事情。
“不,闻茶姐,你怎么能这样说。”
“放过他,万一他之后继续伤害你怎么办?”
姜品糖首先是担心她的安危,席城是她的学生,只要被放出来,立马就会跟她继续纠缠在一起,事态会发展的愈加不可收拾。
姜闻茶猛烈的摇头,坚决的说:“不,他不会再伤害我了,他跟我承诺了的。”
姜品糖觉得她的眼神变得很吓人,而且十分的陌生,仿佛她不再是她一直以来喜爱的闻茶姐,而是变成了席城的“分身”。
只有“分身”才会义无反顾的向着“原体”。
“你说什么?他跟你承诺了?”
姜品糖忽然理解这句话的意思,闻茶姐昨晚一宿没睡,是跑出去偷偷见席城了?
她怎么敢呢,而且席城现在被警方控制着,她是怎么去见他的?
姜闻茶光顾着给席城求情,一时间说漏了嘴,根本没有察觉到什么,继续着急的说:“学校那边现在已经把他的学籍开除了,他回不了学校,而且他说,他在这边也没有亲人了,他想去外婆家生活,不在杭镇了。”
姜品糖没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姜闻茶越说越激动,唇瓣颤抖着,含泪望向姜品糖,“姐姐没求过你什么事,就这一件,你放过席城吧。”
“为什么?”
姜品糖眼神坚定的看她,她需要一个理由,一个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
姜闻茶真的想好了吗,放过席城,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她心里清楚吗?
一个能用生命诠释爱的罪犯,会轻而易举的离开她吗,就这么停手,根本不像是席城的作风。
他更像是会死咬着闻茶姐不松口,直到生命的最后一秒。
姜闻茶深吸一口气,长睫颤抖了两下,缓缓开口。
“因为……”
“因为我是他的老师。”
姜品糖“嗯”了一声,这话她再也不信了,什么老师,什么学生。
闻茶姐无法直视自己的感情,这就是席城发疯的原因,他们两个人,典型的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姜品糖面上没再追问下去,她已经心知肚明了。
“好,我会跟苏承叶说的,让他放过席城,我不追究了。”
姜闻茶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攥着她的手,感激的说:“品糖,谢谢你,谢谢你。”
她总觉得席城被警察带走,是她的原因。
如果她当年没有好心去探望经历大火之后孤身一人的席城,也就不会让他爱上她,这段关系,从某种角度讲,最先主动的人是她。
而且,她在知道苏承叶喜欢品糖的那晚,更是做了难以启齿的错事,她跟席城喝了酒……睡过了。
这才导致,席城对她的感情直接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变得让人害怕。
她以为提分手就能摆脱掉席城,却没想到这成了他犯法的“导火线”。
院外,传来关车门的声音,紧接着是步伐沉稳的脚步声。
姜品糖扭头看到苏承叶,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翻涌而来,他昨晚一整晚都没回来,临走的时候还说忙完就过来接她。
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他忙一整晚。
她跑过去,一下子扑到苏承叶的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身。
苏承叶伸手抱的她更紧,摸了摸她的脑袋,亲昵的喊她:“老婆,我们现在可以去机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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