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跟赤苇太久没有见面了,他超级想念赤苇,像想姐姐和妈妈那样想念赤苇,说不定赤苇也很想他,当然,如果赤苇还是把他当最好的朋友的话。
如果赤苇敢承认有除了他以外的最好的朋友,那他就……
那他就也不让他的孩子叫赤苇爸爸了!
这么一想,木兔有点更难过了。
然后下一刻,被上帝偏爱的木兔前辈,就看到了他想见到的那个人。
……
知道了木兔前辈心路历程的赤苇:“……”
“谢谢你,木兔前辈,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是以后不让你的孩子叫我爸爸也是可以的。”赤苇道。
【📢作者有话说】
今晚太累了,少更一点,明天接上,抱歉呜呜呜(绝望流泪猫猫头jpg.)
第84章 日常(5)
◎“结婚”那点小事◎
跟宇内老师告别后的秋山, 给公式书付了钱,决定去其他的地方逛一逛。
就在这时,她收到了木兔的短信。
木兔前辈问她要不要参加枭谷排球队的聚会, 还说他要来赤苇家住,问她要不要一起来玩。
看到这两条消息的时候秋山并没有多想。
她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木兔前辈会这么问,是因为赤苇没有告诉木兔前辈他们两个已经同居了。
因为赤苇和木兔前辈关系太好, 她根本想到赤苇没通知木兔前辈这么大的事情。
赤苇又不像她。像同居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告诉秋山绫的。
秋山绫知道估计能打上门来把她拖走。
她对赤苇和木兔前辈的关系太过“信任”, 所以她当时看到木兔前辈的消息第一个想法就是:“木兔前辈, 你也要来赤苇家住吗?什么时候?”
她这样想,也这样在手机屏幕上打下这句话,大脑没有任何波动地——发送。
她带着公式书, 走到大街上,过马路时看到由红变绿的信号灯,不知怎么地脑子忽然上线了, 她意识到她忽略的问题。
——木兔前辈这样问她, 可并不像是知道他跟赤苇同居了呀。
她心中突然猛地一惊。
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想要把已经发出去的消息撤回, 然后发现过了撤回消息的时间。
木兔前辈没有回她。
是木兔前辈被吓到了吗?不,不是的,木兔前辈的性格是绝对不会被吓到的,他只会质问赤苇。
秋山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地想。
更大的可能是木兔前辈还没有看到这条消息。
该死!过了时间为什么就不能撤回消息!她怎么没早点反应过来!
秋山自责, 秋山懊悔。
秋山实在没有办法松掉这口气, 不上不下,像被歪脖子树挂在悬崖上,眼看着树根一点点脱离悬崖。
虽说内心知道这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总有一种干了滔天的坏事要被人发现的心虚。
六神无主, 她给赤苇打了个电话, 把这个悲剧性的消息告诉了赤苇。
被秋山打电话告知这件事的赤苇:“……”
“没关系的,秋山,等我跟木兔前辈讲就好了。”赤苇安慰她的时候超级淡定。
“赤苇,你不紧张嘛?”秋山问。
“紧张什么?”
秋山十分心虚,赤苇肯定很淡定啊,但她紧张兮兮:“感觉好像背着木兔前辈偷情一样!”
赤苇:“……”
等待审判的这种感觉,就像是内心上长了正在啃食自己心脏的蚂蚁,秋山觉得这比木兔前辈直接问她还令人难受一点。
但是赤苇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只是轻飘飘地回答,他只是忘记告诉木兔前辈了,现在也不打算说,他要等下次见面再告诉木兔前辈。然后问她现在在哪里,他要过去接她。
秋山:“……”
秋山纠结纠结:“反正……我觉得木兔前辈肯定会生气的。”
赤苇当时淡定地回答:“不会的。”
——才怪。
几个小时后,被刚下飞机的木兔前辈质问有没有同居,在回答了“有”之后,又被木兔前辈谴责并被大声通知以后他木兔光太郎的孩子不会叫赤苇爸爸,得到赤苇“也可以不叫”的回答后——
赤苇走在前面拖着木兔前辈的行李箱。
后面跟着一个一路“喋喋不休”的木兔前辈。两人一同往电车站台走去,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赤苇!赤苇!”
“赤苇你不爱我了!”
“赤苇你现在去接女朋友都不来接我了!”
“赤苇我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
“赤苇!你有什么事情现在都不告诉我了!我好难过!”
“赤苇!我好难过啊!!”
赤苇得到了木兔前辈一声都不歇息持续性输出。
好吧,喋喋不休用在这里可能没有那么契合了,应该升级成是鬼哭狼嚎那一个级别的才对。赤苇想。
——以上。
赤苇用自己以往的成功配合猫头鹰前辈经验判断,其实只要他不理木兔前辈,随便他嚎,大概一段时间他就能自行平静了。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合适冷处理,因为他们马上就要上车了,如果在车上这么嚎又被路人怒视,木兔前辈大概会偷偷哭一路,在见到秋山的时候还会哭得更大声,不仅会在秋山面前告状,还会一同斥责他们两个。
那就有得头疼了。
赤苇思考完毕,终于决定开口了,一回头,木兔前辈仿佛期待已久,撅着嘴抱胸,一瞥再一瞥地用期待的目光看着他会怎样安慰他。
赤苇:“……”
赤苇把自己准备要安慰木兔前辈、为自己辩解的话吞了回去。
看起来木兔前辈是没有那么生气的,只是想作一作。
这样的话那就要换一种方式了。
赤苇淡然道:“木兔前辈,万一木兔前辈你这个样子被你的粉丝看到了怎么办?”
“欸?”木兔豆豆眼。
“他们会不会觉得木兔前辈太爱撒娇了,一点都不霸气?”
“嗯……”
赤苇继续循循善诱:“这样会不会有损木兔前辈在他们心中伟岸帅气的形象呢?”
“欸……”木兔托着下巴思考,“虽然知道赤苇你的目的只是不让我撒娇,但是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哦。”
赤苇:“……”
“木兔前辈,你是不是快要过生日了?”赤苇也不知道是不是转移话题般地提起了这件事。
列车飞快驶过,一座又一座熟悉的建筑物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赤苇和木兔站在靠门的地方向外望去,在木兔离开前翠绿的群山,现在叶子都已经变黄了。
其实赤苇跟秋山的事情不会全部告诉他,他也是理解的啦,毕竟谈恋爱不是赤苇一个人的事,总要考虑另一个的想法。像秋山那种有点大小事就想当缩头乌龟的性格,如果被他们打趣了绝对会逃跑吧……
一年一年四季变化,由春到夏,由夏到秋,从枭谷到现在,他的每一个生日赤苇都没有缺席过,不知不觉,他也意识到自己确实快要又长一岁了。
窗外的黄叶还在随风流动,他不知道今后的生日他最好的朋友是否还会在身边,不禁喃喃问。
“赤苇,你说,我在三十岁之前,能看到你跟秋山的婚礼吗?”
……
如果秋山也在赤苇和木兔对话的列车上,听到木兔的话她大概会觉得很耳熟。
因为半个多月在去拜访灰谷龙胆和灰谷兰时,灰谷兰也说过类似的话。
大概就是“小秋,你说我在三十岁的时候能看到你或者龙胆结婚吗?”那一类的。
虽然兰哥自己对谈恋爱的兴趣还没对去美容院的兴趣大,而且每次他那些漂亮的不行恋爱对象分手后都会说他坏话,但兰哥却对她和龙胆的恋爱情况表示嫌弃。
明明他自己就是渣男那一类的,居然还管起别人了。秋山曾在心中不止一次地想过。
她就不说了,她完全是自己的原因。
但龙胆一直没有谈恋爱……完全也是他自己的原因。
——每次有十分符合龙胆理想型的女生向他发出恋爱邀请时,龙胆都会问人家一句,“哦,那你要跟我结婚吗?”
……说实话,龙胆跟兰哥两个人长得都像玩咖,吸引的大美女也基本上都是跟他们同一种时髦值超高的类型。
但大家想一想,你坐在酒吧里看见一个帅哥,染发美甲打耳洞,时不时还爱跑到台上打碟,不爱搭理人,不过左看右看都像个不正经的玩咖,你刚表现出对帅哥的一点兴趣,跟他搭讪,他上来就问结不结婚这种话题,换谁谁不跑。
当然会把人吓跑啦,甚至还有的会觉得他是在拿人家打趣,是故意说笑羞辱,更甚者还得觉得龙胆神经……反正看上去要多不靠谱有多不靠谱。
其实听到兰哥说起龙胆被搭讪的经历,她是隐隐有点心虚的。
人不可貌相,龙胆大概是真想好好谈恋爱的,有了女朋友大概也是那种很一心一意的类型,能问出结不结婚这种话大概也有她的锅。谁让她每次被兰哥发现感情状况堪忧,要么在纠结要不要分手,要么在纠结要不要结婚。不会是因为看到她的恋爱状况给龙胆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吧……
诶?不过她现在怎么开始纠结要不要结婚了?秋山忽然停下脚步。
此刻,她正在银座大楼里一边闲逛一边等赤苇,橱窗擦得很亮,里面经过精致切割的戒指也闪烁着美丽又耀眼的白光。
她在想,她跟赤苇还没发展那么快吧。而且她不是不想结婚吗?
……
路上跟赤苇掰扯完“赤苇跟秋山的恋爱进度”,因为路途太过无聊的木兔又开始问两人的七夕节是怎么过。
七夕节的时候秋山还没有搬过去跟赤苇住,木兔前辈也还在国外比赛,没时间回来参加国内的花火大会。
赤苇想起了那时候的画面,他和秋山一起牵着手,从欢快地跳着舞的人群中穿过大街。
秋山那天难得换上了浴衣。那件浴衣是他有一天下班,路过一家浴衣店时一眼看中的,金色的带有橘子花纹,明亮的、灿烂的颜色,他第一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会很适合秋山。
在他把那件衣服递给秋山的时候,秋山看上去很高兴。
他当时以为自己挑了一个不错的、合她心意的礼物,到了七夕节那天,他才知道秋山不会自己换浴衣,也不会穿和服。
秋山说,她的外祖母倒是那种一整年都会穿着和服的大小姐,也给她们这群小辈做过不少衣服,要求她们见她时一定要打扮得体体面面的。
“但我几乎从来没有穿过。”秋山举着他送她的那件浴衣说道。
她举得高高的衣服挡住她的脸,他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觉得自己送的礼物大概没有那么合她心意,自己果然还是没有那么好。
“但是这件‘小橘子’不一样啦,它是赤苇你送给我的。”
秋山忽然从衣服后面露出脸,她给那件衣服取了名字,眼睛弯弯地笑着对他说道。
那天秋山的浴衣是书店奶奶帮忙换的。
当时他站在楼下等待秋山,外面的多摩川河远处,太阳已经完全降下去了,但地平线上还留着太阳的余晖,皎白透明的月亮像是从小山上升起来的,挂在仿佛雾霭笼罩的淡蓝色的天空上。
书店的奶奶告诉他们这是“逢魔时刻”,或者说“彼之时”。传说在这个时段,阴阳两界交替重叠,人们会看到正常时看不到的东西。
口口相传的诗集、传说,种种历史和文化,形成了日本古典美学中所谓“物哀”、“幽玄”等的美学概念。鬼神传说什么也听过很多,他记得以前在《万叶集》也有看到过类似的说法。
大概就是“长月黄昏后,伫立露沾身;
莫问我为谁,我自待伊人。”那一类的。*
那天的黄昏里没有妖鬼,只有他的“伊人”。
祭典的人们抬着神轿为祈福巡游过大街小巷,各个神社都开展着祭祀活动,更远处的河上的船亮起纸灯。
秋山出来的时候已经扎好了头发。
看着她绯红又不好意思看他的脸颊,他莫名地想起很多年前他也跟秋山一起参加过夏日的祭典。
那个像金色的小花一样的小姑娘,长成了现在这样美丽而成熟的大人。
想到这儿赤苇不禁捂住脸。
这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是什么鬼啊!
自己怎么年纪很大的感觉!
他以前跟木兔前辈看花火大会的时候,总要买一堆章鱼小丸子和玉子烧,跟木兔前辈一起提着,木兔前辈边走边吃,这次跟秋山出去的时候也差不多,只不过除了吃的东西,还多了个“挂件”。
秋山跟他牵手的时候总是搂住他的胳膊,会握得很紧,然后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
他记忆里之前唯一一次跟秋山一起参加典礼的时候,他们两个的手在拥挤的人群中稍微碰到一下都会不好意思地赶紧分开,现在居然可以关系这么亲密,想想还觉得有些神奇。
那天过得很开心,是可以用很开心来形容的一天。无论是夜空的烟花,还是节日欢快的人们,又或是他和秋山。
“一起看烟花吗?听起来很浪漫哦!”木兔有点欣慰又不知在怅然什么(?)地道。
赤苇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感受错了木兔前辈的情绪,“怅然”在木兔前辈身上也太少见了。
木兔手握了握拳:“可惜今年过节的时候我不在,要不然我也可以跟你们两个一起出去玩啊!”
赤苇:“……”
“这就不必了,木兔前辈。”
……
秋山正在盯着橱窗里闪亮的钻戒思考人生。
她长久的驻足吸引到了旁边的销售小姐姐。
“你喜欢哪一个呢?可以试戴的。”漂亮小姐姐温柔地对她说。
秋山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摆摆手。
几乎是一路小跑地从钻戒柜台溜走,恰好这时,她一抬头,看到了拉着行李箱的赤苇和木兔。
“欸?!木兔前辈?”秋山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惊讶还是该惶恐。
木兔前辈不是在国外打球吗?他怎么回来了!他总不能是从国外飞回来问她怎么回事的吧?而且木兔前辈跟赤苇一起来的,他们怎么一起来的!赤苇怎么解释的?怎么……
“秋山!”
她的惶恐马上就被木兔前辈打断了。
木兔前辈很开心地向她挥手,看起来完全不记仇。
“木兔前辈!”秋山也挥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秋山,我好想你!”
“木兔前辈,我也好想你!”
木兔前辈和秋山“十分感动”地相互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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