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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怜——莫八千【完结】

时间:2024-12-31 23:04:03  作者:莫八千【完结】
  枫黎眨眨眼睛:“多谢夸奖,公子模样好生漂亮,一看就不是凡人。”
  京中的官员,她大都在来京的路上了解过。
  而眼前的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年岁,倒是没听说过哪位官员容貌如此出挑。
  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陈焕在听见小侯爷口中的话时,便已经开始在心中冷哼。
  此时又听枫黎这样直白地夸赞,不禁磨了磨牙齿。
  真是好色之徒!
  梦中是个宫女时便会借着他的身份点个水灵的小太监跟着自己,现在有了郡主身份,瞧见模样俊俏的果然更是无法无天,皇子群臣面前竟然都敢这般直白了。
  夸一个夸两个也便算了,见个好看的就夸,那算什么?
  她的夸赞未免太不值钱了。
  呵,郡主是不曾跟除他之外的哪个奴才说很多话,可她身边有不少青年才俊啊。
  与那些年轻有为的世家公子多说话就是了,何必搭理他们这群太监?
  微妙的感受转瞬即逝,似乎有什么闷在胸不太顺畅。
  想离开却挪不动脚,想接近又无法上前。
  只想找个由头把手底下的人狠狠臭骂一顿,好叫他心里舒畅些个。
  陈焕沉默地拿余光瞥在正与一干官员相谈甚欢的郡主身上,心绪翻涌片刻,又随着低垂下去的眉眼一起,被悄无声息地按回了心底。
  他侧头对陈顺道:“你留在这儿好生瞧着,别出什么岔子,咱家有别的事去做。”
  陈顺顺着干爹的视线瞄过去一眼。
  他乖乖道:“是,干爹放心去吧。”
  “嗯。”
  瞧见陈顺这样乖顺,陈焕心里稍微舒坦了些。
  要说做那些莫名其妙的梦有什么好处……
  也就是随着梦里收了个还不赖的干儿子了吧。
  乖巧,伶俐,听话。
  更重要的是,没歪心思。
  “宴上若没有重要的事,不用去找咱家,你叫人处理了便是。”
  -
  今晚宴席是大头,但除去宴席,也不是无事可做。
  只是陈焕这些天处处亲力亲为地忙活,实在有些累了。
  他便在离开宴席后,略歇了一会儿。
  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那类人,从不奢望。
  每天按部就班地做好皇上吩咐的事,平平安安地活到老,有个善终,就是他们这种人最好的结局了,至于其他的,什么情爱、权势……
  他什么都不求。
  他也不能指望那些。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一样。
  至于某些时刻的烦躁……
  只是被梦给魇着了。
  他摒去心中杂念,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发干的薄唇沾了水,浅浅地饮了一口。
  倒不是说他喝茶有多讲究,而是喝多了水会不方便。
  日日行走在宫中,畅快地多喝两杯水都会弄得身上染了难闻的气味……
  他们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奢求。
  陈焕把茶杯放回桌上。
  屁股还没坐热乎呢,就见陈顺小步快走着进了院子。
  他以为有事,立刻起身:“可是出事了?”
  可若真是出了大事,又怎么会是陈顺一个人过来找他,不合常理。
  “干爹。”陈顺在他面前停住脚步,低声说,“方才郡主醉了酒,离开宴席了,儿子瞧着……郡主醉得好是厉害,要身边儿的绪白搀扶着又请了轿子,才顺利离开,想必头晕脑热的,若是不送去醒酒汤,明日定是头疼得厉害,皇上若是知道了,怕是会责怪干爹没能照看好郡主。”
  “……”
  陈焕哪能不明白,这小子是特意给他制造机会去见郡主呢。
  呵,这个陈顺,有时候啊,聪明过头了。
  “不是说了没有要事不用找咱家么!”
  他不耐烦地瞪了陈顺一眼,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顿了一顿,他又哼:“这算什么要事,郡主醉了酒还能没人伺候么?”
  说话间,语调里多了几分刻薄。
  可不是么,多少人都乐意围在云安郡主身侧,众星捧月。
  就连皇子们都不得不重视,就因为北地十万将士们对她誓死追随。
  这样的云安郡主,又怎会缺他一个奴才。
  “那……”
  陈顺眼珠转动,歪头看看陈焕。
  他问:“儿子替干爹为郡主送去醒酒汤?”
  “……”
  陈焕敛眉,鼻子里出气:“你都把皇上拿出来压咱家了,咱家还能不亲自走一趟?”
第十五章 可笑又无耻。
  -
  陈焕到了永安殿,见殿内灯火通明,郡主应还未就寝,略略舒了口气。
  一路小步快走,尽管冬日寒凉,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驻足,细细地擦了擦汗。
  心定了,也开始后悔了。
  他真是越发管不住自己的心思了,前脚告诫自己能有个善终就不错了,后脚就被陈顺三言两语地挑拨起来,顺水推舟地……就这么乐颠颠地过来了。
  都怪陈顺这小子。
  看他回去不好好地罚上一番!
  他阴沉着面容,将自己略显匆忙的仪态打理了一番。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在主子面前保持仪容而已。
  略微停顿后,来到殿前,睨了眼守在门外的香阳。
  他问:“郡主可歇息了?皇上听闻郡主醉酒醉得厉害,命咱家带了醒酒汤来。”
  “这个时辰了,劳烦陈总管跑来一趟。”香阳欠了欠身,“郡主刚回,奴婢正想着去为郡主准备醒酒汤呢,陈总管就来了,实在多谢。”
  “你不必这么捧着咱家,皇上命咱家过来而已。”
  陈焕负手在身后,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目光扫过香阳站在门前纹丝未动的身子,微不可察地敛了下眉。
  竟是没有一点儿让他进去的意思?
  他行走宫中,还没见哪个奴婢不客套一句,请他进去喝杯热茶的呢!
  香阳这会儿终于动了,却是上前一步,要接小太监手里的食盒。
  她说道:“郡主头疼不适,不想见人,小公公将食盒交给我便好。”
  “……”
  陈焕微绷的脸颊终是抽动了一下。
  他大老远跑过来一趟,竟是吃了个闭门羹。
  呵,也是,这个时辰了……
  想必郡主是不愿在睡前见他这样面色阴沉、尖酸刻薄的阉人吧!
  他越发觉得自己一路加快脚步匆匆而来的行为,简直可笑。
  更可笑的是,路上他心里竟是隐隐的愉悦。
  他就没见过上赶着干活儿还高兴的人,属实贱得慌。
  心中说不好是气愤还是委屈,总之是沉甸甸的压得他忍不住唾弃自己。
  到底为什么过来?
  “还愣着做什么,给她便是。”他沉着脸睨了眼身后的太监,刻意压着的嗓音低沉阴郁,“做完了皇上吩咐的差事便离开,你若喜欢冻着就直说,咱家有的是适合你做的差事!”
  那人肩膀一抖,连忙主动上前递去食盒。
  他真是摸不准陈总管的意思。
  香阳才接过来,便听殿中传来了带着明显醉意的声音。
  “怎的不请陈公公进来歇歇脚?不像话。”
  陈焕听那醉意中显得有些瓮声瓮气的声音,心头一跳。
  某种愉悦从心头冒出,眉头却不由得拧得更紧了。
  他挺直背脊,拿余光睨了眼香阳。
  咋一看,有些显摆的意思——
  郡主不想见人,却专专请了他进去。
  他给了身后的太监一个眼神:“还不快跟进来。”
  “是,是。”
  小太监又从香阳手中拿回食盒,战战兢兢地跟着陈焕进了殿。
  眼睛盯着地面,压根也不敢抬起来随便乱看。
  枫黎没进里间,而是在外面的榻上倚着。
  装得迷蒙的双眼扫过陈焕冻红的耳朵和手指关节,又扫过他额头的薄汗。
  一看便知他定是在外奔波许久、走了挺老远的路才来的永宁殿。
  而她也亲眼瞧见了陈焕脚步匆匆的样子——
  喝了酒身上热得慌,她便跟从前在北地时一样蹿到了房顶上吹风。
  远远的,就瞧见陈焕匆匆来到永安殿,在宫门口止住脚步后,还特意整理了一番仪容,似乎敛着眉头犹豫片刻,才迈着与平日里无异的步子上前。
  奴才在主子面前注重仪容仪表避免失仪再正常不过,可陈焕那番……
  她总有种微妙感。
  但转瞬即逝,她也说不好是什么。
  “辛苦陈公公大晚上特意跑一趟了。”
  陈焕面不改色地拿皇上当挡箭牌:“为皇上与郡主办事,怎会辛苦。”
  “皇上体恤,臣感激不尽。”
  枫黎客客气气地说套话,而心中嘀咕:才装醉回来没多久,皇上怎回这么快就知道?
  这时,陈焕从食盒里拿出刚好温热的醒酒汤,上前几步,在她面前弯腰。
  双手执碗,恭恭敬敬地奉上前去。
  她抬眼,视线就落在了陈焕修长漂亮的手指上,略做停留。
  唔,陈公公倒是连手指头都长得有模有样的。
  先前竟是没注意到。
  陈焕发觉她的视线,瞬间便想到了梦中宫女的那句——
  司公的手指真是漂亮。
  眨眼间,他的耳根红到像是渗了血。
  手指也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枫黎见了,心中又是忍俊不禁。
  陈公公这是……又脸红了?
  这回可是连碰都没碰他一下,只看一眼而已。
  她越发觉得陈焕与宫中的其他人不同,偶尔的反应奇奇怪怪的,但不招人厌烦,反而能给她宫中的无聊生活增添些许乐趣。
  因宴会上众多阿谀奉承而烦躁的心情,忽而转好些许。
  她接过碗,将里面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陈焕立刻垂眼,眼皮微瞌,不去看她白皙而缓缓滑动的脖颈。
  被郡主用略带迷蒙的欣赏眼神盯了手,就够他胡思乱想的了,若再乱看……
  呵,他真是失心疯了。
  见郡主抬手,他上前接过了碗。
  动作熟练而恭敬,哪哪都叫人挑不出错。
  “郡主既然用完了醒酒汤,奴才便退下了,郡主早些休息。”
  “嗯,去吧。”枫黎装醉装得很像,倚在榻上懒洋洋地看着他,状似不经意道,“陈公公往后再来,不用那么拘谨,本郡主又不是豺狼虎豹,还要你在殿外做许久的心理准备、整理半天仪容才敢进来么?”
  她的语气很和善,甚至因为装醉而显得比平日里绵软一些。
  可听到这话的瞬间,一道寒意顺着背脊直往上窜,弄得陈焕头皮又凉又麻。
  郡主竟然知道他在殿外驻足了一阵!
  明明没瞧见有下人在附近啊。
  陈焕屏息,抿住嘴唇,压下了漫出心头的瘆意。
  郡主能发觉这些细节,那旁人也能。
  他好似走在悬崖上,一不小心就会彻底暴露。
  握紧拳头,掐了自己掌心一下。
  他深深垂首下去:“郡主尊贵,奴才不想碍了郡主的眼,叫您不悦。”
  顿了顿,又道:“奴才告退。”
  -
  还好郡主想错了方向,会错了意。
  呵,也是。
  郡主怎么会主动觉得一个太监对自己有那方面的心思呢。
  陈焕庆幸自己的心思没有暴露,又因此有些发堵。
  “干爹,干爹。”
  陈顺跟在陈焕身后,紧着追了好几步,才将将追上。
  他小声问道:“干爹可是在郡主那碰到了什么事?回来之后一直不太高兴似的。”
  陈焕坐在榻上:“没事。”
  自然是没碰上什么事。
  又能有什么事呢?
  见陈顺端着一盆水放在他身前,一副做错了的样子要帮他脱鞋,他敛了下眉头,往外摆摆手,让陈顺起来到一旁站着去。
  “不是早告诉过你,咱家不需要你伺候这些么?”
  他一向不喜欢有人近身,便是有了些权力有人伺候了,也只限于外袍而已。
  陈顺解释:“儿子是觉得,今日许是惹干爹不悦了……”
  “算不上不悦,但以后别再做那种事了。”
  即便这次没叫人真察觉出什么,可下次、下下次呢?
  管不住自己的心思和行为,早晚要出事。
  陈焕越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陈顺一怔,心说,果然还是发生了什么,而且还对干爹影响颇大,不然以干爹的性子,定要骂骂咧咧地把脾气发出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沉默得叫人更加不安。
  他低头称“是”,停顿片刻,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问:“干爹可是以前与郡主相识?”
  定北王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遣到北地守边,而干爹一直在宫中当差未离开过京城。
  若说认识,也只可能是在定北王还未出京时。
  可那会儿郡主不过两三岁,而干爹也才十余岁,怎么看也不像有交集。
  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而干爹对郡主的关注却是事实。
  他又补充:“还是干爹与王爷相识?”
  陈焕牵动唇角:“咱家何德何能,与王爷和郡主相识。”
  不过是大梦一场。
  真的只是……大梦一场。
  许是夜深了,人总容易在这种时候伤怀,他想到自己有那么段时间,日日最期待的就是忙完了当天的差事以后回来睡觉,好能做个有人关怀呵护的美梦,眼角微酸。
  都说最苦的是得到之后又失去,可他呢?
  他从没真正得到过什么,如今,却像是失去了一般。
  实在荒谬。
  他明明可以从一开始就不期待的,他以前也从未期待过什么。
  偏偏就做了那样的梦,偏偏让他见了梦里那张脸。
  一个来月的时间,想避开她,又在碰面时忍不住多多看上几眼。
  喜欢郡主么?
  他不觉得。
  那些微妙却称不上喜欢的情愫,究竟算什么呢?
  他似乎只是期待郡主能待他好,能像梦里那个宫女一样爱他护他。
  他只是想得到那样的感情。
  真是可笑又无耻。
  他一个阉人,一个奴才,毫无付出也不曾对人家动过真感情,却想让郡主对他产生情爱、宠着护着,还能再不要脸一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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