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阵女子娇媚的笑声穿入芙萝拉的耳中,这让准备走人的她立马绷直了身体。
是明塔!
芙萝拉一下就辨认出了笑声的主人,她的心猛然揪的生疼。这个时候… …莫非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
无法相信!
一瞬间,心情从最高点直坠入低谷。芙萝拉双腿发软,但还是轻车熟路的潜入进外间,从半掩的门缝偷窥里面。
芙萝拉的角度很好,根本就是一览无余。只见明塔身上只有几片可怜的布料遮住,近似全-裸,在躺椅上状似无意的变换着妖娆的姿势,卖弄着丰腴的身-体,她还时不时的发出勾魂的淫-叫,试图勾引哈迪斯的视线。
这算什么!
能被如此燥热的画面弄得透心凉的,也只有芙萝拉了。
这一刻,她是懵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甚至认为是中了花毒产生幻觉。
可是一声比一声更加放-荡的呻-吟提醒着她这是事实。那么,哈迪斯的反应呢?芙萝拉下意识的去看哈迪斯,却发现他根本盯着与明塔相反方向墙壁上的某一处,魂游天外。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芙萝拉一眼就看到了那张画像。正是初来冥界时,在哈迪斯寝殿看到的疑似自己的那张。后来她向哈迪斯确认过,那张画像上的小女孩,确实就是自己。
他好像在看,又好像透过画像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他的表情凄寂的让人心疼,就像是一副只有灰白的铅笔画,连芙萝拉都不自觉地垂下了眉眼。
所以,哈迪斯,你也在想念我么?
即使是面对明塔血脉喷张的表演,你想的也是我吗?
到这里,芙萝拉再也忍不住了,推门而入,气喘吁吁却又大声的喊道:“哈迪斯,我回来了!”
室内气氛瞬间变得一触即发,芙萝拉端着淡定看着明塔的从尴尬变得凶狠,一口恶气吐出。倒是哈迪斯,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芙萝拉发誓,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么鲜活,刚才的落寞在他身上完全没了踪影。
抢在哈迪斯说话前,明塔快步跑过去,死死抱着哈迪斯的胳膊,瞪着芙萝拉的眼珠都快要凸出来,像是在宣示主权。
如果放在以前,芙萝拉一定会气的爆炸。但现在不同了,尤其是知道哈迪斯对她的冷淡后,芙萝拉只是不屑的弯了弯嘴角,顺势躺倒在宽大的床上,然后愉快的翻了几个滚,扑闪着晶亮的眼睛,撒娇呢喃:“好怀念啊,哈迪斯,我今晚就睡这里好不好?”
明塔咬后槽牙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听得格外清晰。
这家伙居然没有死,而且向着他们都曾见过的未来的样子,出落的越发漂亮。
明明只是最普通的撒娇,自己放出的大招却根本比不过。从她踏进寝殿之时,陛下的视线一刻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过啊,现在,他的眼里只有芙萝拉!
怎么会… …
明塔绝望的像是坠入了塔尔塔罗斯,她气得发抖,大脑的停止了思考,于是做出了出格的举动,拽着哈迪斯的手,放在了她的胸上。
芙萝拉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可是还没等明塔露出得意之色,哈迪斯却先做出了反应。他一把将明塔推出好远,厌恶之色溢于言表,“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凉薄。
这无疑于自取其辱。但是比这更让明塔心痛的是,原来陛下一直无视了她的存在,即使她使出了浑身解数。 “陛下,我一直都在啊。”她瘫坐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声音显得极为娇弱。
哈迪斯冷漠的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正想和芙萝拉说话,却又被明塔打断:“你回来干什么!难道不懂得先来后到?”她无法承受陛下的冰冷,失去理智开始说胡话,“分明是我先和陛下在一起的!!”
凄厉的嘶吼刺的芙萝拉心脏难受,不过明塔这狼狈的模样只让她想笑。先来后到?当哈迪斯是集市上的货物呢。
不过也不需要芙萝拉出手了,哈迪斯直接干脆利落的做了裁决:“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侍女,以后不准再随意进出我的寝殿!”
哈迪斯的决定让明塔想一死了之,但是更绝望的还在等着她。
只见芙萝拉一个骨碌爬起来,站在床上的她勉强与哈迪斯平视,她意味深长的瞥了明塔一眼,捧着哈迪斯的脸颊,给了他热情的一吻。只是这一吻与以往都不同,是落在唇上了。
哈迪斯怔了一下,随后眼神里的宠溺都能溢出来,连话语都有暖阳的和煦,“这是,见面礼?”
“不是!”
然后,又迅速的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调皮的笑着说:“这才是。”
哈迪斯被她笑容感染,挑眉问:“那,刚才… …”
“是喜欢!”芙萝拉打断他的话,“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喜欢!”
第19章 觉醒
芙萝拉近来都没有精神,倒不是哈迪斯没有给她表白回应,而是常被梦魇骚扰。
她双眼涣散无神,精神状态低迷,懒散的窝在哈迪斯寝殿的躺椅上,回忆着昨夜梦里的一幕幕,甚至连哈迪斯走到身前都没有反应。
“芙萝拉?”哈迪斯一只手贴在她脑门上试着温度。
看她无精打采的,哈迪斯挺担心的,怕她是不是又生病了。
芙萝拉这才回过神,对上哈迪斯关心的眼神,她强打起精神,有气无力的回了句:“我没事。”
怎么看都不像没事,哈迪斯再次向她确定:“真没事?”
“嗯。”芙萝拉用脸颊亲呢的蹭了蹭哈迪斯的手背,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就是没有睡好。”
眼泪都出来了,看来是真没睡好。哈迪斯帮她抹去泪痕,顺手为她盖好羊毛毯,“你再睡会儿吧。”
芙萝拉从善如流的缩成一团,闭上眼睛,却怎么都睡不着。不是她不困,而是一闭上眼,梦里的画面就一遍遍的慢镜头回放。原来也会做梦,但是大多数一觉醒来就忘了,这几天不但天天做梦,而且全都是相同的梦!
和哈迪斯在一起久了,她越来越相信一些无法解释的东西,禁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
“哈迪斯。”多想无益,还不如说出来。 “我有件事很介意,想跟你说说。”
哈迪斯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看向芙萝拉。
“其实我这几天总是再做一个相同的梦。梦里有个看不清相貌的女子总是在向我哭诉,说她是我的母亲。还说,我的父亲是一位国王,但是贪生怕死,把我出卖,最后我会惨死。”
哈迪斯心惊,差点碰掉手边的羽毛笔,他缓了缓,压下情绪,才开口问:“还梦到了什么?”
“梦里的感觉很压抑,那女子哭的很凄惨。梦里我尝试看清她的相貌,却无论如何都看不见,对了,她说她叫谟涅摩叙涅。”
这下,哈迪斯碰掉了羽毛笔。
看着他手忙脚乱的去捡,芙萝拉不禁跟着慌了,“是不是很不正常?”
哈迪斯恢复正常了,他用一罐沉稳的语调说道:“没有的事。”
看到这样的哈迪斯,芙萝拉也放心了大半,但还是有一些不确定:“你知道有叫谟涅摩叙涅的人么?我会被害死么?”
“别瞎想。”哈迪斯将芙萝拉抱在怀里,“你现在有自我保护力了,哪里会这么不堪一击。而且,我在呢,谁敢动你一下试试!”说到这里,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凛冽,连周围的气氛肃杀了起来。
“嗯。”芙萝拉笑了笑,“有哈迪斯保护我呢。”
哈迪斯放温柔了眼神,轻抚上芙萝拉的眼睑,“再睡会吧,一觉起来就什么都忘了。”
哈迪斯的内心并没有他表现出的那么平静,他思索了一会儿,将芙萝拉放在床上去找修普诺斯。现在并不能确定是碰巧还是芙萝拉出现了变故,所以他去让修普诺斯控制一下她的梦境,一旦修普诺斯也起不到作用,那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未知,有时候就连他们神祇也控制不了。就好比说宙斯是神王,可为什么还有令他也心惊胆战的神谕存在。
去找过修普诺斯之后,芙萝拉都和他住在一起,虽然没有被梦魇缠身,但是她金色的头发逐渐变成了棕色,瞳色也变成了越来越浓郁的深蓝。是什么力量居然盖住了他的神力?哈迪斯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面对相貌上的改变,芙萝拉倒是沉得住气,没有像前几天坐立不安,反而心大的吃得香睡得好。哈迪斯试探过芙萝拉的真实感受,但是被她撒娇敷衍过去了。
芙萝拉其实心并不大,先是奇怪的梦,后是样貌的改变,任谁都不可能若无其事。只是,她信赖着哈迪斯,只要他没有如临大敌,她也不会自乱阵脚。在尼克斯三年的沉淀,自己再也不是原来的芙萝拉了。
这种敏感的事情,谁也不愿意越出第一步,所有看似平和的表面实际埋着深深的隐患,谁也不知道哪天会来个大爆发。
是夜,芙萝拉比平时睡得早,但是她睡得很不好。噩梦再次侵袭,窒息感铺天盖地,梦里有人扼着她的脖子,芙萝拉惨叫一声,猛然睁开眼睛。
赶来的哈迪斯看到是这样的情景: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芙萝拉的脸颊打湿了枕头,头发和睡袍早已被汗水浸湿,她表情狰狞显然是经过一番挣扎,上气不接下气的剧烈喘息让她整个人抽搐不止。
哈迪斯心疼的将芙萝拉抱紧,不停的安慰着,可是此刻语言竟如此苍白,无法减轻丝毫痛苦。好一会儿,逐渐平静下来的芙萝拉才缓缓开口:“我又做梦了。”神情呆滞,恍如隔世。
“我梦见自己在一个荒岛上遭人追杀,但是原因不明。那男人身强力壮,我看清了他的面貌,是一位我不认识的神祇,他掐着我的脖子把我吊在半空中,可是我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能看见他的嘴在动,最后他叫我克罗莉丝。”
一模一样,除去一些细节,简直和芙萝拉被宙斯杀死的情节一模一样!而且,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本名叫克罗莉丝了,这已经无法再用巧合来解释。哈迪斯这下睡意全无,记忆之水应该也没有问题,他觉得是时候去找谟涅摩叙涅了。
“哈迪斯,我其实不叫芙萝拉而叫克罗莉丝吗?”
“梦里的东西你也信?”
芙萝拉没有错过哈迪斯眼神里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她懒洋洋的舒展了一下,又翻身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我只信哈迪斯,晚安。”
确认芙萝拉再次熟睡,哈迪斯动身了。
谟涅摩叙涅很低调,尤其是在芙萝拉出事之后,她为了躲避宙斯隐居了。但也并非找不到,所以哈迪斯费了一番功夫,找到了这位神秘的女神。
两位都是避世之人,如若不是因为芙萝拉,他们根本不会见面。哈迪斯打量着这位陌生的女神,芙萝拉与她有几分像。谟涅摩叙涅也不知哈迪斯为何到访,但直觉一定不是小事,所以当那位冥王提议去一起去冥界时,她没有反对。
于是,现在两人站在议事厅,谟涅摩叙涅无心参观,直奔主题:“尊敬的冥王陛下,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克罗莉丝出事了。”
一句话让谟涅摩叙涅变了脸色。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她当然知道自己这个不幸的小女儿和哈迪斯生活在一起。她以为只要有哈迪斯的庇护,她的克罗莉丝便会一生安好,所以当她现在听到变故,心被狠狠地抓了几道,压低声音问:“她怎么了?”
哈迪斯将近期芙萝拉的事情向她讲述,从她去尼克斯学习到近期的噩梦,毫无隐瞒。 “所以说我也很费解,会是记忆之水的问题么?”最后,他问出了疑问。
“不是。”谟涅摩叙涅坚决的摇头,“记忆之水是我的根本,就像是雷霆杖对于宙斯一样的存在。”
“那为什么?”
“应该是我的神力对于她来说无效了。”
哈迪斯脸色一凛,像是被一语点醒。 “毕竟那东西也不是说着玩的,能被宙斯忌惮,她一定不是一般人。”
谟涅摩叙涅点头,“她正在觉醒,而且极有可能与年龄的增长有关。”
哈迪斯若有所思,开口惊人,“恐怕,那件事就要到了!”
那件事… …
漏出惧色的不止谟涅摩叙涅,还有躲在角落里匪夷所思的一道黑影。
第20章 亲吻
那道黑影就是芙萝拉,她假睡骗过了哈迪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她也不敢靠的太近,他们嘀嘀咕咕的那么神秘,夹带着很多她听不懂的东西。什么记忆之水,觉醒,还有最让人介意的“那件事”,反正这些应该都和自己有关。
结合着梦境,她也只能做初步推测。这个女人,应该就是梦里看不清面孔却自称为母亲的人,至于为什么如此确定,是因为独断的哈迪斯居然找她在商量自己的事情。从谟涅摩叙涅的态度中,芙萝拉觉得她抛弃自己一定是有苦衷的,恐怕就与“那件事”有关。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母亲应该用神力对自己做了手脚,从“记忆之水”得出结论,恐怕是记忆方面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神力的抑制作用越来越微弱。
现在,芙萝拉很明确,那些梦不是预言就是在唤起她的回忆,她并不简单,更不是什么普通人类。
哈迪斯知道自己的身世,但她并不想去质问。一方面是出于信任,他不说出来,一定是有原因的,芙萝拉不想看他为难。另一方面是出于私心,她想珍惜现在单纯的幸福,也许很快就会成为美好的回忆。
所以,没有再继续听墙脚,芙萝拉回去了。
当哈迪斯满腹心事回去寝殿后,一眼就看见了呼吸起伏均匀的芙萝拉。她睡得很香,全身舒展看起来很放松,哈迪斯不由舒了口气,最起码现在没有受到噩梦的侵扰。
和记忆女神通过气后,整个人更加烦躁。哈迪斯坐在芙萝拉身边,就这样看了会儿她安详的睡容,竟神奇的平静下来。
冥月清冷的光衬着她精致的容颜居然变得柔和,月华下,她如夜来香温婉动人,羽睫轻微翕动,如花瓣上振翅的蝴蝶,小巧秀丽的鼻头反衬着白光,再往下看,她的唇角居然微微上扬,哈迪斯跟着轻笑,“是梦见什么好事了么?”
她真漂亮,哈迪斯居然看的出神了。
他决心,无论未来变成什么样子,都要护她周全。如果可以,就这样把她养在深宫中就好了。想私藏她每一个笑脸,每次的撒娇,每一个亲吻,还有她的一切!想到这里,哈迪斯不禁慢慢靠近,在芙萝拉的眉心轻落一吻。
意犹未尽… …
在瞟见芙萝拉微启的樱唇时,哈迪斯竟然觉得这种程度很遗憾。他小心的用拇指摩挲着那两片粉嫩,心尖痒痒,鬼斧神差的,他的唇一路向下,扫过白嫩的鼻头,轻覆在两瓣柔软之上。
还不够… …
于是,他放任的啄了两下。
可是,还不够! !
哈迪斯猛地一惊,茫然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懊悔着自己的疯狂,恢复了理智,就在要起身的那一刻,忽然被一股猛力拽倒在床,瞬间天翻地覆,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而芙萝拉正跨坐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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