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他们可以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并且对她视作己出。
“最开始的时候,明明一切都很美好。”她有些怀念的说道:“那个时候,她还是刚刚国中的年纪,她会很懂事的喊我们爸爸妈妈,我们也给予了能够给予她的一切,作为合格的父母,努力的去爱着她。”
【说谎。】
“再后来,可能是青春叛逆期吧,一切都变了。”林原夫人的语调带上了一丝悲伤:“她逐渐变得性格暴躁易怒,不希望我们靠近,随时随刻的摔东西,甚至将玻璃碎片顺手捡起来,伤害自己……我们为了不让她这样做,偶尔只能给她一些精神镇定的药物,或者束缚她的手脚,那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看到她那样,我们也心如刀绞。”
【说谎。】
“如果是精神类的疾病的话,你们没有将她送到医院予以药物治疗和心理辅导么?”晴美忽然问道。
林原夫人的话语停顿了一下:“那是因为,我们的经济实力可以直接聘请家族医生来,更加可靠。”
她又继续说了下去。
“再后来,我们送给她了一只宠物,希望它的陪伴,可以缓解她的暴戾性格。”
晴美的眼眸微颤。
“是不是一只秋田犬?”
“……是。”林原夫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你怎么知道?”
晴美阖上眼:“因为我是咒术师呀。”
松田阵平听的直蹙眉头:“啊?晴美?原来你还有这种功能?之前也没有见你表现过啊?”
然后他捂住被晴美的胳膊肘捣了一下的腰,半天直不起身。
“但是变故就是从那只狗开始的……她居然会自己无缘无故的虐打那只可怜的小动物。”
林原夫人捂住眼眸,突然开始了抽泣:“她明明是那么乖巧的孩子啊……居然做出了那样残忍的事情,我们没有办法,最后只能将那只无辜的狗葬在了花园里面,我们也很自责。”
“但是再后来,她渐渐会握着刀站在我们的床头,会扮成那只狗的声音吠叫恐吓我们,她在那个时候病的越来越重,到最后身体实在不支,所以……”
“是吗?”松田阵平忽然问道:“原来还有那种致死的精神疾病吗?”
林原夫人的话语又卡了壳。
“那,那是因为她长期不好好吃三餐导致的身体衰弱,而且那一天晚上,我们没有及时发现她的自裁……”
“林原夫人,我觉得你的话说的有些临摹两可。”松田阵平又道:“你口中的那位养女,她究竟是因为生病死去的,还是身体虚弱和营养不良死去的,亦或者是自裁?”
见林原夫人的表情有些不对,他耸了耸肩:“抱歉,因为我是个未来的警察,所以面对这种事情时,盘话就是会刨根问底。”
“不,其实我也挺好奇的。”晴美盘腿问她:“在林原夫人的口中,是非常宠爱养女的,就算她不吃三餐,应该也会努力给她输送营养液,家族医生应该也会积极给她治疗,那又是为什么……将她的死亡说的有些模棱两可呢?”
“你……”
林原夫人的语气显得有些恼怒:“你们俩个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在反过来怀疑我一些什么吗?我的爱人被杀,外面那个怪物还在虎视眈眈,你们怎么能——”
“正因为外面那个怪物还在虎视眈眈。”晴美忽然上前一步,对着林原夫人问道:“您口中的那个怪物,与您所讲述的这个故事,是串联起来的么?所以,那个怪物,其实是您已经死去的养女……您是这个意思么?林原夫人?”
“我……我……”林原夫人忽然变了一副脸色,她抄起身边的酒杯就重重朝着晴美的方向砸去,被松田阵平反手击飞的酒杯碰到地上,应声而碎。
“你其实根本就不是咒术师,也不是想救命我们性命的吧!”她忽然切换了一副狰狞的神色:“你这个丫头,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挖掘出我们林原家的丑闻……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迹部家的耻辱!那么多世家都会嘲笑迹部家出落了一个没出息的大小姐,不仅毫无成就,还只会鲁莽的用拳头说话……哈!和怪物作战,其实你才是那个真正的怪物吧?!”
她面色癫狂,张牙舞爪,甚至有了一丝无差别攻击的意味。
“……喂。”松田阵平一把挥开她无意义乱挥的手,沉下脸:“你说的过分了吧,欧巴桑?”
后者却因为他的力气比较大,直接摔了个人仰马翻,她有些恼怒的吼道:“你……是哪个学校的?胆敢对我这么说话?你要知道,我明天就能让你退学!”
“哦,行啊,能做到的话尽管来啊。”松田阵平蹙紧眉头,对于她的威胁毫不在乎:“我倒是很好奇你刚刚塑造的慈母形象有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实性呢?你这种家伙……简直连晴美她的半根脚趾头都不如。”
“你在说什么!你这个庶民!”
晴美:“……好了,马自达酱,我的脚趾头还罪不至此。”
她回过头,瞥了一眼被气到不清的林原夫人,和那边爬过去想安抚叔母却被一把推开的纱娜小姐,她叹了口气。
“如果你不打算实话实说的话……那我就只能去亲口去询问那位小姐了。”
后者闻言,眼眸抽搐着缓缓仰起头:“你……你想去做什么?”
晴美不言语,她大踏步来到了大厅的大门之前,然后一把拉开了正门。
对面不在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而是一间简陋的地下室。
那个可怜的小女孩,身体孱弱,身材瘦削,她被用铁链锁在地面上,像骷髅架一般的皮肤上满是伤痕。
而那一瞬间,过量的信息也直接灌注进了自己的大脑。
“事实上,负面的情绪才能滋生出咒灵——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怪物,沐浴在爱意中的孩子又怎样会在死后还余有那么多的负面情绪,化作怪物去报复你们呢?”
“我也来讲一个故事吧。”
“曾经有一个女孩,她本以为自己被领养之后,所拥有的会是高贵又温和的父母,殊不知他们是一对恶魔。”
“没有任何的爱意,只有无尽的折磨与殴打,为了满足身为豪门的他们的变态凌虐欲。”
“她经历了无数次梦魇一般的时光,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
“直到那一天,她捡到了一只同样孱弱的幼犬,幼犬予以了少女唯一的温暖,那是她唯一的家人,唯一的朋友,她可以将自己本就只够维持生命体征的食物分给了她的家人。”
“但是,好景不长,它被那对恶魔发现了。”
“它被撕碎在了女孩的足边,她哭的多么撕心裂肺,那对恶魔就笑的多么开心。”
“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生得领域从头至尾都没有让我感受到敌意,它仿佛不能用正常人类的思维方式去推敲……”
“动物的负面情绪能化作咒灵的范例从古至今都很少,但不是完全没有。”
“我真的很好奇,你们究竟对自己口中的女儿做了什么,才导致那只幼犬如今对你们恨之入骨,才从地狱里面爬回来,为了自己的主人,来向你们复仇了呢?”
晴美回过头,她深吸一口气,她的四肢都微微颤抖着,直到她的手腕被站在身侧的同伴紧紧握住,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有些时候,人心比咒灵更加可怕啊。”
“我逐渐开始理解你了,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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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六十三朵玫瑰花
◎咒术师的马甲掉了◎
晴美和松田俩个人都不见了。
与他们一同消失的, 还有这次宴会的主持者林原夫人,以及对晴美颇有敌意的一位小姐。
在场所有人都惊魂未定的看着周围已经变正常的环境,不再倾斜的地板墙面, 和消失的深渊。
尽管大厅已经变得一片狼藉,但是他们仍旧松了口气。
“逃,逃出来了吗。”
“咳咳,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集体幻觉?”
“已经死掉的林原先生突然变成了怪物,那也太邪门了……”
“管他的,能逃出来就好。”
他们的眼中,都充斥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但是很快, 他们就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因为他们发现,大厅的大门此刻仍然无法移动半分。
出不去, 根本就出不去。
于是他们又纷纷变了脸色,一个个开始咒骂,咒骂的点千千万万,咒骂外界的救援太没用, 他们都被困住这么久了都不作为, 他们作为主要的缴税人, 那些拿着他们的税收当工资的人都在吃白饭,最后甚至开始责怪宴请了这次宴会的主办, 更有甚者, 责备起了那个邪门的迹部大小姐。
不是说她能将所有人解救出去么?不是说她有这种能力吗?现在她又去了哪里呢?
这些声音分外尖锐刺耳。
“你们……”降谷零觉得这些衣着光鲜亮丽的世家子弟们,此刻呈现出的面孔和最初衣冠楚楚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非常不解的问道:“你们为什么都在拼命的责备她?不是她刚刚救下了你们吗?”
她阻止了所有人在房屋的构造变动时坠落下去, 她甚至以一己之力逼退了超自然的匪夷所思的怪物, 但是为什么他们会反过来责备晴美?甚至在这个时候还搬出她的教会学校和出国几年去说教。
降谷零觉得换成松田阵平在这里的话,他一定已经开始拍板和这些家伙互怼了。
“别理会他们。”才虎芽斗吏特意提高了自己的声调,大声道:“毕竟都是一群无知的井底之蛙罢了。”
“哈?”
“哈什么哈?”他针锋相对的讥讽道:“你们不是全都背地里觉得她是什么名不经传之辈,却又在刚刚哭爹喊娘的求着迹部大小姐救命吗?”
“我觉得少爷说的很有道理。”萩原研二拍了拍降谷零的脊背,然后笑吟吟的怼道:“原来这就是世家子弟的风骨啊,失敬失敬。”
就算是平日脾气最好的诸伏景光,此刻都抿唇叹息:“如果毕业之后我们需要保护的是这样的人民群众……”
降谷零冷笑了一声:“那我觉得松田他的选择还挺不错的,总之先去揍警视厅总监一拳。”
他们齐刷刷的点了点头,人生中第一次那么理解刚入警校时那会儿叛逆不羁的松田,狠狠与他当时的心性共情了。
“晴美……”却见难得帅了三秒的才虎芽斗吏,这个时候忽然情绪崩塌,开始掩面啜泣:“本少爷一生都不会忘掉你的,放心吧,倘若本少爷这次有幸死里逃生,本少爷也绝对不会忘掉你的牺牲……”
众人很快听出了端倪。
他们一齐拍了自家少爷的后脑勺一巴掌,吐槽道:“拜托你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啊!少爷!”
才虎芽斗吏难得没有计较保镖们的以下犯上,他捂着后脑勺,还在抽抽噎噎:“真,真的?”
“真的。”萩原研二认真点头:“你对那个丫头……我是说,你对晴美小姐的力量一无所知。”
就算是必死之局,她都能靠着一己之力去扭转一切。
只不过,现在,身为同伴的他们,也至少要为了晴美做些什么。
思考,推理,既然这次的事件已经完全脱离了用科学就能解释的范畴,那么他们也要站在不科学的角度去推理出能够有所帮助的线索。
听起来蛮不可思议的。
但是自从和晴美成为挚友以后,身边的不可思议那可就太多了。
如今她和松田阵平很明显是被“未知”的力量困住与他们隔开了,如果正门没有出路,他们就要寻找一下这栋宅邸的其他地方有没有出路。
侧门倒是没什么力量阻隔,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很快运用警校学到的知识(或者一些业余知识)合力撬开了门锁。
萩原研二看着自家两位同期:“……你们什么时候背着我有这种技能的?”
算了,技多不压身,他很快晃了晃脑袋不去计较这些,三人一齐走进了侧门。
这里是林原家的书房,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也是完全密闭的空间,没有出路,也看不出近期有人呆过的痕迹。
有人凑近来看一眼就一脸嫌弃的走了,而才虎芽斗吏却是战战兢兢的一起跟了进来。
他看着三位保镖围着各个书架观察,神色严肃,便问道:“难道……难道这里可能隐藏着通往某个密室的入口开关吗?”
“少爷,您的脑洞有些大。”降谷零笑了笑:“其实我们只是想从其中获得一些有效信息。”
通过藏书,可以推导出书库的主人究竟是怎样的性格,是都是昂贵的书藏十分爱慕虚荣?亦或者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诸伏景光将书架上的一本书轻轻一拉,他身后的地板咯咯作响,发出一阵机械音之后,当真呈现出了一个地道的入口。
降谷零瞬间改口:“是的,我们是在寻找密室的入口。”
四人一同进入了密道,而萩原研二则是走在最后方,他抬手理了理自己的衣摆,神色有些许凝重。
没有人看出他的神情异样,因为大家此刻都聚精会神在这所忽然出现的密道,不知道它会通往何方。
……但是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下去了,因为眼下,只有这里可能会有晴美与松田的线索。
在密道通往的地下室的尽头,会是狰狞可怖的怪物么?亦或者,晴美和松田就在这里,还或者……
取出手机照亮,走在最前方的降谷零忽然顿了顿,停下了脚步。
地下室里并没有想象中可怕的画面,这里也是空无一人,只有沾染着星星点点的暗红色的墙面。
在靠近最墙角的末端,有铁链焊接的痕迹,而在墙根处,则是密密麻麻的写着“爸爸妈妈对不起”,血色已经干涸了很久,但是那些文字却相当触目惊心。
那么,事实很了然了,曾经至少有过一个孩子在这其中被虐待过。
“林原夫妇有孩子么?”降谷零沉默了一会儿,回过头询问才虎芽斗吏。
“啊?我对那些家族不感兴趣。”才虎芽斗吏从他大脑中刨出了为数不多能用的讯息:“……我记得他们好像一直没能拥有亲生的孩子,所以曾经去领养过,但是后来就没有听过消息了?”
“那个……”
萩原研二打断了他们的话语,他深吸一口气,将他刚刚在书房中翻到的东西从身后取出:“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这里具体发生过什么。”
……
“其实那些表面上过着富贵生活的贵族啊,并没有明面上看起来那样的光鲜亮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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