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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在一场大战之前偷得片刻清闲的布鲁斯也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他把怀中人松开，然后转头望去——
“米兰达和布鲁斯，”阿尔弗雷德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那双眼睛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对于布鲁斯罕见的没有带敬语，“我想你们两个人一定十分愿意跟我到书房，并告诉我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他说完就转身离去，这时才像是一位真正的庄园大家长一般端出了自己的架子，留下两位仿佛背着家长偷偷恋爱的熊孩子，先一步抬脚去了楼上书房。
“如果你爱我的话，布鲁斯，”米兰达看着阿尔弗雷德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的，她伸手戳了戳男人的腰，“就代表我们两个人独自前往书房吧。”
第81章 第 81 章
米兰达都抛出了这么个问题, 最后上楼去书房找阿尔弗雷德谈话的自然只有布鲁斯一个人。男人之间聊了些什么她无从知晓，但反正她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倒是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做完了。
因为只能在家里待一个小时，所以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也并没有在楼上聊多长时间，他们掐着差不多的时间结束了对话, 等到下楼的时候, 就看见米兰达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迪克靠在她身上好像睡着了。
“布鲁斯！”女人在听到接近的脚步声后抬头, 她手里放着一个信封, 瞧见布鲁斯往这边来了, 连忙轻声喊他, “迪克睡着了, 快点把你儿子抱回房间睡。”
男人听见她口中对于小孩的称呼一愣, 但还是顺从的俯身双臂把歪在米兰达睡着的迪克抱起，一句话也未多说, 转身往楼上走去。
米兰达也在他之后站起了身, 活动了一下因为一直被迪克压到的左胳膊，手里还拿着信封，钢笔被她随手放在了茶桌上。
没看见阿尔弗雷德的身影，米兰达跟在布鲁斯后面上楼, 还抢先一步帮他将迪克卧室的房间门推开。
她没进去，因为又听见了有一道门响声。米兰达循声望去，是阿尔弗雷德从书房出来了。爷孙相视，一时无言。
最后还是米兰达迈步朝他走过去, 双手把拿着的信封递给阿尔弗雷德。
阿尔弗雷德也双手接过薄薄的信封，看着米兰达, 并没有开口问她这封信是怎么回事。
“请把这封信转交给迪克, ”米兰达心里做足了准备, 但说出这句话还是仿佛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后半句话声音越来越轻，像是没了气的气球，“如果……我此行无回的话……”
年轻时的阿尔弗雷德也曾当过士兵做过特工，那些少年时就已经做好的觉悟此刻自然也仍旧记得。他沉默半晌，开口却是一句再不过正常客气的话语。
“我会的。”他说，像是轻轻松松答应了一间小事。
迪克房间的方向传来门响，应该是布鲁斯安顿好他之后轻步退了回来。与此同时，能够随意跨越空间舒服的光圈在走廊尽头显现，那边的喧嚣通过它传到了静谧的古老庄园来。
信封已经被阿尔弗雷德收紧胸前口袋里了，因此走过来的布鲁斯并不知道米兰达在临出行前做了些什么。
他抬步走到了米兰达身边，对面站着的老人已至花甲之年，常用焗发膏染黑的发顶有着新长出来的白发，在只亮着寥寥几盏壁灯的昏暗走廊里莫名显的有些刺眼。
面对着阿尔弗雷德看来的视线，布鲁斯当着他的面牵上了米兰达自然垂下的手，大掌越发收力，像是在表示着什么决心。
然而开口是再正常不过的一句道别。
“再见，阿福。”他说。
接着两人从一旁走过，背负着老管家的灼热视线，精致走向冒着火光的光圈，没再回头。
光圈再次合拢，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前，阿尔弗雷德突然抬手揉了揉自己略微酸涩的眼睛，也转身离去。
*
夜已经深了，虽然在座的各位大多都是昼伏夜出的“夜猫子”，但按照计划，进入平行世界的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九点左右，所以即使是否有困意，大家现在都必须强制进行休息。
所以眼下分房间就成了十分麻烦的一件事情。
虽然复仇者联盟基地是出了名的占地面积大，但大多都是停机坪和没有什么价值的观赏东西，比如后院那个挺大的人工湖。而就算在室内，各种训练室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场地，再加上复仇者联盟并没有像泽维尔天赋天才学院那样没事就招入新人，所以其实可供成员入住的房间并不算多。
但好在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留宿在这里，比如克拉克，他完全可以在五分钟内从他自己位于大都会的公寓里赶到这里，再比如战争机器，他完全可以依照钢铁机甲从他位于纽约市中心的家里准时到达基地，更别说会开“任意门”的史蒂芬。
所以算下来，如果有些人愿意两两挤在一个房间凑合一晚的话，房间其实并不是问题。
比如索尔，他就十分乐意把房间分给今天才认下的好兄弟亚瑟一半；比如史蒂夫也很愉快直接帮自己发小巴恩斯先生把他带来的李子直接洗干净放进了自己的房间里；还比如……
“来自遥远哥谭的韦恩先生，”分配房间的托尼把视线投向了站在人群最外缘的高大男人，又看了眼搬了个小软凳坐在他身边撑着下巴有些昏昏欲睡的米兰达，言语里带着搞事的激动，他道：“房间不够了，你住在米兰达的房间里没有异议吧？”
布鲁斯看着老对头眼里的挑衅，沉着脸好一会儿没有开口，就在一片来回转头看着他俩的彼得已经决定蝙蝠侠先生开始生气之后，布鲁斯却又轻笑一声，“多谢。”
“……”托尼一时无言，这和他事先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没关系，在他朝着布鲁斯回一句“不客气”都同时，他就又想了一个整人的方法。
他那双好看的蜜色大眼睛一转，视线锁定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身上，话就紧接着说了出来。
“朗姆洛？对，你的房间就在米兰达对面……还有万磁王，Come on不要阴着脸好吧，你的房间在查尔斯旁边。”
布鲁斯闻言跟望过来的朗姆洛对视了一眼，后者挑了挑眉，前者没有一点反应，倒是靠着男人大腿快要睡着的米兰达被这话弄得从困倦中一下子跳了出来。
“什么？”她声音不大的喊了一声，在对上托尼玩味看过来的搞事笑容中骂了句脏话。旁边的艾格西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Damn it.”女人愤怒的骂了一声，又瞪了眼自觉往她这边走来企图让她带领找到房间的朗姆洛，忍不住又骂了一声。
也不顾后续的分房间是怎样安排的，她从软凳上站起来就拉着布鲁斯起身要走，打算上楼回房间。
原本她打算乘坐电梯，但在注意到自觉跟在她和布鲁斯身后的朗姆洛时立马转脚去了楼梯那边。
笑话，电梯间那么拘束的空间，让她和现男友以及前男友待在一起那不笑死。
更何况那个叫做布洛克·朗姆洛的男人就是个混蛋！
彻头彻尾的混蛋！
比艾瑞克·兰谢尔那个人还要混蛋！
如果说不告而别的艾瑞克是因为把她甩了而感觉到混蛋的话，那布洛克·朗姆洛的原因就十分简单明了了——
他一个前九头蛇特工，在明知道米兰达是王牌特工的情况下故意在酒吧接近她，把恋爱经验不足的小特工哄骗的团团转，最后玩够了，态度就冷淡了下来。
虽然提出分手的那个人是米兰达，她在察觉到朗姆洛的冷淡之后就先一步提出了分手，而且在分手之后还莫名其妙地颓废了一阵，毕竟其实她自己也没有多喜欢朗姆洛，洛克希那段时间没少骂她。
算了，她心道，越想越恶心。
米兰达拉着布鲁斯快步上楼，拐角进入楼层走廊，直到走到自己房间门口，连句指示性的话都没撂下，直接指纹密码验证开门，进了房间。
反正托尼都告诉他房间就在自己自己对面了，米兰达心想，神通广大的前神盾局突击队队长能不理解这简单的字面意思？
布鲁斯直到进了房间，才终于得到空隙开口，他垂眸看向刚刚大力把门关上的女友，结合之前的种种不正常反应他肯定明白了什么。
“别跟我说，”他哼笑一声开了口，“前男友？”
米兰达倒是没想到他能直接猜出来朗姆洛对于她的关系，下意识求饶般讪笑两声，随即想起来什么一般，又挺直了腰杆看他，撑着劲道：“前男友怎么了？”
视线却只跟因为背光而显眼眸深邃的男人对视了短暂一秒就迅速移开。
“没怎么，”布鲁斯轻笑一声顺着她的话往下说，自然明白米兰达对于自己之前荒诞的感情生活仍心存芥蒂。
说不在意都是假的，哪怕米兰达了解他装作浪荡后的不得已原因，但有些事情他确确实实是做了，也不愿意虚伪的告诉她自己什么都没干。
而且说实在的，米兰达之前有几段恋爱经历，恋爱对象分别是谁又有着怎样甜蜜的过往，在布鲁斯看来这都不重要，当然还是那句话，说不在意都是假的，但是他一想到米兰达在遇见那些人前自己就已经进入到了她的生活还盘踞占据了很大一片位置，并且之后这个位置还会逐渐变大，他心中的在意就所剩无几了。
他边往浴室走边抬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自然也能感觉到米兰达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没移开。
深知米兰达颜狗属性的布鲁斯自然对于女友一贯的花痴行为很是无奈，却也庆幸自己有她喜欢的资本。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看她。
“一起洗澡吗？”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三章完结的样子。
鸭头，还满意今天的结尾吗？
第82章 第 82 章
虽然和哥谭宝贝共浴这件事情对于她来说十分具有诱惑力, 但米兰达还是态度坚决毫不动容的拒绝了他的提议。并且转身走到沙发边坐下，掏出来一把种子并按照种类在茶几上分类放好，一旁放着她的制服腰带。
得到她行动回应的布鲁斯挑挑眉，转身进了浴室。
反正他真的就是说说而已。大战在即, 哪有这么多的旖.旎想法。
而米兰达, 一直在心里默念着“色即是空”，然后强迫自己把所有注意力都移到面前的“武器”上, 共浴这件事情不用急于一时, 毕竟他们还会有很多过共度的夜晚, 但前提是他们能从那个生化危机的世界中全身而退。
而身为她武器的种子, 则是能自己全身而退的本钱。
不能掉以轻心。
听托尼他们说, 那个世界并不想什么丧尸电影里讲述的那样全球荒漠化（注①）, 反而因为人类数量的骤然减少和工业化的暂停，生态环境还好上许多, 但她觉得还是自己准备好东西才行, 否则到那时万一面临四周没有植物的境地，才是要乖乖等着完蛋。
整理其实也耗不了多长时间，但出于保险她却挨个运用异能来让这些植物生长起来，用以判断它们是否能保证正常使用。
所以等布鲁斯裹着浴袍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 就看见米兰达满脸严肃的坐在地毯上，手掌对着桌面上的种子还冒着荧荧绿光，在能力的催化下，植物生长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还是种子的模样。
挨个检查完毕，米兰达将它们放进腰带分好的工具栏里, 她还没想好这次前往另一个世界是穿布鲁斯给她准备的紧身战衣——就夜巡时穿的那一件, 或是穿艾格西从王牌特工总部给她带过来的特制西装。
或者她可以将二者都穿上, 虽然会有些不伦不类。
算了，她将东西放好，看了眼坐在床沿上吹头发的布鲁斯，也起身往浴室走去。
反正今天在飞机上已经洗过了一次，因此她这会儿只是随便冲洗了一下。头发被人盘在脑后，微微几缕散在耳畔被水沾湿，米兰达关了水龙头擦干身子换好睡衣往外走去。
身为典型夜猫子的两位在这个时间点自然没有睡意，但为了明天的精神，他们必须强迫自己现在就开始养精蓄锐。
房间里的灯已经被布鲁斯走到开关边摁灭了，米兰达躺在床上正看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信息。她只觉床垫的另一边微微塌陷，布鲁斯在身侧躺好，然后低头看着她。
“干嘛？”感受到了身旁人的注视，米兰达出声问了他一句，但仍旧看着手机没有抬头。
布鲁斯把胳膊搭在她腰上，微微收力把人拉进自己怀里，“该睡觉了。”他说。
米兰达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耍赖撒娇不愿意关手机，反而在他一说完之后就爽快的关了手机探身到一旁充上电，然后再度窝进了他怀里。
两人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米兰达伸手搂住了布鲁斯好让自己更贴近他几分，然后惆怅的张口叹了口气。
“布鲁斯，”她喊他，“那个世界到底有多糟糕。”
她轻飘飘一句话，把男人瞬时拉进了前不久误闯的平行世界中去。那里到处都是没有意识的感染者，从生物学上讲，他们仍旧存活着，却远不如死人一般安稳。
丧尸的嚎叫声与幸存者喷洒而出的血液似乎还在眼前耳边，他还清晰的记得自己救下的平民因为一厘之差被活死人拉入尸山血海中，不见了踪影。
那里是人间炼狱，那里是无望之地。
沉默了半晌，布鲁斯最终简单道：“很糟糕。”
女人似乎是感知到了他内心无法隐藏的紧张，她也开始后悔自己前一刻的多嘴，所以她又往爱人的胸前偎上几分，又仰头亲吻了下他的嘴唇。
“我们会平安回来的，过不久就是迪克的九岁生日，他们还在等我们回家。”
“当然。”布鲁斯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
你一定会回来的，他心想。
……
第二天一早，人工智能贾维斯就在七点多一刻的时候将大家全部叫醒，复仇者联盟基地的土地主托尼·斯塔克早就为大家订好了足量的早餐以便在战斗前填饱肚子，毕竟如他们所说，“那个世界”里可寻找到以供食用的食物可不多，更何况他们还这么一帮人。
早饭过后就是换装时间。
穿着不同风格不同款式不同颜色战衣战甲的各位超级英雄/特工们齐聚一堂，而对于大家的迷弟彼得·帕克来说这绝对是他人生中的光辉时刻之一。
“这太疯狂了，”这位未成年的小超英虽然不是他们此行队伍中的一员，但昨晚也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基地住了一晚，现下身穿便装的蜘蛛侠举着自己的手机穿梭在各位超级英雄里谋求合照，与他一切的还有那个自称为“闪电侠”的巴里·艾伦。
两个年纪相仿又同样话唠的人待在一起，原本略显沉重的气氛也轻松起来。
米兰达还在房间里，她起先一直犹豫着是穿“德古拉鹦鹉”的紧身战衣还是“潘尼沃斯”的修身西装，而一旁早就换好蝙蝠侠战衣的布鲁斯抱臂看着女人一脸纠结的样子，无奈开口道：“不如你里面穿战衣外面穿西装？”
他只是随意打趣一句，没想到米兰达闻言倒转过头来面向他，一双好看的眼睛亮晶晶的，赞同道：“你也这么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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