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早重看了一遍马灿灿身上的睡衣,摇头,她的身材撑不起这件衣服,尤其是……她想到李温那张温润的脸,他应该不好热辣这一口吧。
后边的话她当然没有说出口。
林早早抱着洗漱的衣服进去洗澡,换上睡衣贴上面膜躺在马灿灿身边,马灿灿半眯着眼睛玩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键盘快敲出火星子了。余光只瞥见她发给对方一行大胆又露骨的字。
约就约,谁怕谁啊,不来你是我儿子。
林早早咂舌,不知道马灿灿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拖着她问了好半晌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马灿灿拍戏的时候认识的,是个青年导演,前段时间刚获了奖,最近风头正盛。
家里又是名门望族,昨天吃饭的时候,林妈还提到圈子里的“媒婆”都在给他安排相亲,只是男人心高气傲,好像谁都没看上。
万万没想到,这么优质的男人居然被自己的好友攥在了手里,勇气可嘉。
只是出于现实考虑,门当户对之下,这个男人对马灿灿是认真的吗,最后会不会娶她回家?还是只是成年人的玩玩而已。
马灿灿见男人没回复,鼻孔出气:“没种的男人。”
林早早不知道怎么问出口,见马灿灿的模样半真半假,也说不上来是不是在认真。
马灿灿的节目早上就要拍,天还没亮,经纪人的车就等在了门口,电话打了一遍又一遍也没叫醒人,经纪人没办法把电话打到林早早手机上。
昨天的夜话聊到将近两点,林早早也困得厉害,接起电话呢喃的“喂”了一声,听见是经纪人在催,赶紧坐起来把身旁睡得四仰八叉的马灿灿摇醒。
马灿灿肿着一双眼睛,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翻身还要继续睡,被她一脚踢在了地上,这下马灿灿醒了。
林早早愧疚不已,跟着下地,连连道歉:“不知道怎么叫醒你,你说过这个方法有用,我只能试试了,真的不好意思。”
马灿灿到嘴的粗话憋了回去,随便抓了下头发,睡衣外边裹着风衣,穿着拖鞋和她挥手:“我走了,再见不知何年,勿念啊。”
林早早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窝回床上拿过手机看了眼,才五点半,睡了三个多小时,怪不得这么困,闭上眼睛想重睡,还要酝酿。
打开手机看眼监控,小猫们在太空箱里睡得很踏实,其中两只小猫正在舔毛,爪子上不知道粘了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她多看了两眼,睡意上来了,翻个身继续睡。再醒来九点了,闹钟不知道为什么没响,她扭头看向床头柜,那里空了,她爬到床头往地上看,闹钟躺在地摊上,电池滚在一边。
应该是那会儿踢马灿灿的时候,连带着闹钟也掉了。
等她收拾好出门的时候,半个小时后了,手机响了起来,是徐婷打来的,以为是来问她怎么还没上班。
接起来发现徐婷的语气不对劲,心也跟着提了起来:“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大,咱花房让人搞破坏了!”
林早早提高了车速,拐进小路驶过一片大棚区,远远的看见了自己的花房,还没有走进花房,就愣住了。
花房的景象让她心头一沉。
整个花房被泼洒上了厚厚的油漆,各种鲜艳的颜色混合在一起,门口还摆着一个被扒光的模特,身上也花花绿绿的,莫名地形成了一幅混乱而诡异的画面。
原本设计感满满的招牌,被利器划得不成样子。摆在门口的绝美的花朵和绿植被涂抹得七零八落,有的甚至被油漆淹没,几乎无法辨认。
花盆、花架,都沾满了油漆的斑斑点点。这不是一次普通的破坏,这是对花房的毁灭性打击。
林早早顿时头脑发胀,一时间分不清花房到底经历了什么。
门口围了不少人,徐婷被吓得不行,靠在刘媚的怀里,程亮拿着手机在拍照,左右的农户正讨论着是谁缺德干的这事。
程亮粗着嗓子安抚大家:“都别怕,老大来了。”
林早早咽了下口水,她也挺怕的,没经历过这种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最先发现问题的是周围的农户,他们来的早,一打眼见花房变成这样,是新设计,细看才发现不对劲,赶紧报了警。
徐婷是花房第一个到的,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战战兢兢的,等刘媚来了才想起来给林早早打电话。
警察很快赶到了现场,先是拍照取证,又例行询问了花房的情况。
花房附近有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这一夜的恶行。
破坏者穿着黑色的衣物和手套,脸被遮挡的严严实实。虽然看不清脸,但他的举动却毫不遮掩,一桶接着一通的油漆泼向了花房,破坏花房的每一处。
油桶空了一个又一个,接着从腰间拿出一把斧头狠狠地劈向招牌。他的动作快速,显然是经过精心计划的。
二十多分钟后,破坏者悄然离开,留下了一片狼藉和油漆的刺鼻味道。
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记录下了这个画面,仿佛在默默见证着这场破坏行为。
警察记录了案件,取了样本,又问了一些是否有仇家这类的话,花房的势头很猛,的确有点树大招风,但生意场本来就是这样,今天被人超,明天超过人,很难说谁是仇家。
这点警察也清楚,会竭力调查,但提醒林早早这种案件难以侦破,郊区的人流量不小,货车快递和游客络绎不绝,对方有心隐藏自己,想要调查难上加难,除非有目击证人或者其他线索。
林早早心情沉重地看着花房的残破,一时根本不知道从哪里落脚,她知道这不仅仅是对她的打击,还关乎着之后的计划安排。开门做生意,门面被毁,还不知道要面临着什么流言蜚语。
事情闹得不小,毕竟是景点之一,每天都有不少人过来拍照打卡,如今被搞成这样,几张照片上网,根本瞒不住。
不少媒体人听到风声过来,对着花房上拍下拍,逮住人就问是怎么回事,在场的哪个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关键就是不知道啊。
警察一走,他们几个人挤在电脑前看着监控,几乎是一帧一帧的看,生怕错过这个人渣的脸。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每一个他们以为有机会的画面里,都只是错觉。
对方有备而来,看起来对花房的怨气极重,严丝合缝的保护了自己,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遗漏,想要抓住他的确难于登天。
程亮咬牙切齿,握拳捶桌:“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徐婷也是愤愤不平,一想到早上被吓得腿软,就巴不得打死对方。挨千刀的,什么仇什么怨,大半夜不在家消停睡觉,居然整这死出,人吓人要吓死人的。
唯独刘媚始终沉默,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眼睛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屏幕上的那道身影。
她注意着破坏者从腰间拿出斧头的动作,露出的那块皮肤上,有一道很小的文身,因为光线问题看得不太真切,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
第36章 神经男
今天没法开门做生意, 左邻右舍的都提着水桶和抹布过来帮忙,但油漆很难擦掉,还是要找装修队重新粉刷墙面。
花房被泼油漆直接上了本地热搜, 门口来了一拨又一波的人, 又是拍照又是问问题。
林早早不厌其烦的一遍遍回答解释, 送走了这批人, 也等来了装修师傅来看房。
装修师傅一看,眼睛都亮了, 泼天的钱就要来了。花房被油漆从头到尾都毁了,基本每一个地方都要重新粉刷。
工程不小, 想要完全复原倒不成问题,只是那块招牌很难复原,公司里没有书法和雕刻都这么好的师傅。
当时这块招牌也不是设计公司弄的,是林妈托朋友的老师帮忙刻的, 再麻烦人家一次也不好。
招牌的事暂时搁浅,先解决粉刷的问题。花圃的急单处理妥当后,下午林早早就让大家赶紧回家休息,监工的活儿交给她就行。
徐婷心有余悸, 脑袋里时不时地冒出那具被虐待的塑胶模特, 一听可以回家,实实在在的松口气,拎着包和大家告别, 匆匆的叫车跑路了。
程亮慢吞吞的整理着桌面,眼睛时不时地瞥向刘媚, 等刘媚起身后, 程亮视线始终追随,人却没有动。
林早早了然于心, 推了他一把:“还等什么,跟上吧。”
林早早隐约从刘媚的状态中猜测出了一点真相,但又不敢确定。现在一看,可能就是她心中所想,不由的叹口气。
好的爱情千千万,轮到自己身边的,怎么都有点孽缘的意思呢?
刘媚全神贯注地捣鼓手机,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带着个跟屁虫,憋了一上午,现在终于能打电话问清楚了。
在通话记录里找到已经被删除掉名字的那串号码,拨出后,那头迟迟不接,直到自动挂断,那人也没接。
再拨显示的正在通话中。
刘媚冷呵一声,之前是她屏蔽他的骚扰电话,现在好像反过来了。
刘媚不死心又去翻微信,丛林的微信她还没有删,利落地输入了一大串质问的话,问他能不能像个成年人一样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背后搞这些小人行为。
点击发送,结果喜提一个红色叹号,提示对方不是你的好友。丛林的鸡贼程度,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刘媚看眼时间,打开直播软件,搜索丛林看到他头像正显示着直播中,点了进去,丛林对着镜头搔首弄姿,侧对着屏幕露出他自认为的完美侧颜,用伪装的气泡音撩妹,听得她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火速在评论区留下一句:接我电话,我们聊聊。
下一秒显示她被管理员移出直播间,刘媚被气笑了,想要私信丛林问他怎么回事,结果被拉黑了,消息发不出去。
她四下看了一眼,没看到出租车,打开叫车软件,输入了丛林家的地址,打算直接当面对峙。
想不到当初那么抗拒去的地方,现在居然要主动去了。
她知道这会是一场危险的对峙,但她已经忍受了太多,自己被欺负就算了,偏偏牵连到了花房。
这间花房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她一清二楚,丛林怎么敢的。
车停在丛林家楼下,她坐电梯直达十一层,老房子不隔音,隔着一道门都能听见里面肉麻兮兮的音乐声,抬手就要敲门,手伸到半空停顿。
敲门的话,丛林应该会有防备,反锁门更不会开门。
刘媚低头看着脚下的红色地垫,掀开看见一把钥匙,冰冷的铁片扣在手心,她深吸口气拧开门锁,留了心眼,门没有完全关合。
卧室门开着,丛林像个蛆一样在镜头前扭来扭曲,两盏补光灯把他衬得很白,可惜心是黑的。
刘媚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真是猪油蒙心,她嫌恶地看了一会儿,轻屈手指敲着门:“丛林!”
丛林没想到房间里会出现其他人,被吓得一激灵,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他转过身像见鬼一样瞪着刘媚,半天没找到自己的声音。
她毫不犹豫地质问丛林:“丛林,你为什么给花房泼油漆?”
丛林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第一反应就是看向直播的手机,手忙脚乱地去关直播,操作的不对劲,反而把美颜给关了,评论区炸开了锅,气急败坏地将手机拿下来丢在一边。
“你干什么,为什么进我家?”
“我问你,为什么要往花房泼油漆。”
丛林起身走向刘媚,态度冷冷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毫无根据的指控。”
刘媚知道,丛林向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嘴硬型,干脆的拿出手机,展示了监控截图。这些截图清晰地显示了丛林在深夜时分悄悄接近花房,并泼洒油漆的画面。
丛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陷入了沉默,无法再否认的时刻来临了,种种的证据逼迫着他承认自己的罪行。
然而,在丛林的眼中,闪烁着怨恨和恼怒,根本没打算就此屈服。
“这些证据能说明什么,文身的人到处都有,你怎么证明那就是我?”
“你不要小看警方的取证能力。”
“是我又怎么样,都是你逼我的,你不给我睡,还让野男人打我。你们算什么东西,别说泼油漆,下一次我就拿硫酸泼在你脸上。”丛林愤怒地咆哮着,威胁着刘媚,举起拳头,就要对她出手。
刘媚向后躲,人撞在门板上,疼得她抽气:“那是你活该,你打我的时候,就该知道这个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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