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行完合卺礼,喝完酒后,两人解缨结发礼,夫妻二人都各取一根头发作结,然后将发结收到匣子之中,小心收好,寓意结发夫妻。
奉常见状,笑道:“太女殿下大婚之礼顺利完成请太女殿下、皇夫拜见陛下!受诸位臣工见过之礼!”
赵瑶君同韩信并肩而行,朝嬴政走去,一同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嬴政大悦:“好!日后我儿同皇夫要恩爱和谐,互相扶持,早日为我大秦诞下子嗣。”
赵瑶君和韩信:“诺!”
麒麟殿摆了大宴,赵瑶君同韩信同嬴政、群臣宴饮。
韩信同众人敬酒,喝到张良、、王离、陈平的桌案旁,热烈喜悦的气氛少了许多。
韩信眉眼之中喜悦之色却没有减弱半分。今日夙愿得偿,早让他满心都是欢喜,整个人像被糖水浸泡一般,晕乎乎,甜滋滋的,忘记了以后所有的不快、妒忌、以及焦虑。
张良、王离、陈平等人端着酒,眼神失魂落魄,面上带着勉强的笑意,同他形成了的强烈的对比。
他们心里万分不快,满是抑郁失望。
可他们也清楚,这是太女殿下的大婚宴,纵然心里再如何有别的想法,今日他们不能,也不想让她的大喜之日失了体统。
赵瑶君同韩信与秦皇、朝臣宴饮之后,进了兴乐宫中。
屏退了想要瞧热闹的众人,寝殿内就只剩下了赵瑶君和韩信。
殿内静悄悄的,只有烛火和滴漏的轻微得能够忽略的声响。
韩信同赵瑶君都坐在床榻上,一时无言。
韩信脸上尽是红晕,他晕乎乎,痴愣愣的看着赵瑶君,眼里的绵绵情意如同一张大网,直白显露出来。
烛火摇曳,殿中一片喜庆的红色。象征芳香多子的花椒涂过宫墙,重重红色纱幔,玄鸟图文,明珠宝器映衬得寝殿光华闪烁。
气氛竟有些灼热暧昧起来。
赵瑶君耳根发烫,她轻轻咳嗽一声,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伸手捂住韩信的眼睛,柔声道:“莫要如此看我。”
韩信回神一般眨眨眼睛,纤长的睫毛扫着赵瑶君的手掌。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声音还有分恍惚:“我太高兴了,这一日我想是做了一场美梦,都不敢不看殿下。我怕一回神,这场美梦就醒了。”
天下俊才何其多矣!
太女殿下又是大多青年才俊心中憧憬仰慕之人。
光是朝中智谋超群的张良,便为了殿下多年未曾成婚。出身名门的王离,也是瞄准了赵瑶君的皇夫之位。
朝中更有些风采非凡,品貌俱佳的年轻官吏,想要获得她的垂青。
韩信觉得自己虽然娴熟军事,军功累累,但由于性子沉闷,他也比不得有些知情识趣,文武双全的臣子。
可是,眼前的心上人,就是选了他。
韩信简直惊喜得不能自已。
赵瑶君觉得韩信的话,也过于处于低位了。
她放开手,凝视韩信的眼,认真柔声道:“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让你做我皇夫,是我心甘情愿。你成了我的皇夫,日后同我便是一体。”
韩信动容,却忍不住想问:“有许多人我更好,为何殿下不选他们而是选了我呢?”
赵瑶君沉思一瞬,伸出手指摩挲韩信英挺锋锐的眉眼,笑道:“第一,因为你合适。你心里纯粹的有我,将我看得最重。不像张良,他心里最重的是张家的相位。阿离对我是不甘心大于喜爱。”
“只有你,随时随地眼睛里都是我。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偷偷瞧我。”
韩信感觉赵瑶君手指摸过的地方简直如同火烧,又像蚀骨钻心的蚂蚁酥酥痒痒的爬来爬去。
他克制不住时时偷看殿下的事情就此被揭穿,他浅褐色的面上全都是红晕。
赵瑶君看得有趣,凑近亲了他的脸一下,轻笑中有些认真。
“当然,最重选你的原因,更是因为我心悦你。”
韩信睁大眼睛,心口发颤,狂喜与甜蜜,让他脸色爆红,说话不如往日干净利索,反而磕磕巴巴的。
“殿,殿下,我心悦殿下,比张良他们所有人都爱你。真的,我说的话,每个字都是真的。”
语无伦次,高兴得完全失去表达能力的韩信,睁着一双急切炽热的眼,眼巴巴的盯着赵瑶君,表述自己的真诚得不能再真诚的心意。
没人会不动容。
赵瑶君抬手摸摸他的头发,勾住他的脖子:“我知道,低头。”
战场上叱咤风云,杀人无数的少年将军,乖乖低下了他一贯矜傲张扬的头。
如同忠心耿耿的狗狗。
然后,他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奖励,被赵瑶君吻住了唇。
他惊喜过后,便急切贪婪起来。
高烛长亮,层层正红玄c的纱幔在微风吹拂下,紧紧纠缠在一块儿,留下一室春光。
第160章 番外二
昼夜更替,日升月落,时光一年年过去了,大秦繁盛无比。
这几年,嬴政扶着太女瑶君的手,将大多国事都交由她去完成。
他细心教导了两年后,见女儿独自应对朝政不慌不乱,处理一应事情既能顾全大局,又心有丘壑,时常在群臣手足无措时,能提出可以施行的计划。
她下能令天下黔首心悦诚服,爱戴尊敬,上能满殿衣冠臣工叹服敬重。
更有些困难的朝政,她能神来一笔,处理得比他还要更好。
嬴政心里宽慰,他越发将自己的手放开来,平日只做主格外大的事情,其余诸事都由太女展开手段施为治国。
没想到大半年下来,治国理政的效果竟然越来越好了。
又是一年盛大的冬祭,大秦上下在播种下冬小麦,猫冬以前彻底宣泄了狂欢了一场。
夜间扑簌簌下起了小雪,嬴政心情大悦。
他如今悠闲了许多,因这两年小心保养,容色竟然比前两年为大秦熬油费火之时更加容光焕发,精神奕奕,完全不像四十多岁的人。
此时,嬴政坐在炭炉旁边,让人送了一壶温酒,自己悠闲地炙烤着烤肉,听着乐师奏响,温馨活泼的乐曲。
乐曲悠扬婉转,伴随着簌簌的雪花声,落在耳旁自有一番韵味。
酒水纯甘味美,炭火上上好的鹿肉薄片发出油滋滋的炸响声,传来浓烈醇香,令人食指大动的气味。
今夜的一切都过于悠闲慵懒,嬴政忽然觉得眼前的一切越发迷离恍惚起来。
原本悠扬的乐声在他耳朵里好似加了一层布一般,朦朦胧胧的听不大清楚。
他眼皮子一重就睡了过去。
睡梦香甜,嬴政在极为悠闲温暖的环境当中,鼻尖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奇特的味道。
这股气气味有些熟悉,可又混杂了别的味道。
嬴政迷迷糊糊的想了想,过一会儿,忽然想起这不就是龙涎香和檀香,混合所形成的独特气味吗?
龙涎香乃是独特的帝王之香,价格昂贵,数量稀少。混杂了气味的檀香,是一般用来制作上好的清香,用来祭祀宗庙供奉神明的哪一种。
两种气味一混合,这不正是他今日在祈年宫中,祭拜宗庙祖宗之时闻到的味道吗?
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在心底,嬴政就好似从香甜的梦里醒了过来,他觉得格外的头脑清醒。
嬴政睁开眼睛,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章台宫中,反而身处在蕲年宫大殿内。
蕲年宫内空空阔阔,四周宽大的墙壁上只悬挂了秦国各代君主的画像。
这个宫室本来就是为了祭奠宗庙而存在的,所以并不富丽堂皇,反而显得空旷雅正。
大殿内正中央摆放了一张祭桌,下方摆了两张桌案。
桌案上有几个精巧的瓷瓶,几枝梅花稀疏的插着。
这还是嬴政早晨亲自折来供奉的梅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才他不是在章台宫中温酒烤肉听乐,然后睡着了吗?
为什么忽然就会出现在蕲年宫内中?
他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解开,忽然听到一阵雄浑高厚的乐声,从殿外传了进来!
风吹起殿外的大门,一排排乐官舞者,都着盛装,欢欢喜喜的从门外涌了进来,朝他拜见:“见过陛下,六位大王邀请陛下前来参宴!”
嬴政定睛一看,发现这些宫人穿着虽然华丽,可样式却是前人的样式。
再联想到这些乐工说的话,他不由感觉心惊肉跳!
要知道此殿供奉的,正是为大秦作出杰出贡献的六位伟大先王!
这些乐官舞者,竟然说是大秦的先王们邀请他来参宴!
不说远的,单单说他父亲秦庄襄王异人,都已经去世好几十年了,又怎么会邀他来参加晚宴呢?
可宫人们话音一落,不等嬴政再想,一个身着柔软长衫,样貌温雅,略带病气的,中年男子就走了进来,目光慈爱又复杂的看向了他。
“阿政,许久不见了。”
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色的嬴政,此刻却忍不住惊呼:“父王!”
这竟然是秦庄襄王异人!
嬴政心里滋味难言,既有一种做出一番大事业,衣锦归乡见到父亲的骄傲,又有一种思念,以及微微埋怨,种种复杂的回忆,让他沉浸在其中。
不等他反应过来,只见眼前忽然出现,几张桌案,殿内便有了七张桌案。
其中一张竟然放在了主位上!
这空荡荡的殿内,撕裂了口子,出现一道激烈的水纹,将嬴政即位后的经历一一显露。
蕲年宫亲政即杀保平叛乱,发配吕不韦,掌控大权,开始乾坤独断之路。
亲政之后,他采用远交近攻之策,贿赂间谍之法,善用人才,分化侵吞六国,一步步使得大秦让六国畏惧!
水纹画面一转,大宴上,嬴政发觉自己女儿的神异之处。
自此以后,大秦更是高速发展起来。
水纹翻滚间出现了冬小麦、出现了旱厕,出现了纸张,出现曲辕犁,出现了个神粮,出现各种神器……
这期间,秦异人又是惊诧,又是赞叹,又是对自己儿子的功劳感到自豪,又是艳羡他掌政时,迎来了神明青睐。
水纹里,大秦终于统一的天下,画面定格在赵瑶君泰山封禅上香上。
“哈哈哈哈,异人,这就是你那个统一了六国,还生出了一个神使的儿子?!看上去果然英武不凡,有我大秦之风啊!”
一道雄浑霸气,中气十足,恍若洪钟一般的嗓音,陡然震响在殿中。,
约莫五六十岁的王者,忽然就端坐于主位之上。他一身全黑衣裳。
嬴政从年代以及服饰推断,此人竟是他的天祖秦孝公!
昔日秦国处于弱势,正是秦孝公图谋变法,任用商鞅才使得大秦开始强盛起来。
大秦统一六国的基业,第一层地基就是秦孝公打的!
嬴政早已经惊住了,呐呐道:“政见过天祖。”
秦孝公笑了笑:“不错,当着不错,真有我昔年的风采!”
“啧啧啧,哎呀呀!这就是现在大秦的大王?不对,是大秦的陛下!小异人你生了个好儿子呀!”
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嬴政屏息看去。
只见一位头发散披,身子健壮魁梧,年龄却只有20来岁的青年勇士,正朝他咧唇笑着。
异人连忙谦虚应答,脸上却一片喜滋滋的骄傲:“祖伯父见笑了,不过我也没有想到阿政竟然真的完成了大秦多代的夙愿!”
嬴政思索,这般年龄,这般身形,这般语气只有举鼎而亡的秦武王了!
他也连连行礼:“政见过曾祖伯父。”
异人见转,满意的点头。
秦武王高高兴兴道:“不用多礼不用多礼,我见了你这年轻好后生,心里实在欢喜极了!听说你有个女儿生的巨力无比,乃是天神下凡,等有空了我一定要同她比试一番!”
嬴政脸上露出复杂的笑容:“有机会一定让你们切磋。”
秦武王二十三岁,朝气蓬勃的脸上,满是喜悦和满足:“这话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有朝一日我定和那瑶君比一比谁的力气更大!”
嬴政心里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他这位曾祖伯父秦武王,分明也是心有沟壑,有能耐有本事的一代明君。
他生得魁梧,最爱角力,喜爱亲身上阵和勇武的人才力士比谁力气大。
可惜武王偏偏和孟说在周王室太庙里,比赛举“龙文赤鼎”。
结果那大鼎太重脱手,砸断武王的胫骨,也让他双目流血,气绝而亡,年仅二十三岁,谥号为烈。
当年他没有留下子嗣,在这样风华绝代,他在登位为秦王四年的高光里去世了,不可谓不遗憾。
嬴政没想到,这死于重鼎的秦武王,一朝被蛇咬,却没有十年怕井绳。
他如今心心念念的事情,竟然是自己女儿瑶君比赛角力!
嬴政一时觉得,这曾祖伯父,当真是个任性的主儿。
紧接着一道沧桑老迈心疼的嗓音,伴随着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奕奕的老者而显现。
这老者竟然对二十三岁模样的秦武王张嘴就是叫兄长!
“兄长,我也见到了此子的一些事迹。他刚刚成为秦王时,日子也不好过,多方都在整治他!可是这嬴政偏偏有一番雄才大略,使得群臣拜服,六国归一!”
老者悠悠打量着嬴政,满意的点点头,自己灌了一口烈酒,气若洪钟道:“你是个好的,见到你,我们这些老家伙心里也高兴着呢!”
嬴政这一晚上被大秦这些英明的先王,夸来夸去,赞来赞去。
他脸上也增光,迎着众人赞许的目光,他心里自豪欢喜起来。
嬴政连忙对老者道:“曾祖父谬赞了,您为大秦广阔疆土的壮举更是让政钦佩。”
这便是秦昭襄王,嬴政的曾祖父。
掌政秦国五十多年,活了七十五岁的长寿帝王。
秦昭襄王道:“老子当了大秦五十多年的秦王,活了七十五岁!唯一遗憾的是,我家兄长没有留下一个子嗣。”
他扭头看向二十三岁模样的秦武王:“阿兄,我看此子不错,堪称麒麟儿!不若让异人这小娃娃,把他儿子过给你当儿子得了,这样你就有一个一统天下的好儿子了!说出去多光彩!”
“重要的是这小娃娃生的女儿还是神仙下凡呢!等他一过给你,你想什么时候找她比力气,不都行了吗?”
秦武王有些震惊,震惊过后,被自己弟弟的天才设想惊呆了。
他原先是个粗犷不拘小节的,听了这离谱的提议,没有立即反驳,反而面露沉思起来。
异人连忙惊叫起来:“祖伯父,不行啊,不行的!这简直是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你要是收了嬴政当儿子,那我日后从他爹变成他侄子,我父王还要叫他兄长,这岂不是乱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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