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当着她们的面,吻了姜止。
姜止反应慢半拍,用力推他。
他旁若无人。
两个佣人饶是过来人,也不由红了脸。
在姜止即将发怒的前一秒,楚伯承松开了她,随后偏头看向佣人,皮笑肉不笑道:“督军府规矩严,犯错会被赶出去,小心伺候,别给你们乔先生丢人。”
两个佣人抖了一下,“是。”
楚伯承摸了摸姜止的脸,转身离开。
他去找楚督军,问为什么要让乔寅往督军府里安插人手。
楚督军不可能承认自己怂,毕竟在儿子面前,实在没面子。
桌子前都是烟头,楚督军按灭一支烟,呵了一声,“乔寅是什么人,你不清楚?他想做的事,我可拦不住,况且你要我做的事,我已经办到了。而且,能给你这个不孝顺的逆子添堵,何乐而不为?你个没人伦的混账东西,我看你就是活该。”
越说,楚督军就越气愤,越气愤,他怨气就越大。
他正意气风发的年纪,一朝被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压制住,他真是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发泄。
现在还成了他和乔寅抢女人的工具人。
说出去简直就是个笑话。
若非楚伯承是他亲生儿子,洛川城也得仰仗着楚伯承,他非得一枪毙了楚伯承。
楚伯承面无表情道:“您若不满,可以去乡下种地。”
楚督军肚子里的一堆脏话,瞬间憋了回去。
第206章 绿茶。碰瓷。止
楚伯承离开后,佣人带姜止回了房间。
房间很整洁,家具都是老式桃花木制的样式。
充斥着淡淡木香。
靠窗摆着雕花架子床,旁边梳妆台上,摆着姜止常用的雪花膏和胭脂。
楚伯承对她很用心。
姜止摸着床,眼眶不由红了。
她一瞬间,有种想不顾一切,跟楚伯承在一起的念头。
可这念头,又很快被她打消。
她实在放不下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
楚伯承总让她等,可她没耐心了,她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
喉咙微微哽咽,姜止走到窗边,默默望着远方。
佣人道:“姜小姐,乔先生让我给您带话,他会按照承诺,帮您盯着候樾希。但乔先生也希望您能遵守规则,您现在是乔先生的未婚妻,以后您需要和少帅保持距离。今天在楼下的事…不能再有了。”
“所以你们是乔寅派来监视我的?”
“乔先生就知道您会这么问,所以他让我转告您,我们被派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两个,一个是照顾好您的生活起居,另一个是防少帅。至于您的私隐,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跟乔先生透露半个字。”
姜止道:“以后麻烦你们了。”
“这是我们分内的工作,姜小姐不必跟我们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我想自己静静,你们先下去吧。”
佣人道是,关门离开。
姜止一夜未眠,睁着眼到天亮。
翌日,姜止在房间看了一上午书。
本来她打算中午也窝在房里不出去,不成想督军派人过来叫她,说有客人来。
姜止问佣人是谁来了。
佣人说是乔寅和候樾希。
姜止想,这下饭桌上倒是热闹了。
她赶去前厅,人不多。
楚督军带着他最宠爱的姨太太和女儿,再加上她,一共七个人。
长桌左一二,坐着楚伯承和候樾希。
右一是乔寅,旁边位置是给她留着的。
姜止坐过去,妥帖叫了人。
视线移向楚伯承和候樾希,她微笑道:“阿哥,嫂嫂。”
乔寅眼里溢出一丝笑意。
楚伯承抿着唇,意味深长的视线扫过姜止,没说话。
姜止没在意,兀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饭桌上,楚督军一直跟乔寅在说话。
姜止全程保持沉默,但总感觉一股敌意的视线,总在她身上游荡。
她以为是候樾希。
然而,候樾希一直在向楚伯承献殷勤。
姜止愣了片刻,视线转向楚伯宁身上。
楚伯宁是楚伯承同父异母的妹妹,督军府里,最受宠的女儿就是楚伯宁。
与楚伯宁四目相对的那一瞬,姜止才知道,她感受的敌意,来自楚伯宁。
姜止不解。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得罪过楚伯宁。
但她一副想把她撕碎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蹙了蹙眉,姜止暗中观察着楚伯宁。
她发现,楚伯宁的视线,偶尔会扫过乔寅。
姜止一瞬间就明白了。
她掩唇,偏头对乔寅道:“你可真会招蜂引蝶。”
乔寅不明白她的意思,他贴近,“什么?”
“你没发觉楚伯宁一直在盯着你看吗,她的视线跟刀子一样,快把我戳烂了。”姜止几分开玩笑的语气。
乔寅唇畔扬起温和的笑,“我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哪里会注意到楚伯宁。更何况,楚家的人一个比一个缺德,与其说招蜂引蝶,不如说招魂引鬼。”
姜止装作没听见前面的话,淡淡笑了声。
楚督军好奇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抓起姜止的手,乔寅弯起眸子道:“没什么,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而已。”
啪!
玻璃碎在地面的清脆声,突然传来。
众人下意识朝着楚伯承望去。
楚伯承咬了一块牛排,边吃边道:“手滑了,不小心摔碎杯子。”
佣人赶来收拾。
楚督军看楚伯承,处处不顺眼,他呵斥道:“冒失!”
候樾希拿起帕子,擦了擦楚伯承的手,温柔道:“伯承总是这样心不在焉的,估计是最近公事太忙了,督军别责怪他。”
懒得搭理候樾希,楚督军冷哼一声,没理会。
姜止起身,“我去趟卫生间。”
“快去快回。”乔寅嘱咐。
姜止点头。
两人相处很亲昵,气得楚伯宁把盘子里的牛排都戳烂了。
与此同时,候樾希也起身,“我去洗个手。”
她紧随在姜止身后,跟着姜止进了卫生间。
姜止不打算理她,候樾希主动开口道:“我们以后就是亲戚,以往的仇怨,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候小姐是这样想的?”
“谈个条件吧,只要你愿意冰释前嫌,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候樾希最近意气风发。
在楚伯承的帮助下,她死死压制住黑川,会长的位置近在咫尺。
而楚伯承对她宠爱有加。
她只要再嫁进督军府,一切都圆满了。
所以她希望跟督军府里的人好好相处。
而姜止,虽然只是个表小姐,但她未来的丈夫是乔寅,有乔寅撑腰,姜止在督军府地位不会低。
候樾希有意和姜止搞好关系。
姜止指尖拂过温和的水流。
她到现在都记得,孩子没了的那天,她手指上的血,有多刺目。
冰释前嫌?
姜止觉得很好笑,她望着镜子里的候樾希,“等你怀上孩子后,我也开车撞死你肚子里的孩子,如何?”
候樾希笑意淡去,“姜止,你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如果怀孩子,孩子也是伯承的,你敢对我不利,伯承会把你千刀万剐。”
唔了一声,姜止道:“候小姐真是看得起自己,希望你能牢牢拴住阿哥的心。”
说完,她转身离开。
候樾希追上去,疾步走过去撞她。
远方,一道人影在走廊尽头。
姜止突然啊的一声,狠狠跌坐在地上。
在候樾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乔寅已经走到姜止面前。
姜止抬眸看他,他掩唇笑了声,随后望向候樾希,一脸严肃道:“候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欺负阿止?”
方才姜止的叫声有些大,惊动了楚督军一干人。
楚督军瞧着倒在地上,委屈不已的姜止,不满的视线定格在候樾希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第207章 调皮,怒意
乔寅把姜止从地上扶起来。
他望着候樾希,眸间有几分冷意,“候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止她自己摔倒,和我有什么关系?”候樾希面色平淡。
“我来找姜止,一眼就看到你从姜止身后冲过来,把她撞倒。”乔寅挑眉,“难不成我眼睛瞎了?”
姜止垂眸,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嫂嫂不喜欢我,我可以理解,不过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阿寅,不要计较了。”
阿寅…
从来没有女人这样叫过他。
从姜止口中溢出这两个字,乔寅莫名觉得悦耳。
他侧目望着她小巧精致的脸,心跳声在耳边清晰可闻。
楚督军眉头皱成一团,“樾希,你对姜止有意见,可以直说,何必背地里欺负人。督军府不是让你撒野的地方。”
候樾希气的面色涨红,“督军,是姜止故意针对我。”
“嫂嫂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姜止声音哽咽了下。
“姜止,你装什么…”
“闭嘴!”楚督军没了耐心。
候樾希不敢忤逆楚督军。
毕竟她要嫁进楚家,还需要得到楚督军的认同,他是她未来公公,不好得罪。
她忍着怒意,没敢再吭声,求助的视线定格在楚伯承身上,却发现楚伯承根本没有给她撑腰的打算。
候樾希心里堵了口气,对姜止的厌恶达到了极点。
“只要我在一天,督军府就由不得任何人兴风作浪,下次再出现这种窝里横的丢脸事,尽早滚蛋!”楚督军呵斥完,甩袖而去。
姜止对候樾希笑了笑,“嫂嫂,以后我们好好相处,可不要再惹督军生气,否则你和阿哥的婚事可能都难保了。”
“伯承。”候樾希走到楚伯承身边,拽了拽他袖子。
楚伯承淡淡道:“姜止,没分寸了。”
姜止笑意微淡,然后对乔寅说:“我们回餐厅。”
乔寅笑着说好。
他牵着姜止,越过楚伯承,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乔寅看向楚伯承的视线,带着淡淡的挑衅。
楚伯承面色阴沉,没有说话。
等他们离开,候樾希跟楚伯承解释,“伯承,我真的没有故意针对姜止的意思。你也知道我和姜止之间的恩怨。她怨我撞死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和她以后好歹是一家人,我想跟她冰释前嫌,她却处处挑衅。”
楚伯承拳头紧紧攥了下,又很快松开。
他没什么情绪道:“好歹是一条命,她不愿意和解就算了。”
候樾希咬唇,“那你信我吗?”
“我当然信你。”楚伯承指尖掠过她额间的发丝,“如果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信,我还能信谁?”
候樾希搂紧楚伯承的腰,心里格外甜蜜。
楚伯承心不在焉回头。
姜止和乔寅并肩消失在楼梯口。
远远望去,他们就像一对璧人,让楚伯承烦闷不已。
楚伯承不耐烦推开候樾希。
候樾希错愕,“伯承?”
“你抱得太紧,有些热,我们先下楼,督军还等着呢。”楚伯承敷衍着打发她。
候樾希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他们要下楼时,候樾希突然脸色一变,她尖锐的指甲刮挠着脖颈,一脸痛苦道:“怎么这么痒?”
楚伯承脚步顿住。
“好痒。”候樾希越来越难受,甚至不受控制,开始抓脸。
几秒钟的时间,她妆容精致的脸,就多了几道红色的划痕。
楚督军抬头往上望的时候,看到候樾希的脸,还以为是从哪里蹦出来的猴子,正用屁股对着他。
直到听到候樾希失控的尖叫声,他才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楚伯承带着候樾希下楼,“督军,我带樾希去趟医院,她可能是吃什么过敏了。”
说完,楚伯承睨了眼姜止。
姜止没什么反应,低头切着牛排,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楚伯承知道,候樾希突然这样,肯定跟姜止有关。
他没戳穿,带候樾希赶往医院。
车里,充斥着候樾希难耐的叫声。
叫得楚伯承头疼,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把她直接从车里丢下去。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非但不能这么做,楚伯承还要耐着性子安抚。
他捏着眉心,吩咐胡副官快点儿开车。
胡副官也烦的不行,油门一踩,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到了医院,医生查不出什么病因,只说可能是过敏导致的,让候樾希暂时忍一忍。
因为难受,候樾希失了分寸,大喊大叫,俨然像个疯妇。
医院找病房安置了候樾希。
候樾希哭得撕心裂肺。
楚伯承吩咐人照顾好候樾希,开车回了督军府。
这时,席面已经散了。
楚伯承问佣人,姜止在哪。
佣人道:“表小姐和姑爷正在后院花园散步。”
楚伯承眉心添上几分烦躁,言语凌厉,“督军府哪来的姑爷?”
佣人吓得缩了缩脖子,“我是说,表小姐和乔先生,正在后花园散步。”
楚伯承压着脾气,去了后花园。
彼时,姜止正在跟乔寅聊天。
乔寅笑道:“你在候樾希身上动手脚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姜止手里捻着一朵黄色的小花,闲情拨弄着。
乔寅说:“没看出来,是猜的,毕竟我之前也在你身上吃过这种亏。”
“确实,之前我去饭店捉奸,正好碰上酒醉的你,你那时孟浪,我也用这种法子报复过你。不过用在候樾希身上的药,比用在你身上的还要厉害。”姜止笑着跟他攀谈。
她笑的如一朵娇花,楚伯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他冷脸走到姜止面前。
姜止愣了愣,重新扬起微笑,“阿哥不去陪嫂嫂,来后花园做什么?”
“姜止,解药。”楚伯承言简意赅。
姜止笑意不减,“什么解药?”
楚伯承深吸一口气,“姜止,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沉默片刻,姜止道:“可以给你解药,不过我有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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