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雾还在东张西望着,不放心地四处探看附近有没有狗仔蹲守。
但这时重心却忽然偏了一下。
余峥牵着她的手蓦然用力往怀里一拉,温时雾便猝不及防栽进他怀里。
手被松开。
后背传来炙热的推力。
余峥指尖顺着她手背上沿,扣在她后肩的位置,几乎是将她半揽在怀里似的往前推着道:“走了,温时雾。”
“诶诶诶!慢点啦!”
温时雾都还没反应过来:“这星空馆外观也好漂亮,我都还没拍照呐!”
她被余峥推着匆忙拍了两张外观照。
推开星空馆的门,就忽然像是落进了星辰大海,闯进了一场虚幻的梦境里。
温时雾抬眼。
映入眼帘的便是立体环绕的星空,棚顶的银河闪耀着璀璨的星光,而她足下踩着的屏幕,则是一弯皎洁的月亮。
“哇……”
温时雾不由得发出惊叹。她晃了晃余峥的手:“余峥,这里好漂亮!”
余峥当然知道这里好漂亮。
他直身立于这片烂漫的银河星空里,专注地看着身边的温时雾。
她向来对所有的事情都积极。
也对所有新鲜事物感到新奇。
她是乐观的浪漫主义者,而余峥挑选的星空馆,刚好温时雾的正中下怀。
温时雾站在星月之间。
璀璨的星光在她眉眼间潋滟而过,万千光芒似乎都落在她的肩头。
灯光觥筹,梦幻浪漫。
温时雾弯着眼眸扭过头,正想将余峥拉过来看,棚顶有颗星星很亮。
哪料她一回眸。
却发现余峥早已不在她身后。
温时雾怔了两秒,她有些疑惑,左顾右盼地寻着:“余峥?”
然而回应她的不是余峥的声音。
而是变幻的光影。
温时雾茫然地循着望过去,便见由星星灯串构成的幕帘忽然拉开,灯光下,一架黑钻钢琴赫然被映亮。
“这是……”温时雾呆住。
身为余峥的资深铁粉,她几乎一眼便认出,那是他惯用的那架施坦威黑钻钢琴。
温时雾开始意识到。
今晚这场星空馆的参观似乎并不简单,一定是余峥特意安排过的。
而方才消失不见的那道身影,也从黑钻钢琴旁走了出来。
温时雾怔怔地抬眸望向余峥。
便见原本还穿着休闲装的男人,趁着一会儿的功夫便披上了舞台演出服。
深海蓝色的垫肩西装。
像勋章般的银色流苏从肩头垂落。
内搭一件敞领的白色衬衣,和他平常惯戴的银色项链和黑色耳钉。
温时雾的回忆被扯回到四年前。
她认出来,这是余峥出道后第一场演唱会时,穿的那套衣服。那场演唱会,也是她听过的他的第一场演唱会。他穿着这套演出服的照片,是她相机里的第一张他的照片。
而此时的余峥又换上那套衣服。
他站定在温时雾面前,肆意张扬抬抬眼尾,笑望着她:“温时雾小姐,来听我为你开的个人演唱会吗?”
温时雾都没想到今晚还有这种惊喜。
她大方地抬起脸蛋:“你拐骗我出来,该不会就是为了唱歌给我听吧?”
“嗯。”余峥笑着没有否认。
灯光落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周围是璀璨绚烂的变幻着的星河。
当年会缩在角落里的谢礼已然不在。
此刻站在面前的,是光芒万丈的顶流巨星余峥,他骄傲耀眼地迎着落在身上的光,看向面前的姑娘:“听吗?”
第123章 心之所向!不断追寻的一束光
温时雾也浅绽着梨涡抬眸看他。
她娇俏地歪着脑袋,眼眸里像是落了星星一样:“当然听呀!”
“好。”余峥转身走到钢琴前。
他骨节清晰的手指很是修长漂亮,黑钻钢琴衬着他冷白的肌肤,性感万分。哪怕掀钢琴盖这样简单的动作都让人赏心悦目。
温时雾欣赏着他。
她从来都很欣赏余峥。
对他的心动也从不源于他是谢礼,而是因为看上他的脸,迷恋他的声音,欣赏他的才华,喜欢他这个人。
余峥坐在他的黑钻钢琴前,懒散地偏着头笑望过来,低迷的嗓音在星空馆里响起:
“一首《心之所向》,送给我心之所向的温时雾老师。”
温时雾的心跳漏了一拍。
灯光流转在余峥的身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跃动在黑白琴键间,悠扬婉转的前奏,缓缓响了起来。
余峥最擅长钢琴和吉他。
坐在钢琴前的他,腰杆挺立,银河的光影在他低垂的眼睫的缝隙里落下,半打着原本就立体的鼻梁轮廓。
在星空馆里搭建的临时舞台。
以星星作为背景。
骄傲耀眼的他像是得到了神明的眷顾一般,就连发丝都亮着一缕光。
温时雾看着他,听到他开嗓。
余峥的歌声很是性感好听,内娱歌坛评价他的嗓子被神明亲吻过,像是给人往心里下钩子的蛊王,又带着浓浓的故事感。
他翻唱的是范倪那首《心之所向》。
“看流星拖着尾芒,
弧线天际拉长,
当月亮对望深海的蓝,
我对望你目光。
我穿过夏末秋凉,
无畏乘风破浪,
只愿你予我一声回响,
给我一抹暖阳……”
棚顶的流星从银河系中滑过。
弧线被拉得很长。
温时雾对望着穿了深海蓝色演出服的余峥,对望着他的目光。
回忆又逐渐被拉回到十五年前的冬天。
年幼童稚时。
她曾脱掉白白软软的羽绒服,在陋巷将两个小小的人裹住,抬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也曾忽见流星在夜幕里闪过。
她对着流星许愿,说:“谢礼,你以后一定会光芒万丈。”
而今。
曾经的少年穿过夏末秋凉。
因为温时雾那年冬夜给过的一抹暖阳,乘风破浪至今。
他如她所愿,成为了顶流巨星。
他为她一个人开了这场演唱会,在钢琴前沐浴着穹顶银河的灯光。
“你在心之所向,
手捧璀璨星芒,
是我翻越山海,
不断追寻的那一束光……”
曾经手捧璀璨星芒,与他隔着屏幕遥遥相望的画面尚且历历在目。
童年时那般随口的一声祝愿,不曾想成为了少年翻越山海的最大底气,而她则成了他那时唯一的一束光。
一切都实现了……
她说,他以后会成为顶流歌星,而她便是第一个听过他唱歌的人。
现在他为她成为了歌星,为她一个人开办这场特别的演唱会。
时雾心下动容。
她眼睫轻颤地看着余峥,看到他此刻骄傲耀眼地在灯光下钢琴弹唱。
忽然产生一种想要抱抱他的冲动。
余峥眉眼间的神情是肆意的,他徜徉在他的音乐里,游刃有余地掌控着钢琴。
他偏头朝温时雾看过来。
见她眼眶发红,唇角与眉眼间挑起的笑意都顿了顿,琴音忽然停住。
他笑得无奈:“怎么又要哭了?”
温时雾忽然就朝余峥飞扑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栽进他怀里。
余峥伸手便将她的腰揽住。
温时雾低头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才没有想哭,我只是想抱抱你……”
“那我歌还没唱完怎么办?”他问。
“你唱呀。”她嗓音糯糯,撒娇似的蹭着他的领子,藏起哭腔。
余峥将她扣在怀里时很无奈。
他稍转了下身,两条长腿向外微敞,而温时雾就着他的腿趴在他的怀里。
下一秒。
温时雾就感觉耳朵酥了一瞬。
余峥敛着眼睫垂首凑近,将唇瓣贴上她的耳朵,低磁性感的清唱音,像带着酥麻电流般入了她的耳:
“因你温暖余光/让繁花都盛放/我站在咫尺/等着你彼岸的回望。”
等她彼岸的回望……
温时雾抬起眼睫看着余峥,近距离的目光交汇,错综在星空馆的银河灯效里。
“温时雾。”
余峥垂首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型微微勾起,里面嵌着的那两颗乌瞳格外明亮:“有些话我很早就想说了。”
“我喜欢你。”
“始于十五年前的初见,陷于十年前的遥遥相祝,忠于四年前我的出道演唱会上,你拿着荧光棒坐在台下看过我一眼。”
温时雾有些怔愣。
四年前?安宜市的余峥出道演唱会?
那场演唱会她的确去了。
看完全程。
所以才会清楚地记得,那天余峥穿的也是这件衣服,而他穿这件衣服的造型,成为了在她相机里的第一张照片。
但她分明全副武装。
原以为根本不可能有人将她认出来。
温时雾抬眸看着他:“你……那个时候就认出我来了?”
余峥回望着她,没有否认。
他关注了她整整十五年,幼时还没有太多能力,他只能通过跑龙套的剧组里聊得零碎八卦和温时雾后援团里发的消息,清楚她的行程,但凡有空就会追过去。
虽然每次都不曾得见。
却也算是见证了她这十五年的成长。
从稚嫩到青涩,见少女初长成。
后来微博兴起之后,他更会在网上关注她一个又一个新的动态。
哪怕她再怎么全副武装。
哪怕她只是露出了一双眼睛。
哪怕只对视那么一眼。
他也将她给认了出来。
他特意将首场演唱会开在她家所在的城市安宜,没想到她会来听,亦不知她是不是将他认了出来。
他在舞台上给她唱《梨涡妹妹》。
忍不住看了她很多眼。
温时雾的眼眶又瞬间变得湿润:“你那么早就认出我,等了四年才来找我……”
“我没办法。”
余峥伸手捧起她的脸蛋:“雾雾,我没办法那时候就来找你。”
他也忍得好难。
他常常想放纵自己疯一次,心说,就只是见她一面又能破什么戒?
可他又太了解自己。
他深知什么叫做枯木逢春,久旱逢霖,北境晴阳,南山落雪。
以十五年相思换一场见面。
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而已。
他是赌徒。
却不是一个什么都敢赌的赌徒。
他的赌注永远只能是自己,是未来,是前程,而不是温时雾。
-
歌词引用来源:《心之所向》,原唱范倪。
第124章 余峥告白!我等到你的回望了
而他现在赌赢了。
银河穹顶之下,他注视着那双十五年前就已经让他心动陷落了的眼睛。
“温时雾。”
余峥呼吸渐沉地低首落下来,用鼻尖与她相抵:“我等到你的回望了。”
温时雾的心脏跳动得飞快。
她察觉到余峥落在自己脸上的呼吸,也听见了他强大有力的心跳声。
她冲动地抬起脸蛋。
如蜻蜓点水般将一吻落在他唇上。
目光交错对视。
本就缠绵旖旎的两道视线,在不断变幻的银河光效里逐渐拉丝。
温时雾稍微朝后仰了仰。
原想拉开些距离,更清晰地,好好看看面前已经变得成熟的男人。
但她的后颈却忽然被人扣住。
余峥低首,扣着她的后颈将她捞回来,随后便将一吻覆于她的唇。
相思无解。
哪怕一吻也欲壑难填。
像海鸥甘愿沉溺于深海,飞鸟自撞于山林。太阳终有一天选择在夜晚升起,星星自知是白昼却也不肯降落。
明知一触难收,再吻成瘾。
但温时雾却做了那个初尝者,而余峥因她给的这颗糖而自愿堕落。
这场吻更深。
比上次在医院时要更加激烈。
大抵是有了告过白的底气,在仪式感完成之后,剩下的,便是将暗藏了十五年的爱意彻底倾泻翻涌。
温时雾很快就被亲得身体发软。
她几乎是没有着力地趴在余峥怀里,仅靠他提着自己腰的力量作为支撑。
“咚――”
下一瞬就听见琴音作乱声。
余峥提着她的腰忽然反身,将她抱坐到没有合盖的钢琴上,撞出毫无规则的声响。
温时雾的心都被跟着提起。
她呼吸有些急促,伸手抓着余峥领前的衣襟:“你、你的钢琴……”
这是余峥最宝贝的钢琴。
演唱会开到哪里,就搬到哪里。
旁人轻易碰不得一下。
余峥的呼吸也很沉:“它不重要,雾雾,只有你重要。”
再一吻又重新覆落到她的唇。
温时雾被强劲的攻势惹得向后压腰,但余峥的指尖却勾到她的后脑,漫不经心地穿过她的发,将她扣住。
呜……
他真的太会亲了!
上次接吻,温时雾就已经感叹过他的无师自通,却没想到居然还是有所保留。
她脑海里漂浮着无数标签。
都是曾经跟饭圈姐妹聊及余峥时,谈论的那好些涩涩的评价……
这些现在几乎尽数应验在了她的身上。
温时雾感觉自己像一条窒息在深海里的鱼,她细密地轻喘着,想要呼吸,却仅能在余峥含住松开含住又松开的吻里,偶尔找到间隙,浅浅呼吸一下。
她都不知道余峥究竟要亲到什么时候。
后来她终于受不住了。
颤抖着仿若织雾的湿漉漉眼睫,轻喘着喊他:“余、余峥……”
余峥缓缓松开她的唇。
抵着她鼻尖,慢条斯理地磨着,换个角度又想落下来:“嗯。”
温时雾:“我不行了……”
余峥低笑着揉她头发:“什么不行?我只是亲你,又没对你做别的什么。”
秒懂的温时雾脸颊爆红。
她心尖和眼睫颤得厉害,眼睛和唇都很湿:“反、反正就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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