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极昼音乐的经纪总监,又捧红了一个余峥,因此在内娱地位挺高,很少有人会不知道他。
沈确有些诧异地挑眉:“那看来他还没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了。”
“啊?”温时雾有些懵。
没听说余峥跟极昼音乐解约,但他若还在极昼音乐,断不可能换别的经纪人带他。
沈确怎么肯?
公司又怎么可能放心?
于是温时雾她轻抿了下唇瓣:“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原本还以为是来阻止他们恋爱的。
想跟她说会影响余峥之类的云云,劝她慎重些,别影响他的前途。
但沈确说他已经不是余峥的经纪人了。
那看来不是。
沈确笑笑:“倒没什么特别的事。”
笑过之后,他目光略定,神情忽然变得认真:“就是想亲自祝福一下你们。”
“余峥这十年过得很不容易,我愧对他,但幸好终得圆满,我真心希望你能永远陪他走下去,对他好点儿,再好一点儿。”
“谢谢。”温时雾笑,“我会的。”
她抱着怀里的那捧向日葵,正要抬步去找余峥,却又忽然停下:“沈确老师。”
沈确回头看她。
温时雾抬眸,清澈的眼睛很亮:“我能问问,您当年为什么会签下余峥吗?”
沈确明显怔愣了一下。
温时雾鹿眸轻眨,看他时那样真诚:“大家都说是您眼光好。”
沈确笑着反问:“那你觉得呢?”
温时雾歪着头思索片刻,轻轻摇头:“虽然我很希望他百事顺意,星途坦荡,但我知道,他没有那样好的运气。”
沈确低嗯了一声:“是他找的我。”
温时雾屏住了呼吸倾听。
便见沈确躬着颈,不知是歉疚,还是自嘲地淡笑。手又抄进口袋里,摸出一根烟,低首拢着手将烟点燃。
随后才在吞云吐雾间抬起头来,眯眸看着温时雾:“他说,只要我肯签下他,他愿意当十年极昼音乐的摇钱树。”
四个字轻飘飘地落进温时雾耳中。
却比铅还沉重:“九一分成。”
温时雾震惊地睁圆了眼眸,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沈确,大脑有一瞬宕机。
九一分成……
这种分成比例是什么概念,想必混娱乐圈的每一个人都清楚。
温时雾只觉得头皮和背脊都发凉。
她忽然间有些不敢想象,余峥这十年来过的究竟是怎样的日子。
十年,九一分成。
所以,他直到今年才肯来找她。
因为在此之前,他还背着如此沉重的合约,沉重到他觉得尚且不算顶峰相见。
沈确观察着温时雾的表情。
与他料想的一样。
他用两根手指捏着烟,从唇间取下,偏过头:“所以,其实我愧对于他,现在他解脱了,应该还挺恨我的。替我跟他说声抱歉。”
可温时雾却轻轻摇头:“不会,您是他的贵人。”
沈确微怔。
他有些诧异地扭头看回温时雾。
但见温时雾眼神真诚,那双漂亮的鹿眸澄净得发亮:“您不是慈善家,没道理无成本签下一个没有名气也没有钱的小谢礼。是您给了他新的名字,新的身份,新的未来,才成就了今天的他。不该是您说抱歉。”
沈确定定地看着温时雾。
好半晌,他才忽然笑出了声来。
怪不得余峥会喜欢她。
沈确拍拍她的肩膀:“想必你还没关注新的热搜,记得看一眼微博。”
第205章 十年期满!我决定,去见她
温时雾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她不明所以地单手抱花,拿出手机,还真看见微博上多了两个热搜。
#余峥微博小号被扒#
#十年暗恋#
那个瞬间。
温时雾只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她眼睫垂敛,心弦拨动,平复了很久的呼吸,才有勇气点进那个词条。
余峥的小号已经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
一串不明所以的乱码昵称。
雪山之巅被阳光普照的头像。
十年如一日的记录,他将自己的信仰与思念灌注在这些无人关注的文字里。
纽约的蓝天晴日。
华人街端午节时叫卖的五彩绳。
冬夜里点一根仙女棒。
和他学会的山药泥花儿……
温时雾从未想过,她七岁时拉过一把的少年,将他们短暂相处的点滴,尽数奉为这十五年来最值得铭记的珍宝。
她甚至从来都不知道。
原来她八年前去纽约参加活动时,余峥也被挤在那纷纷扰扰的人群中央。
更何况。
他早就在他的演唱会上看见过她了。
那时她并未认出他是谢礼。
可他从始至终都知道她是温时雾。
温时雾鼻腔发酸,眼眶微红,她翻看着余峥的微博小号,眼泪滴落在手机屏上,晕得她看到的字愈发模糊。
直到滑动至最新微博。
她看见呼应了沈确方才与她说的那件关于十年合约的事的微博。
2024年5月31日晴
十年期满。
我决定,去见她。
那一刹那。
温时雾的眼泪彻底决堤。
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的眼泪,并非呼啸而来的暴雨,而是因这字字戳心的爱意,让漫长的余生都变得潮湿。
沈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后台的走廊没有人。
温时雾站在灯下,怀里的向日葵都被她的眼泪晕湿,打蔫了几片小花瓣。
直到手机震动。
在休息室等了很久的余峥,迟迟没见温时雾过来,他肆意懒散地窝在沙发上,敞着领,将手机贴在耳边。
挑唇笑问:“我家梨涡妹妹怎么丢了?还不过来啊?让我好等。”
温时雾噤着声,没有说话。
她垂眼看着怀里的向日葵,湿成一簇簇的睫毛,在卧蚕处落下小片阴影,还时不时有新的眼泪珠子落下来。
听对面迟迟没有声音。
余峥唇角笑意微凝,他大抵是还没看微博,收笑蹙眉,低声唤:“雾雾?”
温时雾很努力地屏住呼吸。
但还是没忍住,哽了一下。
紧接着她就听见电话那边有O@着从沙发上坐起的声音:“哭了?”
余峥随手抓起外套就准备出门找人。
他演出服还没换下,只是领口被他扯得稀烂,或许是在舞台上唱了很久太热,回休息室后就放肆着胡乱扯开,却没想到还有要再出门的时候。
余峥的呼吸很急:“在哪儿?”
话音落下,他推开门。
还没等到温时雾的回答,他抬眸便见捧着向日葵的姑娘站在走廊里。
余峥正欲抬步走过去。
却没想到是温时雾先朝他小跑过来,直接跳起来搂住他的脖颈,迫使他弯腰低头,随后便踮起脚尖,哽咽着吻上!
余峥只觉得唇瓣忽然一软。
怀抱里瞬间满溢了温时雾身上的甜橙味儿,和她手上的向日葵香。
温时雾吻得毫无章法。
像是生出来的青涩嫩芽刚破了土,尚未开花,便迫不及待地试图引诱蝴蝶的亲吻。
她着实不算有经验。
虽然已经跟余峥亲过很多次。
但在此之前,回回都是余峥主动,她只需要乖巧地张嘴做配合的那一方,被他天赋异禀的吻技亲到全身发软。
偏偏温时雾攻势还挺猛。
余峥微怔,都没办法反客为主。
他轻轻提起温时雾的腰,反身将她带回休息室里,锁上门。
刚将温时雾打横抱起放上沙发。
她就伸手扯住他凌乱的衣领,抬身凑近又啄吻了下他的唇瓣。
见余峥没有要反抗的意思。
温时雾凑近又要亲。
倒是余峥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暂且阻止了她这一连串强吻的架势。
注意到她眼眶红得厉害。
鼻尖也红。
纤长卷翘的睫毛被眼泪晕成好几簇。
明显是哭过了。
余峥不知道她为什么哭。
只是见她哭了,就心脏跟着发胀,心疼地用指腹拂掉她眼尾的泪珠。
说实话,余峥被今晚的温时雾吓到了,他差点就要觉得这是什么告别吻,才能至于让她边哭边亲得猛烈。
但温时雾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轻声抽噎。
似乎还很不满意他捧住她的脸,阻止她亲过去,于是又压着余峥将他扑倒,混着泪珠的吻再次落在他的唇上。
有点儿咸。
唇珠间滚落进去一滴眼泪。
很快就被嘬吮不见。
余峥干脆不再反抗了。
他原本也不欲反抗关于温时雾的任何,只是有些见不得她掉眼泪。
于是,他便只是搂住她的腰,由她压着自己的唇,在换气的间隙,哑声调笑道:“原来我们梨涡妹妹这么野?”
余峥的唇瓣很红。
潋滟着被方泽亲过润过后的水渍。
温时雾已经没再哭了,但眼睛还是红得厉害,像刚才欺负人的不是他,反而被余峥给欺负过头了似的。
她瓮声瓮气的:“我本来就没有很乖。”
余峥扯着唇淡嗤了一声。
明显不信。
哪料下一秒便觉得腰间一松,他低首就见温时雾扯开了他的腰带。
余峥的背脊蓦然僵住。
一道电流很猝然地贯穿他全身脉络。
余峥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腰际跟着皮带敞开,温时雾要将手探过去。
他立刻抬手扼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扯得她跌进自己怀里,温软的掌心撑在他胸膛上,由着他的心跳撞击她的手掌。
“温时雾。”他盯着她的眼睛,桃花眸里的黑瞳有些愕然,“你来真的?”
温时雾用那双红得要命,乖巧无辜,又清凌凌的眼神回望他,似乎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会觉得她不是真的。
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她都不知道她这种纯洁的眼神有多钓。
余峥的掌心扣住她的后腰,蓦然反身将她压回自己身下,攻势更强也更有技巧性的吻,如暴雪压枝般朝她落下来。
第206章 很爱很爱!以后也会很爱很爱
风雨欲来。
潮吻落在颈间、眉眼。
绵延向下。
温时雾亲昵地搂住余峥的脖颈,她没有任何反抗,甚至主动回吻。
在他埋在她颈间,嘬吮她的肌肤时,她也抱着他的头,指尖向下轻拂,极为磨人又意味不明地揉捏他的耳垂。
那颗曾经长过朱砂痣的地方。
余峥感觉自己快疯了。
又酥。
又胀爆。
却又不可避免地心慌。
他喉结滚动,扣住她掌心,手指滑入她的指缝间:“今天怎么这么主动?”
余峥的嗓音很哑。
他今晚本就一直在用嗓子,更遑论染上情欲后的性感调子,像是钢琴的低音区,又沉,又醇得沁进人心深处。
温时雾轻闭双眸。
他不吻了,她便主动凑近。
很缠绵地,一下又一下啄吻着余峥的唇瓣,偶尔蹭过他的鼻尖,又或是睫毛在他脸颊上拂过:“因为,很爱很爱你。”
她嗓音也很绵。
甜得人连骨头都软了。
除了那儿。
余峥呼吸渐沉地再次压吻上去。
外面依旧是浓烈至极的喧闹,来听演唱会的粉丝们久未散场,整个安宜市里,还到处遍布着克莱因蓝色的海洋。
夜里是难见的晴天。
是的。
夜晚也可以用晴来形容。
月亮高挂枝头,万里无云,只有晚风拂过池塘时,才偶尔惹得莲叶簌簌作响。
没人知道休息室里是怎样的旖旎。
也没有狗仔拍到,余峥和温时雾是什么时候偷偷从体育馆里溜走的。
但豪华住宅区的顶层大平层里。
无人能视的落地窗前。
两道人影叠缠在柔软的懒人沙发上,又被温时雾闹着转回卧房。
余峥的心脏直到现在都还在颤。
他轻捧着温时雾的脸,下颌紧绷,喉结滚动,唤她名字的时候声线都抖。
他似乎很不确信。
他是不是真的摘到太阳了。
直到温时雾的手探下去,余峥只觉得大脑里好像有烟花炸开。
“余峥,我爱你。”她好认真地看着他,“好爱,以后也会好爱好爱。”
她主动吻他:“我们向前走吧。”
永不回头。
也永远不会转头离开。
一起向前走。
安宜市的夜,水波荡漾,晚风在池塘表面吹起一片拂动了荷花的涟漪。
心脏同频,灵魂共振。
温时雾只觉得湿吻落在她耳际,他听见余峥嗓音低哑着说了一声“好”。
后来的整个夜晚。
她看见星与灯摇曳,月与影重叠。
卧室里的枯木抽叶生芽。
生长得炽烈。
……
第二天。
温时雾和余峥同回北城的娱乐八卦,便洋洋洒洒地铺满了微博。
余峥忙完巡回演唱会的第一站。
新歌《上上签》也已经上线。
接下来有一段短暂休息的时间。
但温时雾还要立刻赶回北城拍戏,她这部戏才刚进组,怕是要入初冬才能杀青。
媒体拍下的机场照片里。
余峥怀里抱着温时雾送他的花,十五朵向日葵簇拥着克莱因蓝的吸色剑兰,穿着低调慵懒,虽戴着黑色口罩,但露出的眉眼却一如既往地骄傲张扬。
他牵紧了温时雾的手。
无论在安宜市机场,还是北城机场,无论哪家媒体拍到的只争朝夕合影,都不曾见过余峥将她的手松开。
「噫惹,甜死个人的小情侣。」
「哟哟哟十五朵向日葵,围着中间的一朵剑兰花。又幸福了峥/。」
「他俩真的!我哭死!」
「终于明白温时雾来听余峥的演唱会,为什么拿的是橙黄色荧光棒,而不是他的应援色克莱因蓝,因为她是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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