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本书看完。
帝江才惊觉天色已经微明。
他将书合上,也不厚。
他一向一目十行,这样厚度的书,只要不是太过于晦涩难懂,半个时辰足以他看完。
该死的女人。
一本书看得他心潮澎湃,满脑子都是她娇媚可爱的模样。
却只能强压着火气。
起身,走到旁边挂着的一张南晋国的详细地图。
手指从南晋城划过,落到江城,最后落到叶城。
接下来。
她会走到哪里?
半晌才收回心思,又看了许久南晋和北陵边境的地方。
出门。
外面伺候的宫人忙打着灯笼跟在身后。
月明星稀,多添清冷。
偌大的皇宫在黑暗中显现出魔魅的棱角,无声无息。
帝江背影宽厚颀长,走在长长的廊道上,有些寂寥。
……
灰蓝色的天空飞快划过几只飞鸟的痕迹。
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
道路两旁,五颜六色的树叶被风一吹,哗哗地落。
陆九畹躺在厚厚的棉被上,打着呵欠,最近总是瞌睡连天的。
李萱儿:“小姐,要不要吃点水果?”
陆九畹又打了个呵欠,摇了摇头,“懒得吃。”
李萱儿:“我喂你?”
陆九畹:“懒得嚼。”
李萱儿:……
淮容望了望天色,对里面说:“小姐,天色有些沉,可能要下雨了,咱们找个地方停下吧?距离下一个地点还很远,估计天黑之前咱们赶不到。”
“找个地方住一晚再说。”
“好。”
摇着晃着,陆九畹又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马车内一片漆黑,穿林打叶的雨声格外清晰。
掀开车帘一看,外面山野被黑暗笼罩,张牙舞爪。
马车旁的跳跃的火光驱赶内心的孤寂感。
李萱儿和淮容两人找了个好地方就停了马车。
小姐已经睡着了。
两人将马车顶上的油布展开,搭建成一个棚子。
捡了柴火回来。
生火,架上铁壶,烧水煮茶。
架上铁板,烤肉。
这些都是小姐让他们准备的。
这雨布够大,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除了吹过来的风有点凉,他们在这里面丝毫不受影响。
陆九畹从马车上下来。
李萱儿忙倒了杯茶放在折叠案几上,“小姐,你醒啦,喝口热茶醒醒神。”
陆九畹过来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温度刚好,头脑也清醒了些。
淮容笑着将早就备好的牛肉和饼放到铁板上开始烤,吱吱吱的声音显得很热闹,让周围都变得温馨起来。
“小姐,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这油布立马就用上了。”
陆九畹干涩的声音略显得意地笑了一声,“指望你们两个生活小白,你现在就是一只落汤鸡。”
李萱儿从马车上拿了蒲团和披风下来。
分了淮容一个,又给小姐垫上。
“小姐,把披风披好,今夜风大,还湿。”
陆九畹披上披风,瞅着铁板上的肉没有胃口。
“李萱,我要吃葡萄。”
李萱儿转头,“小姐,葡萄不易存放,咱们就买了一点,你路上吃完了。”
“我要吃苹果。”
“小姐,您说苹果不好吃,咱们只有梨和橘子。”
陆九畹:“让橘子来见我。”
李萱儿抿着笑,去车上拿了几个橘子下来。
三人吃着烤肉,吃着水果,品着茶。
淮容从怀里摸出来一本书,朝李萱儿道:“萱儿,咱俩交换。”
李萱儿起身,去车上拿书。
下来的时候,握着不想交换。
这书里的内容不大适合宣扬啊。
“萱儿,快给我呀。”淮容催她。
李萱儿的脸悄悄热了起来,又想看他手里的那本,又不想给他看自已的这本。
淮容已经站起来,自助交换了。
李萱儿手里被塞了一本书,也认了。
陆九畹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两人默默看着小说。
她一个人在中间吃着橘子。
想看手机,联网的那种。
雨在黎明来之前就停了。
第二日天清气朗,阳光明媚。
马车悠悠扬扬地赶往它从来没有到达过的地方。
突然。
“吁!!!”淮容吓得忙勒紧了缰绳。
前方道路上,几人手持长剑,脸色坚定地拦住了去路。
“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他看着他们手中的长剑,又害怕又莫名。
这些人看着不如山匪凶神恶煞,却让他感觉更加害怕。
他的话并没有让几人有任何反应,他们很快持剑朝马车杀了过来。
就在他们近身的时候,陆九畹掀开帘子,手中的枪飞快对准。
“砰”一枪,其中一人闻声到底。
旁边的几个同伴看了眼他的倒下的尸体,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眼神。
但很快就振作起来,一边提防着她手中的暗器,一边持剑出击。
这一切都在眨眼之间。
他们太快,距离太近,无法用枪。
陆九畹飞快收了枪,夺过淮容手中的马鞭,抽了一下马儿。
第96章 小姐,喜脉
马儿吃痛受惊往前跑。
她跳下马车,动作狠厉地盘旋在几人之间。
几招之间,就能看出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招招致命。
和山匪不一样,他们动作迅猛敏捷,招式熟练,杀气十足。
近身作战,她很难找到机会开枪。
何况他们已经提防了她手中的枪。
陆九畹立马调整作战的状态。
他们快她就要更快。
手中的长鞭注满力量,准确又急速地抽打数招。
长辫猛地一甩,勾住一人的脖子,迅猛地收回,巧劲儿一勒,这人握着自已的脖子倒地,已经身亡。
左右两人欺身而上,陆九畹一个翻滚,躲避开来。
伏在地上,手中的长鞭一扫,卷住一人的脚腕。
拉近,一脚飞快踢飞他手中的长剑,收回长鞭,猛烈抽打在他的裆部。
趁着这人痛苦不堪之时,陆九畹迎身对上最后一人。
一对一,陆九畹显得轻松很多,游刃有余。
手中的长鞭发疯地击打,对手眼花缭乱。
这种毫无章法的打法,让他难以招架。
陆九畹还惦记着身后的人会不会像个勇土一样爬起来。
她快速击杀,长鞭在她的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卷住对手的剑,在空中旋转飞舞。
最后猛地插入慌乱的敌人胸口。
已死。
陆九畹回身,那人还在地上痛苦蜷缩。
她捡起地上的剑,帮助他脱离苦难。
往前走了不远,淮容和李萱儿已经驾车回来了。
陆九畹满意地等在原地。
“小姐,你没事吧?”李萱儿跳下马车,跑到她面前,担忧地检查。
淮容也赶忙问,“小姐,有没有伤着?”
“没事,上车吧。赶紧赶路,我今晚不想露宿山野了。”
杀了人,她感觉身上有血腥味儿,想着有点作呕。
车上。
淮容谨慎地驾驶着马车。
“小姐,那些人是谁?为什么拦住我们?”
陆九畹一拍脑子,忘记问了。
“不知道。”
李萱儿猜测,“会不会是上次的山匪,有外出不着窝的,回去发现被灭了门,来寻仇了?”
但看着似乎不太像,可是她想不出别的。
“不是,山匪一个个像二百五似的,这些人精明灵活,是专业的杀手。”
“二百五是什么?”淮容不解。
陆九畹:“……”
梅城。
一座热闹繁华的城。
进入城内。
拥挤在人群中,感受到浓浓的生活的气息。
找了家最好的客栈住下。
一路坐了四五天马车,又遇到杀手。
三人都累了。
深夜。
陆九畹_地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
还有完没完!
她坐起身,手中出现一把枪,装了消音器。
仔细聆听声音,三个人。
门被悄无声息地撬开。
她快速从窗口跳出去。
察觉到她逃离,三人忙追了出去。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陆九畹原地返回,换了身衣服,继续睡。
第二日。
三人出门吃早饭逛街。
就听见大家一边做生意,一边激动地讨论着。
“听说昨晚大街上死了三个人,没人认领,也没人报官。”
“啊!三个!这么多,这是做什么死了?”
“谁知道呢,听说死的蹊跷,每个人眉心一点红,其他伤口都没有。”
“……”
李萱儿和淮容两人同时看向陆九畹。
淮容压低声音,“小姐,昨夜又有杀手?”
“嗯。”陆九畹淡淡的,一点不在乎的样子。
李萱儿眉头紧蹙,心情沉重,“小姐,这样的事情还会在发生吗?到底是谁一定要杀你?”
陆九畹昨夜只想着赶紧回来睡觉,快速崩了三人。
没问。
就算问,也是浪费精力。
她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来。
但是有点烦。
就像被苍蝇缠上了,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
她也没招谁惹谁啊?
难道是帝江?
陆九畹回想两人的相处,也算很愉快的呀。
他人品也没那么差劲啊。
那不是他,还会是谁?
算了,不想了。
三人悠闲地用了早膳,淮容手里提满了各种吃的用的。
绕了一圈回客栈,途经一户,门前一棵高大粗壮的桂花树正开的繁盛。
香飘十里。
李萱儿仰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好漂亮啊,好香……
“呕~”
她侧头,见小姐在作呕。
“小姐你没事吧?”
淮容抱着东西,忙上前两步,“小姐怎么了?”
“我靠,这花,太他么臭了!”她仰头骂花,“呕~”。
再不敢骂了,捂着鼻子嘴巴,一边yue一边快快走。
两人忙跟上。
桂花家主人斜眼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你才臭,你才臭!”
回到客栈,陆九畹还在呕。
淮容放下东西,忙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都离桂花那么远了,怎么还在呕?”
李萱儿倒了水给她喝下,“你不是大夫吗,快给小姐看看。”
淮容忙点头,“小姐,我帮你把把脉。”
陆九畹哕[yuě]着嘴说:“没事,桂花过敏估计是。”
李萱儿看她时不时呕一下,担心死了。
将她的手抬起来。
“小姐,大夫就在你面前,赶紧瞧瞧再说。”
见小姐没有收回手,淮容忙将小姐的衣袖往外拉了拉,隔着衣服搭上脉。
李萱儿一直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复。
片刻之后,只见他的脸色瞬间一变,满脸震惊。
李萱儿吓得心脏怦怦跳,“怎么了?这个表情?”
陆九畹瞬间不哕了,紧盯着他。
不要告诉她,她命不久矣。
淮容收回表情,又仔仔细细地把了一回。
半晌后,收回手,肯定又震惊地说:“小姐,喜脉,你有孕了。”
李萱儿睁大眼睛,微张着嘴。
“哈?”陆九畹一脸痴呆。
“我,怀孕了?怎么可能,我是……”穿越严选之身啊?
不孕不育,一年来一次姨妈的天选之身啊!
她眉头一松,想到曾经被帝江压着喝过的那一碗碗药……
还是不信。
陆九畹将手腕露出来。
用右手给左手把脉。
半晌之后……
又用左手给右手把脉。
“有什么区别,怎么把出来我有娃娃的?”
淮容:“……小姐,常人的脉象是均匀跳动的,而喜脉是平滑流畅的。您就算要比较,也应该和萱儿比,而不是拿左手和右手比。”
李萱儿在一旁忍俊不禁。
陆九畹放弃,“不用把了。”
肯定怀了,脑子告诉她的。
第97章 我都还没说要不要留他呢
怀了?
陆九畹觉得匪夷所思,不可置信。
这小肚皮,平平的,里面能装一个娃娃?
到时候还要慢慢膨胀,变大。
这简直遭罪!
她伸手拍了拍,像拍皮球一样。
李萱儿吓得傻眼,忙制止她,“小姐,你干什么啊?不能拍啊。”
陆九畹收了手。
无语凝噎。
好色的女人果然坏事。
好了,搞怀孕了吧。
这回,要么吃流产的苦,要么吃生孩子的苦。
流产,就痛苦一时。
生孩子,生完还要养,养了还要教,教了还不一定教好……
女人怎么那么倒霉,这些事情凭什么男人不能分担一点啊!
怀孕要女人怀,生孩子也要女人生。
这人类世界还没有企鹅世界科学。
企鹅都是雌性下蛋雄性孵蛋。
进化论怎么进化的。
陆九畹:“淮容,能整点悄无声息,不让身体发现就能把胎流掉的药吗?苦点也行。”
一句话,将淮容和李萱儿又惊得半死。
李萱儿心焦,“小姐,你别乱说,这孩子好好的,怎么能流掉呢,姑爷要是知道了,该如何伤心啊!”
淮容:“……小姐,我就是个庸医,只会配养胎的药。”
若是一个人讨厌另一个人,得知自已怀了那人的孩子,定然是满脸痛苦和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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