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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多半阎澈是确定了，凌漪还是想再挣扎一下：“什么外来的？从哪里来的？”
阎澈看她一脸惊慌的样子，着实是更可爱了，他忍不住伸手揉揉凌漪毛茸茸的脑袋：“我们的世界，是一本小说。”
【卧槽卧槽卧槽！就这么直接就说出来了？】
凌漪睁大眼睛，眼神里充满了讶异。
阎澈不管她，自顾自说着：“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但你身体中的灵魂，应该是换掉了，你若是愿意说，我会认真听，并且把我的秘密也告诉你。”
凌漪艰难咽了一口口水，看到阎澈今天非要跟自己开诚布公的模样，忽的也释然了，阎澈已经跟书里描写的不一样了，便是哪怕还是那个坏种，大家明牌打，也不一定是个坏事。
于是她点点头：“嗯，我知道。”
阎澈只是猜到凌漪换芯了，没想到凌漪竟然也知道这个世界是本小说，他有些震惊，又觉得在情理之中：“所以，你这段时间做这些事，也是为了改变烂尾结局？”
如果说刚开始阎澈说这个世界是一本小说，凌漪还觉得他有几分像是在炸她，现在他说出烂尾，凌漪就能百分百确认他确实知道实情了。
凌漪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也不算是，我只是知道，在烂尾处，全家破产，凌羽飞升失败。我也死了。我觉得原主有些傻，有这么好的家人这么好的条件不珍惜，而我只是想让这个家避开灾难，就算是为了我日后富贵的生活，我也不能让这个家倒下。至于凌羽，飞升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愿望，我必然要助她完成。”
阎澈点点头，刚要继续说，便见到凌漪一脸愤怒看向自己：“你还好意思说，既然你知道这是一本小说，也知道剧情，必然知道你在这本书里是个反派吧？你极尽所能的利用我搞破坏，让家人厌恶我，最终导致凌家破产，你阎家一家独大，难道现在的钱不够你花，你还动这心思？”
阎澈想喊冤，又觉得不冤。那些事情，确实是他做的。
既然已经跟凌漪说开了，他想彻底搞明白这里的关键：“所以，你原来的身体是哪个国家的谁？”
凌漪顿了顿，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跟他摊开说明白：“我是现实生活中的灵魂，在现实中是社畜一枚，为了实现阶级跨越苦苦挣扎，打几份工，我声线能来回变化，因为我的兼职行业――配音。不论是主业，还是兼职的副业，我都做的很优秀，可是，在主业上，一个关系户二代空降，明明业绩不如我，她疯狂升职，而我多年归来还是底层。好不容易在副业上闯出一些名堂，结果发现，我所在的有声书板块，大老板竟然是那个二代，我心力俱疲，就这么没出息的猝死了，然后穿到了这本小说里。”
阎澈没有时间思考凌漪是来自现实世界这件事情给他带来的冲击，他注意力全部在凌漪上辈子悲惨经历上，他有些心疼，不由将凌漪拉到自己怀里，试图安抚。
然而凌漪是谁啊，别说那些伤害她自己都能给自己洗脑pua，便是现在优越生活，已经让她看淡了上辈子的遭遇。有时候就是这样，在经历事件时，那困难难道如何都无法跨越，甚至能为此付出生命，可一旦跨过去回头看，又会觉得当时自己似乎有些小题大做，那些跨不去的坎，终究会变成生命中微不可查的尘埃，甚至会被当事人遗忘掉。
她一根指头抵住阎澈胸膛，人往后撤，脱离他的怀抱，脸上写满了嫌弃。
阎澈再一次被她逗笑。问了凌漪几个问题，凌漪都一一回答了，他越听越觉得心酸，但显然人家当事人都无所谓，阎澈只好把这丝心酸留在心里，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让她再遭遇上辈子的事情。
“该我了。”阎澈笑笑，“关于我为何是反派，我一会再回答，先跟你说一个事实，我为什么非要让凌羽飞升。”
“嗯。”凌漪像好好听讲的小学生，微微坐直了身体，好奇看向阎澈。
“凌羽是这本小说的主角，你知道吧？”看到凌漪点头，阎澈也跟着点点头，继续讲述，“这本小说没有写完，只有让凌羽飞升，这本小说才会达到大结局，小说世界才会完整，世界完整我们作为小说里的人物，才会在小说继续生活着，这个世界才会形成一个无线拓展的世界。”
【有点拗口，但勉强能理解。】
凌漪点点头：“所以，这个世界是在烂尾处毁灭了么？”
“差不多。”阎澈回应，“我是这个小说世界里的人物，原本在原著里，我是个边缘的小角色，只是小说南城凌家对应的北城财团，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那句南凌北阎成立，全篇对我的描写很少，只有寥寥几笔。”
“不对啊，那……”凌漪刚要打断，意识到阎澈应该没有说完，于是止住话头，继续听他解释。
“但小说在创造出来时，就真的有个世界被创造出来了，这个世界，会按照作者的笔运行，哪怕作者世界观有bug，我们也只能按照这个bug的世界观走下去。”他自嘲的一笑，“但是他既然创造了，为什么要烂尾？他可知道……这个世界在烂尾处，会崩塌成碎片！你知道么，我有多少次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一切，甚至自己的身体，化成了碎片。”
阎澈表情有些痛苦，看的凌漪竟有心疼感觉。
他脸色惨白，对着凌漪投过去一个安心的笑容，继续说道：“世界崩塌了之后，会从小说的初始时重新开始循环，然后又在烂尾处崩塌……”
阎澈叹出一口气，似乎在说一个很平常的事件：“我试了很多种办法，循环的次数我自己都数不过来了，但是，结果总是被你，你这个原主，破坏掉凌羽飞升，最终继续烂尾。”
“我懂了，所以每次循环，因为你的改动，这本小说都会被改写，因为你靠近了主角团，也就是凌家，导致你的戏份逐渐增加？最终你成了一个反派，也就是上一次循环的结果？”凌漪忽然想通了这里面的关键，但旋即她又蹙起眉头，“不对啊，我是从中间刚穿进来的，那之前的那部分，你竟然跟上一次一样，一动未动么？”
阎澈嘴角微微翘起：“你猜，我为什么能轻易猜到这个世界里面出现一个除我之外的变数？”
“为什么？”
“因为这一次，剧情是从中间开始循环的。”
【我了个豆，玩这么花，我一个外来穿越者，还没本地循环者掌握的信息全？】
第60章 晋江文学城
凌漪感觉听到的信息有点多，可她分析能力强，很快就接受了所有设定。
阎澈见她消化差不多才继续说：“那就解释我做反派这件事，这事说起来像是我在强词夺理，你这具身体的原主，就是作者制造出来给主角团增加困难，让小说情节跌宕起伏的，更何况，你带着那么逆天的一个金手指，无论我循环多少次，都没办法阻止你破坏掉这个家。”
“所以……？”凌漪挑了挑眉。
阎澈揉揉她的脑袋：“那不是你。”他拿起一个牛肉串，递到凌漪手中，“尝尝这个，你小弟手艺不错，烤的火候到位，肉还是很嫩的。”
凌漪有些奇怪，看阎澈的样子，似乎之前就知道黄毛做烧烤，并且光顾过。
她顺从接过牛肉串，一边吃一边听阎澈讲故事。
“我在一次次循环中，不断改变办法，我只关注凌羽飞升，并不在乎其他人死活，我曾经为了凌漪，杀掉了很多人。”阎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双手，仿佛能从上面看到满满脏污。
“我也曾经试过杀你，但是你的金手指太厉害了，所有的兵器，哪怕子弹，都会在接触到你的一刹那，失去作用。”
“你是不是傻，乱枪扫射不就死了！手能接一次子弹还能同时接全身的子弹么？”凌漪嘴里咀嚼着香香的牛肉，不满打断阎澈，仿佛阎澈要杀的人，不是自己一般。
这话让阎澈有些无语了，许久后他才叹出一口气：“可能我还不够疯吧。”
不管怎么样，他就是没有那么做，甚至，数不尽的循环中，他只有一次用枪对准了她，除此之外，都是冷兵器，或许他在潜意识里就想放过她。他甚至从未思考过，她拥有的只是一只带金手指的手，又不是全身金钟罩，杀不死这件事，本身就是悖论。
凌漪嚼着肉串的嘴忽然顿住：“哦！所以原本原主在生日会后遭遇的那场暗杀，也是你的手笔？”
阎澈又拿起一个羊肉串递给凌漪：“这个也很好，放凉了就不好吃了，现在还热着，赶紧尝尝。”
凌漪一脸鄙夷看着他，如了他的意，不再追究这事：“所以，我接受到的小说情节，就是最后一版，经过你改造后的情节。”
“应该是。”阎澈点点头，“所以我的目标很明确，一直都是让凌羽飞升，女主得偿所愿，世界完整，所有的人才能在真正意义上得救。”
“嗯。”凌漪回应，“这也是我姐所希望的，所以，我会帮你的。”
话题转了一圈，终于又回来了：“那个病毒，危险么？”
阎澈笑道：“你可能对凌羽能力有一定误解，也是，你应该是没见过凌羽用玄学之力，但是我见过，在某一次循环里，凌羽一己之力将鬼国直接沉岛灭国了。当然，那次行为造成了无辜人的枉死，但也拯救了一些人，功过相抵，没能给她增加任何功德，反倒是让她耗费了大量灵力，一直到烂尾处，最终她是因为灵力不足，渡劫时消亡。”
凌漪不知不觉听到入迷，自己记忆中的凌羽端庄大气，在她面前是个温柔大姐姐的形象，哪怕她出现次数不多。原来这样的她还有如此霸气一面，好像看看，但她知道，不能看，算算时间，已经快到了烂尾处了，她必须保证凌羽万无一失积攒功德，积攒灵力渡劫。
“我能帮什么忙么？”凌漪问到。
“帮我约一下凌羽，把病毒的事情跟她说明，境外玄学势力，还是得她来搞定，至于疫苗的事情，科学层面的我来搞定就可以。”
“那我不是个废物？”凌漪听完阎澈的计划，这里面似乎没自己什么事。
“你？你用处很大，这段时间我会极度繁忙，你能留在我身边给我提供情绪价值么？”阎澈一脸祈求看向她。
凌漪双手环胸，一脸惊慌看向他：“你在想什么？我不可能为此现身的。”
阎澈被她这句话说差点喷出鼻血来，原本他没想那么多，被她这么一提醒，反倒是有些想法了。
凌漪看他眼神越来越危险，蹭的站起身来，拢了拢面前烧烤：“你吃，我回家了，我妈说天黑之前必须回家。”
阎澈都要被她气笑了，这什么狗血借口。
他也站起身来，拉住凌漪：“凌漪，我送你回去。”
凌漪快速从他手下溜走：“我开了车了，凌羽那边我约好就跟你说。”
*
凌漪回家便跟凌羽说了这件事情，凌羽蹙眉，马上掐算了一下，这还是凌漪第一次看到凌羽在自己面前使用玄学之力，凌羽每次掐算，凌漪都能在她指尖看到微微灵力波动。
“凌漪，这件事还挺紧急，那个疫苗现在已经在申请医保了，很快就通过了，若现在不干涉，一旦被纳入医保，可能受害者范围会很广，到时候会很麻烦。”凌羽严肃说道。
凌漪这才感觉到事态紧急：“我现在就联系阎澈，咱们马上想办法解决。”
凌漪跟阎澈说了情况之后，十分钟，阎澈就到了凌漪家门口，他从车上拿下来两个包，分别递给两姐妹：“客户送的，我没女性亲属能用，刚好想来送给你们，走到一半接到凌漪电话，好巧。”
凌羽看的出来，自己这个包纯属搭上的，不过她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于是招呼阎澈坐下开始商量对策。
几分钟后，阎澈开车，载着两姐妹直奔机场。
路上，阎澈打电话让私人飞机报备航线。阎澈影响力大，他私人飞机若想申请航线，不需要提前申请，只是在航线有冲突时，需要调配，若没冲突，可直接升空。
于是两个小时后，凌漪凌羽跟阎澈已经到了北城。
他们要先破坏掉已经投入诊所医院疫苗。
齐温在北城，已经提前把疫苗铺货情况摸清晰了，因为这个疫苗刚刚通过审批，只在北城一个区进行了小范围试用，价格高昂。但现如今申请纳入医保，一旦通过审批，便大规模投入市场。
不难想象，他们生产线已经生产出不少产品了，只待通过医保，便能大量上市。
现在库里药品到不是当务之急，最紧急是把分散在各个前线的药物收集起来，毕竟这里是最接近受害者的地方。
这个药是通过药监局审批的，进入各个医院合规合法，单独去店里购买，若是一些私人诊所可能会因为他们给的足够多，把疫苗都卖给他们，再伪造病例即可，但一些公立医院跟比较有节操的诊所，就不能用这一招了。
可也不能告诉他们，这药里面有病毒，这没人会信，毕竟药监局的权威是不容质疑的。也不能跟他们说这里面含玄学之力，若是这么说，会被当傻子撵出去。
在北城，这可难不倒阎澈，既然明面上手段没办法用，那就用上不了明面的手段。
于是在短短两个小时飞行时间内，阎澈他们车子刚到了阎氏生物科技大楼楼下，齐温就打来电话：“阎总，所有记录在册的诊所医院都已经被我们偷光了。”
“啧！”阎澈一蹙眉，“怎么说话的，文雅点。”
齐温一愣，旋即改口道：“所有药剂都已经取来放到实验室了。”
“嗯，我们已经到楼下了，马上过来。”阎澈满意了，放下手机。
看到那几百个瓶子，阎澈有些庆幸又有些头大，庆幸的是只有几百瓶，头大的也是有几百瓶。
“让我先试试。”凌漪蠢蠢欲动，她示意凌羽，“姐，能不能把我金手指生效时间提前一下，最好试试即可生效，维持几秒钟就行，不要浪费太多灵力。”
凌羽想了想，点点头，手上掐了个诀，虚空画出一个符，符随着她指尖移动，没入凌漪右手上。
“好了。”
凌漪点头，伸手拿过来一瓶疫苗，刚接触瞬间，疫苗瓶咔的一声破碎了。
【完了，忘了，在毒村的时候就试过了，破坏不了成分，只能破坏容器。】
凌漪脑子里还没过完这个想法，便觉得手上传来微微刺痛，定睛一看，瓶子碎后，液体洒到她手上，所沾染的位置，红了一片。
阎澈反应极快，拿一个干净纱布快速粘掉了多余溶液，又打开水龙头给她冲洗，他眉头紧蹙，看向齐温：“报告里说的这里面的成分，不应该如此刺激啊，这怎么跟硫酸似的。”
齐温翻看了手头的实验报告，肯定答复：“阎总，确实不会有这种刺激性的成分。”
凌羽眉头紧蹙，拿出一个符纸，放到阎澈用来擦凌漪手的纱布上，符纸完好无损。她又拿起一瓶新疫苗，打开把符纸塞进去，符纸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几个人齐齐看向凌羽。
“凌漪确实去掉了这里面的玄学之力，而且，可能阎澈猜对了，极有可能是鬼道余孽做的！”凌羽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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